55. 第五十五章【疯狂大美人×天使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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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闪烁, 似一道琼湾。

    电缆与细碎的霓虹交织。

    电车悠哉悠哉,蜿蜒在巴洛克式的大理石建筑间。

    百老汇的音乐传到广场上,似一位曲线妖娆的女士, 踩着袅娜的舞步,一踮一旋, 汇作这个城市特有的味道。

    拉黄包车的车夫抓起脖间毛巾一角胡乱擦了几把汗,在一条长椅上坐下, 脚底对脚底,搓了搓皲裂的死皮。

    隔着一手的距离, 坐着个专心看报纸的人, 戴着一顶规规矩矩的黑色礼帽, 黑色皮手套捏住报纸两端,恰好没有挡住新闻内容。

    报纸下两条大长腿腿交叠着, 熨烫整齐的西裤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三七九?”

    他推了一下礼帽。

    礼帽无动于衷,反倒将报纸往上举了举。

    四周人潮来往, 几乎人手一份春申日报。

    特大字号的标题引人注目:

    “华彩鎏金盏失窃”

    右上角标着一行日期:

    光显二十七年七月二十

    车夫了一拳报纸,“老切老租三伢儿。”

    报纸动了, 透着光,隐约可见车夫把一个方盒子交给了礼帽。

    礼帽迅速将它藏进衣衫,拉起黄包车就快速跑起来。

    他七拐八弯, 拐进一条弄堂,尽头是一扇木门,两边挂着幅对联:

    “盘上盘下盘韫堂”

    “盼来盼去盼舂郎”

    横批:

    “流菱似水”

    门内光影摇曳, 吵吵嚷嚷的喧哗从木缝中溢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来来!盘盘盘!”

    胡子将四只碗状的金桐罩在木桌上错乱,手速越来越快,只剩下残影。

    几秒钟后, 四只铜罩整整齐齐在桌上摆成正方形。

    他向长桌最前方90°鞠躬,露出谄媚的两排大黄牙,做出邀请的姿势。

    “大主儿,请。”

    满口子浓浓的北方口音。

    只见前方那只楠木椅上铺着厚实的虎皮,后面墙上沾着一副饕餮飨宴图,甚是精美,还镶了钻。

    椅上美人单手撑着下颚,似在闭目养神,长而卷的睫毛在眼睑下方留下细密的阴影。

    “嗯?”

    鼻腔溢出软糯的哼,尾调又嗲又腻,绕出百转千回。

    胡子又敬又畏,“该您盘了。”

    女人微微掀开眼皮,橙黄的煤油灯下,晶莹的瞳中流光溢彩。

    她漫不经心瞥了桌上一眼,慵懒道:“二七。”

    左边那圈人顿时慌了神。

    四只骰子,每一面都按1-6排列,加起来最大不会超过二四,怎么可能出现二七?!

    胡子手悬在半空,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他看着右边那圈人额头竟冒起了汗。

    他们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好像已经胜了一般。

    要是输了,韫堂可就……

    “开呗,又不是输不起。”

    女人起身,扭着腰肢过来,也不待胡子反应,直接揭开了罩子。

    众人围上去。

    五。

    六。

    六。

    最后一个罩子即将揭开,现场几乎听不见呼吸的声音。

    女人美目扫了一圈,一侧嘴角微微挑起。

    第四只铜罩起开——

    八!!

    左边那圈人顿时眉头一松,个个找东西靠着,短短几秒仿佛已经用去所有力气。

    右边那圈人震惊得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其中一个头上包了一圈厚重头巾的,方块国字脸,大络腮胡,衣饰鲜艳,显然是他们的头儿。

    他指着那只骰子,结巴半天:

    “你、你们使诈!!!”

    一个骰子怎么可能会有“8”点?!

    他气愤地大叫,指着女人鼻子,“夏菱!你欺人太甚!”

    笑声银铃,夏菱双臂一撑,坐上桌沿,贴身的旗袍褶皱明显,漂亮的曲线愈发明艳,两条纤细白嫩的玉腿悠悠晃着。

    她抓起骰子扔了络腮胡一个猝不及防。

    络腮胡捂住鼻血,看清手里那颗骰子,正是8点。

    “喏,现场验呗,好好摸摸,你我是不是作假。”

    夏菱故意挑高声线,“这可是昨儿个刚入手的西洋货,好几百大洋呢,正宗不列颠来的,可轻着点儿。”

    他赶紧摸了一圈,还特地每个点都抠一遍。

    完了,他垂丧脑袋,沉默着不话。

    看他这番模样,自是知道对方自知输败。

    夏菱扬起下巴,朝他伸出手去,“我赢了,钥匙。”

    络腮胡摩挲大拇指上的指环,这把钥匙可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关键,他可不甘心就这么交出去。

    他余光悄悄朝后一瞟,突然扒开人群往外冲去。

    夏菱面色瞬间垮下,当即拔出匕首,狠狠朝他后脑勺甩出,韫堂的人也纷纷现出匕首,对络腮胡一党虎视眈眈。

    砰!

    大门被踹开。

    匕首被截住。

    络腮胡一头磕在门框上,竟晕了过去。

    他那帮子人赶紧架了络腮胡就跑。

    夏菱视线被握住匕首的那只手吸引。

    骨节分明,纤长,冷白,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

    韫堂人都知道,大主儿夏菱是个十足的手控。

    尤其像这种骨感纤瘦的手。

    她犹爱极。

    锋利的刀刃上坠下鲜红的血。

    来人一身笔挺的单扣西服,贴合的腰线弯出恰好的弧度。

    他抬起头来,礼帽下,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就这样撞进夏菱眼底。

    纯粹,清澈。

    青涩,稚嫩。

    他显然有些不敢置信,甚至还退出去看了眼门牌号,确认后又跑回来。

    像闯入狼窝的鹿。

    “哇哦~”

    夏菱盯住这个少年,眼神渐渐迷离,眉峰几乎弯成一座拱桥。

    她的唇克制不住上扬,像是见到什么稀奇之物。

    他皮肤很白,像羊奶泡过。

    “羊脂球”

    这个名字突然窜入她的脑海。

    这是一本西洋家的著作。

    她一直在想,若是抛开故事本身,究竟怎样的容貌担得起“羊脂球”这个名字。

    现在,她见到了。

    那个名字跨越了次元,在这样一个纷杂的年代,与她面对面。

    中间下凹聚作一颗红珠,樱粉的唇线向两边延伸,在尾部了个勾。

    不论那个角度看,他都在对她“微笑”。

    少年身后深蓝的夜色,月光浅浅,从她的角度看去,仿佛在他背后长出了翅膀。

    圣经中的“天使”,这一刻在她心中有了一个明确形象。

    【主人,目标出现】

    夏菱眯起眼睛,卷舌了个响。

    嚯,就是他啊。

    你巧不巧,真是缘分呐!

    她腿一收,红色的高跟鞋在木板上踩出轻快的节奏,很快来到长桌尽头。

    “你找谁?”

    夏菱在少年面前蹲下,软软的吴侬语调钻入他的耳朵。

    少年身体一激灵,耳尖肉眼可见红起来。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位漂亮到不可方物的姐,明眸皓齿,烈焰红唇,随便一个姿势都好像教堂里的油画。

    少年赶紧低下头去。

    “韫、韫堂堂主。”

    他轻声道。

    耳尖已经鲜红欲滴。

    夏菱吹了声口哨,眼底泛起兴味。

    这目标挺纯啊。

    有意思。

    她沿桌沿坐下。

    少年眼底,绛紫的丝绸之下,两条荡来晃去的玉腿时隐时现。

    耳尖的红瞬间蔓延整个脖子。

    他赶紧侧过脸去,下巴却被一抹温热挑起。

    圆润稍尖的凉抵着他的肌肤。

    那是姑娘的指甲。

    显然少年是第一次与女孩子那么近距离接触,慌乱无措直接摆在脸上。

    “你叫什么?”

    温热的香气扑在他脸上,少年抿紧好看的唇,握着匕首的那处,鲜血流得愈发欢畅。

    “池砚。”

    声音有些发颤,细得有如蚊子叫。

    夏菱捏住他的下巴,稍稍顶起。

    “韫堂有两位堂主,你找的哪位,嗯?”

    那个“嗯”字轻柔婉转,如夜莺鸣啼,丝线似的,缠缠绕绕,头皮发麻。

    池砚对上夏菱明媚如炬的眸子,下意识闭眼,不敢再与她对视。

    然而,夏菱却不算放过他。

    她轻轻凑近池砚的耳朵,故意对着耳垂那处,加重吐气:

    “告诉我,他叫什么?”

    明显可以感受到少年加剧的呼吸。

    “……夏菱。”

    “哦~”

    夏菱拉长语调,满意了。

    池砚以为“酷刑”到此为止,哪知夏菱还是不放过他。

    耳垂忽的贴上一抹湿热,很柔软,滑滑的。

    池砚整个人僵直,大脑有一瞬宕机。

    “什么?听不见,大声点。”

    女儿家特有的香气伴着黏腻的嗲音,挠得他耳朵发痒。

    池砚不敢动,生怕移动半分就又会碰到那个滑滑热热的东西。

    “呀。”

    他脸颊涨得通红,夏菱见着甚是有趣,葱白的手指举起,拇指食指一合,两坨白里透红的肉顿时鼓起。

    池砚还紧闭着眼,长且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加上这两坨肉,俨然一只可怜巴巴的水蜜桃。

    夏菱倒吸一口气,玩心大起。

    太可爱了!

    进来时都不知道这子这么好玩!

    夏菱玩心大起,指腹紧贴池砚的颈动脉,那里跳得好快。

    她笑道:“你很紧张?”

    明知故问。

    池砚不只是羞的还是恼的,眉梢都竖了起来。

    “不会念?”

    池砚死活不肯再开口。

    夏菱干脆亲自上手强硬扒开他的眼皮。

    手下明显感觉到他的反抗。

    阴郁霎时布满她眼底,猛地两根手指戳向他眼睛——

    !!!

    池砚显然被吓到了,这么突然的刺激,那双湿漉漉的鹿眸子一下瞪得老大,惊恐不已。

    再抬眸,夏菱双手撑着桌面,左脚勾着右脚,懒懒晃着,眼尾上挑的细纹昭示着她心情很好。

    “嘘。”

    她微微歪头,食指抵着红唇,丹赤色的指甲与火红的唇相映成趣,漆黑的瞳中映出他无措的脸庞。

    “你不会,”她的手已经覆上他的,莞尔一笑,“我教你。”

    铁锈味的血腥染上干净的象牙白。

    柔软袭来,池砚瑟缩,却被夏菱牢牢掌控,挣脱不得。

    他凝视着那抹红白,莫名的燥热袭上后颈,夜风吹拂下,燥意更加明晰。

    温热离去,空气降温,池砚肩膀松下,终得喘|气。

    偏偏——

    她竖起染血的指尖抹上唇瓣,唇尾划出一道红痕。

    “看着我,跟我念,‘夏——菱’。”

    池砚一口气哽在喉头,头脑眩晕,视野模糊,只剩下了那张一张一合的烈焰红唇,细腻的江南调吞吐出仄起平落的意境。

    饱满,艳丽,如夏日骄阳。

    她的唇上,沾着他的血。

    诡异又华丽。

    愣神间,湿热伴着血腥贴上他的脸。

    她的纤纤玉指搭在他的肌肤上,轻轻一触,配上若有似无的挑唇,妖气横生。

    夏菱好笑地欣赏着池砚的表情。

    有意思,一个人居然还能在短短几分钟内变化出那么多种表情。

    夏菱舔舔嘴唇,冷却的腥甜充斥口腔。

    她开始好奇这个男孩更多的表情。

    “怎么办呢?”

    听着甚为可惜,实则仅是野兽见到猎物的兴奋感。

    夏菱捏住他的下巴,猛地拉近自己,满意看到他因惊吓而瞬间扩张的瞳孔,语气轻佻:

    “你这么可爱,我更想蹂|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