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六十六章 你不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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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黑袍一掀, 立马就想逃跑,夏菱扇柄一翻,重重点中他的后颈穴位, 老道顿时半天直不起身来。

    “诶。”

    池砚扯住裤腰,愤愤地盯住眼前这个没脸没皮、不知性别为何物的姑娘, 耳垂鲜红欲滴。

    只见那没脸没皮之人,食指和拇指捏住一根皮带, 颇似嫌弃地量一遍,撇撇嘴, 就这么用来捆住老道的手。

    池砚:……

    内心十分狂躁, 那可是几百大洋淘来的上等货, 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从他身上抽走不,居然还用来做、做如此野蛮之事!

    夏菱无视池砚怨愤的眼神, 将皮带绕了两圈收紧,只听老道闷哼一声,皮带在他手腕上割出一道发紫的印子。

    皮带一端被狠狠一扯, 老道趔趄几步险些摔倒。

    “走吧,让大名鼎鼎的翠花姑娘给这哥开开眼。”

    夏菱漫不经心道, 手上的力道却愈加重,老道被一路拖拽过去。

    过了新月庭的后门,是稀稀落落散乱四处的棚屋, 空气中弥漫着尿液与粪便混杂的馊臭气味。

    这一处的人明显比外面那一圈正常许多,他们穿着草麻编织成的遮羞布,警惕地看着三人, 缓缓举起手中的锅碗瓢盆当作防身武器。

    时不时有孩子跑上来,用筷子敲两下盆子,再递到他们面前。

    夏菱懒得给眼神, 直接拖着老道绕开孩子继续往前走。

    池砚愣愣的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搪瓷盆,已经破了好几个口子,锈迹斑斑,得用了多少代才会这么旧?

    他心口有些泛酸。

    搪瓷盆又往前递了递。

    男孩下巴朝盆里扬了扬,大概是要他往里面投些什么。

    投什么?

    钱?

    吃的?

    池砚摸了摸口袋,只模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纸钞,是E国发行的。

    他把纸钞捋整齐,放进男孩的盆里。

    男孩瞪大眼睛,似乎第一次见到给钱这么爽快的,他兴奋地举起纸钞,当一面旗子晃啊晃,蹦蹦跳跳,开心得像只解放的猴子。

    不料,一只纤白的手抽走了那张纸钞。

    男孩笑容僵在脸上,恶狠狠地朝一脸闲淡的女人龇牙咧嘴。

    啪!

    池砚扣住夏菱的手腕,眼神严肃,沉下声来:“你还给他。”

    夏菱挑眉,乜了眼男孩,嗤道:“你关心他?”

    池砚皱眉:“我是个警察,关心民生有何不妥?”

    娇俏的声音掐断他的话:

    “那怎么没见你以前这么勇猛,嗯?”

    “你!”

    池砚语塞。

    温热的呼吸突然靠近,耳后根骤然掀起一股烫意。

    绵软的江南嗲钻入耳蜗,“想让我把到手的钱再给出去?”

    一阵银铃激起层层波澜,夏菱笑道:“我偏不。”

    她掐上老道的脖子,“哪儿?”

    老道颤颤巍巍指了一个方向。

    她将纸钞揣进自己的手包内,不顾男孩在身后嘶吼,拖走老道,留下一个袅娜的背影。

    -(晋江原创独发)-

    耀目华丽的灯光倏地刺入,三人正式来到这个隐藏在贫民窟中的高家大院。

    穿过一段不长不短的泥泞道,寸草不生的黄土渐渐由黑白方块的瓷面地砖替代。

    一栋两层楼的西洋别墅呈现在眼前,外墙上繁复的镀金纹饰雕刻无一不显露出这户人家的豪奢。

    池砚目露惊讶,这等豪宅恐怕在京城也找不出几家。

    贫民窟后面竟隐藏着这样一个大秘密,最讽刺的是,警局里面没有一副市区辖图是囊括这个地方的。

    他拳头紧攥,眉间高高隆起,连警局都不知道的地方,岂不是更加明他们警察的无能?

    “这里是?”

    夏菱回头微微一笑,“申京数一数二的地下商人高键的老窝。”

    靠近别墅大门,她停了下来,扔了一颗磁吸扣给池砚。

    “盖好你的警章,”她淡淡的看着这栋华丽的别墅,双眸微眯,“有些时候,看不见的不一定是找不到,而是人家不想被你找到。”

    池砚眼神一凛,“你的意思是?”

    夏菱指勾起耳边一缕发,绕啊绕,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他:

    “通常情况下,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儿。”

    在有钱人的世界里,存在着与交易二字相近的模式。

    只不过见光死。

    他是个脑子非常聪明的人,一点即通。

    贿|赂。

    非常常见的手段。

    但是,屡试不爽。

    目前还没见过哪位“英雄”能抵抗得住这等诱惑。

    池砚死死抠住臂上的肩章,那块代表着无上荣耀,代表着的光明与希望的徽章,此时仿佛散发出一股陈年恶臭。

    警局里,有人被收买了。

    这个地方瞒了多久?可能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甚至历经几代刑警。

    两个赤脚佣人分立在大门两旁,看见陌生的面孔,立马神情狰狞,抄起棍子就朝他们上来。

    “啊啊啊啊啊!”

    老道杀猪般嚎叫,棍子不偏不倚卡在他整个人中间,不多不少对半分,似乎压倒了某不可部位,疼得他脸色泛白,额头青筋暴涨。

    夏菱拽起老道的后领,甩到一边,嫌弃地将手往池砚身上抹,反复擦了好几遍,直到手心泛红,这才罢休。

    池砚身体前倾,手臂前伸僵在半空。

    看姿势大概是下意识想挡在夏菱前的。

    不过……

    他僵硬扭头,与夏菱四目相对。

    尴尬……

    女孩秀眉一挑,嘴角弧度愈发上翘,“你是乌龟么?”

    池砚:“……”

    空气有点窒息。

    夏菱扭着腰肢踏上台阶,佣人扑上来,铁扇出手,一边一划拉,两个佣人瞬间倒地,抱着血淋淋的伤口呻|吟不止。

    来到门前,并不着急敲门。

    她回眸一笑,梨涡深陷,朝池砚勾勾食指:

    “你来。”

    池砚蹙眉,犹豫再三还是过来了,停在夏菱下面一个台阶上,正好与她平视。

    “干嘛?”年轻的警官没好气道。

    夏菱漂亮的眼睛弯成一轮弦月,长而翘的睫毛在卧蚕处留下浓密的阴影。

    红唇轻启,吐气如兰,好闻的香气令年轻的警官有一瞬恍惚。

    “你不亲自敲响‘拼命爱护’的翠花家门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