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Alpha男主的病弱白月光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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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贺名章都差点把证据都甩到他脸上了,楚瑜还是脸不红心跳:“谎?所以你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装的吗?这样的话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满口谎言的人,其实贺总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我,对吗?”

    他越下去贺名章眉头就越拧越深,他好半晌后才尽量平稳着语气才:“瑜,没有人可以瞧不起你,除非你自己瞧不起自己,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让你自己告诉我真相,你究竟骗了我多少事,我不想自己去一点点找出来。”

    他这句话得不算重,但也绝对不算轻了。

    楚瑜微微一愣,终于觉得贺名章这句话算是反击到点子上了,对付他就不应该搞先礼后兵这一套,因为他这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所以贺名章这么一,楚瑜原本故意装出来的柔弱可怜表情也顿了一下,很快就陷入了沉默。

    贺名章希望他能主动一五一十地把所有做过的事都告诉自己。不想等拿到冷冰冰的鉴定结果再过来质问楚瑜,毕竟楚瑜从始至终从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来到目前为止,他伤害的人也只是他自己罢了。

    他想如果他只是欺骗自己的话,这也并不算多么严重的事。

    他真正担心的是撒谎这种行为,一旦开始了就会很难停下来。人总是要用一个谎言去圆另外一个,这样下去楚瑜能得到什么,依靠欺骗得来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因为真相大白而失去。

    所以他从没把贺宴的话放在心里,问题根本不在这里。

    楚瑜倒是不知道贺名章对自己还有这么多的良苦用心,更没想到他在心里是怎么评价自己的。他只知道作为和贺名章相处了有三年的人,贺名章不会这么沉不住气,没有十成的把握他不会来找自己的。

    之所以到了现在还这么好脾气,无非就是在向他传达八个字——坦白从宽抗拒成严。

    楚瑜想了想,贺名章话都直白地到这里了,他再装傻下去也不合适。

    于是在贺名章一错不错,又极其有压迫感的目光中,楚瑜却沉默了好半晌。

    房间里寂静得针落可闻,气氛僵凝到让人觉得呼吸困难。

    贺名章似乎很有耐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瑜才终于抬起眼睛,看着贺名章喉咙动了动,莫名来了一句:“贺总,原来你比我想象得要心狠,可你又对我这么好。”

    昨天见他的时候明明还表现出了十一万分的心痛和歉疚,可自己只不过心急了一点约了律师,想要趁热打铁逼他一把,还以为他会因为愧疚,因为看他可怜而失去判断力,可没想到适得其反,只不过短短一个晚上,他就能冷静下来。

    “你对我这么好,却又这么心狠。”

    自己的可怜和委屈是假的,他的心疼和愧疚怎么就不能是假的了。真的是一点亏都不能吃啊,不愧是贺名章。

    贺名章得了他这一句评价,心里一时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心脏酸酸楚楚又带着阵阵让人麻痹的刺痛,楚瑜对于他而言,就像是一块已经在他血肉里生根的肉芽,过去三年他都用各种借口留下他,却任由他一点点地扎根,到现在才惊觉他的存在。尽管现在让自己亲将他拔去会很痛苦,但是只有这么做才是正确的。

    而且就像楚瑜的那样,自己对他实在太好了。他自以为是地不拆穿楚瑜,把他当作一个困在掌心的宠物,自觉自己足够了解他,像主人对待宠物一样对楚瑜的一些心思并不戳穿。

    可是就像贺宴的,即使他并不是故意,可是在和楚瑜相处时态度上却还是难免带了轻视和不在意,而楚瑜这么聪明,自己对他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他肯定可以察觉到,所以他才会一次一次用这样的方式来欺骗算计自己,到底是他在这件事上一开始就处理错了,楚瑜比他想象得要贪心,也更不可理喻一些。

    他不应该这样和楚瑜纠缠下去,这对他们两个而言都没有任何好处。

    “你的对,是我不该对你太好了。”贺名章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不出来的酸涩和疲惫:“瑜,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到此为止,如果你是在试探我的底线,那也只到这里了。”

    “是吗?”楚瑜苦笑了一声,才低声喃喃道:“那真是对不起,是我不识好歹,辜负了您的一番苦心。”

    贺名章听他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话,心脏瞬间痛得厉害,他在这里也呆不下去,:“叶律师今天不会过来了,至于我送给你的股份,我也从来没打算收回。”

    楚瑜一愣,不解地看向贺名章。

    那可是几十个亿啊,贺名章这是什么好人啊?

    贺名章对上楚瑜仿佛又燃起来丝丝希望的双眸,继续狠下心道:“但我有一个要求,贺宴那里你自己去和他坦白一切,他是我的儿子,我不希望因为你的欺骗让我们的关系闹得更僵。”

    自己坦白?不,这样是不行的,杀伤力是会大打折扣的,你儿子可是个恋爱脑,不行!

    似乎是看出了楚瑜的不情愿,贺名章堪称循循善诱地道:“你也不想他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

    到时候贺宴恐怕会更生气,也更加无法原谅他。

    楚瑜听出来了贺名章的威胁,意思是如果他不照做,他也会想办法让贺宴知道真相,到时候结局都是一样的,何必和他对着干呢。

    不是想要钱吗,给你钱就是了。

    形势比人强,所以即使再不情愿,楚瑜还是只能点点头答应下来:“让我想想怎么和他解释,贺总,你也知道他的性格,我得好好想一想。”

    怎么样才能让他更生气,再也不原谅我。

    贺名章看着他格外沉默的神情,忍不住想起了刚才自己在门外时听到的话,:“还有我给你安排了信息素清洗术,按照国家对oeg的保护,即使我们解除了婚约,你未来的婚姻不会有任何影响,所以你刚才的话,根本不可能会发生。”

    楚瑜没想到他还真的把自己对贺宴的那番话还当真了,他心想自己长得这么好看,哪里就惨兮兮地没人要了,洗掉贺名章的信息素,到了三十往那里一站,一群alp都要被他迷得死去活来。

    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给贺名章听,他语气阴阳怪气地:“贺总做事情还是这么周到体贴,连我再嫁的事情都考虑好了。”

    很有点被揭穿后恼羞成怒,无能狂怒只能过过嘴瘾的意思。

    贺名章倒是真被他噎住了,很长时间后他才看着楚瑜的发顶,极其客套的冷声来了句:“应该的。”

    假惺惺的,楚瑜偏过头从胸腔里低低地哼了一声,于是没过一会儿,就似乎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响起,随即脚步声渐渐远离,直到房门被彻底关上。

    楚瑜这才转过眼,看到了放在他床头的文件。

    他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和医院的交易记录,每一笔都清清楚楚,还有他这段时间以来被做了脚的体检报告,一张一张真是刺眼得很。

    楚瑜心想,贺名章在刚才没有将这些东西直接甩到他脸上,真的是很沉得住气。

    只是那个场面真是太难看了,楚瑜心想,他大概也不想让自己已经被搅得一团乱的人生还变得这么狗血吧。

    楚瑜将文件往空中一甩,哗啦一声,纷纷扬扬的纸张如雪片落下,有些可惜地:这样做才酷,他刚才应该这样,我一定能给他想看的表现。

    他看着满室零落的文件,有些惆怅地:结果就是平平淡淡,他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

    系统安慰:刚才的表现也不错了,宿主大人你放平常心,大可不必处处都这么完美。

    楚瑜一笑,也没什么。

    *

    楚瑜里握着的百分之五股份被贺名章折了现,他倒是不算竹篮打水一场空,大概是贺名章习惯做事留一线,又或者是念着贺氏的名声和自己大方的人设,即使和oeg解除了婚约,也愿意给他一笔抚养费。

    算是很体面的处理方式,楚瑜里子面子居然都保全了,也是不可思议。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距离上次见贺名章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除了有个别人比较关心他和贺名章的婚约为什么被取消之外,他的生活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当然,平静的生活似乎只是表象。贺名章这么大度地放过他还给他这么大一笔钱,他真的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与贺宴之间的关系。

    豪华的别墅内,月色下,蔚蓝色的水面被月光和灯光交织着折射出粼粼的微光,映着岸边的觥筹交错,悠扬的提琴声掠过草地,又淹没在衣香鬓影的攀谈中。

    这栋度假别墅是贺名章的私产,今天的这个宴会也是偏向商业性的,现场还有不少媒体记者。贺宴工作很忙,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一般平时很少会参加这样的聚会。

    可今天不同,今天贺名章要正式向所有人介绍他唯一的儿子,贺氏唯一的继承人,所以贺宴不得不参加,也不得不应付。

    坐在泳池边藤椅上的楚瑜看着场地中央,贺名章简单介绍过后便把场地彻底交给了贺宴,似乎很放心他。当然,习惯了众星捧月的贺宴似乎永远都是人群的主角,只要他想,这样的场合他永远游刃有余。更何况他爸贺名章的成就,足够让他不需要应付任何人。

    至于另一个主角,默默站在圈外的裴清,神情虽然疲倦,但目光却专注看向了场中的贺宴,带着明显的淡淡笑意。

    起来裴清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他上一直在跟的项目这两天出了岔子,还牵扯上了官司,让贺氏损失不,他自然也是焦头烂额。

    这是谁的笔不言而喻,贺宴这一波也算是地替他出了一口气,只是楚瑜看在眼里,却觉得不够。

    楚瑜看着两个人,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余光中却发现有不少人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这边,那目光中有探究有好奇。

    现场的记者们简直是用了好大的定力才没拿起相朝着楚瑜咔擦几下,毕竟大众对于这个能让贺氏总裁前脚宣布订婚消息,后脚又取消婚约,即使这样还能拿走贺氏百分之五股份,还拥有最奢华最梦幻的颈环的oeg都有十一分的好奇心。

    可惜,今天受邀到场的媒体记者都明白今天的主角是贺宴,如果有人胆敢未经允许胡乱编排贺氏总裁的私生活,那真的是除非打算以后不端这碗饭了。

    贺宴一直注意着楚瑜这边的方向,此时宴会过半,人群渐渐散去,他才终于拨开人群朝着楚瑜的方向走过来。

    楚瑜见他大步走过来,身高和气场便自动将他与身边人隔绝开,今天他打了发蜡,头发被全部往后抓,露出英俊分明的五官,属于alp的浓烈荷尔蒙味道冲击得他一个oeg腺体都隐隐发热。

    当然,在场的oeg恐怕没有不腺体发热的,因为贺宴这个模样就像是开了屏的公孔雀,花枝招展的。

    楚瑜站起来将自己边的水递给他,温声道:“渴不渴,喝点水吧。”

    贺宴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并没有夹杂任何其他色彩,类似于其他oeg的迷恋和羞涩,不由地有些挫败,如果楚瑜的审美是他爸那样的,那今天西装的自己应该不比他爸差吧。

    为什么楚瑜这么清心寡欲的模样?

    贺宴喝了口楚瑜递过来的水压下心里的失望,又看向还在继续的宴会,不由地问:“无聊吗,要不我们先走?”

    楚瑜摇头,:“今天可是你的主场,你走了像什么话。”

    看着贺宴将水放下,楚瑜继续:“你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吗,究竟是什么?”

    贺宴靠着长桌,不知想到什么转过头看了楚瑜一会儿,却又慢慢移开了目光,看向了远处,:“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楚瑜当然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但是也只微微笑了笑,目送他将喝空了的水杯放下,丢下了句:“等我一会儿。”

    便抬起长腿重新走回了场内。

    一直等到宴会渐渐到了尾声,这时便有佣人过来让楚瑜去休息室,是贺名章在等他。

    楚瑜看了一眼场中的方向,这才不紧不慢跟着佣人上了一楼休息室,丝毫不意外地就看到了背对着门口站着,似乎专程在等他的贺名章。

    今天的他也是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看起来成熟优雅,气质格外沉稳。

    和贺宴不一样的风格,但是一样的赏心悦目。

    听到脚步声,贺名章转过身来看向楚瑜,目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开口:“今天这里有很多记者,你过来难道不怕惹麻烦?”

    “我不怕,应该是贺总你害怕吧?”楚瑜笑了笑,问:“也是,贺总被我骗了这么久,一定很生气。这些事出去也不好听,堂堂贺氏总裁被一个oeg耍得团团转。”

    贺名章却看着他,点头承认了,:“然后呢?”

    “现在这些有什么意思?乔瑜,我过我的底线只到这里,你这些话除了为了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况且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生气。”

    楚瑜被他这种气定神闲的模样气得忍不住捏了捏掌,:“贺总真的很狠心,当初你对我那么好,还口口声声要和我结婚,照顾我,对我负责。现在怎么翻脸不认人就不认人。”

    贺名章对上他发红的眼眶,冷漠地移开视线:“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至于你答应我的事,我希望你早点做到。别想着再利用贺宴了。”

    “我现在找人送你回去。”贺名章着就走到桌边,拿起听筒真要拨电话。

    楚瑜看着他一系列堪称绝情的做法,终于咬了咬牙,:“贺名章,我真恨你。”

    贺名章听到他冲口而出的这句话,呼吸微微一滞,愣神间眼前忽然一花,是楚瑜扑上来用力地隔着西装抓着他的臂狠狠咬了上去。

    贺名章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之间震惊的情绪彻底占据了上风,竟然没想着要甩开他。

    楚瑜这一下真是用尽了力气,像是泄恨一般,旁边的佣人见状吓了一跳,立刻冲上来七八脚将人拉开了。

    楚瑜推开拉他的佣人,他的唇边还有淡淡的血迹,就这么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贺名章。

    贺名章捂着自己受伤的臂不可置信地看向楚瑜,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可在和他目光撞上,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时,贺名章却微微怔住了。

    他心头不出来的烦闷,在佣人要上来给他包扎的时候,将围上来的佣人推开了。

    旁边的佣人倒是一脸心疼地看向贺名章滴血的右臂,转头看向楚瑜的脸上都是十分的不解。

    这个oeg怎么还咬人啊,这么厚的西装也能咬出血,这得使多大的劲啊!

    “为什么这么做?用这么大劲,你是得多恨我啊?”贺名章扫去心头的阴霾,看着楚瑜,心想他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人可爱,真是被他的伪装给欺骗了。

    “做错事情被拆穿然后恼羞成怒,乔瑜,你真是够好笑的,孩子都没你这么幼稚!”贺名章着着居然有点生气。

    楚瑜却看着他,眨眨眼睛缓缓地:“信息素清洗术就是这么疼,不同的是我没在你脖子后咬一口。我在术台上的时候,就是当我自己被狗咬了一口的。”

    贺名章听完脸色却微微一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渣男吗?是他要故意标记这个人然后不负责吗?

    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楚瑜怎么好意思再提?

    而且,他居然居然还真的会愧疚和不忍。

    贺名章立刻阻止了自己的念头,心中把楚瑜从头到尾欺骗他的那些事在脑海中迅速回忆了一遍,才确信,楚瑜的话不可以相信,他做的事的话都有目的,自己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楚瑜看着贺名章的脸色,很好,厚脸皮的他今天又成功让金大腿更讨厌他了一点。

    让贺名章喜欢一个人很难,可让他极度厌恶一个人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