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Alpha男主的病弱白月光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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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好歹贺名章涵养良好,短暂的情绪波动后他便迅速冷静了下来,顺着楚瑜的话:“是吗,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我们这样正好两清。”

    楚瑜真是佩服贺名章的情绪自我调节能力,他没有像自己一样,非得点什么难听的话来刺伤对方。他的态度就像一个大人对待无理取闹的孩子,你惹得他生气了,他也并不会面红耳赤地非要和你争个高低对错。

    无视就是他现在态度的最好形容词,包括他之前质问自己的时候,也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高高在上地对一个跳梁丑进行无情的审判。让楚瑜不得不去想为什么一个人能变得这么块,感情也能放就放,收就收,不见他一点儿留恋,连质问自己为什么欺骗他都没有一句,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对他有过期待。

    这种只有他愤怒挫败的感觉真是像一个狠狠的耳光,让楚瑜居然产生了一种,一直以来被玩弄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的错觉。

    当然楚瑜心知自己应该庆幸对方是贺名章而不是别人,否则的话他哪里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恐怕早就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不甘心。

    明明这个人以前表现的样子也是有几分在乎他的,即使是因为他靠着欺骗才得来的,可也不至于表现得一点儿都不在乎了。

    这个时候佣人已经送了备用的衣服过来,贺名章一边解袖口一边朝旁边的浴室走去。

    简单地处理了伤口,贺名章将染血的衬衣和西装都丢进了垃圾桶,看着臂上留下的浅浅痕迹,垂下眼遮住眼中复杂的情绪,他穿好衣服,可是等他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楚瑜居然还在。

    他还是一直不动地还站在那个位置,微微垂着头,唇角残留的血迹看着十分刺眼。

    贺名章中拿了条热毛巾,走过去递给他。

    后者目光微微怔了怔,贺名章的视线示意一般地落在了他的唇角上,楚瑜这才明白过来一般,还是接过了毛巾,慢慢地把自己唇角擦干净了。

    贺名章收回看着楚瑜,看他的唇角被用力擦得干干净净,才开口:“等会儿宴会结束,我让贺宴过来休息室,你就和他清楚。”

    楚瑜骤然抬起眼看向贺名章,:“等会儿?”

    贺名章点点头,不置可否地:“贺宴会选择进公司大概也是因为你,如果你是一个合适的人,我想我会乐见其成让你成为他前进的动力。可我很清楚,从始至终你不过就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贺名章微微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这里应该怎么措辞,他看着楚瑜,言语十分直白:“达成自己目的的工具。”

    “贺宴年轻气盛,从都是众星捧月,从没受过什么挫折。所以他心思很单纯,喜欢一个人就是实心眼的全心全意。而你之所以能骗到他,不是因为你有多聪明,相反,你的很多谎言都错漏百出他对你从不设防,可你却利用他的喜欢,一直都在辜负他的信任。”

    “乔瑜,你难道真的想等到别人替你揭露真相的那一刻,才让他从别人口中了解你是怎么欺骗他。非要这么伤害一个这么真心对待你的人吗?”

    贺名章这样平静地完这一番话,目光温和又循循善诱,没有半分的咄咄逼人,语气中似乎还有点为他考虑的意思。如果是个正常人的话,多少会有些动容。

    毕竟只要不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那么所有做错事的人都渴望一次被宽恕的会。做过的事只需要痛哭流涕再一声对不起,就能得到原谅,这么大的诱惑真的任谁都要心动。

    可楚瑜不是,他只是一个不讲道理,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神经病。

    他的宿命就是成为贺宴裴清相爱相杀的理由,他并不需要被宽恕。

    所以贺名章的苦心算是白费了,楚瑜向来擅长把人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为什么你不自己和他,或者用旁敲侧击的方式让他知道,这样,让他更恨我讨厌我一点不是更好吗?”

    贺名章这次却没有回答楚瑜的问题。

    可楚瑜却替他了:“你是怕这样会伤害到他,对吗?”

    楚瑜半感叹,半阴阳怪气地:“贺总对自己在意的人,永远都这么周到。”

    “你担心裴清私生子的身份会让他受到非议,所以从不对外公布你和他的关系。因为员工的几句闲话,就能大动干戈地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惹到的人。仅仅是为了不让我伤害到贺宴,你都能这么大费周章。”

    “所以我也能沾沾他们的光,可你对我做的这些,其实只不过是就像是你在拍下'人鱼之尾'时顺买下的赠品。你现在怪我欺骗了你,可你难道不是也在骗我吗?你让我觉得自己在你心里不一样,让你每次推开我的时候,一回想起来您为我做的那些事,对我一次次的包容,我都会觉得我想要的那些东西并不是我异想天开,我只要努努力或许也能得到。”

    想要的东西指钱,努努力指一次次的欺骗,可被他成这样,似乎贺名章就是一个玩弄他身心的渣男。

    所以系统都被他这番话噎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楚瑜付出了什么呢,这颠倒黑白的功夫真的是很一套。要想让别人喜欢自己,不得是付出吗?他管不断地欺骗别人也叫努力,贺名章听了得用好大的力气才能不捏紧拳头揍他吧。

    楚瑜发现贺名章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在他完这一番话之后真的变了,他眸光微动,出口的话却是有些好笑的语气:“什么赠品,‘人鱼之尾’只有一条,哪里来的什么赠品?”

    “何况你想要什么,想要钱?如果那些都不够的话那要多少才够?”

    楚瑜心想这只是一个比喻的修辞法,着重强调的是次品,再他知道自己的话本来就是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

    至于多少钱才够,他也不清楚,好像怎么都不够,多少都不够。

    而且楚瑜猜想,走到了这个地步,他心里的不甘或许更多一些。

    世界上哪里能事事顺心,没有人活该包容他不健全的人格,为他的错误买单。

    算起来这好像真的是一好牌偏要打到稀烂的典型,烂到正常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水平。

    楚瑜这副沉默的表现落在贺名章眼里就是一种委屈伤心,贺名章心里便顿时响起一个声音,又在忍不住为他开脱起来。

    楚瑜才比贺宴大几岁,也不过只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是个人都会犯错,况且他也并不是很过分,就像他的,自己对他也何尝不是面暖心冷。

    “几十个亿当然是够的,所以这点事情我肯定得答应。”楚瑜看着已经渐渐空了的花园草地,忽然转过头出声问道:“我让他来这里吗?”

    贺名章便看到他不等自己回答拨了个电话过去,可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

    楚瑜并不意外。

    可是就在他刚放下,休息室的门却被推开了:“贺总,裴先生好像出事了”

    *

    走廊里佣人的脚步声在夜色中显得极其凌乱,贺名章跟着佣人到了门口,用力地拍了拍门,里面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房间的隔音很好,还是刚才路过打扫的佣人耳朵灵敏,似乎才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微弱呼救。

    锁死的房间门被暴力撞开,贺名章冲进屋内,一眼就看到了趴在门口的裴清,他此时几乎已经不省人事了,指的血肉模糊皮肉外翻,额头发梢都是鲜红的血迹,还整齐的衬衣扣子全被扯掉了,露出了大片胸膛,冷汗都把浑身的衣服浸透了,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看起来极其狼狈。

    楚瑜看着这样的裴清心中顿时觉得不妙,这样分明就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而且

    他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不大的房间,除了裴清谁都没看到。

    贺宴呢?

    “清,你怎么样?”贺名章扶起裴清,又抬拍了拍他的脸,却发现他完全没有意识了,只能脱下自己的西装给他盖上,对门口站着的人:“快叫救护车。”

    可裴清还残存了一点意识,直到睁开被汗水淋湿的眼睛,看到贺名章时,才嘶哑着声音:“里面”

    里面?

    贺名章环视一圈,便看到了紧闭的卫生间门。

    楚瑜也看到了,不由得也看向了浴室的方向。

    贺名章安排好裴清便让人也将反锁的卫生间门给撞开了,还不等走进去满满的水汽就扑面而来,以及浓烈的,铺天盖地的,让他一个oeg下意识心跳加速,腺体发热的强大信息素。

    楚瑜站在门口只一看,便看到了跌在浴缸中,同样把自己脑袋撞得头破血流的贺宴。

    他一双同样鲜血淋漓,此时仍然牢牢扣着浴缸的边沿,被冷水浸得湿透的衬衣包裹着贲张的肌肉肌理,双目充血,像是一头意识迷离,却又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猛兽。

    贺名章一眼就看出来他这是被人下了药,立马让人把浴室的排风系统打开,又叫了医生进来。

    浴室里有新鲜的空气涌进来,贺宴似乎总算脑袋清楚了点,他浑身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但是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

    今晚谁的酒他都没喝,除了楚瑜给他的那杯水。贺宴咬紧牙关,直到口腔里有了血腥味,脑袋又更清醒了一些。

    医生被叫进来给贺宴注射了安定剂,等过了没多久,这满室霸道又紊乱的信息素才终于渐渐稳定下来。

    “都出去吧。”贺名章见贺宴没有什么大碍,便对身边的助理交代了几句,转身去看裴清那边的情况了。

    浴室佣人渐渐散去,贺宴这才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佣人身后的楚瑜。

    被那双烧得通红的眼球一盯,楚瑜就知道不用等他费尽心力坦白了。

    毕竟这种情况下,裴清不可能再不告诉贺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叔侄啊,裴清知道这点,尽管他再喜欢贺宴,也宁死都不会任由贺宴乱来的。

    可楚瑜没有想到他们两个这次还真的能什么都没发生,他给贺宴喝的那杯水里加了足以令一头成年公牛都能发情的药片,他是怎么忍住的?

    还有裴清,主角受还有信息素敏感症,味道那么强烈的alp信息素,和贺宴共处一室的他不会留下什么毛病吧。

    虽然他俩没有发生什么,可他缺德的动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被贺宴那眼神一看,还以为下一秒对方就会冲上来质问他,可是从头到尾,贺宴从浴室出来后,他只是沉默地配合医生处理好伤口,换了衣服。

    楚瑜看着他还湿漉漉的头发,便找佣人要了条毛巾,关心地道:“宴,擦擦头发吧。”

    贺宴坐在沙发上,一旁的医生正在给他包扎伤口,他看了一眼楚瑜,还是伸出接过了。

    可他接过毛巾,却又没有动要擦的意思,刚才上的伤口也被缠上了一圈纱布,贺宴低头将毛巾攥在里,却没看楚瑜,他沙哑着声音问道:“裴清和我爸的关系,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喉咙滚动一下,声音极其沙哑,听起来像是被粗粝的砂纸磨过一般,即使是质问的话,被他此时出来也没有任何杀伤力:“既然你早就知道的话,为什么还骗我?”

    alp漆黑的双眸正静静看着楚瑜,平静地等着楚瑜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瑜沉默了一会儿,给出了心里的答案:“因为我讨厌裴清,所以想让你帮我教训教训他。宴,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我更没想过要伤害你,如果你生气了,我给你道歉好吗。”

    道歉?

    他所谓的道歉简直敷衍到了极点,这格外让贺宴有一种,他其实完全不在乎自己想法的感觉,甚至于他也根本不在意自己会知道真相,仿佛早就等着这一天一样。

    见贺宴就这么盯着自己不话,楚瑜也不知道该些什么,毕竟他的计划没成功,想想真是郁闷到了极点。

    至于贺宴,知道了真相的他,恐怕也不会原谅自己,这些他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贺宴喜欢的也从来只是伪装的那个温柔体贴善良单纯的他,但其实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他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你现在受伤了,还是先好好休息吧。”楚瑜,“至于裴清,你不用担心,你爸爸把他送去医院了。”

    “所以,他不会有事的。”

    “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却还不惜这么做,只是为了教训他?就连我你也不在乎吗?”贺宴捏紧了毛巾,都在微微颤抖。

    楚瑜沉默了一会儿,面对贺宴这么痛苦压抑的质问,他:“宴,对不起,还好你们没有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并没有想要伤害你。”

    “我只是算了,现在解释也没有什么意义,还好你们没有,不然我真的要自责死。”

    贺宴看他满脸的愧疚和后怕,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可他一想到,这段时间里楚瑜是怎么利用他,怎么欺骗他,他就觉得心脏被人生生破开了一般,撕裂地疼痛。

    他觉得面前这个楚瑜很陌生,自己快要不认识他了。

    他紧紧攥着双,可里的毛巾还是被楚瑜给抽走了,忽然他眼前一黑,是楚瑜在给他擦头发。

    动作很轻柔,他脸上的表情也非常专注,似乎刚才自己的质问根本没有影响到他。

    贺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非常愤怒,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自尊心被人按在地上践踏的愤怒,他一把扯下了覆在自己头发上的毛巾,站起来抓住楚瑜的腕,将他摔在了自己刚才坐过的沙发上。

    一双原本漆黑的眼睛此时又因为愤怒和伤心而变得通红,如同烧红的两个铁球一般,直直地钉向了楚瑜。

    “你tm别把我贺宴当傻子耍!”

    楚瑜被他摔到沙发上时有一瞬间的发懵,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他看到了贺宴愤怒,仇恨,情绪复杂的目光。

    这种眼神真是让他太不痛快了,所以让楚瑜明明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不应该激怒贺宴,他脑子里也只想着如果自己能让他因为自己更痛苦,那么对比起来,自己或许就能好过一点。

    然而,还不等楚瑜想点什么难听的话来讽刺他,贺宴却率先不忍心地移开了眼睛。

    楚瑜捕捉到了,讽刺的话到嘴边,语气却变得温和忧伤起来:“宴,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你,我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怕如果你知道了裴清的身份,就连你,你也会站在他那边。”

    楚瑜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