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茅草棚内动静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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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曾经在驿站买鸡汤时得来的陶罐洗了洗, 倒上络腮胡来的山泉水,架在火堆边上,掏出刀麻溜的切了些姜片进去, 没舍得放多, 毕竟自己车上的也不多了,姜在眼下可是好玩意,放了自己大拇指大的三块切片进去,加了几大勺子的红糖,于梵梵就任由它熬煮着。

    趁着煮姜汤的功夫,于梵梵化了面剂子, 拿木盆先和了一盆的面, 而后放在火堆边烘烤任其发酵, 这是准备晚上做来吃的, 眼下晌午的饭她决定做的简单点, 煮点子面条就好。

    守着自家俩孩捏着鼻子喝完姜汤,在去给仇爷他们送姜汤的时候,得知他们身上还有午饭的干粮,于梵梵在下面条的时候就没下他们五人的份量,准备就给他们送盆汤就好。

    猪油化开,加了点烘干的大葱沫爆香,添水烧开, 又放了块刚刚泡发后撕成片的昆布,从车厢里最后剩下的八个蛋中, 肉疼的抓出三个来磕了搅散, 趁着水开的时候倒入蛋液,等锅里的水开扑,于梵梵果断的把锅端下来, 最后滴上几滴芝麻油,于梵梵赶紧先把这昆布鸡蛋汤送去给已经在开饭的仇爷他们。

    “余大娘子人就是仗义,手艺还好,幸亏得了您这汤,要不然啊,咱们哥几个手里这干巴的饼子吃的都没滋味。”

    “就是就是,多些余大娘子啊。”

    “诸位差爷喜欢就好,你们慢慢吃,我还得回去给孩子做吃的去。”

    五人还是拿着先前谢时宴给他们做的木头碗,把锅里的昆布鸡蛋汤都分完,在仇爷他们笑眯眯的欢送中,于梵梵提着自己的空锅返回,再次开始了忙碌,这回是做他们自己的饭食。

    还是老步骤,猪油开锅,加上干葱沫爆香,冒出浓浓葱香后加水,放入菜干,这玩意起先一开始自己带上路的早就吃完了,眼下手里的这一口袋,还是路上得空的时候,自己抓紧时机,有时候甚至是熬夜,才用她的宝贝壁炉烘烤出来的,包括如今车厢里一些瓶瓶罐罐的食物,都是自己如此制作。

    这一路走来,但凡有机会能买到好东西,于梵梵都会花钱添置一些,比如美味的酱菜,比如自己买来五花肉熬制的脆哨、肉酱等等。

    下了干菜后盖上锅盖,于梵梵取出干挂面,水开下面,而后分别磕入五只鸡蛋,待到水再次滚起,于梵梵果断加入一碗冷水,而后盖上锅盖焖煮,水再开后揭盖再咕嘟一会,于梵梵加入食盐调味。

    最后取下锅,把重新灌满水的陶罐架在火上,于梵梵拿出他们四人一狗的专属碗,把面分好,面汤倒入,最后给面上同样滴上几滴芝麻香油,每个碗里都挖上一坨肉末臊子后,于梵梵就招呼崽儿弟弟还有工具人吃饭。

    “烨儿,要娘亲喂你吃吗?”

    烨哥儿爪子举着勺子,鼻子努力吸耸着,嘴里却奶声奶气的拒绝,“不,我寄己吃,娘亲也寄己吃。”

    每回娘亲都是喂了自己再去吃,他吃的是饭热乎乎,娘亲的却冷了,他是乖宝宝不能这样,啾啾都寄己吃,他也阔以的。

    某崽很自信的握爪。

    于梵梵笑眯眯的看着已经长胖长高不少的崽儿,既然是崽儿主动,心也是时候培养家伙的自主能力了,便随了他的意,不过是笑着取下崽儿手里的木头勺子,把他配套的迷你筷子递上去。

    “我崽真棒!不过乖崽啊,勺子可不能吃面面,你得拿筷筷吃哦,还有,吃蛋蛋的时候要先把它分开,吹吹再吃,要心烫到你的嘴巴。”

    自己煮出来的可是糖心蛋,家伙要是吃得急,万一烫到就不好。

    烨哥儿忍着耐心的听完娘亲叮嘱,却见边上的四眼早就两眼不管身边事的埋头苦吃,连啾啾都嗷呜嗷呜大口开动顾不上自己,烨哥儿急了,“娘亲我鸡(知)道啦。”,而后捧着他的碗也麻溜开吃。

    吃完饭,洗碗的事情不用于梵梵,工具人谢就主动揽了过去,于梵梵发现他这个优点还不错,起码没有这时候古人所谓君子远包厨的封建想法,只可惜,原主却等不到,也享受不到了。

    等谢时宴洗完碗回来,火上陶罐里的水也开了,于梵梵捧出自己珍藏的蜂蜜罐子,给他们四人一狗又奢侈的一人泡了碗蜂蜜水消食。

    最搞笑的是四眼,也不知是不是吃的太饱了有精力没处花呢?还是看到外头的雨夹雪渐渐雨停雪大,四眼要趁机出去捕猎多储存点热量?再不然是出去消食溜达?

    于梵梵只见四眼舔干净了它的碗,汪都不汪一声的,摇着尾巴溜溜达达的就出了门,看样子居然是要去捕猎?

    于梵梵眼见着它那庞大的身躯即将消失在风雪里,她不由朝着四眼大喊一声:“四眼啊,别只顾着自己去浪,回来记得个我们捎点猎物昂。”

    四眼没好气的回头朝着庙里的无良主人汪了一声,而后摇着它的尾巴,瞬间消失在了风雪里。

    “娘亲,四眼会带兔兔回来吗?”

    于梵梵揉着崽儿毛茸茸的脑袋,忽的想到上辈子关于兔子的经典台词,她望着儿子故作一脸严肃,“兔兔辣么可爱,你要吃它?”

    她倒是在故意没事吃饭、睡觉、豆豆,额,是逗儿子。

    只可惜儿子认真了,对于母亲的变脸措不及防,一脸的呆萌,“娘亲,兔兔不能吃?”,明明这一路上,他们都吃了好多可爱兔啦!

    见到崽儿一脸疑惑的呆萌样,于梵梵内心尖叫,还是边上东升看不过眼,知道自家姐姐没事又在逗弄外甥了,忙跟外甥站一边。

    “姐,你没事别老都烨儿!你看烨儿他傻乎乎的,马上你再,他就要哭啦!”

    “哪有!”,烨哥儿嘟嘟囔囔的弱弱反驳,却一点力量都没有,软乎乎的,底气不足。

    毕竟娘亲的话就是圣旨,啊不,比圣旨还圣旨啊,宝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呢!

    于梵梵见两的情况,两手一摊,心里笑翻了。

    得,这是为外甥抱不平呢,臭子他们是一边的呢!无良母亲见崽儿嘟着嘴,把她的话当真的模样,于梵梵一把保住呆萌包子。

    “妈妈的乖崽哦,你咋这么天真捏?”,想欺负!

    “行了繁璠,这会有时间,我教他们读读书吧。”

    边上的谢时宴终于不忍儿子被玩,在于梵梵撸完眼看着要心满意足时,适时插话,慢了很多拍的来解救儿子。

    只可惜,他这样的解救,却换的了于梵梵立马的同情。

    她可怜的崽儿,可怜弟弟,这是一点空闲时间都木得了。

    某人所谓的读书?呵呵哒,那可是边扎马步边读书,文武齐头并进谁也不落下,可怜俩崽子,还不如被自己玩呢!同情他们。

    “站好,腰要直,下盘要稳,昨日我们学了三百千中的三字经,东升,烨儿,你们还记得吗?”

    两吭哧吭哧的扎好马步,在谢时宴手里细棍指过去的时候,舅甥俩一边努力调整动作试图做的更规范,一边还齐齐点头,大声道:“记得。”

    “很好,记得就背,东升你是舅舅,你先来。”

    东升气沉丹田,两只拳头定在两胸侧,朗朗上口的背诵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见谢时宴这个不是师傅的师傅教导的严格严谨,于梵梵就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了,只专心的忙碌自己的事情去。

    眼下不赶路,自己有时间,哪怕针线活计再不好,为了能保护好赶路的双脚,自己走破的鞋子能补的还是尽量补一补,要不然再多的鞋子也不抗造。

    还有谢时宴的,如今他们虽然不是债主关系了,看在他用心教导弟弟的份上,自己对她面子情得有,尊师重道嘛,把对方当老头子,额,老师傅一样尊敬着就成。

    在忙碌中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时不时从忙碌中抬起头来,于梵梵透过敞开的庙门,都能看到外头漫天的风雪,有些担心出去浪的四眼。

    好在这货是只心机狗,就在于梵梵担忧着,天色将要暗下之时,四眼溜溜达达的出现在了于梵梵的视线里,嘴巴里还吊着一只……果然是肥肥的兔子,今天晚上的肉菜又得了。

    四眼抖落身上的雪花甩着尾巴溜达进来,傲娇的把兔子丢到自己跟前,于梵梵毫不吝啬的表扬这家伙一番,就把兔子交给了谢时宴去处理。

    冬天天黑的早,这个点,也是时候做晚饭了。

    拿出米淘洗了,刚刚烧水的陶罐并平底锅,于梵梵都给煮上了白粥,这个可以拿来一会配饼子吃。

    发面揉擀开,包上肉酱馅儿,铁釜上抹上雪白的猪油,饼子拍上去按扁,被油煎的滋啦响,一时间香气四溢,惹得整间屋子里的人都不由的耸动着鼻子,眼神止不住的往庙里于梵梵所在的角落扫来。

    便是跟着他舅舅守着铸铁壁炉的烨哥儿,也受不住猪油烙饼的香气,跟螃蟹一样,悄悄摸,悄悄摸的,自他舅舅身后挪到了自己亲娘身边来。

    “娘亲,好香香。”

    看着崽儿哈巴狗样的馋模样,于梵梵好笑的把刚刚出锅的一块肉酱烙饼夹到碗里塞给儿子,“乖崽吃一个。”

    “不不不,烨儿等大家一起七。”

    烨哥儿虽然馋,但是架不住乖呀。

    在曾经的谢家即便不受重视,可谢时宴还算是负责,只要自己能接触到孩子,或者每每从祖父坟前守孝的草芦下山来探望家人时,总会去后院跟妻儿聚一聚,孩子的规矩被教的很好。

    哪怕到现在流放了,也没有长辈不动筷子自己先吃的,额,除了于梵梵每回到关押孩子的地方送饭,总表示自己吃过强势喂孩子除外,就那,孩子还中惦记着亲爹。

    近来又被亲爹教导学习,如今大家还在一起吃饭,烨哥儿再馋也忍住,想要等着大家一起开饭。

    于梵梵知道这样的规矩很好,却见不得崽儿的馋模样,只把手里的碗,往抗拒的连连摆手的崽儿手里送,于梵梵哄人。

    “没事的乖崽,这个饼子娘亲放盐的时候忘记放多少了,你帮娘亲尝尝味,看看咸淡好不好?”

    “尝尝咸淡?”,烨哥儿不确定的歪头看着亲娘。

    于梵梵重重点头,“对,尝尝咸淡。”

    “那,那给啾啾尝?”

    “呵呵呵,好啦,乖崽快接着,端稳啦,拿去跟你啾啾一起尝尝去,娘亲锅里还有饼子要烙,你再不接,饼子就糊锅啦!”

    得亲娘催促,也实在是面前的肉酱饼子太香了,终于,烨哥儿受不住诱惑的点头,端着碗带着饼子去找他舅舅时,家伙还忍不住的对着对面一边烤兔子,一边添柴的亲爹反复明。

    “爹爹,烨儿乖乖哒,是娘亲让烨儿帮忙尝尝淡淡的,不是烨儿嘴馋馋。”

    谢时宴……

    忙着继续烙饼的于梵梵,抬头看着崽儿跟他亲爹忙解释的心虚模样,再看谢时宴严肃的态度,就知道这货脑子迂腐,怕自家活泼可爱的崽儿被这货也给教的迂腐了,于梵梵赶紧岔。

    “行了烨儿,你爹知道了,快拿着饼子跟你舅舅吃去,不然就凉了。”

    得了亲娘的帮助,烨哥儿果断回头朝着亲娘傻笑,而后也不螃蟹挪步了,直接报着碗撒丫子就跑。

    谢时宴却皱眉,“繁璠,孩子正是教导规矩礼仪的时候,你……”

    “别介,礼仪规矩是得教导,但是得分场合,如今你们谢家都这样了,这还是流放路上,孩子难得活泼一下,你嘛规矩?再了,对于我一个母亲来,我不图孩子功名利禄,不图他升官发财,不想他一辈子被所谓的名声等等糟心东西束缚,我只图他这一世随心随兴,幸福安康。”,至于曾经那些世家的繁复规矩?呵呵,等以后安稳了再吧。

    于梵梵没算跟谢时宴继续这个话题,才岔呢,忽的,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又蹦跶到了自己的跟前。

    “哟,余氏,你们这生活可是够好的嘛。”

    得,这人不好好的去看着他押送的林家人,又来自己跟前现实存在感,莫不是?

    于梵梵眉毛一挑,也学着对方的语气回,“哟,许头,不在您自己个的地方呆着,莫不是又要来买吃的,给我送银子来啦?”

    “你!”,许大炮顿时来气,还深恨自己,为嘛就那么馋的受不住香味的诱惑,该死的管不住腿走过来了呢?

    真他娘的憋屈!还是自找的!

    “你这妇人真是……”

    “真是什么?”,于梵梵蔫坏,看着许大炮眼里喷火,双脚却挪不动道的样子,她脑子一转,气死人不偿命的,再次从铁釜上夹起一个刚熟的烙饼,递给对面一直帮自己看火的谢时宴。

    都不用话,谢时宴瞧着于梵梵揶揄的表情,他立刻心领神会,拍拍手,停下翻转火堆上烤兔子的动作,也顾不上讲究了,捏着饼边接过饼子,当着许大炮的面狠狠咬下一口。

    顿时饼香四溢,谢时宴这货也蔫坏,还不由朝着于梵梵点头夸赞:“外酥内嫩,饼馅肉汁香浓,味道绝佳。”

    边上的许大炮给勾搭的呀,急急干咽着口水,踩在地上的脚尖,都不由在鞋子里不安份的重重扣地。

    于梵梵见状还故意朝着许大炮伸手,“许爷,今个我这馅饼做的可不多,您要是想吃,承惠,一两银子我给你十个。”

    “我草的,你怎么不去抢?”,这女人的心肝怕不是黑的吧?十个破馅饼,她居然也敢要?还一两银子?一两银子他都可以买一!

    “瞧许头这话怎么的,先不这馅饼的肉馅,是我花了贵价钱买的香料秘制的,饼子也是我家传的秘方烙制的,就只这荒郊野岭的大雪天,啥东西不精贵?这可是热乎乎、香喷喷的猪大油烙制的馅饼,是好东西!您许头怎可我是抢呢?买不买还不是谁您自便么?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我的材料有限呀,还是那句话,许头若是想吃,还请您尽早掏银子,要不然一会子开饭了,这饼子再香也没您的份呀。”

    他是馋,却也是真抠。

    一两银子就十个饼子,他是真买不下手。

    吃一堑长一智的许大炮,决定这一回绝不当傻子挨人宰,于是,也不知是不是想要气一气于梵梵,他大手一挥,把守在神龛右侧正在忙着烤火的手下中招来一人。

    特别嘚瑟的从怀里掏出一吊钱,而后指着后院吩咐。

    “三狗子,你去,牵上爷的马,到附近去瞧瞧看有没有村庄城镇,若是有,你拿着这些钱,给爷把吃的买回来!多买点!紧着这些钱买!”,别让个娘们唧唧的看不起!

    完,把钱丢给那什么三狗子的时候,许大炮还傲娇的朝着于梵梵扬了扬下巴。

    于梵梵见了好笑,莫名觉得,其实许大炮这丫的就是个傻不愣登,外强中干的傻二bi呀!

    忍着内心的狂笑,朝着许大炮比了比大拇指,一副佩服还是你厉害的模样,送走了像只斗赢了的大公鸡一样昂首挺胸离开的许大炮,于梵梵只耸着肩继续忙碌。

    待到于梵梵把饭饼都做得了,装了一盆烙饼,分了一叶子的大酱,半只烤兔子,并一平底锅的白粥给仇爷他们送去,自己带着崽儿跟弟弟,还有谢时宴分吃陶罐里的白粥配饼子、烤兔子的时候,被许大炮派出去的三狗子,终于顶着一身的风雪,如个移动的雪人般飘了进来。

    不过好在,雪人的怀里还斜背着鼓鼓囊囊的一大包袱。

    拍着身上的风雪,三狗子解下包袱忙捧给许大炮。

    “头儿,属下幸不辱命,骑马冒着风雪千兴万苦的奔袭了七八里地后,属下终于找到了一处村庄,属下听从头儿您的吩咐,花光了您给的一吊钱,从一户村民家中……”

    为了表示自己买饭的一路艰辛,三狗子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只可惜,许大炮却并不想听。

    自顾自揭开包袱,看着里头黑黄黑黄的干粑粑,许大炮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的难看,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却在察觉到山神庙左边有视线投来,听着老对头他们围着火堆吃的欢畅,许大炮的脸色那是白了黑,黑了白。

    “行了,把吃的分一分,吃了赶紧休息,明个还得趁早赶路呢!”

    见自家头儿黑着脸,三狗子却还是后知后觉,直到身边的兄弟伸手拉了拉他,示意他赶紧坐下,从包袱里抓了三个黑黄粑粑,让他赶紧串了烤热吃,别惹他们的头后,三狗子这才醒过味来。

    感情自己忙活这半天,路上还被冻的要死,居然是吃力不讨好?三狗子气的要死。

    趁着他们头儿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他愤愤然再伸手,大巴掌又从包袱里一下抓了四个大粑粑出来烤了,烤焦烤热后,举着串粑粑的棍子大口大口的啃咬着,吃的又快又急,那模样,仿佛像是把某人送进嘴里咬死泄愤一般。

    太气太急,还贪多泄愤,棍子上穿着的七个软烂粘牙的粑粑,噎得三狗子半死,却居然没吃完?

    看着棍子上剩下带着牙印子的一个半粑粑,三狗子正想着是不是丢火堆了烧了它呢,忽的,他察觉到自己的胳膊自后天被人拉了拉,三狗子立马回头一看,见到是她?三狗子眼神一闪,眼里泄露出邪气又轻蔑的色气笑容。

    伸手把棍子上一个半粑粑取下一把塞怀里,利索的站起身来,三狗子了个响亮的嗝,对着继续埋头吃烤粑粑的人随意的交代了句:“兄弟们,哥们我去方便一下,顺便去巡一圈逻,就不用你们去了,哥几个尽管歇下慢慢吃啊。”

    许大炮的其他手下闻言,直朝着三狗子摇手道谢,示意去他的。

    三狗子抬脚要走的时候,正巧,他们的身后林家人群中站起一年轻妇人,期期艾艾的表示也要去方便,其他人还没啥呢,三狗子立刻发话,只朝着兄弟们道了声,“兄弟们好好吃,哥们我顺便带她去。”,人便压着林家这出列的女眷去了后头。

    来更是巧,谢家这边,在那什么三狗子去方便后,一路上没怎么方便,眼下抢了妾室手里黑馍馍跟儿子分食的李佳虞,这会子腹内也有了涨意。

    李佳虞揉着肚子,凑到仇爷身边忙要去更衣。

    仇爷等人正吃着饭呢,哪个愿意去守着个臭婆子拉屎?

    心这大雪天的也不怕这臭婆子跑了,仇爷点着李佳虞最在乎的谢时宵威胁了两句,便摆摆手让李佳虞自己去了。

    三狗子他们去的是山神庙后头,李佳虞却从山神庙前头出去,随便在山神庙的侧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解决的三急问题。

    可怜她没有那啥的工具,不得已忍着寒冷抓了把雪擦了擦,随后看着自己的手,她总觉得有味道。

    想着先前衙差还从山神庙后头了水,根本不知道庙后是深水井的她,只快步往庙后头去,准备弄点子水好好洗洗,顺便再喝点缓解口中的干咳来着。

    只是李佳虞万万没想到,才绕到山神庙后头,人都还没有走近那茅草棚子,远远的,她就听到了从草棚子里传来的,一阵阵奇奇怪怪,咿咿呀呀的声音。

    这是什么动静?也不像是风声呼啸啊?侧耳倾听之下,李佳虞脸色蓦地一黑。

    身为过来人,李佳虞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动静?

    本应该转身就走的她,鬼使神差的居然放轻手脚,心翼翼的摸了过去,隔着约莫七八米的距离,透过棚子边破口的篱笆缝隙,她居然看到,那冰天雪地下,那茅草棚子里,居然,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