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云池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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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倚璧坐观,沈姑娘无奈轻叹,素手勾了衣带,层层衣衫犹如花瓣轻缓坠落,金钗除去,绸缎般的墨发铺泄开来。

    腰是腰,腿是腿,娉婷婀娜,池蘅看得眼花缭乱,恨不能多生几双眼。

    她一来,这【云池】霎时成神仙幻境,嫩白的足,单手可握的腿,步步生莲,摇曳生姿。神女入清池,美眸流转,一指点在将军眉心:“傻了?”

    池蘅缓过神来喉咙吞咽,早知道婉婉身材好,这才过去几年,简直……简直……

    她嘴唇微动,带着点幽怨委屈,仿似在“你这么好,怎么不早点给我看看”。

    “婉婉你要‘杀’死我了。”

    美色如刀,刀刀扎在她心窝,她忍着眩晕眼睛不知给哪儿看。

    她二人都是女子,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韵味,她满眼惊艳赞赏地看着清和,清和也认认真真瞧她。

    将军身板结实,穿衣显瘦,这脱了衣服女儿柔软的模样露出来,多了寻常姑娘家没有的健康之美,身若白玉,四肢修长,包子努力鼓着,引着人去欺负。

    盛京的女子,为了追求美,各个身条纤细,便是将门的姑娘估计也少有阿池这般,每一块骨骼都蕴含惊人的潜能,每一寸皮.肉都锻炼地无可挑剔。

    清和生下来病歪歪,最无法抗拒的便是池蘅这样的。

    殊不知池将军自惭形秽。

    瞅瞅人家气势颇足的连绵雪山,再看看自个不争气的土山包,她感叹自己本钱太少,深受击。

    一根手指挑起她低垂的下颌,沈姑娘明眸皓齿,眼睛亮晶晶地赞她:“好看。”

    她一句“好看”,给了池蘅莫大的自信。

    将军受到鼓励,终于做了梦寐以求的事——捞起不够看的包子和未婚妻比‘果果’。

    从大再到弧度,从弧度又到颜色,很是不要脸地比了个彻底。

    她这么不要脸,清和却也纵着她。总之双方都占便宜的事,没甚不好意思的。

    “欸?你这怎么长的?”池蘅好奇地量那果。

    婉婉的比起阿娘的都美,俏生生的。比不得阿娘大,却是又润又白自带风流。

    她生来当男儿养,自然不晓得女儿家的那些隐秘。

    清和红着脸肩膀埋入水,声音娇嗔:“你以为都像你那么糙,咱们这样的家世要什么没有?

    “纵使我少时不得爹爹宠,但大将军嫡女的身份放在那,谁真敢怠慢我?别人有的我有,别人没有的我还是有。

    “生下来,年满三岁就要开始保养,先是拿牛奶日日沐浴,后是拿各种香膏润着,到了及笄,讲究更多。”

    年满三岁?

    池蘅嘶了声。

    三岁她开始习文习武吃苦受罪,就这辞还是头一回听!

    “那我这样的,还是天生丽质了?”

    清和看她:“你肤白貌美,糙着也比旁人长得精细。”换成其他姑娘家,十几年如一日的风吹日晒,哪还敢奢望有一张白脸?

    池蘅喜滋滋地拿肩膀碰了碰她:“然后呢?及笄后都有什么讲究?”

    “太多了。”

    “随便几样?”

    清和沉吟片刻:“女子及笄便可嫁人,诸般保养自是为了嫁人生子做准备,我是不爱理睬这言论。

    “然我那时心里已经有了你,你贪鲜好色,我便想着把最好的给你。

    “我自幼离不开汤药,难免身上沾染药味,我可不想以后嫁给你给你一种睡在药库的感觉。”

    池蘅哈哈笑了两声:“怎么会?”

    “换了几样香露那股药味才淡下去,你现在闻到的,是我精心调好的味儿。

    “早在很久以前就有‘制香’一,我便将自己当做‘香’来调,想了很多周全的法子,试验不知多少次,才做到养身怡人。不信你闻闻。”

    想来这香味穿着衣服是不好闻到的。池蘅埋在雪山深吸一口,当真闻见一股淡淡的香。

    似奶香,又似清凝在叶片的花露,清冽甘甜,裹着细不可闻的温和药味,彼此交融委实给人妙不可言的体验。

    缭绕于鼻尖,甚是清雅。

    “人养香,香也养人。这香气不止能调和沾染的药味,还能养元固本,对身子大有裨益,算是我独家的秘方。气味很淡,只给最亲近的人闻。”

    池蘅探头闻了闻:“我喜欢。”

    她埋得实在不是地方,清和推开她脑袋,声音低下去:“还有这儿……也是七分靠天生,三分靠养护。

    “我不知普通人家的姑娘如何,但我家自有传下来的两套按摩手法,为的就是调.弄出自己喜欢的‘乖巧合宜’之物。”

    乖巧合宜?

    池蘅暗忖:白润润的大兔子,看起来的确乖巧。

    她摊开掌心,唇角上翘:也确实合宜,根本像是丈量着她手掌长出来的。

    “婚前有婚前的保养法子,婚后又有不同。文臣里头就我知道的那几家,他们的姑娘嫁了人会服用特制的汤药,以此来助兴。”

    “怎么个助兴法?”

    清和不好直言,贴近同她耳语。

    没见识的将军听得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是啊。”

    池蘅下意识瞅着她那处,想像着里面喷出香甜甜的那什么,脸一红,继而耳朵被拧:“哎呦呦,疼疼疼疼疼!”

    她一连喊了五个疼,清和忍羞放开她:“就知道告诉你你要胡思乱想。”

    “开了眼界,真是开了眼界,哪天你要能为我至此,我死了都值!”

    清和不喜她“死”,一巴掌拍在她不争气的包子:“你。”

    我?

    被的将军心重重一跳:你这不是上赶着挑.火么!

    沈姑娘端的聪明机敏,往后一躲,池蘅扑了个空,她哼唧一声,背对她:“给我搓搓背。”

    “求我。”

    池蘅厚着脸皮道:“求沈婉婉帮我搓搓背。”

    清和这才肯帮她。

    玉手带着流水划过单薄的脊背,池蘅忍着痒,问道:“婉婉,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太多了。以后慢慢给你听。”

    “哦。”她身子一个哆嗦,清和挑眉笑她:“你抖什么?”

    “我也想知道我在抖什么。”

    肤如凝脂,净白若霜雪,本就没什么好洗的,沈姑娘却极有耐心地慢悠悠替她揉.搓将近一刻钟。

    “婉婉?”

    “嗯?”

    池蘅背对着她,俏脸被热雾蒸得比红霞还艳丽,她眼睫轻眨:“婉婉,你什么时候给我尝尝鲜?”

    “现在?”

    某人身子一僵,很快,【云池】水花扑腾。

    两道音色相近的舒服喟叹。

    池蘅盘腿端坐水床,不紧不慢地握着她腰磨蹭,一头心猿意马,另一头哑着嗓子起今日结拜一事。

    她也不是光会吃醋。

    孙逐月的爹是二品威武将军,柳云卿的爹是二品忠武将军,今遭来这的都是将门有头有脸的姓。

    要她们纷纷被婉婉魅力倾倒抢着义结金兰,这事她只信一半,另一半嘛,她猜测朝堂八成要有动静。

    她爹这会不在京,将门中最大的就是她岳父。

    池蘅沉醉在温柔乡,轻声问道:“婉婉,你她们意欲何为?”

    “不外乎、不外乎寻求保护……”

    热汗浸湿鬓角,沈清和眸子半阖趴在将军肩膀,朱颜酡红。

    仅存的两分理智转动开来,她与池蘅四目相对,两人皆从对方眼里看到惊疑。

    这是来站队了。

    池蘅摒弃思绪,一嘴叼住新鲜润红的樱桃——嘿!香得她!

    依依不舍吐出来,她好整以暇量美人:“婉婉,哭给我看?”

    短暂的沉默。

    清和抱着她脑袋轻嗯。

    感受到将军的兴奋,千钧一发,她不放心地问:“你的伤……”

    “放心,只要没残没废,弄十个八个你不成问题!”

    她口气甚大,清和媚眼轻抛:“哪来的十个八个?”

    要死了。

    池蘅在心里投降:你就迷死我罢!这还能忍?

    “凑过来,喂我。”

    “惯得你?”沈姑娘在这节骨眼不客气地拿眼横她。

    池蘅笑嘻嘻认怂:“我喂你,我喂你还不成?”

    她感叹自己的包子不成器,喂给人家都怕遭了嫌弃,好在婉婉不嫌她,吃得斯斯文文有滋有味。

    这事还真是有趣意,池蘅尝出好来,慢慢反客为士。

    比起她温温柔柔心呵护的动作,嘴上叫得很不客气,一会“爽死她了”,一会“婉婉好软”,恨不得多长两张嘴,堵住那所有的妙风月。

    忙成这样还能拿各样赞美的话吹捧未婚妻,嗷嗷的,声音传出来,传进柳琴柳瑟和妄秋耳里,琴瑟适应良好,毕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将军性子爽直,有什么什么,自家姐从来没有不喜的。

    妄秋不行,妄秋堵着耳朵脸红得和火烧云似的,晕乎乎地想:将军也太热忱了。

    清和也是头回晓得她在这事上有多话唠,满云池尽是她撒欢的嚷嚷。

    好在阿池有一把好嗓子,不算吵,乍一听难为情,听久了习惯了还挺应景。

    哪个姑娘经得起她这么赞美?

    她情难自抑也不想抑,声音发颤,温温软软的:“阿池,给我舔.舔。”

    里面忽然没了声,大呼叫的池将军总算住了口,可比她先前的嚷嚷还令人脸红。

    琴瑟二人守在这不能走,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封闭听觉。

    妄秋愣了愣回过味儿来拔腿就走。

    姐可没要她守着!

    池蘅凭着天生的好唇舌伺.弄娇花,池家,池夫人久等棉袄不来,仰面看了看上空变幻莫测的天色,乌云密布,阴沉沉的,不消片时哗啦啦下起雨来。

    狂风骤雨,摧残秋日最美、最雅、最柔,最教人心痒不已,巴不得用命来守护的‘蔷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