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桃花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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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没完,萧情接下来的所作所为更过分,眼波潋滟好似狐狸精附体,撩拨地佑宁心脏扑腾扑腾乱跳。

    晕晕乎乎头重脚轻地走出帝师府的大门,清风拂面,她隐约晓得在方才的‘追逐’中她又输给了阿桢姐姐。

    掌握主动权的萧阿桢可不是好招惹的。

    佑宁垂下眼眸,方才怦然跳动的心慢慢恢复平静,她懊恼自己定力不足,又深深叹服萧情随机应变的能力和左右人心的胆大妄为。

    指腹轻摸唇瓣,她神情恍惚。

    差点、差点就挨上了呢!

    帝师府,萧情惬意地手捧香茶,眯眼回想之前的每个细节,末了轻笑:“还不是孩子。”

    她半点欺负人的觉悟都没有,笑了两声,白嫩的指尖贴在喉骨的位置——阿宁喉咙吞咽的动作,怎么想怎么诱人。

    她面上起了一层浮热,瓷白的肌肤染上浅浅红晕,萧情深呼一口清气,自言自语:“再诱人,那也是孩子!”

    惹人爱的孩子。

    萧姑娘口是心非不算改,半晌哼着调,抬手将满桌乱爬的‘白团’‘橘团’拢入怀,挨个亲了亲。

    亲过毛茸茸,萧情顾自出神,心绪复杂,一头为奶团子长大了竟对她起了那样的情愫感到惊讶,一头又为阿宁能为她做到何等地步生出好奇。

    她习惯佑宁对她好,正如习惯接过她捧在手心的松子糖。

    两人的关系若是能变得更好、更亲近,她不会拒绝便是。

    不可否认阿宁是大佑朝臣民皆都看好的储君,是帝后悉心栽培出的完美继承人,

    只是,阿宁的喜欢能坚持多久呢?

    萧情长吁短叹,揉揉猫儿脑袋,转而笑着将一切愁绪抛之脑后。

    凤仪宫。

    皇后娘娘乌发金簪一身凤袍,细瘦的腰肢被处理完政务的女帝陛下擒在掌中。

    帝后的美不受岁月侵蚀,只会历久弥香,恰恰应了那句话:“真正的美人,同代人开始感知疲乏力倦时,才是她们美色挥发淋漓尽致的花期。”

    若细究,美人永远与常人差了十年二十年的光阴——即为天眷红颜。

    双修之法补足沈清和命里带来的亏损,日日被帝气养着,被帝运罩着,福泽深厚。

    若让谢行楼来讲,她家的婉婉福寿绵延,运道绝好。

    幼年相识,年少相知、相惜、相爱,一晃眼,岁月荡开波纹,她们真就这样痴痴缠缠恩恩爱爱地过了近二十年。

    不仅是万民崇敬的帝后,还成功养育了两个女儿。

    长女婚事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幼女也到了知情晓爱的年纪。

    清和慵懒依偎在陛下怀抱,蕴在眉目的柔情是外人难以想像的温软缠绵。

    她柔柔媚媚软了细腰,不像是人前端庄典雅母仪天下的皇后,更像动了情爱迷了仙魂的瑶池仙子。

    仙也是她,欲也是她。

    九天仙女下凡尘。

    一手柔柔揽着池蘅后颈,一手揪着池蘅胸前的衣襟,眸子望着她,眼里装着她,心里爱慕她。

    唇瓣张合,池蘅哪还听得清她了什么?低头吻她。

    吻上的那一刻,清和存心忍着对她下意识生出的温顺,齿关严守,无论怎么被抚慰也不放行。

    成年人的爱恋,几千次的契合进入,云里来雨里去,不分昼夜,早就磨出惊人的默契。

    陡然遇阻,池蘅兴致更浓:“婉婉?”

    清和蹭她光洁柔滑的额头,湿润的气息扑过来:“别闹。”

    怎么就闹了?

    池蘅抱她在腿上,暧.昧揉.弄美人软绵绵的柳腰,稍稍克制做坏事的念头,皇后娘娘眼尾晕开绯色:“阿宁爱慕阿桢。”

    “嗯?”

    清和按住她犯上作乱的手:“她去了萧家,回来肯定先来凤仪宫。”

    孩子大了,为人娘亲的总要注意一二。

    像是白日宣.淫什么的,可得收敛收敛。

    池蘅被她这郑重的态度逗笑,明明姐姐早就想她想得呼吸都要乱了,还要撑着体面和她讲这些大道理。

    她轻哼:“可是朕要忍不住了。”

    迫切地想尝尝姐姐的滋味。

    宋大监收到陛下隔空传音时很是惊了一下,急忙领着宫人退得更远,皇太女殿下方入凤仪宫门口,被大监拦下。

    佑宁一脸乖巧地退回那株桃花树下,脸红红地想:阿娘和母皇精力可真充沛。

    若她到了母皇这年岁还能有如此旺盛的精力,那该多好?

    她不可控制地想到聪明善变的阿桢姐姐,想她仗着三岁欺负人,暗暗生出一股不服气。

    早晚。

    早晚她要让阿桢姐姐哭着求她。

    像……

    她害羞地低了头,偷偷扬起眉。

    像那日花木深处柳新姐姐求皇姐一样,软着嗓子,含着哭腔,是求,其实更像是往皇姐心头添了一把火。

    难怪惹得皇姐变着法地折腾她。

    想了三五遍她还是无法把‘阿桢姐姐求饶’和’柳新姐姐求饶‘的画面重叠在一块儿。

    萧情和柳新本就是截然不同的性情。

    柳新倘若是春日里柔弱可欺的柳条,阿桢姐姐就是那任性凡事凭己心的桃花仙。

    她想开,花才会开。

    想给你三分甜头,你才能尝到甜。

    不给你甜头,只美美地杵在那,馋得人心坎里直痒痒也对她无计可施。

    佑宁迎风靠着桃树,心想:阿桢姐姐用不着哭,她就像今日那样坏地看她一眼就好。

    少年人为情所喜为情所困,大人们放肆地掀开一层层热浪。

    凤仪宫内,皇后寝宫,门窗闭着,玉瓶内花开了一枝又一枝,美人玉背也开出一朵朵艳丽的红花。

    陛下不同常人,虽是女子,却也称得上龙.精虎猛。

    每日繁冗的政务没能消耗她全部的热情,年复一年的欢喜也没折损她对心上人的半分爱意。

    对婉婉,千千万万次她都觉得新鲜。

    她下手有点重。

    情真意切,放到此时力道拿捏地竟也恰到好处,激起浪花朵朵。

    多少年过去,婚后的头几年阿池是温柔的,绵绵徐徐,慢吞吞的,唯恐伤了她。

    至如今晓得弄不坏,她胆子大了,如狼似虎。

    清和趴在那扇门,嗔怪她急切,又忍不住抬高了要她身心畅快,池蘅在身后轻笑:“姐姐,姐姐晓得我为何总愿喊你‘姐姐’?”

    左不过是带着点不正经的颜色。

    她闷哼两声,池蘅和她咬耳朵,不客气地作弄几下。

    若非清和十年前被她以内力强行通任督二脉,哪禁得起这般操劳?

    一下又一下,十七八岁的少年人都没她这份生龙活虎的生机。

    许是老夫老妻了话没顾忌反而放在此情此景更添情趣,池蘅眉眼灿烂:“你不希望我真拿你当姐姐,可我不再单纯拿你当姐姐看待后,每喊你一声‘姐姐’想的都是这是我的‘情姐姐’,我每那样喊你,都好想弄得你透透的……”

    为帝的人了起话来百无禁忌,清和红了耳朵,没话,待她又多了两分体贴。

    有幸得到她体贴的池蘅惬意地拉着她沉沦,守在凤仪宫外桃花树下的皇太女殿下看了眼西坠的金乌,下定决心:

    待她得了阿桢姐姐的心,定要与母皇好好讨教养身子的妙法。

    她等得罕见的心浮气躁,满脑子都是萧情。

    笑着的萧情,温柔如水的萧情,捧著书卷的萧情,临窗而立的萧情……

    天幕慢慢暗下来。

    暮色四合,苍穹星星点点,宫人恭请殿下进门。

    佑宁揉揉发僵的脖子,感慨自己年少的身骨还比不过两位母亲,自惭形秽。

    池蘅通身舒泰地坐在位子,写意风流地掀开茶碗,茶气四溢,佑宁抬眸看去,隔着氤氲的茶雾总觉得母皇十年如一日的年轻俊俏。

    “怎么了?”

    佑宁摸摸鼻子,问:“阿娘呢?”

    池蘅瞥她:“那些话和你阿娘得,和朕不得?”

    “母皇……”佑宁朝她撒娇,暗地里恼自己脑子抽了竟然错话。

    母皇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阿娘自然……自然是歇着去了。

    她挠挠鼻尖。

    皇太女殿下心眼里最敬佩她的母皇,此刻被趣,她红了脸,开门见山:“今天阿桢姐姐调.戏孩儿来着。”

    池蘅唇角翘起:“呦!”

    她家的阿宁也有人调.戏了啊。

    “……”

    “阿池。”

    宫人簇拥着沐浴更衣的皇后娘娘进门。

    可算迎来救星,佑宁笑成一朵盛开的向日葵,甜甜喊道:“阿娘!”

    “乖。”

    皇后娘娘摸摸女儿的脸,挨着陛下从容坐下,眸光含嗔,柔声道:“你欺负她做甚?”

    池蘅没好意思当着女儿的面把玩她纤细的指节,眉微扬,佑宁见着眼色赶忙道:“母皇没欺负孩儿,是母皇要为孩儿出谋划策!”

    她顺嘴‘坑’了最最敬爱佩服的母皇。

    池蘅笑颜愈盛,没计较家伙暗藏的‘陷阱’。

    有过来人做靠山,佑宁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安安稳稳地回到肚子。

    她脸惆怅:“阿桢姐姐调.戏孩儿,孩儿根本不知如何招架。

    “她忽然凑得我好近,我当场傻了眼,心都快跳不动,傻乎乎地唯她是从。越是这样,她越会看我,当我是没长大的孩。

    “阿娘,母皇,我该怎样掌握主动权,强势出击攻下她的心防?她总拿我当孩子看待,可我真的不是孩子了。

    “阿娘爱一个人是为她分忧,不是为她添堵,爱要爱在她的心上,我今日送了她猫儿,她很喜欢,可阿桢姐姐还是没把我的心意当做成年人的讨好爱慕……”

    对着亲人她也不害臊,委实是两位母亲给了她充足的安全感和信任感,她声道:“我想迎娶她为妃。”

    清和笑了笑,没吱声,笑着看向她的意中人。

    女帝陛下迎着妻女投来的目光,摇摇头:“你爱慕她,光送猫儿是不够的。送猫儿,那是朕十四岁时对你阿娘做的事。”

    佑宁恨不能耳朵支棱起来不错过母皇的谆谆教诲。

    池蘅莞尔:“你想要她知道你不再是孩子,那就不能急。徐徐图之。”

    “母皇,怎么徐徐图之呢?”

    “慢下来,稳扎稳,拿出你在朝堂面对朝臣的沉稳,只当她是你的萧侍讲,莫要再当她是你的阿桢姐姐。”

    “这是为何?”

    “傻孩子,要让她看到你的魅力啊。朕的女儿本就是光芒万丈的人。”

    池蘅冲她眨眼:“私底下待她好,公事上不能乱。有机会再找她一起泡澡。”

    “泡澡?!”

    想像和阿桢姐姐一起泡澡的情景,佑宁心里的鹿又在横冲直撞了。

    她觑一眼笑吟吟的阿娘,歪头一脸崇拜地看着母皇:“万一,万一阿桢姐姐不应呢?”

    “哄她。她若对你心软肯点头同意,乖女儿,你的桃花运就来了。”

    桃、桃花运?

    佑宁赶不及先面若桃花。

    池蘅看得直乐,偷偷捏了皇后软嫩的指尖,意味深长:“与心上人泡澡,其乐无穷,实为促进生命和谐的妙事。”

    她一本正经:“未曾坦诚相见,哪来的推心置腹?”

    佑宁表示受教,有机会定要与阿桢姐姐试试。

    她看看耳垂润红的阿娘,再看笑容满面的母皇,倏地灵光一现,懂了,也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