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乔穗反击,恶婆婆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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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男主高考结束离开山村之后,工具人就彻底没用了。

    没用的工具人,自然是死的越远越好,免得影响男主接下来的好姻缘。

    乔穗和梁宪只办了酒席,没领过结婚证,所以等到乔穗死了之后,粱宪的档案上还是清清白白的未婚人士。

    他家户口本上没有的人,怎么能算他的妻子?

    乔穗也是死了之后才知道,粱宪早在刚进入大学不久,就接受了在大学里倒追了他半年的白富美的求爱,并毫不避讳的与之出双入对。

    那时候,两个人还没圆房,如果当时分开,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梁宪贪心,既想拥有城里家世出众的白富美,也不想放弃在乡下任劳任怨的乔穗。

    更过分的是,在乔穗死亡之后,他向外界声称:上一段无实无名的婚姻是亡妻一家挟恩图报,逼他娶的。

    好一个无实无名!

    好一个挟恩图报!

    为了攀附荣华,连良心都扔了,当真虚伪!

    毕竟白富美现任是外籍华人啊,不仅家财万贯,还是家中独女,多么方便他再次吃绝户。

    一个死了的前妻,怎么能挡了他的青云路!

    后来,粱宪一毕业就跟白富美女朋友结了婚,搬进了岳父家的大洋房。

    靠着海城大学的好学历,和岳父的人脉,粱宪在毕业后混的风生水起,开了贸易公司,乘着时代的东风,一飞冲天。

    发财之后,粱宪的红颜知己就没断过,羽翼渐丰之后,他搬出了岳父家的洋房,买了江边的大别墅,还将乡下的母亲妹妹接过来一起享福。

    这个时候,谁还会记得当年的早逝原配乔穗呢?

    作者动动手指头,随便在键盘上敲下的几句话,却是乔穗经历过的真实的且无法反抗的一生。

    可怜她中年失独的父母,因为伤心过度,抑郁成疾,还不到六十岁就早早的去了,死后的遗产还被陈招娣以亲家的名义霸占。

    乔穗不甘心!

    凭什么作为男主就能平安顺遂幸福一生?

    而她作为女配就要早死?

    她的父母又做错了什么?也要过悲剧的一生?

    回忆结束时,乔穗早已泪流满面。

    她暗自发誓,既然自己已经觉醒了自我意识,那她一定要活出一个和原书里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软饭硬吃的王八蛋有多远滚多远!

    去他大爷的挟恩图报,老娘不奉陪了!

    门外传来陈招娣咋咋呼呼的声音。

    她的大嗓门属实厉害,隔着院子乔穗都能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就摔到了手指头,我不信流那一点点血能死人?”

    “那个臭丫头,非闹着去城里的医院,我不让她去就我想害她残疾!”

    “我滴个老天爷,你们都给我评评理,她这话可真是丧了良心了,我是心疼钱不假,但我一个当长辈的,对自己的儿媳妇能有什么坏心眼?我还能是故意害她吗?”

    “各位姐妹们都帮我劝劝俺家那个缺心眼的媳妇吧,那城里的医院是那么好去的吗?去一回不把钱包掏空那里的医生能让回家?”

    陈招娣一推门被站在门后面的乔穗吓了一大跳。

    门后站了个人,把没有防备的陈招娣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

    等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瞪向乔穗:“没眼色的东西?站门后面干啥?成心想吓死我啊?”

    乔穗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没话,直接越过她离开了卫生所。

    陈招娣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这蹄子竟然敢无视她!

    反了天了!

    乔穗没结婚就住到了男方家,在陈招娣看来,就是不要脸非要倒贴自家儿子的烂货,要不是儿子上学需要钱,她才不会允许儿子娶她!

    她一向看不起乔穗,背地里对她的态度从来没好过。

    也就是原书里的自己被狗屎糊住了脑子,又因为剧情不可反抗,才会对她一忍再忍。

    陈招娣伸手拽住乔穗的胳膊:“站住!”

    乔穗回头,冷淡的盯着她:“你确定要当着村里这么多婶婶大娘的面,对我动手动脚?”

    乔穗一,陈招娣才注意到,她带来评理的人都在用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摸摸的眼神看热闹。

    自从粱宪考上海城大学,陈招娣就有了「包袱」,她自认为自己在村里面高人一等,自然不愿意让外人看笑话。

    她表面上笑呵呵的放开了乔穗的胳膊,暗地里却用凶狠的眼神瞪了乔穗一眼。

    乔穗没搭理她,扭头直接走了。

    陈招娣赶紧追上去,手抓住乔穗的手腕,怕旁人听见,特地压低了声音:“你要干嘛去?”

    乔穗甩开她的手,冷声道:“不用你管。”

    乔穗已经不是原书中只会忍气吞声的受气包了,她没算顾忌陈招娣的面子,所以根本没压低声音。

    婆媳争吵一向是大众看热闹最感兴趣的话题之一,所以眼看着两个人要吵起来,围观的人群开始交换眼神。

    有些好事的婆娘上前劝,嘴上的很好听,可惜用的都是看热闹的语气。

    陈招娣面子挂不住,手一抹泪,装哭道:“姐妹们,我都是为了孩子好,可惜俺家这个媳妇一心把我当仇人,我的话她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你们帮我劝劝吧。”

    她拿捏了乔穗大半年,早就摸清了乔穗柔软可欺的性子,知道她耳根子软,别人多几句指定犹豫,一点也不怕她翻出天去。

    陈招娣甚至还想着,等把这蹄子带回家,一定要给她个教训,她一顿狠的,让她知道当儿媳妇的不能顶撞婆婆!!

    陈招娣算的很好,可惜她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乔穗再也不是那个任她拿捏的女孩了。

    乔穗只是抬起眼,看向这群和陈招娣同龄的婶子大娘,笑了笑,高声道:“各位婶婶大娘,谁有空骑车送我去县城?车子骑我家的,我还可以出一块钱路费。”

    一句话直接瓦解了陈招娣的同盟。

    “我,我我,我有空。”

    “我也有空。”

    “你,你们可是来帮我劝她的。”陈招娣气的跳脚,却挡不住邻居们的热情。

    跑一趟县城就能净赚一块钱,提着灯笼都找不来这样的好事。

    “咋劝,来的时候听你的还以为是无理取闹,哪知道人家是真伤着了。”

    “嫂子,你就让她去县城吧,我瞅她那手指头伤的不轻哩。”

    “就是就是,人家爸妈就在县城,通知一声的事,治病花再多的钱都不用你拿。”

    往常有点龃龉的,趁机刺了她几句,听得陈招娣心里直窝火。

    但她也清楚,乔穗闹这么一出,县城的医院是去定了,她要是不答应,后面肯定还得作妖。

    陈招娣脸色难看:“行了,你也别麻烦邻居们了,我亲自骑自行车送你去医院。”

    乔穗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就谢谢您了。”

    陈招娣咬牙看着乔穗笑眯眯的脸,真恨不得把她的脸撕烂。

    陈招娣回家牵了自行车,刚移开茅草门楼下面的门槛,就看见戴着草帽的梁蓉从胡同里拐进来。

    “蓉蓉,你咋从地里回来了?玉米棒子掰完了?”

    “没有,两亩地呢,累死我也掰不完。”梁蓉噘着嘴,不高兴的道:“乔穗在家歇着,让我在地里干活,凭啥?她不干我也不干。对了,她人呢?”

    一提起乔穗,陈招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在村头呢。”

    梁蓉被陈招娣宠坏了,也不会看人脸色,又抱怨了好一串,又问她“妈,你牵自行车干啥去?”

    “还能干啥去?上县城医院给她看手去。”陈招娣没好气的道:“一天天的,净给我找事。”

    “为啥?”梁蓉不满,她们走了地里的活不都得她干了?

    “她不就摔了一跤?咋还得去县城的医院?”

    “是骨折了,我要是不带她去,她就掏钱请人送她去。”陈招娣越越气:“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块钱给出去就给出去了,败家娘们。”

    梁蓉皱着眉头:“那家里的活谁干?”

    陈招娣:“你先干着,能干多少干多少,剩下的等乔穗回来让她干。”

    “我不,地里晒死了。”梁蓉:“我跟你们一块去县城。”

    “不行,一个自行车带不了俩人。”

    “那我借大伯娘家的自行车去。”

    梁蓉撒起娇来十分难缠,陈招娣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到了村口,乔穗看见梁蓉没什么,只要送她去县城,多一个人无所谓。

    梁蓉话很讨人厌,但乔穗一直不理她,再加上要连续骑车两个时,她自讨没趣,渐渐也不呛声了。

    到了县城医院,骨科医生的挂号费一毛,陈招娣左顾右盼,装听不见。

    乔穗差点气笑了,掏出钱自己交了。

    挂完号,乔穗理都没理身后的两个人,直接前往骨科医生诊疗室。

    她听力好,听见梁蓉在后面跟她妈声嘀咕:“她有钱让她自己掏,咱不当这冤大头。”

    乔穗闻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人呐这是,抠死算了。

    到了骨科,解开手指上固定的木棍和布条,医生一看到她的手,就:“你这个手指骨折的成角移位太大了,需要做手术。不然将来容易造成畸形,影响美观和抓握能力。”

    “啊?那得花多少钱?”陈招娣的关注点永远是钱。

    医生道:“住院费,手术费再加上后续的消炎药品,大概需要一百元左右。”

    “不就是手指头折了,你给包扎上不就行了,咋还得住院?医生你可别看我们是乡下人不懂,就故意骗我们多花钱。”

    陈招娣不满极了,她还想带乔穗早点回家干活,地里的两亩玉米棒子等着收拾呢。

    医生耐心解释道:“这位姑娘手指骨折比较严重,需要手术把伤口切开复位,还得钢针固定。开放性的伤口,术后容易发生感染,最好还是住院三天,一些消炎针,这样比较保险一点。”

    陈招娣听不明白,但不妨碍她张嘴质疑:“白了不就是想多收点钱……”

    医生都有些无语了。

    乔穗道:“医生你不用听她,她做不了我的主,这院我住。”

    “那好,我给你开住院单,你拿着住院单直接去病房就行,马上就中午了,你们先去吃个饭,等吃过饭,我再给你安排手术。家属去交钱的地方把押金交一下。”

    医生开了两个单子,一个交给乔穗,一个递给陈招娣。

    陈招娣不伸手接:“我没带钱。”

    “我去。”乔穗从左手接过两张单子。

    从办公室里出来,乔穗往大厅的方向走,收款的地方就在大厅的左侧。

    陈招娣跟在乔穗身后,问她:“你手里有多少钱,够交押金吗?”

    乔穗没理她。

    陈招娣快走几步想要追上去,梁蓉在后面拉住她:“妈,你追她干啥,她有钱也不给咱。我饿了,咱先去吃饭吧。”

    交完钱,乔穗在医院门口找了个拉车师傅,以两毛钱的价格,请他去三中家属院给爸爸妈妈传话。

    母亲常爱民收到口信就赶来了医院。

    她怕自己的女儿在医院里住的不舒服,带来了家里的毛巾、脸盆还有暖壶。

    路过县医院门口的民营饭店,看见饭店的玻璃上贴着「老母鸡汤」的红字,不忘进去给女儿买了满满一保温壶的鸡肉和鸡汤。

    乔穗以灵魂状态飘在世界上,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荤腥了,闻见香味之后,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乔家是慈父严母的配置,看到常爱民脸色黑沉,乔穗有些怕她,怯怯的喊了一声:“妈……”

    常爱民看着乔穗细瘦的手腕,蜡黄的脸蛋和干枯的头发,越发的恨铁不成钢:“不让你嫁你非要嫁,你瞅瞅你现在瘦的还有个人样没有。”

    她着,将盛放着鸡汤的保温壶开,舀出满满一碗的肉:“吃吧,吃完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常爱民只是嘴上严厉,实际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位了,怕乔穗左手不方便拿筷子,她还体贴的准备了叉子。

    乔穗:“您也吃。”

    “我吃过饭来的。”常爱民不吃,转身将带来的脸盆放在床底下。

    乔穗不是很会用左手,吃了两块鸡肉就放下了叉子,然后又喝了半碗鸡汤。

    吃饱喝足,也迎来了常爱民的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