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秦渊,你是不是想追求我?
乔穗循声望过去,看到满脸写着怒意的梁宪。
他比暑假的时候看着更憔悴了,虽然身着质地精良的衬衫西裤,胡子刮得很干净,头发也特意用摩丝收拾过,但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黑眼圈很重,眼皮耷拉着,看着就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
看来,陈招娣母女的到来,把他折腾的够呛。
不过,这狗东西,自己都一屁股屎没收拾,哪来的勇气质问自己?
乔穗听得就生气,她双手抱胸,语气中也带上了火药味:“怎么着?海城大学是你家开的?你是太平洋警察啊?管那么宽?”
程芳也帮腔道:“就是!我们乔穗姐都和你离婚了,这海城大学,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和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没错。”乔穗冷声道:“都已经是前夫了,少管前妻的闲事!”
“要不是别人议论,你当我愿意管你?”
梁宪脸色难看,他冷笑一声:“归功于你年初闹得那一场,现在全学校都知道我前妻是你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懂不懂什么叫避嫌?填报志愿的时候,远远的避开海城大学不好吗?”
“为了避嫌放着海城大学这么好的学校不上,去读次一级的学校?”乔穗无语:“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就你算的精?”
省内只有豫州大学一所重点高校,全省几万名的考生,以她的成绩,可以一搏但不稳妥,一旦滑档,只能去读差很多的学校,到时候就悔之晚矣。
省外,以她的分数,京城的好学校她不够格,附近能稳上的最好的学校就是海城大学了。
至于海城更好的两所高校,她的分数还差一些,师范和农业大学虽然也不错,但是分数线比海城大学低了30多分,报考显得很吃亏。
再了,道德有瑕疵的人又不是她,凭什么让她牺牲前程去避嫌?
凭你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晦气!
乔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想跟我一个学校是吧,那你退学啊。”
“你……”我才不退学!
梁宪被噎的不出话,他气急口不择言道:“怪不得别人都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也一样!真当离过婚是什么好名声不成,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
“总归比你搞外遇的名声好!”乔穗懒的跟梁宪嘴仗,挽起程芳的胳膊一块往外走。
梁宪心里一急,一个箭步追上去伸手拽住乔穗的胳膊:“你不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我也假装不认识你。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有许多,你就当是和我前妻重名了。这样你我都各退一步,相安无事,如何?”
一个暑假的时间,会让以前流言沉寂下去,但乔穗的到来让他措手不及。
所以,在新的学期,他不能再节外生枝,给人增添谈资了。
不然,他的名声真的臭的不能要了!
“滚开!”乔穗反手想要甩开梁宪,岂料他早有防备,攥着她胳膊的手十分用力,已经捏出了红色的指印。
程芳上前阻止:“哎,有事事,你别动手动脚!”
梁宪死死的拽着乔穗的胳膊,盯着她的眼睛,道:“我可以给你钱!”
“谁要你的臭钱。”
“你要给谁钱?”
乔穗刚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道冷冽的男声。
梁宪身体瞬间僵住。
乔穗顺势用力甩开梁宪的手。
她本想往他身上补一脚的,但是一看秦渊在场,还是算了。
恩……多少注意一点淑女形象。
梁宪僵硬的转过身来,看到秦渊和唐文君并排站在走廊的尽头。
秦渊觑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目光森冷如冰:“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妹妹的,不经允许,你想给谁钱?”
秦渊的话,对于一个大男子主义十分严重的梁宪来,无疑是屈辱的。
自尊被践踏,这让梁宪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死死的抿住唇瓣,强忍着内心的不忿,解释道:“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花点钱让乔穗闭嘴,免得再节外生枝,影响文君的名声。”
秦渊一眼就看穿了梁宪的虚伪和言不由衷。
他在心底嗤笑一声:毫无担当,只会拿女人当借口的软蛋。
就这样的垃圾货色,也就是上辈子吸干了前任们的气运才能一飞冲天。
所以,这辈子给我乖乖的盘在臭泥窝里当蚯蚓!
秦渊目光不善。
梁宪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神四处转动,下意识寻求唐文君的帮忙。
“文君……”
唐文君穿着浅灰色的宽松连衣裙,肚子已经显怀。
“你找你前妻去啊,喊我做什么?”
唐文君眼睛红红的,潸然欲滴的盯着梁宪,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梁宪,我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你和她竟然还在这里藕断丝连?你对得起我吗?”
乔穗:??
你们吵架,关我屁事。
“别把我和垃圾相提并论。你放心,全天下就算只剩他一个男人,我都不会和他藕断丝连。”乔穗一脸厌恶和梁宪撇清关系。
梁宪闻言,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乔穗这话什么意思?
就那么厌恶他?不想和他扯上半点关系吗?
主要是以前的乔穗对他百依百顺,如今才过了一年的光景,就对他一脸厌恶,唯恐避之不及。
他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女人不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辈子从一而终不离不弃吗?
他不就是犯了点错误吗?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偷腥?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吗?
为什么乔穗就如此的离经叛道?
不仅跟他离了婚,还故意跟他别着劲,也考上海城大学让他难堪?
梁宪心里越想越远,越想越不甘心,表面上,却还是一脸温柔的向唐文君解释:“文君,你误会了,我没有和她藕断丝连。”
唐文君抽泣着,不依不饶:“可我亲眼看见,你握住她的手了,没有藕断丝连,你握住她的手干嘛?”
“不是的,没有握住她的手,只是刚刚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手腕而已,还隔着衣服呢。”
梁宪连忙解释。
他快步走到唐文君的面前,十分琼瑶的一把将唐文君拥入怀中,并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文君,请你相信我对你的爱,我的心里只有你和孩子。”
唐文君的声音软了许多:“那你发誓。”
“我发誓。”梁宪毫不犹豫的举起三根手指。
唐文君破涕为笑:“你帮我把休学办好了吗?”
梁宪:“办好了。”
唐文君摸了摸肚子:“那我们回去吧,我饿了,宝宝也饿了。”
“好。”梁宪柔声答应,拥着唐文君离开走廊,和乔穗擦肩而过的时候不忘暗戳戳的瞪了她一眼。
乔穗被迫看了一出恋爱脑是怎么被糊弄的大戏,感觉腻歪极了。
秦渊漫步走到乔穗跟前,微微欠身:“不好意思冒犯了。妹妹被家里人惯坏了,有些任性。”
乔穗敷衍的扯了扯嘴角:“无所谓,反正她不是我妹妹,再任性也不用我头疼。”
秦渊:“……”
你的幸灾乐祸可以稍微掩饰一点的。
“她口无遮拦冒犯到你,是她的错,我替她向你赔礼道歉。正好现在也到中午了,我请你……和你朋友一起吃饭,好不好?”秦渊耐心十足。
乔穗紧抿住唇瓣,摇头:“不好,我不想和你一起吃饭。”
程芳原本还挺怵秦渊的,总觉得这厮看着不像好人。
只是……现在这气氛,看着怎么有点像情侣闹别扭??
瞧这眼巴巴的模样……坏人形象好幻灭!
程芳在脑子里直呼:救命!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夹在中间好似电灯泡的程芳,太尴尬了,随便找了个尿遁的理由,飞快的溜了。
程芳一走,秦渊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挽尊道:“那我送你去新生宿舍?你的行李,好像有些沉,我帮你送过去。”
乔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渊的脸,有些奇怪他对自己的态度。
他的善意来的好像过于快了。
包括初次见面的那天,虽然他半强迫的拿走了她的胶卷底片,但事后回想起来,他的行为好似包容过了头。
横行香江的帮派少爷,随便制造点意外就能把胶卷彻底毁掉,有必要多费口舌对她一个刚成年的姑娘谆谆善诱吗?
更何况,后来的他,似乎是专门跑到丘平县送了她一颗特殊的水晶球,黄纸朱砂,怎么看都觉得意味深长。
还有,上辈子的他一直生活在香江,来内地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这辈子,从一开始遇见他,就是在海城……
唐文君上辈子的结局那样惨,这辈子依旧爱梁宪爱的死去活来,还不惜未婚先孕,只为逼迫家人同意这段婚事。
林玉梅在梁宪的出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仍然站出来为他话。
原书的剧情只有她和他是变数。
所以……
他也是重生的吗?
可是就算她作为灵魂状态飘在世界上的时候,和秦渊的交集也不多。
所以,为什么呢?
乔穗想不通。
乔穗盯着秦渊的俊脸出神。
饶是秦渊见多识广,仍是被乔穗直勾勾的炙热目光,盯的老脸一红。
他掩饰性的轻咳了一声:“乔姐?”
乔穗被他一声咳嗽唤醒,骤然回神,才发现自己这样盯着单身男性看是多么的令人误会。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刚想些什么,就听见秦渊用揶揄的语气道:“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误以为你已对我芳心暗许。”
“咳咳咳……”
秦渊语出惊人,乔穗一口气没喘利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秦渊快步上前,用空心掌轻轻拍乔穗的后背。
当然他的身体和乔穗拉开了距离,也很绅士的并没有触碰到她除后背的其它地方。
秦渊眼底漫上笑意,促狭道:“男未婚女未嫁,乔姐倒是不必如此害羞。”
这下,乔穗的脸颊红了个彻底。
当然,是被气的。
她一把将秦渊推开:“你少自恋,谁对你芳心暗许了!”
“没有吗?”秦渊挑了挑眉:“那你脸红什么?”
“闭嘴。”乔穗别开脸。
大老板,侬能不能有点眼力劲?
我的脸红不红,我心里难道没数吗?需要你来提醒?
“所以,你在……害羞?”秦渊有些不确定。
乔穗磨了磨牙,心想,不就是比谁脸皮更厚吗?
这种时候,谁先怂了谁先输!
她一咬牙,头铁道:“男未婚女未嫁,你呢,你是不是想追求我?”
来啊,正面刚!
明明是表白的试探话术,被乔穗的好似有种上断头台的悲壮,原本被秦渊刻意营造出的些许旖旎气氛,瞬间被这杀气腾腾冲散。
秦渊被她逗笑了,他的轻笑声很低,但很醇厚,莫名的有种能灼烧人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可爱。”
乔穗被男人低沉磁性的轻笑撩拨的耳尖又烧又痒,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瞬间一扫而光。
她有些泄劲:“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
还没等乔穗松口气,就听他又道:“只是心思被某人猜中了而已。”
乔穗:“?”
啊你一句话能不能一句完,不要照两句?!
还让不让人大喘气了!
当然,乔穗只敢在心里吐槽。
她还纳闷呢。
上辈子,这位明明一辈子都没结婚,也没听喜欢过哪位佳人。
重生一回,怎么啥都变了?
秦渊:“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别了吧。”乔穗犹豫:“我才十八,没兴趣找老男人。”
老,老男人??
秦渊被会心一击。
他咬牙切齿,强调:“我也才二十四!”
才不是老男人!
乔穗振振有词:“那也比我大六岁呢,等我二十四,你就奔三了。”
秦渊磨了磨牙:“那我努力多活几年行了吧?你长命百岁,我长命一百零六。”
乔穗不满:“那不行,我好亏!凭什么你能比我多活六年?”
秦渊:“……”
可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肯吃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