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他们就是一群不要咳咳小咳咳咳咳

A+A-

    等正月初七这一早,军中所有人都整装待发。宋浔眠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身后有三千劲旅相随。

    他身后还随着两辆大马车,马车上零零散散装着几袋麦用来掩饰藏在马车最底部的弓弩手。

    宋浔眠到的时候,那些蛮人倒还记得这事儿,只有西凉可汗和几位将军带着数百名招呼来搬运粮草的将士。

    宋浔眠下马,给他们行礼:“可汗,您倒是记得清楚。”

    可汗哈哈笑道:“这是自然,请问你们求和的诚意呢?难道仅仅只有这么一车的粮草。”

    宋浔眠摇头,语气掺杂些遗憾:“自然不是,这只是第一车,剩下的还没运过来呢,生怕可汗等急了便先亲自送来一车。”

    “你倒真的贴心。”完,就招呼两个下人去拿粮草。

    看到这一幕,宋浔眠直接跨上了马背:“让我领着二位去。”

    西凉可汗觉得宋浔眠这一举动有些怪异,只不过依旧没有反问。被宋浔眠带去的那两个士兵,在他们二人拿下第一袋粮草的时候就发觉,马车下面绝对不对劲。

    突然,两把锋利的匕首分别划过了那两个士兵脖颈,顿时就有大量的血液喷洒而出。

    “保护可汗!”呼延将军拿起腰间的佩刀。当时看守的所有西凉军都向宋浔眠那边冲去。

    见到此情此景的宋浔眠压抑着心中恐惧的心理。他恐惧带着冷兵器的士兵向自己冲过来,自己的性命真给交代在这里了。昨日他骗封鹤危险的事情还轮不到他,其实今日之事也就是属于在危险边缘上试探的事情。

    宋浔眠大吼了一声,刹那间,埋伏在四周的大吴士兵都向这里冲来,和西凉军展开了厮杀。

    场面不算浩大,西凉军仅有百人,而吴军却有千人。

    宋浔眠在这场混战中骑着快马逃离。直到看到己方阵营的大气,驾马的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

    刚刚悬着的心也稍微有些平静。

    埋伏在这里的人他大多也都认识,绝大部分也都是自己带过的习刀手。

    宋浔眠刚下马,双腿发软还有些颤,走两步身子都要晃一下。

    “宋校尉,宋校尉回来了。”

    那些人一股拥上去,见他身子有些发虚,便将他搀着。

    虽脱离了那战场几里,但他头一次见刚刚那两个西凉兵脖颈处的大动脉被割破,血花四溢的场景,终是害怕。

    “你没事儿吧宋校尉,你可有受伤。”

    宋浔眠知道自己的情绪不能传染给他们,就很努力的让自己话的语气变得轻快:“无碍,只是刚刚崴了一下脚。你现在立马让探子回报,西凉军已经大乱,这几日应该会有伤兵陆陆续续回营。不要吝啬药材给他们疗伤,今日子时便可发动下一支兵,按照原计划来。”

    被宋浔眠指到的那个士兵立马将宋浔眠的话重复了一遍。在取得宋浔眠点头示意之后就去告诉了探子。

    战场上宋浔眠作为校尉是很少可以领兵仗的。他在伏军这里休息了一个时辰,然后即刻驾马回营。

    “哼!”可汗吃了吴军这一计,气的脑袋到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他一拳砸在了摆放沙盘的案子上,那案被他砸的四条支柱都在摇摇晃晃,“我就不应该相信那什么什么使者要求和。这下好了,那吴军肯定要乘胜追击。”

    一旁的谋士道:“可汗,臣倒是有一上上之策。”

    “有计策还不赶紧支棱着干什么呢,别唧唧歪歪的整那些汉人那一套。”

    谋臣道:“现在我军粮草不足,就算算上下一批运来的粮草也只能够支撑五日。臣建议可汗撤军回营,等待时机良好,再次对吴国动君。”

    西凉的谋臣是一个汉人,自在草原长大的人都是充满血性的。那西凉可汗一听到某车要缴械投降回头再战,更加愤怒,上前去直径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你们汉人就都是窝囊废,哪有不战而降的道理?我们几十万大军,他吴国边陲能有几个人。”

    完,可汗深吸了一口气:“下次再要我从你们口中听出要投降这三个字,立马就按军法处置。你听到了没!”

    谋臣跪在地上直哆嗦:“知道了,知道了。”

    他们几个将军和可汗就那么吵吵嚷嚷了半个多时辰,到最后是决定跟他们一战,却终归不知道这粮草问题应该如何解决。

    “我看就这样,”呼延将军道,“咱们粮草能撑五天,就先让将士们省着点吃,应该能延长个三五天。等下一批粮草来了再继续跟他们。这几日先别交战为妙。”

    可汗刚刚算同意这个谋略,就有外面看守的士兵来报:“报——吴国军兵在外面叫骂,他们骂……骂……”

    “,我不责怪与你。”

    “他们骂西凉人都是窝囊废,大军当前还真以为他们要投降了,不知道可汗是怎么教出来可汗这等……屠夫之子的……”

    “那厮欺我太甚!”可汗直接拿起了他的长枪,“你速速去集结五万兵马,真当我们怕他不成?”

    谋臣还是想劝他两句,可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呼延将军一拳了回去:“不想死就闭上你的臭嘴。”

    西凉军军营外。

    “东西赶紧出来跟你爷爷决一死战!呆在龟壳里还真把自己当王八了?”

    “呔!”营内创出来一个彪形大汉,他骑着战马,手握长枪,“尔等休得胡言!可识得你爷爷呼延啸!”

    “我管你呼延屁呢,到我剑下那就一个死字!”罢,赵译驾马掉头驶向己军内部。半晌,他呼喊一声,“摆阵!”

    在指挥车上,赵译可以清楚地看到,四周有谋士在摇旗指挥,己方大军如同沙盘上的蝼蚁,以西方最中心的一批人为中心四处转动。

    西凉军见状,呼延啸也不管这阵法他有没有见过,他只相信无论什么阵法冲就完事。便下令:“冲啊!得刚刚那厮人头者重重有赏!”

    语毕,两军交战,刀枪在士兵体内一进一出,便死一人。交战地区的地上顿时血肉模糊。

    一支西凉军也算是勇猛,他们冲杀到了吴军南边阵法内部。

    赵译见状,不得不感慨一句:“果真勇猛,不归顺我大吴真是可惜。”

    吴军好似也早就猜到回有这么个情况。他们今日剥出三万军马由赵译带领和西凉军正面交锋。又拨出一万和一万五千军马分别由封鹤和程琛带领,分别从西凉军左后方和右后方杀入。

    仅仅用了五万五千人马便将西凉军到溃不成军。

    西凉可汗派出的这五万人马被吴军几乎都杀完了。呼延啸见状,便明哲保身回到了西凉军营后方的一座城池内。

    那城池是西凉军绝大多数人驻扎的地方,出了士兵别无他人。

    “这第一仗我军可谓是大胜啊!”赵译提着一个人的首级进来,血肉模糊也看不清是谁的,“这是他们副将军的向上人头,可惜那呼延啸跑了,否则我一起给他砍了。”

    罢便把那首级扔在了地上。头发丝儿都沾着血和地上的灰尘的痕迹,在宋浔眠看来那可真是惨不忍睹。

    他实在是受不了一颗头颅上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看,便叫左右把这玩意儿拿下去烧了。

    “那西凉军这次看少也出了五万人马,那阵法真是好用,将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赵译道,“你们猜我们这次,仅仅只损失了一万兵马啊!哈哈哈!”

    随后封鹤和程琛的喜报也接踵而至。

    封鹤道:“探子来报,西凉阵营后有一座城池,里面是西凉军这次出征讨伐的大部分人马。粮草军械人马都在那里,此战战败后西凉可汗带着所有人都退回到了城池内。那里群山环绕,易受难攻。”

    宋浔眠道:“他们粮草所剩无几,撑不了几天的。”

    随后宋浔眠便对封鹤:“你去派两个人绕道西凉军所在的那所城池后面,看后面有没有什么道或者后门等可以逃生的地方。”

    封鹤应了一声。

    等到傍晚,派出去的人就来了消息,是那城池很,并且四周没有任何可以出城门的地方。除了正门都无法出城。

    宋浔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派遣了几个人守在西凉军驻扎的城池四周,有什么动向便向他们汇报。

    “听你手底下的习刀手,今日你出使回来,下马的时候脚崴了,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封鹤不提这个事情倒还罢了,现在一提起,宋浔眠想到了那血花和下午被扔在他脚下的那颗头颅。

    “额啊……”宋浔眠佯装轻巧,“没事儿了,现在能蹦能跳的,可结实呢。”

    封鹤看宋浔眠这模样,完完全全不像没事人。可能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以前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吧?”

    心中担心的事情被封鹤就这么轻轻松松出来之后,宋浔眠心里除了胆怯更多的是害怕封鹤嘲笑他。

    原本就不喜欢向别人示弱的宋浔眠,顿时觉得自己委屈了不少。眼泪在眼框里转:“嗯。”

    封鹤给他倒了一杯水:“我以前也是,第一次上战场看到那场面,跟你现在的表现一模一样。但是没办法,我父亲男子汉大丈夫,什么事情咬咬牙挺一挺就过去了。”

    “没关系,这几日你先呆在军营里面,等到时候我们了胜仗,你就举着军旗到他们的地盘上耀武扬威。”

    “但是……但是校尉必要时候也是要带兵仗的啊。”

    “不会到那一步的。”封鹤捧起了宋浔眠的脸,将他还没有流出来的眼泪用自己的袖子粘干,“我会尽我最大努力不让你上战场带兵仗的。”

    封鹤还是头一次见宋浔眠想哭但是不敢哭的模样。他将宋浔眠大横抱上了榻,然后告诉他:“四下无人,你且抱着我哭,哭够了咱们再商量下一步应当如何。”

    听到封鹤这句话,宋浔眠便抱着封鹤的腰,扑在他胸膛内,眼泪沾湿了封鹤腰部的衣裳。有些渗到他亵衣里,他也不嫌,就抱着宋浔眠,轻抚着他的背。然后轻声道,没事了,你是最安全的。

    半晌,等宋浔眠哭够了,这才挣脱封鹤的怀抱,用自己的袖子抹了一把脸,然后哽咽道:“我……我没事了,你可……你可千万不能笑话我。”

    完之后,宋浔眠吸了一下鼻子。封鹤笑着好,然后在他哭肿的眼睛上落下一吻。见他这样封鹤便除了帐篷给他拿来了沾湿的手帕,将宋浔眠的脸一整个擦了个干净。

    这时便有人在外面报告:“宋校尉,您在吗?”

    这声音是白宋的。宋浔眠是能听出来。

    宋浔眠心道不好,这副模样万万是不能被他人瞧见。封鹤也看出了他的担忧,便道:“有什么事情你跟我,宋校尉今日崴了脚,现在正在床上休息着呢。”

    白宋问道:“世子邸下,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封鹤看了一眼宋浔眠,宋浔眠道:“让他进来吧,不定是什么要紧事,我稍微避一避就行了。”

    封鹤也算是尊重宋浔眠的意见,走到帐外让白宋进来。只见白宋身后跟着一位年龄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不就是那凤烛吗?!

    白宋介绍道:“这兄弟听宋校尉在,便想要来……”

    还没等白宋完,凤烛一把将白宋推到一旁,拉住了封鹤的手:“封鹤!你在这里啊!”

    这举动到是给白宋吓了一跳。封鹤道:“你先下去,这人我认识。”

    白宋点点头便离开了。

    “但是我这次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那个宋浔眠的。”着,凤烛就往帐内走。

    封鹤一把将他拦住,拉了出来:“放肆!宋校尉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拦着我?”凤烛发出质疑。

    “你只是一个步兵,可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宋浔眠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他来找我应该有事儿,封鹤你让他进来吧。”

    封鹤道:“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宋浔眠披了一个斗篷,然后踩着鞋走到封鹤身旁,一把将凤烛拉到帐内,然后将封鹤退了出去,最后将帐门放下来才对凤烛:“走,别理他。”

    凤烛第一眼见到宋浔眠真被他惊艳到了——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幅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他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和前春神简直一模一样。

    “宋浔眠?”凤烛道,“我是凤烛,你还记得我吗?”

    宋浔眠想了一下:“从未见过。”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千年前那场天裂您不是早已灰飞烟灭么?怎么现在跑到这本子里躲难来了?”

    【作者有话: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