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看着顾野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下思索，也就没有把自己的遭遇和猜测告诉他。

    顾野想过报警，但是没有证据，灿辉可以一口咬定是其他私生饭或者是顾野自己眼花。

    他先跟李霜天了一下情况。

    “其实据我观察，这些日子应该有不处三组人在你身边观察或者偷拍过。”李霜天正在开车，昨晚蹲守的点是王群在郊区的私人庭院。

    “那你他妈不跟我。”顾野咬牙切齿。

    “我也没证据证明是灿辉的人啊。”李霜天无辜道。

    为了安慰顾野，他又继续道：“不过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大概，已经找到证据先参王群一本了。”

    李霜天的相机里面有很多照片，顾野看着象征性的一些，眉头突突跳着，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王群的私人庭院远远就超过了普通别墅区的规模，是一个型行宫也不为过，表示这一点就很奇怪了。

    兴能的王老板，华国最早资产过百亿的人，财富榜前五，绝对不是一个骄奢的人，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明目张胆购置这种房子。

    那么就是王群自己能耐大，找了这么多钱，还能随意挥霍了。

    要不是这些照片拍的很清晰，清晰得足够看清里面是何场景，顾野也顶多以为，王群只是顶多在他的庄园里面约约炮，或者养只金丝雀。

    如果那些经常出现在各大综艺节目，选秀平台或者是电视剧电影里面的熟面孔都是王群的金丝雀的话。

    那王群可能是开了一个养鸟场。

    男男女女簇拥着，中间的王群好像皇帝一般，顾野还看见了几个灿辉高管的身影。

    饶是顾老师是正经名牌大学毕业的，当即就想到了“酒池肉林”四个字。

    林恬正去洗了一个头回来，觉得眼睛好像能睁开些了。

    “在看什么？”

    顾野一脸严肃的挡住屏幕：“少儿不宜。”

    林恬踢了他一脚，也懒得多什么了。

    顾野翻到后面几张，却发现原来的外景视角变了，竟然变到了内部，但是更多的还是脚啊，腿啊，可以看得出拍摄的人很紧张，而且还是很明显的“非正常拍摄”。

    “后面的照片谁给你的？”

    “你猜？”

    “唐棠？”

    “顾老板同样冰雪聪明呢。”

    顾野大概是没听见李霜天的“同样”，只自顾自的着：“唐棠跟他们有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潜规则上位的顾野看过很多，各种勾心斗角心机就不了，夫妇情侣都在荧幕里恩爱，私下连陌生人都不如，也有那种不温不火，却还是愿意继续演戏，在泥坑里面挣扎的，还有孤高气长的，架子大的无法。

    唐棠感觉跟这些都不一样。

    她出道很早，一直在演戏，不像其他演员更偏向于当一个明星，她为人很随和，跟她的长相一样清清淡淡的，跟过她的人对她都没有什么多的辞，可是尽管如此，唐棠的黑料却很多。

    从最早的当王群的炮友上位，到后来什么炒作，逃税，当三，从来没有断绝，一直都有。

    顾野看过很多人设很好，其实私下人就那样的，唐棠完全是反过来，不过现在顾野仔细一想，他看见的唐棠，或许也是不一样的。

    就跟观众粉丝看见的不一样。

    “灿辉倒了她自己少上亿的损失，图什么？”

    “钱方面图不了什么，所以就可以往个人恩怨上去看。”

    “个人恩怨？“

    李霜天看着唐棠和少女时代的楚青青的相似的面孔：“造孽啊。“

    “总之呢，或许我还可以查到一点让王群投案自首的证据？“李霜天调了调后视镜，斜后房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真的是个律师？“顾野看着李霜天这几天的各种埋伏，惊讶道。

    “不，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

    李霜天挂了电话，在省道上加快了速度，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通向乡村的匝道，他猛地一方向盘，快速开了进去。

    后面的面包车来不及反应，直接开了过去，车上的人瞬间就慌了，想忙转方向盘，结果一下子就和后面的车亲上了。

    “你麻痹，怎么开车的！”

    李霜天看见那里开始堵了三四辆车，传来了人的骂声，他把这辆租来的大众随便停到了一个农家院门口，然后拐进了镇上的路，他刚刚离开，两个黑衣的男人就走过来看他的车。

    “傻逼吧，谁把东西放车上。”

    李霜天并不急着离开镇，不慌不忙的走进一家饰品店，买了一顶帽子。

    他换了一个手机，了一个电话：“阿林啊，我那房子漏水啦，你今晚回来住不……哎呀，我知道你钥匙放在门口花盆里面啦，咱们谁跟谁。”

    李霜天又走进一家服装店，买了一身特别接地气的衣服，然后在门口扔掉了自己原来的衣服，然后不紧不慢的车离开。

    ——

    “谁电话？”顾野喝着粥问。

    “情人。”林恬顺嘴一。

    “大律师还差包养位置吗，求包养。”顾野把手举起来。

    “德行。”林恬拍开了顾野不老实的手。

    也是，根据职业问题的分析，明明顾野才更像是被包养的那个好不好。

    “想什么呢，赶紧吃。”顾野凶巴巴的就差把勺子塞进林恬嘴里了。

    犹是林恬不怎么挑，对于这个白粥都有点抵触：“你就不能再炒个菜吗？”

    完又想到家里面有点米就不错了，更不菜，顾野那么怕外面有人，自己这样简直有些无理取闹。

    “那个，没事。”林恬赶紧拉住了已经起身的顾野，“你做的，都好吃。”

    仿佛一直在等着这句话的顾老师心安理得坐了回来，似乎根本就没有产生过要出去的心。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默默无言。

    “那个……”林恬和顾野同时开口。

    “你。”林恬把身子正了正。

    “林恬儿，你接下来工作忙不忙，”顾野咳了一声，正经道，“我姐那里不是有机票吗，我们正好……”

    林恬听得很认真，突然兜里一抖，手机响了，季以男来的。

    林恬很想掐掉电话，但是这样子不就明他特别想听顾野出后来的事，而且顾野一抬手，示意林恬接电话。

    林恬不经意的撇了撇嘴，接起了电话：“喂。”

    “恬恬！是不是学长出什么事了，我他电话不通！”

    林恬突然想到刚刚李霜天突然的借住的事情，现在电话就不通了：“你别担心，他人精的很，没那么容易出事。”

    女人的直觉通常更敏锐，季以男当即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你这么，就是学长在做什么事情，可能会有危险？老实交代，到底瞒着我在做什么。”

    林恬心想也不是瞒着你啊，是瞒着所有人。

    “我也不知道，但是应该没什么事情，我先试着用工作号联系一下。”林恬匆忙挂了电话。

    用工作号还是不能联系到李霜天，林恬觉得以防万一，要回公寓那里看看。

    他同顾野了一下大致的情况，但是隐去了骚扰电话的事情。

    顾野皱着眉头：“意思可能有人跟踪你或者李霜天？”

    “应该是王群注意到了他，又或者是注意到了你，所以找人跟踪看看你们的动静。”今天分析。

    顾野越想越不对头，忙攥住林恬的手：“不行，你别回去。”

    林恬手指轻轻的摸着顾野虎口的茧：“那李霜天是死是活我们就不管了？”

    “报警，我来报警。”顾野一寻思。

    “但是万一李霜天根本就没事呢，没事，我只是去确认一下。”

    顾野仍旧摇头：“那我陪着你。”

    林恬摆手：“如果你出去，目标就更大，万一外面真的是灿辉的人在盯梢，你就更危险了。”

    顾野左右想了想，仍是不放心：“你脸季以男出来，跟着你。”

    林恬笑着：“你还真把她当保镖使？”

    季以男同学刚刚拿到跆拳道黑带的时候顾野就开玩笑招她做保镖，结果单纯善良的以男酱还当真了，这是她最接近娱乐圈的一次，结果后来要出国读书，还伤心了很久。

    顾野倒是想不了那么多：“而且，你把电话开着，随时跟我保持通话。”

    “一有不对劲，马上跟我，我立刻报警。”

    林恬看顾野异常严肃，点了点头：“放心，没事。”

    顾野看着林恬把车开出了区，当即抓起外套就下楼。

    让我在家里面等着，可能吗？

    ——

    夏末退了凉，林恬在市中心接到季以男的时候她却满头大汗。

    “哇，恬恬你不知道今天商场有多挤……”季以男刚想抱怨，却又看见林恬戴着无线耳机：“接到以男了……嗯……”

    林恬把手机凑过来：“吼一声。”

    季以男：“……”

    林恬听见顾野那头似乎还有汽车的声音：“不是让你呆在家里吗？”

    顾野丝毫不慌的车窗给关上：“没有，我在看电视。”

    林恬将信将疑：“行吧。”

    顾野现在开的是工作室最低调的那辆金杯，在无视了很多个路人的拦车之后，路边上突然有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脚油门直接轰了过去，路边的人上车到舒一口气几乎只用了不到一秒钟。

    “我卡的。”顾野笑着。

    李霜天狠狠喘着气：“操。”

    “王群那么狠，追杀你？”

    “他不敢，不过把我揍得半死是可以的。”

    “行吧，具体的事情到时候我们慢慢。”顾野想跟电话里面的林恬，他运气非常好，正好在路边捡了一只李霜天，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忙音。

    这时林恬也注意到，自他进了电梯间的时候就没有信号了，他想着先给挂了，等会再去。

    可能是周末的原因，坐电梯的人很多，到第五楼的时候了，已经挤的快要超载了。

    起先季以男还在抱怨林恬竟然不把跟李霜天是邻居的事情告诉她，现在季以男被中间上来的人给挤开了，林恬觉得清净多了。

    六楼又上了一个孕妇，大家都自觉的往后面去挤，给让出较大的地方来，前面一个男人退了一步正好踩了林恬一脚。

    “不好意思。”男人很快的了一声。

    “没事。”林恬随口着，他突然注意到这个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整张脸都笼罩在帽檐里面，看不真切。

    就像是一个根本不会引人注意的黑影。

    黑影？

    林恬看似漫不经心的盯住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却像是知道了林恬在背后的目光了一样，他在又上了两楼的时候，看了看手表，假装很匆忙的想要出去，动作很急促，像是推了那个孕妇一把。

    旁人或许根本就看不见那个男人的动作，林恬却看得清清楚楚。

    “哎哟，哎哟，我肚子有点疼。”孕妇有些痛苦的捂住肚子。

    “我来看看，没事，我是全科医生。”季以男着。

    “你在这里好好看着，我去看一下。”林恬。

    季以男扶着孕妇出了电梯，和她的丈夫一起查看她的状况。

    林恬看见那个男人往楼梯间走去了。

    电梯公寓的楼梯间一直都很暗，林恬看了看手机，依旧没有信号。

    他吸了一口气，并没有楼梯间，而是等着下一个电梯上来，等到了自己公寓的楼层，林恬先是看了看李霜天家，门缝里面夹的广告简直就像是这个机关。

    林恬看向自己家门，却突然愣住了，电话响了，是顾野。

    “怎么不接，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顾野吼了一句。

    “没事，没事。”林恬掏出钥匙开门，钥匙只转了一圈，门就开了。

    林恬记得自己应该是反锁了门的。

    突然一种寒冷的感觉从身下涌到头皮，他的汗毛竖立起来。

    “林恬儿，怎么又不话了。”顾野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过来。

    林恬悚然抬头，却正好看见一个黑影在背后看着他，门上的猫眼映出了他的轮廓。

    “林恬？林恬？”顾野连续喊了好几声。

    只听见啪嗒一声，电话又忙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