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让微臣伺候你吧 “对了,……
“对了,陈氏呢?”
游澜京虽然一向不管府中事务,不代表他目盲心盲,对于底下人的把戏,他洞若观火。
“把那个爱嚼舌根的女人叫来。”
他知道陈妈收取贿赂,苛责下人,为非作歹,手上沾了不少鲜血,念及她也算跟着自己从到大的老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他不能再容她。
陈妈被拖拽上来,她泪水涟涟,此时,倒是一副敦厚老实的老太太模样,她挽住了首辅的裤腿,一脸委屈求全。
“冤枉啊,冤枉啊!”
“老婆子在游府多年,一直克勤克俭,老实本分……”
“还请大人顾念我照顾您多年的情谊,就留我这一把老骨头在府里吧。”
她无儿无女,若是被赶回乡下,携着那么一批令人眼热的体己,一定会被那群秃鹫一样的亲戚,啃得骨头渣不剩!
留在游府颐养天年,是她最舒服的出路。
她一把抹去泪水,满面皱纹的老人,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那双眼眸,泛着辛酸的泪光。
在场诸人,没有一人替她求情,瞧着她可怜的模样,只心生感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谁没被她欺辱过?她不把下人当人,人人惧她怕她。
她照顾首辅,可是这些年,她凭借个中权力,中饱私囊,不知赚了多少田地宅子!
首辅的名声败坏,至少有一半是她的功劳,
陈妈直起脖子,哭道:“我不信首辅大人是个心如铁石的,大人,您仔细想想,这十几年的尽心尽力,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贱人吗!”
崔管事真不知道,这婆子竟然能无所畏惧地骂出这声贱人,辱骂公主,铁板钉钉的死罪。
“取了她的舌头。”
怎么会这样?陈妈脸色大变,嘴唇颤抖,嗫嚅着想求饶。
崔管事心下明白,首辅大人仁至义尽了,取她一条舌头,也好过她不知死活地得罪人,性命都不保。
陈妈很快被拖下去,再也听不见呜咽。这下,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彻底弄明白了,游府真正做主的人是谁。
而谁,又能做游澜京的主。
玉察只觉得从身下的青石板,渗透出一股寒意,从大腿缓缓蔓延到心底。
崔管事赶忙将玉察从地上搀扶起。
“姑娘快起来,地上湿气重。”
只见首辅手背在后头,如竹如松,仰头望着天上一轮勾月。
崔管事心下叹息,明明见了朝思暮想的人,他竟然能装出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谁这半个月来总是对着书出神,看着看着就莫名其妙地叹气,又是谁,坐了马车故意绕远儿经过白马津,停留片刻,不住地张望,想看一眼那个娇的人影。
还是谁,刚刚在来的路上,用那副怅然若失的语气问:“她心里有没有我。”
他明明那么想她,也不愿低一低头吗?
也是,盛气凌人的首辅,生来没有低头的法,面对这个女子,或许是例外吗?
崔管事耳清目明,唤走了众人,只留下两人在湖心的亭。
清风徐徐,玉察坐在凳子上,他倚在柱子上,两人久久无言。
玉察虽然不愿见到这个人,可是眼下,有一桩事迫在眉睫。
她急于知道,马上就要到二月了,首辅什么时候带她去见皇弟?
她再不好意思开口,终究在心中酝酿了又酝酿。
毕竟有求于人,还是要给个好脸色的。
于是,她鼓足了勇气,怯怯出声,声音脆弱得像初春即将融化的冰面。
“首辅大人……”
后半截声音隐了下去。
游澜京忽然弯下腰,剧烈地咳嗽,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一层薄薄的细汗,闪着细碎的光,看上去气血不足,孱弱极了。
玉察立刻紧张地起身。
他终于转过头来,紧闭着眼,神情惨淡,一副头晕耳鸣,天旋地转的样子,踉跄几步,眼见就要一脚踏空,摔进湖里。
情急之下,玉察拉住了他的手腕。
“啊——”她下意识地惊叫。
男人一把拽过她的身子,她竟不知道,那一刻,是自己扑进他怀中,还是……他倒在自己怀抱里。
他的头搭在玉察的肩膀上,两只手,不着痕迹地揽住了玉察的腰身,少女的腰本就纤细,被他的大掌反复摩挲。
“嗯……”少女一声闷哼。
他搂得越来越紧了,贪恋着少女身体的温暖,直将玉察箍得喘不过气,他恨不能将她整个人揉碎进自己的身躯。
“公主,微臣不知怎的,头好晕。”
他又将她的身子贴近了自己一分,那只手从衣襟下头,轻轻掐住了自己的腰,酥酥的。
玉察的疑惑瞬间转为生气,脸儿也忍不住烧红了。
她本能地将手伸在胸前,想推开男人,又一念及有事求他,那只手不上不下,僵在中间。
“微臣身子很是不适,公主能不能……就这样抱着我一会儿。”
玉察慢声细语:“有病就去治,我可治不好大人的矫情。”
装出这样一副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模样,是要谁心疼?反正,她肯定不会心疼他的!
刚刚他面对李夫人,还一副气势汹汹,一拳能十个的样子,怎么现在就脚软无力,直往少女的身上倒了?
“听公主自称是首辅夫人,真的有这件事吗?”
他非要提一提。
玉察的脸色愈发红了,她迟疑良久,终于,违背良心地“嗯”一声。
没想到,游澜京如获至宝,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竟然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公主,你真好。”他低低的呢喃在耳边。
天底下最精明的政客是首辅大人,最乐意被欺瞒的也是首辅大人。
起初,听闻那句首辅夫人,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少女故意示弱,不过就是二月份到了,想利用他见天子一面。
但他,还是很开心。
利用就利用吧,只要公主待在他身边,比什么都好。
他也可以把这句话当作是认真的。
玉察只稍稍勾个指头,他便兴高采烈地召之即来。只需要玉察喊一声首辅大人,他便自己给自己铺台阶下。
其实,他早就想低头了。
“我自知理亏,一直不敢看公主。”
游澜京哪里是不想见她,是心虚到不敢看她。
半个月里,故意不去听她的消息。
他想,如果真能将她抛之脑后,该多好啊。
这些欺负她的人,还不都是看了自己的脸色,自以为是地揣测了自己的心意?
“微臣本想狠狠惩罚那起子无赖,但是,最让微臣生气的,其实是微臣自己。”
他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肩头。
“不怪他们,都怪我。”他静静。
在公主面前,他什么倔脾气都被磨没了,对于她,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真叫人如何是好。
这半个月,只让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游澜京是不能没有玉察的。
“公主,我是真病了。”他虚弱地。
游澜京的身子似乎支撑不住,更重地压倒下来,玉察按住他的双肩。
没想到,他的一只手往上游曳,竟然在她的背后,单手解开了亵衣。
还带着体温的亵衣,被他抽取下来,一手扔在了石桌上。
这男人……可真能演!
玉察死死地咬住下唇,身子僵硬l
他低低笑了,一面把玩着她单薄的蝴蝶骨,一面在她耳垂上呵气。
“让微臣伺候你吧。”
最克制不住的情动,他的声音,被欲望搅浑,低哑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