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女人的的代号是“冰皇”，臣服间谍行业五十年，获得过雪国全部功勋奖章，号称“大满贯功勋间谍之王”。

    在她眼中，我和萨拉等人，只是无知的孩子。

    我们现在用的任何间谍段，都是她早就熟知甚至是亲发明的东西。

    “叶开，到我这里来吧，给你最好的待遇，‘冰皇’的位子我已经坐了太久，需要找一个接班人。在我看来，你是第二合适的。怎么样，考虑考虑吧？”

    我没有问“第一合适”的人选是谁，不用猜，就知道冰皇指的是大哥长风战神。

    “谢谢，不必考虑了，我已经进入5地区，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自由行者。”在她面前，我没有任何隐瞒，那只会遭到她的嘲笑。

    “不可能，叶开，当今江湖，如果没有靠山，分分秒秒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就像现在，你以为古奇是给你和萨拉面子吗？不，他是给5地区面子，给雪国面子。他拥有天地贯通之术，连我都忌惮三分。告诉你一个解决麻烦的捷径吧，如果有人总是找你麻烦，那就让他消失，连同他带来的麻烦一起——消失。哈哈哈哈，我忘了，你是长风战神的弟弟，择善固执，略显迂腐，当然不会像我这样做事”

    我苦笑起来，冰皇的话虽然难听，但却是间谍界的箴言。

    在5地区，也有类似格言——解决麻烦，同时解决带来麻烦的人，那么，永远都不会再遇到此类麻烦。

    “冰皇，我要资料，那座冰山消失，一定有其原因。萨拉肯定没有那么高的权限，而你是雪国间谍界的第一人，只能找你想办法。”

    这是我打电话的真实目的，雪国独拥北冰洋。那里被北极光笼罩，也是神秘事件频发之地。所以，冰山消失不是独立事件，而是与死船鲛人事件直接对应。

    “好，我答应你，几分钟内，就可以把资料给你，不仅仅是冰山消失一案，同时还有雪国的绝密档案‘鲛人之卷’。不过，你得拿东西来，等价交换。”

    对方如此爽快，我也毫不犹豫：“成交，你要什么，我都会百分之百提供。”

    真正的大人物，往往做大事不拘节，只有舍得投入，才能换来荣耀。

    我相信雪国的间谍拥有世界上绝大多数秘密，毕竟，北极光之下诞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其他国家的间谍遭到重重阻隔，谁都不可能进入这个神秘领域。

    雪国对于鲛人的研究，多少年来秘而不宣，此刻对方能够把鲛人之卷全都给我，这份面子足够大了。

    “叶开，我要古奇的人头，不知你舍不舍得给？”

    我暗自吃了一惊，此前我早就考量过，现在还不是消灭古奇的时候，因为他拥有天地贯通之术，该领域内无人可以取代，如果杀了他，或许就是全世界的损失。

    假如他没有以这种特异功能搅乱江湖，那就没有该死的理由。

    如果我想杀他，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叶开，是不是让你为难了，你必须考虑清楚，如果古奇不死，下一步他就会成为所有国家争夺的对象，你我之间或许再起纷争，如果杀了他，把他的人头交给雪国，一切麻烦荡然无存，这正是我刚刚跟你的，既要解决麻烦，又要解决带来麻烦的人。毫无疑问，古奇给我们带来了太多麻烦，这种聪明人就是世界毁灭的祸根。”

    我无法答应对方，就是因为5地区总部那边还没有传来命令，究竟如何对付古奇？

    假如我听命于雪国，就等于背叛5地区。

    “前辈，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一想，至少现在我们都在佛罗城，总有会动。”

    冰皇笑起来：“叶开，你果然聪明，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清楚，但是我会马上把鲛人之卷给你，假如你到时候提供不了古奇的人头，我们之间的生意就变得很麻烦了。”

    我淡定的回答：“冰皇，你的这件事是所有国家的麻烦，就算我不解决，也有人会帮你解决。”

    冰皇哈哈大笑：“叶开，你错误的理解了我的意思，我要他的人头，不是要他的命，他的人头对我们有研究价值，他的命毫无作用。”

    我立刻想到了一件事，雪国那边的超级医疗构已经掌握了头颅复活之术，并且在动物身上做了实验，这份资料偶然间外泄，在世界上引起了巨大轰动，但是几个月内知情者被杀人灭口，所有的消息又被压下来。

    如今冰皇需要的是古奇的人头，很可能与那件事有关。

    “冰皇，你果然厉害，所有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甘拜下风。”

    这是我的真心话，普通人刺杀古奇，得之后带着人头到雪国去领赏，但谁都想不到，一颗毫无作用的人头，在真正的医疗高中，就能发挥出惊天动地的力量。

    冰皇大笑几声，挂断了电话。

    很快，萨拉就接到新的指示，雪国间谍组织会把鲛人之卷交给她，然后由她转交我。

    得到这个消息，萨拉大惊失色。

    作为一名专业的谍报人员，她当然明白鲛人之卷的重大意义，如今冰皇把资料交给我，就等于是对我给予了巨大的信任，我的涉密程度远远超过萨拉，在雪国间谍组织里的身份地位同样如此。

    “叶开，你究竟跟冰皇了什么？他对你如此信任，真令人嫉妒！我的领导以及他的领导都没有资格阅读这份文档，而你却轻而易举获得了冰皇的特许权，真的是让人想不到。我以为跟你合作属于势均力敌，强强联合，没想到你的能量太大了，我只能尾随，还未必有资格。”

    我没有解释什么，这些问题对于萨拉来都不重要，毕竟她不像周琳那样，日夜期待着在组织内部晋升。

    我笑着告诉她：“这些资料解密之后再拿给我，你们雪国的密码系统太复杂了，我可不想让自己头疼。”

    跟冰皇通话，让我觉得自己的眼界又高了一层。

    他们这些全球间谍界的大人物都已经退居幕后，如果他想找接班人，一定是才能突出、天赋极强的人，他能看上我，就证明雪国新一代间谍当中已经无人可用，正好符合我的判断。

    到了现在，古奇已经被我的离奇打法惊呆了。

    他虽然拥有了两艘潜艇的资料，但再传出去就失去了价值，所以这笔生意已经黄了，损失巨大。

    “叶开，你这样做纯粹是损人不利己，你帮助雪国有什么意义？他们跟5地区是死对头，你只会失去总部的信任。”

    我看着古奇，想到冰皇要他的项上人头，就知道古奇的未来已经进入了冰皇的射程之内，很可能下一时刻，他就要横死当场。

    “古奇大师，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不管你怎样反对，两艘潜艇的视频资料已经完全解密，成了全世界都知道的新闻，那么接下来我们展开新的合作吧，只有不断向前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古奇笑了笑，告诉周琳：“请把视频投射在大屏幕上，我们共同研究，刚刚叶开得很对，既然是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公开分析也就没什么障碍了。”

    事情在突然之间有了转折，古奇苦苦追求的视频突然变得毫无情报价值，大家剑拔弩张的感觉全都消失了，正好可以坐在同一张桌子边探讨问题。

    周琳行动很快，视频投射到大屏幕上，让我们清清楚楚看到了两艘潜艇的遭遇。

    无论如何，出现在大屏幕上的鲛人全都是正常人，就像一大群水下芭蕾运动员那样。

    “叶开，遇到这样一群水下部队，是不是任何轮船、军舰或者是潜艇，都会无计可施？”

    我也有同样的感受，这些鲛人的行动能力太强大了，人类根本难以想象。

    自古至今，没有人能了解，大海中的生物究竟有多少种类？

    亚洲古代的传奇笔记中，出现过无数诡异莫名的海洋生物，例如猪婆龙、海夜叉等等，每一种都让读者大开眼界。

    我很期待，雪国的“鲛人之卷”开启海洋的另外一面。

    “叶开，想想看，莫迪是怎样到钻石号上的？我猜，一定是鲛人的运送，你呢？”

    古奇一直都在盯着我，但我的心思全都在“鲛人之卷”上，对他的窥测并不在意。

    “莫迪的遭遇还重要吗？无论他的是真话还是胡话，现在，连核潜艇都被鲛人毁灭了，区区一艘钻石号，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大与、多与少之间，任何人都会倾向于核潜艇事件，而完全忽略了钻石号。

    “好啊好啊，叶开，你在过河拆桥？”古奇笑起来，轻轻鼓掌。

    我淡定地回应：“我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把莫迪带回总部去。现在，随时可以启程。这里的事情，请跟周琳合作，我们之间的合作，似乎已经结束了。”

    当立断，不受其乱。

    对待古奇这件事上，我必须拿出毒蛇啮臂、壮士断腕的勇气来。无论他具有多大的奇术价值，该出时必出。

    所以，从此刻起，我就得跟他划清关系。我们永远成不了朋友，只能是宿命之敌。

    “叶开，你错了，你真的错了。相信冰皇，就是错误的开始。我对很多人过，千万不要相信冰皇，如果她肯真话，北极就不会有冰山了。现在，你试着跟她合作，真是可笑，太可笑了，呵呵呵呵”

    古奇大声笑着，抬指向我，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我不会跟任何人合作，此前冰皇也了，我们是等价交换，而不会成为战友。

    萨拉站起来，在我的肩头轻轻一点。

    我立刻会意，跟着起身，随着她向外走。

    “叶开，别傻了，跟雪国间谍组织合作，你的头顶已经生气了铡刀，随时都会落下来，将你一刀了断”古奇在我背后大笑着提醒。

    我不再理会他，只是专注于即将收到的“鲛人之卷”。

    萨拉带着我走到农庄外面，上了她的车，然后把笔记本电脑交给我。

    电脑中储存着一个文件夹，里面大约有四千张照片，二百五十时的视频资料，另外还有超过八千个文档。

    “看完这些，至少需要十天。冰皇，里面包含着一个文档缩略本，可以帮你快速了解冰山事件和雪国鲛人研究经验。她还，要古奇的人头——我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傀儡，在你跟冰皇之间团团转，却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叶开，拜托，不要走得太快，我们这些人都跟不上你了”

    萨拉苦笑一声，探身过来，在我腮边轻轻一吻，然后下车。

    这是超级绝密文档，她的涉密级别不够，没有资格浏览，所以直接下去，给我担当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