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62章 剥干净煮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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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寨关押俘虏的木屋, 两个奉毛二命令来押人的山匪刚靠近便闻见一阵呛人的酒味。

    其中一人快步跑上前,一眼看到躺在木屋长廊下的匪。

    “黑子,你奶奶的, 二当家的叫你看好那对父子,你竟敢偷喝了酒在这里睡觉。”

    黑子得了这人几个耳刮子,晕晕睁开眼睛, 待看清楚来人, 眼底一热, 委屈之情扑面而来,欲要张口告密,突然后方木屋内传来动响。

    他身体一怵, 顿时清醒过来,想起昨儿被灌酒吞药的时候,那个白衣少年在他耳边讲过的话。

    那白衣少年,若是听从他们的吩咐去行事, 必定给他解药带他下黑山, 跟着他们一起进刺史府,吃香喝辣。那胡渣子大汉还, 跟着他们保不齐连媳妇都能讨到。

    黑子就想起了当年死去的爹娘,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入了黑山当匪贼, 棺材板都是要气到掀起来……

    “啊呀, 猴子哥, 别了, 我就喝了一口,是二当家回来了吗?”

    黑子抬手指了指后面的木屋,“是不是要把那对父子带过去下油锅?他,他们都在里面, 我看得牢牢的。”

    那叫猴子哥的,粗厚的巴掌又在他后脑勺扇了一下,瞪他一眼,大声道:“还不快去开门。”

    黑子垂下眼睛,赶紧从腰间取出钥匙去开门。

    里间半昏半暗,木门哐当大开,云天身体反射性地瑟缩躲了下。

    “哼,瞧瞧这子见着咱哥俩是要吓得尿裤子了,哈哈哈。”

    猴子哥走到云天身边,俯身伸出手去掐他的下巴,“瞧瞧这脸,关了一夜了,还是白嫩嫩的,可惜啊,就要下油锅了,啊哈哈哈。”

    黑子站在门口,缩着肩膀,看见这两人在里头戏弄云天,心底就一口气吊着,胆战心惊的。

    就怕那白面黑心的少年一个不耐,跳起来用刀子戳死他们。

    “别碰我儿子!”

    就在猴子哥的手要捏上去时,另一边醒过来的远叔虎声一震,高声急道:“你们想干什么?休要伤了我儿子。”

    黑子又是一抖,连着脚下往门外又挪动了几步。

    一个两个都是戏精,的大的都是不好惹,猴子哥恐怕命不久矣。

    “你你,你还敢对着爷爷我乱哄乱叫,兄弟,你去把他带上,我押上这的,咱们让二当家给这对父子好看。”

    远叔那虎熊面相,凶起来和他们大当家有的一拼,他是不敢过去押人。

    他不敢,难道另一人就敢?

    只见站在猴子哥身边的山匪眼珠子一转,“猴子,你去,你去合适,这个的交给我。”

    着便要上前去带走云天。

    猴子哥踌躇迟迟不肯挪腿,斜眼看了一记对面绑在柱子上的远叔,触到他吃人的目光赶忙一转头。

    急道:“你呀就别和兄弟客气,二当家正等着见人呢,你快去把那老子押上,这的我来便是。”

    “猴子松手,你去解另外那个老的,我就爱押这个的。”

    “嘿你……”

    “猴子哥,还是我去吧。”

    门口站着的黑子见这俩人推来阻去比他还胆弱,不由愣眼了。

    这一愣神便和地上的云天对上了。

    只见这白衣少年轻飘飘一眼射向他,他缩着的肩头登时一展,立马明白过来其意。

    而听到背后黑子那句“我来”,两个山匪齐齐回头。

    只见在寨子里做着最脏最低等的活计,一向是任他们当做出气筒泄愤戏弄的黑子,毅然决然地走到横眉竖眼的大汉身前,三两下解开了捆在柱子上的锁链,昂首抬步,气势颇足地牵着人走出去了。

    这,这子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感觉像变了个人的黑子迈着着千斤重的步子,牵着被锁链捆在身上的远叔,就像是在遛一头随时要扑上来咬人的野狗子。

    他回头,后背冒汗避过远叔扫在他身上的凶恶眼神,抖着嗓子看向里头的几人。

    “猴,猴子哥,还等什么?快走吧。”求求你们了!

    前头一大片的空地上围了两堆篝火,两口大锅抬在上面,里头的水已经开了,冒着一串串咕噜噜的水泡。

    毛二扔下手中的空酒碗,往上首一站,喝道:“人呢?一个两个的废物,带个人都那么久!”

    “来了来了,二当家。”

    听到毛二上火了,将将赶来的猴子哥顾不得对远叔的无名惧意,从黑子手里抢过那条快要被远叔的杀意融掉的锁链,又推了黑子一把,不让他跟上来邀功露脸,这才兴冲冲地跑进院子里。

    “二当家,这父子俩都给带上来了。”

    毛二没话,细长阴鸷的眼睛落在云天二人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站在他身旁的一人,正是昨夜里扇了云天一掌的山匪抢话道:“什么父子,瞎了你的狗眼,明明就是杀害我们三当家的真凶!今日二爷就要替……”

    “来人,东西拿上来。”

    毛二抬手,那人止住嘴里的话,朝站在下面的云天和远叔冷冷一哼声,这才转身从后面取出一物。

    毛二接在手里,抬步往前面走了两步,重重地扔在云天脚下。

    阴毒恨声道:“就是这把箭要了我三弟和十几个兄弟的命!今日我毛二就要拿你们的命来祭他们!”

    话落,手一挥,“来人,把这两个人剥光衣物扔进锅里!”

    啥?不应该先拷问一遍然后再杀头的吗?

    远叔虎目不禁流露出一丝疑惑。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当他看见两边的山匪正撸起袖管怒意冲天的上来抓他们时,眼底这才显出急色。

    “你不是等他们审问的时候,那药效发作了,咱们再动手吗?按理人死了,总得要让我们几句吧,现下好了,这伙山匪不按常理出牌,今日老子跟着你命都不好保了!”

    远叔双手被链子缠住反绑在身后,他凑到云天身边,一面闪躲那些人对他动手动脚,一面压低了声音不断地向云天挤眉弄眼。

    云天眼梢微抬,看了他一眼,很是淡定。

    “叫唤什么,死到临到给我老实点!”

    远叔的裤腰带被一个山匪抓在手里,他一惊,脸色通红怒道:“你干甚!把老子裤子?”

    “二,二当家的令,扒光了扔,扔锅里煮。”

    山匪对上远叔怒睁的虎目,不由得松了手,吞了口唾沫支吾道:“先,先扒老的,再……再去扒的。”

    “我扒你奶奶的!”

    远叔一口唾沫吐过去,结实的身子往那山匪身上一撞,那人一屁股摔在地上,尚没反应过来,远叔跟着一扑,大脑袋一砸直直敲在那人的天灵盖。

    远叔没事人一样,那山匪却是彻底的白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奶奶的,老子天南地北闯荡这么些年,还没遇见有敢碰老子裤腰带的玩意儿!你们这群傻逼逼的废物,来啊,一起上,老子一拳一个要你们的狗命!”

    “这,这人……”

    底下闹哄哄的动静一茬接一茬,上面的毛二坐不住了,拍了把桌子站起来,厉声道:“都是死人吗?竟然被一个捆手捆脚的人吓住!”

    这话一出,底下那些被远叔身上浓重杀气所骇住的山匪们,个个皆是醒过神来。

    对啊,他两只手都被锁住了,还怎么一拳一个要他们的命!

    嘿呀,差点就被哄住了。

    “上啊兄弟们,剥了他,煮了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