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第116章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
心头怦然跳响, 云追月又一次临到紧要关头被云天勾弄走。
“唔~”
嗓子里细细嘤咛声,饱满艳丽的红唇点在云天削薄的唇上沾染他沐浴后的几许清香凉意。腰间力道层层加深,大掌揉捏令云追月腰身发酸, 止不住的口中生出呻.吟。
蜻蜓点水般的撒火游戏她已是玩够了,抢在云天侵.掠之前,一口舔上去, 水光含吻牵出细线, 香甜的唇舌游到里面与云天一起, 二人呼吸胶着呼吸,细密不分。
云追月水光潋滟的眸子迷离惑人,满脸艳光的被推倒在铺了软褥的榻上, 借着窗子里融进来的冬日白光云天满含深情的眸子将她肆意桎梏在身下。
“不,不要……”
云追月立时便要挣扎,干冷冬日里的身体发热带出一层薄薄的汗意。
云天吃到味了哪里能轻易放过她,重又压上去, 一口叼过方才被他撒落在榻上的几瓣红梅, 一面哄着,一面又缠上去。
“阿姐, 你看看这两瓣红梅,它如何美得过你。”
云追月红唇轻喘, 她口中塞.着自己的一根玉指, 呜呜咬着不肯去看, 可身上的人磨她轻轻浅浅又深又重的勾弄她。她败下阵来, 红着眼角往胸口看去,只那一眼便叫她呜呜咽咽的低泣不止。
那人,那人竟是一口把那两点红的艳的贪吃进了嘴里。
屋子里大股大股的暖意缠在窗下那两人身上。
云天忘乎昨夜的杀戮和今早在朝堂上差一点儿就要显露的暴躁狂意,他把他的阿姐拉入自己的世界, 用他的阿姐去暖他阴暗的身体。
矮榻上传来一声娇.吟低泣,云天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放过云追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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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惠中一得到消息便一身怒火地赶马催车来到西街的那栋宅子里。
“好个段南怡你竟敢骗本少爷,那个叫云天的已经到了京都你为何不提前告诉我?昨夜他不仅杀了安王父子,今早还进宫面见圣上。如今整个京都传遍了,齐宣王府当年在大火中失踪的世子并未死,他摇身一变成为捉杀叛贼的朝廷功将回来了!”
齐惠中呵斥闻身而来的婆子,一脚踹开段南怡的房门,拽着她的头发把人从床上拖下来,面容伴着扭曲。
“你竟还睡得着?我的世子之位没了,你这贱人还不快起来给我出主意!”
一大早的,段南怡还在睡梦中便被盛怒的齐惠中从床上拖下来扔到冰冷的地板上,她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寝衣扔到地上醒来时正惊诧齐惠中为何如此发狂。
下一瞬,猛然间便被闯进耳朵里的两个字惊到。
“云天?”
段南怡爬起来,拉着齐惠中的衣袖,“你是云天已经到京都了?”
齐惠中甩掉她,在一旁凳子上坐下,“还跟本少爷装?不是你的他此时还远在北漠?又只要我赶在他回来之前让父王接我回府,齐宣王府世子之位就是我的了。”
段南怡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口水,她也不觉得冷,一身单薄的寝衣光着脚站在地板上,神情似是恍惚,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癫狂。
“明明没那么快,前世这个时候他尚在北漠与戎人开战,如何会这么快回来?如果他真的回了京都,那是不是云追月也跟着一起来了?”
段南怡后退一步,后背撞在架子上,磕得肩胛骨生疼,就好像当初在刺史府那座废弃的园子里,云追月诡异的力道也是这样砸在她身上。
“疯子,疯言疯语!本少爷真是后悔把你们姐妹三个从安腾那里买回来。哼,晦气!”
齐惠中眼见段南怡一个人在那边神叨叨两眼发直,对着空气不知在些什么。于是一甩衣袖砸了几个杯子转头又出了屋门。
院子门哐当作响,齐惠中停在门口的马车离开,躲在段南怡屋子窗下偷听的两姐妹忽然间便落泪了。
段南恬紧捂住嘴里的呜咽哭声,转身望向搂抱住她,一双眼睛早已不似几年前那般灵动的段南灵,“姐姐我好怕,刚才齐惠中发怒的样子我好怕他会把我送走啊。他上次过我伺候的不好就要卖了我去花楼,姐姐怎么办?我不要和你分开呜呜呜。”
少女春心萌芽时期,曾装下过的那个名字突然时隔多年出现在耳边,段南灵双眸怔愣中,依稀还记得那人脸上对谁都冷漠无谓的表情,除了他阿姐。
现在,他们也在京都吗?
一颗冷泪从眼眶里滑落,段南灵伸手轻轻拍抚在妹妹发抖的背上,空乏死水的眼睛不知在看哪一处,低声安慰,“别怕再等等,等段南怡把我送给齐宣王,只要我好好表现得他宠爱,便能求他放你走,求他杀了她。”
段南恬发抖的身子僵冻,眼睛里的泪流得愈加凶猛绝望,她十指抓在段南灵手臂上,死死用力生怕她下一刻便要消失。
“不要,不要姐姐去送死,我偷偷问过厨房的那个婆子,她那人是个疯子杀人不眨眼,他会折磨死你,我不要姐姐去为我死。”
“什么死不死的啊?”
突然间墙上的窗子开了,段南怡癫狂灰白的脸从头上探出来,一双爬过坟堆一样浸寒阴森的眼睛落在段南恬身上。
“蠢笨的人永远都教不会,你可知这满京都多少人想要去齐宣王身边伺候,你姐姐能有机会进府是她修来的福气,哼,进来吧。”
段南灵眼睛低垂始终不话,牵着身边妹妹的手进了屋子。
“南灵你别和你妹妹这个蠢物一样以为我在害你,我们可是亲姐妹,谁害你,我都不会害你,对不对?”
屋子里段南怡已经穿戴好衣服,披着一件长袄坐在榻上,她看了一眼不发一言,一日日变得沉默摸不透心思的段南灵,阴冷的眼里划过寒意。
若不是因为齐宣王嗜好这妖妖娆娆的狐狸精脸,她才不会一直养着段南灵那么久。
想到此,段南怡眼里的寒光隐去,嘴边扯出笑道:“刚才藏在窗子下都听到了吧,安王府父子两个已经死了,就连以前时常磋磨虐待我们姐妹的那个妒妇李天竹也没落个好下场。你们,若不是当初我在安王府的宴会上入了齐惠中的眼,临走前央求他把你们从安腾手中买走,你们还能跟着我吃好喝好吗?”
站在底下的姐妹俩听到这里,交握在一起的手隐隐发颤,被上面的段南怡看在眼里,她便是扯开唇角又是一笑。
这次笑的是段南恬。
“你你呀,不是已经被齐惠中开苞了?这才不到两天正是新鲜上头的时候怎么连个男人都伺候不好,你这么蠢要你何用?当初就该把你扔在安王府,让你被安王当个玩物儿送到朝中那些个足以作你祖父的老头子床上去。”
“不要,你不要送我走,我不要和姐姐分开。”
段南恬想到几年前府中出事的那一晚,爹不见了,姨娘死了,她们姐妹两个还有段南怡一起被安王的人从禹城带回京都。
那三年关在安王府后院,除了她们三人,还有十几个不认识的同龄女孩,她们被一群凶巴巴手段毒辣的婆子调.教,时不时还会被一时兴起寻过来的世子妃羞辱罚。
那两年日夜都是噩梦。
可是谁逃出安王府噩梦就会醒来,她和姐姐不过是又被拽入了另一场更加恐怖的梦里而已。如今,让段南恬支撑下去的唯有姐姐,只要她和姐姐在一起,她便能咬牙活下去。
“哭什么?闭嘴!”
早几年还是一个府里的姐妹,这对姐妹花一个绝色脸天生自带狐相,年纪轻轻就会魅惑人;另一个活泼烂漫憨态十足,惹人怜爱。现下再瞧瞧,呵呵,大的木呆呆一潭死水,的见了她,听到她的声音便害怕恐惧。
段南怡此刻看着底下二人,诡异的升起快.感。
她眼中诡色一出,走下去站在她们面前,伸出染得血红的指甲挑起躲在姐姐身后的段南恬的下巴,吃吃笑道:“刚才我听你在窗子底下闹着不要送你姐姐去死,怎么,她不去,难道你要替她去吗?那人不仅凌虐成性,还会吃人肉喝人血哦,你要送你姐姐去死吗?”
话一落,她指尖上捏着的下巴整个就开始颤抖起来。果不其然,这胆怕死一向被姐姐保护在身后的段南恬连话都不敢回,看都不敢看她了。
呵,什么好姐妹不过和她一样都是自私自利没有心的人。
段南怡阴鸷的一双眼转到一旁的段南灵脸上,她很想欣赏一番她知晓自己妹妹平日里的姐妹情不过是装的假的,会是如何反应?会不会哭得很伤心很好看?
谁想,她这边还未见到段南灵脸上表情,被姐姐护在怀里的段南恬竟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跳出来拦在段南灵身前,抹掉脸上落下来的一把泪,大声道:“好,我替姐姐去,你不准动姐姐!段南怡你把我送给齐宣王吧,我一定听你话好好伺候他。”
“你?哈哈哈哈,就你?”
这刺眼的一幕突然发生,激的段南怡眼角发酸,抬手指着段南恬鼻子骂道:“你若是也有段南灵这样一张狐媚子勾人的脸,我便把你们都送了去全了你二人不分开的心。好一对珍稀难寻的绝色姐妹花呐,在床上多刺激多有味儿啊哈哈哈哈。”
“可惜啊,段南恬你个蠢物,你没这本事,都给我滚下去!”面前这对能为对方去死的姐妹,不知是触到了段南怡掩埋在心底的哪一道口子。
一声怒骂把人赶走后,段南怡抱着膝盖蹲在屋子阴暗的角落里,她咬着手指逼自己冷静下来,口中惯常的念念有词。
没有人知道,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新岁伊始,这是云追月和云天在京都过的第一个年。
他们从昆仑赤的庄子搬到了京都长街齐様帝赐下的一座宅子里,三进三出的宅子在京都长街这条贵人巷来不是很大,但因为这里早前是一个贪官的府宅,里面修建的各处而精致,云追月初初住进来时便被里面的精巧设计,秀丽园林而吸引。
云天见她喜欢,他眼中自是一日日带着笑。
到了大年初五这日,尤南枝带着礼物上门来了,一直在都察院忙公,到年底才有几日假的陆梓柏也跟着一道上门而来。
都是经年的老友,时隔多年未见,但只要坐在一起便不觉得生疏。至少云追月和尤南枝两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她们谈着自己的事情,倒是把坐在她们身边从进门起便没有过二句话的两个男人晾晒在一旁。
“哦,对了,梓柏他好像找到南灵她们的一些消息了。”
二人聊完金盏楼三月份开新店的事情,突然尤南枝想到今早来时路上陆梓柏与她提起的这事。
这边云追月听到段南灵姐妹有消息了,眼睛也是跟着亮了一亮,落在对面几年不见一张美如冠玉的脸变得更是雌雄难辨的陆梓柏身上。
“你查到她们如今在京都哪个地方?”
陆梓柏狭长的眼里盛了一汪清悠悠的水,自始至终全部洒落在云追月身上。他像是被人捉到干了一件坏事,目光与他心中记挂多年的人儿一触,慌忙失措地移开。
手握拳放在嘴边掩饰性的咳嗽一声,陆梓柏这才回过头来,压着内心的情意,看着云追月那双明亮润泽的眸子回道:“确实是查到一点消息。”
接下来,陆梓柏便把他查到的一些东西给云追月听。他们一个听的神情专注认真,一个的声音动听又具体,尤南枝坐在一边,手里捧着茶插不进去一嘴。
特别是看到陆梓柏脸上从头至尾没有落下来的笑意,她忽而心中起了些乱绪,问自己,陆梓柏什么时候这般爱笑,他与自己在一起时,好像她才是那个故意讲话逗他开心的人。
可此时,他好像在不停地抛东西,不停的想要追月目光留在他身上。
这般杂而纷乱的胡思乱想下,尤南枝细长的黛眉不禁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