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以后还是我陪你
戚修凯的话一完,莫万晟和姜盛煜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了程颂可,而当事人本人,却依旧低着头,不知道目光的落点在哪里。季斯单见状,开口道:“正看着摄影展呢,有个女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好像突然着了魔似的,从兜里掏出一把刀来,老板拦的时候伤了一下。”
姜盛煜听了这话又低下头摸了下厉讽骋的伤口,语气中带着点责怪,也带着点难过:“你怎么这么不心啊?”厉讽骋还是没话,眼眸中也有抹不开的情绪,只笑了一下看向姜盛煜,算作安慰。
戚修凯见状,挑了挑眉,目光在形成一条诡异直线的三个人中来回转动了一下,最后停在了程颂可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微的笑容:“人抓到了吗?”莫万晟听到这话也把眼神放在季斯单身上,季斯单则是幅度极的摇摇头。姜盛煜丝毫没有注意到场面上几个人的诡异心思,一门心思的关注着厉讽骋的伤口,听到这句话也只是分出声音来:“对啊,人抓到了吗?”
见大家都没有回答,戚修凯又笑着:“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没一个注意到吗,要不要我帮忙?”姜盛煜刚奇怪今天的戚修凯怎么这么好心,厉讽骋就站了起来,姜盛煜原本放在他胳膊上的手也顺势滑落。
“我的事情就不劳烦戚老板关心了,和您也无关,万晟,送戚老板出去”戚修凯听到厉讽骋下了逐客令,也不恼怒,两手一摊:“OK,算我多管闲事。不过,程先生要不要一起走,给他们“自己人”留一点交流空间。”姜盛煜紧皱着眉,今天这个戚修凯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话里的矛头也指向不一。
姜盛煜有些疑惑,眼神流转间不心把目光放在了程颂可身上,谁知道这一看不要紧,程颂可竟然看向了厉讽骋,好像在征求厉讽骋的同意一般,厉讽骋虽然没有看向程颂可,但仿佛心有灵犀一样,轻蹙了下眉,摆摆手:“程先生自便吧。”
戚修凯和程颂可离开之后,病房里又是一片寂静,莫万晟眼波流动,沉思半刻,朝前走了一步,微微低下头:“老板,具体的情况我还是要多嘴问一句,以免董事长过问。”莫万晟的一席话让厉讽骋抓过声来,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情况,深深的看了姜盛煜一眼:“是程颂可的亲生母亲。”
姜盛煜内心一怔,像是连呼吸都忘了一般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厉讽骋,后者也盯着他的眼睛,大话的对象却依旧是对着莫万晟:“董事长那边我会去,你就不用管了,你和季你们先去忙吧。”
转眼间拥挤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厉讽骋和姜盛煜两个人,厉讽骋看着姜盛煜,姜盛煜则还沉浸在程颂可看向厉讽骋的表情中。良久,厉讽骋开口道:“让你担心了。”
姜盛煜深吸一口气,踌躇了一会儿,张张嘴,没出话来,又等了一会儿,缓缓道:“好像,我该陪你一起去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姜盛煜这句话得真心,语气中也带着抹不去的难过和担忧,的厉讽骋心尖一震。
“今天的确是我不心,我也不想瞒你。”厉讽骋开口解释道:“当时我和程颂可正在话,我顺手,算是帮他挡了一下。”姜盛煜点点头:“人的自然反应,我没有你不该这么做。”
“程颂可的亲生母亲,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她和程颂可多年未见,估计是这么一见面被刺激到了才会这样。”姜盛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足尖,语气闷闷的:“你不用和我解释的,”“不,我要解释的。”厉讽骋语气恳切,朝着姜盛煜的方向走了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厉讽骋身上带着点药物和血迹的味道。
两个人就这样无言的站了一会儿,厉讽骋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道:“我想,把关于程颂可的事情告诉你。”姜盛煜有些疑惑:“为什么突然要告诉我?”厉讽骋耸耸肩:“我不知道,但我看到你站在这里,因为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而很迷惑的时候,我就觉得应该告诉你。”
“程颂可的父亲,当年因为一些事情入狱,后来病死了。他母亲也在他父亲入狱之后得了精神病,对他非即骂,他就进了福利院,后来被他现在的家庭收养了。当然,他现在的家庭也不好,他被收养四年之后,这家人的亲生孩子出生了,程颂可的生活每况愈下,所以他的整个少年期和青春期,过得是很不好的。”
姜盛煜皱着眉,问道:“所以,因为他的经历,你会在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很想补偿他吗?”厉讽骋的眼眸垂了一下,闪过一丝看不懂的神色,点点头:“是的。”姜盛煜赞同的点点头:“没有问题,我觉得可以让人接受。”
“后来我们在国外遇见,他也是在俱乐部这种地方零工,我知道他的情况,就很想加倍的对他好,想让他用现在的美好生活来弥补童年吧。”厉讽骋像是陷入到过去的会议中,眼神远远的望着:“后来我发现他好像不是那个我喜欢的人,他和我记忆中,想象中的那个人出现的偏差,我纠结了,我也试图把所有都放下不去看,但我没做到,也做不到,所有就放弃了。但即使我放弃了,也是我的原因,不是程颂可的原因,所以我还是希望,他现在过得好。”
厉讽骋完,房间里寂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厉讽骋没转过头去看向姜盛煜,不知道为什么又生出一种等待审判的感觉,厉讽骋自己都忘记了,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向姜盛煜解释什么。
“老板。”姜盛煜的声音带着点顿感,也添了些恍然大悟。厉讽骋有点僵硬的转过头,姜盛煜随即和他四目相对:“老板,原先你真是个大善人,慈善家啊。连已经不喜欢的前男友都能为他想这么多。”
姜盛煜这话是发在内心,一点挖苦的情绪都没有,他只是单纯的想感慨面前的这个男人,在程颂可这段感情中的投入程度的确是多,而且深。姜盛煜没有心思去细究这股深情究竟来自哪里,只顾着想着厉讽骋在面对自身理智的拉扯有多难。
姜盛煜拉过厉讽骋的手,俯下身子轻轻的吹了吹厉讽骋的伤口,然后维持着这个姿势抬起头:“所以我,以后还是我陪着你吧,我虽然不能保护你,但我至少有预判危险的能力。”
厉讽骋有点失神的看着着俏皮话的姜盛煜,呼吸滞了一拍,有那么一瞬间,厉讽骋仿佛真的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