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迷雾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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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厉讽骋和姜盛煜正在进行一场可以是百分之六十坦诚的对话,那边戚修凯的车正疾驰在马路上,程颂可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她不会有事吧?”戚修凯轻笑一声,他知道程颂可这个她指的是谁:“你这语气,是担心她有事还是担心她没事?”

    戚修凯带着笑意的语气让程颂可有些不耐烦的看他一眼,前者立马举手投降:“不会有事的,只要厉讽骋那边不找她的麻烦,没有人会多嘴的,怎么?很失望?”程颂可没有理他,只自顾自的望着窗外的风景。

    戚修凯也丝毫不在意,找了个其他话头道:“不过你现在懂我的话了吧,厉讽骋对你的事情,有百分之二百的容忍度,能忍流言蜚语,能忍受伤流血,他退的越多,给我们的可操作空间就愈多。”程颂可听着戚修凯的话,叹了口气,侧过身去看向戚修凯:“今天之后,我的确是理解了你的话,但我也开始有新的问题了。”

    “你到底有什么筹码?把厉讽骋的态度摸得这么清?”程颂可的疑问句让戚修凯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弧度:“我不是了吗?我靠我识人的本事。”程颂可自然知道戚修凯没有实话,但他同样也清楚,戚修凯不想的事,没人能问的出来。

    程颂可七想八想着,戚修凯的脑子也没闲着:“今天你看到了吗?那个叫姜盛煜的。”程颂可嗯了一声,戚修凯接着:“我的没错吧,他会让我们的游戏更有趣。”程颂可不置可否:“你确定?要是厉讽骋也喜欢上了姜盛煜,那你基于我的计划,不就全盘皆输了?”

    程颂可话音刚落,戚修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了几声:“听你这话,难道以为我的所有计划,是基于厉讽骋还喜欢你?”程颂可被戚修凯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眼睛也有点震惊。戚修凯见程颂可这个样子,颇有些不屑的笑了笑:“看来你最开始就注定了和厉讽骋走不到最后。”

    “厉讽骋只要放弃了,就是结束了,我利用的不是他已经结束的喜欢,是他的记忆,和他的负罪感与执念,喜欢从来不值钱,其他的才最有用。”

    程颂可不知道戚修凯在些什么,也懒得去理会,只扯扯嘴角:“你反正在厉讽骋身上投入的经历,让我觉得你已经是个疯子了,我也懒得理解你的东西了。”完也没看戚修凯的脸色,闭上眼睛靠着靠背。戚修凯闻言,也只在眸间划过一丝残酷的眼光。

    “我来我来,您待着。”姜盛煜快走一步走到厉讽骋前面,拦住了他想要拉开车门的手,厉讽骋有些无奈却傲娇的叹了口气:“我这是受伤,又不是残废。”姜盛煜则理所当然道:“我知道啊,但受伤了也得好好休息不是。”边着边把厉讽骋推向副驾:“今天我来开。”

    车子平稳的驶在回家的路上,姜盛煜像是想到什么的问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问您的。”厉讽骋看向姜盛煜,示意他有话就。

    “您和戚修凯,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啊?”姜盛煜开口问完,又飞速的看了看厉讽骋的脸色,急忙补充道:“我是觉得,你们关系不好吧,人人都知道你们当时一起在国外留学,又和程颂可都互相认识。你们关系好吧,可是连我都嗅出了奇怪的气息,所以我就想问问。”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姜盛煜正在暗自懊悔怎么如此唐突的开口时,厉讽骋开口了:“我和戚修凯,也算从认识。”

    厉讽骋和戚修凯,是属于从认识的关系不假,但也只停留在戚家父母带着年少的戚修凯上厉家拜年,年龄相仿的孩子之间胡想做个玩伴的关系。一年也见不着几次面,直到后来长大些,读了同一所学校,又一起出国进修,才算是熟络些。

    厉讽骋从没什么朋友,戚修凯算是其中之一,自然对他亲近几分,但厉讽骋也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到不喜欢程颂可没被感情蒙蔽了双眼,他也能感觉到,戚修凯对待他,不像是朋友,更像是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他和你竞争什么啊?”姜盛煜有些不解:“你肯定是要继承SH的,戚家应该也有自己的事业版本,他和你竞争,好像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吧?”厉讽骋摇摇头:“我虽然不知道具体他是怎么想的,但我也能猜到个七八分,戚家自己的生意一直不顺,只能给别人的企业做商业管家,明着来,就是给别人工,戚修凯又要强,心里自然憋着劲。”

    “啊~”姜盛煜发出明白的声音,紧接着又问道:“那老板,你心里是,有数的吧?”也许是姜盛煜心翼翼的语气逗笑了厉讽骋,厉讽骋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想什么。戚修凯搞得这些动作,我心里都有数,但是第一,因为他手里握着程颂可这张牌,他知道我,所以用这张牌屡试不爽,第二这些事情也无伤大雅,怎么斗他最终都得在合作项目上向我低头,让他讨几个便宜也无所谓。”

    姜盛煜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厉讽骋的伤口:“这还无伤大雅呢,都受伤了。”姜盛煜语气里的担忧厉讽骋自然听得出来,安慰性的笑笑:“今天的事,只是戚修凯在试探程颂可这张牌在我这里的底线在哪里?知道底线,他以后的动作自然就都有分寸了。”

    “那底线呢?”姜盛煜冷不丁的问道:“老板您自己心里知道吗?您对程颂可这张牌的底线?”沉默了一会儿,厉讽骋开口:“我也不知道。”姜盛煜知道,厉讽骋没有谎,但当下他也不知道该些什么,二人一段沉默。

    厉讽骋撑着头看向窗外,自己对程颂可的底线?厉讽骋想到这个问题,脑海中浮现出程颂可微微的笑着,嘴巴弯成好看的弧度,穿着不合身的连帽卫衣,遮住额头和眼睛,蹲在自己旁边,用稚嫩的嗓音问道:“今天可以给我接着讲故事吗?”

    想到这,厉讽骋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可能要等到自己的执念全都消耗完的那一天,自己对程颂可的容忍才算走到头吧。

    有可能有那一天吗?厉讽骋闭上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很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