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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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祺祉的话十分成功的在程颂可心中留下了个疑影,是啊,戚修凯的为人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从姜盛煜的身份掀开的那一刻开始,连自己都能预想到的厉讽骋的动作,戚修凯没预想到?没有先做点什么准备?就硬生生的把自己拖到现在的境地吗?

    程颂可就这么想着,明明已经扭开了自己房间的大门,又重新关上,心里一面骂着自己,一面了车前往戚修凯住的别墅。

    程颂可对这个地方可以是异常的熟悉,他从国外回来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不经常开车,就让出租车停在别墅区的大门处,然后走回去,有的时候戚修凯在家,有的时候不不在,他一般是简单的吃点饭就回屋休息。要是戚修凯不在家,他就会关了灯坐在窗帘后面,等戚修凯的车停在楼下他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程颂可才会钻回被窝。

    要是戚修凯在家,两个人也会上两句话,不多,大概也就来回四五句的样子,有的时候涉及到厉讽骋、姜盛煜,以及戚修凯心中制定的计划时,也会多两句,但基本在饭桌上就会完,然后两个人就各干各的,极少数的情况下会一起在戚修凯房间的露台上喝酒,非常非常少的情况下。

    程颂可一下车,别墅门口的保安就迎了上来:“程先生?好久没见你了。”保安的热情让程颂可心中一愣,按理来戚修应该早就要告诉物业的人,自己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啊?怎么?他忘记了?想到这,程颂可也不犹豫,笑道:“嗯,前段时间有工作。”

    保安也不疑有他,笑着了招呼就让程颂可进去,程颂可心中虽然疑惑万分,但是面上也不显露出来,笑着点点头就走了进去。往上走不到两百米的样子,拐个弯就能看到戚修凯的别墅,二楼房间亮着灯,透过窗帘是雾蒙蒙的亮光,不刺眼,在附近几户灯火通明的别墅之间更是显得有些凄苦。

    等到程颂可站在别墅门口,手都快要覆在门铃上的时候,才像是迷雾中的人猛然看在面前的阳光沙滩一样清醒过来,赶忙将手抽回,恨不得在自己脸上扇一巴掌,自己到底在干嘛啊?是因为生病吃药导致脑子不清楚了吗?明明已经好,想好的,要和戚修凯老死不相往来的,怎么知识单纯的听到他过得不好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呢?

    程颂可这么想着,自我否定的摇了摇头,又连着往后退了两步,深呼吸着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下,还是觉得这样有点不妥当,转身便要离开,结果没走两步,手机就响了,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寒夜中显得格外突兀,程颂可吓了一跳,手机像是个炭块在手掌之间飞来飞去,等到拿稳定睛一看,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来电话的是戚修凯!是现在正在面前房子里的戚修凯。

    心脏激烈的跳动声盖过了手机铃声,程颂可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朝身后的别墅看了一眼,清清嗓子摁下了接通建,刚准备话伪装成自己马上就要上床睡觉的样子,戚修凯就开口了:“为什么站在门口却不按门铃啊?”

    伴随着戚修凯的话,程颂可瞪大了双眼,脸和耳朵一起着起火来,僵硬的转过身,原本亮着灯的房间窗帘被拉卡了一半,灯光也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戚修凯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撑在窗框上,隔着夜色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看到程颂可转身看向他之后缓慢的抬起左手摇了两下,算是招呼。

    时隔几个月重新回到这栋房子,程颂可竟然无端的生出一股子亲切感来,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就连他上次随手放在进门置物柜玻璃碗里的糖都没变,也是,像戚修凯这样的人,大抵是没有什么时间来收拾这些东西的。

    正这么想着,戚修凯的脚步声就从楼梯上传来,程颂可循声望去,戚修凯穿着绸质的睡衣,没穿鞋,露出细长的脚腕,淡青色的血管贴附在凸起的骨骼上,有种病态的美感。而戚修凯整体的状态,也是让程颂可实实的大吃一惊。

    从二层的阴影中,戚修凯一点点的走了出来,淡淡的胡茬在下巴上张牙舞爪的叫嚣着,脸部的肌肉微微牵动着露出一个有点牵强的笑容,眼眸因为脸部的消瘦显得格外深邃,看向程颂可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看不透的情绪,单薄的身躯在本就轻盈的睡意里显得更加空荡,好像真的一阵风吹过就能把他带倒一般。

    程颂可见状,眉头紧紧的蹙起来,控制不住的上前走了两步,又在客厅中间的位置猛地停下,硬生生等到戚修凯在楼梯的最下层站定后才开口问道:“你这是?要干嘛?自己虐待自己?”戚修凯有些无力的笑了笑,答非所问道:“我还是头一次发现你房间的那扇窗户,还真是把进门那条路看的清清楚楚的。”

    戚修凯的话刚刚到一半,程颂可就微微抿起了嘴,自己真的是脑子糊涂了,怎么能没有注意到戚修凯刚刚待的房间,就是自己以前的那间房呢?短暂的懊恼之后,程颂可又将眼神移回到戚修凯的身上,追问道:“所以,你是在虐待你自己吗?”

    戚修凯笑着走到沙发边坐下,是坐下,其实更像是脱力倒下一样,在靠下的位置微微抬起头,睁着一双无力的眼睛:“我这不叫虐待,我只是单纯的最近身体不好。”紧接着这句话的,是声音不大不的两声咳嗽,虽然戚修凯极力的控制,但程颂可还是能听出来,这声音在戚修凯的胸膛里,就如同正在拉扯一个已经坏掉无力支撑的风箱。

    “我,”程颂可咽了口唾沫,脚步没动,连眼神也不再看向戚修凯:“如果你是因为这次厉讽骋的反击就这样的话,我还真是有点意外呢?”“意外什么?”戚修凯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意外于你竟然把你挂在心里十几年的敌人实力想的这么弱,他才稍微用力你就已经像断了线的风筝,甚至都不需要什么大风,就已经开始散架了。”程颂可一字一句的道,眼神也伴随着语言的节奏移到戚修凯的身上。沙发上的人低垂着头,看起来好久没剪的刘海随着重力微微下垂,有几缕头发垂在眼帘上,还有几缕伴随着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向上漂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