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动(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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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店就在前面不到一百米的位置,街上太冷,沈归晚穿的不够暖和,杜之年怕他再感冒,没让他跟着。

    杜之年本算快去快回,可圣诞节凑在一起出门的人实在太多,被卷进了拥挤人流的杜之年走了五分钟才到咖啡店的门口。

    咖啡店的老板提前把咖啡豆包了起来,一看到杜之年进门就招呼店员把咖啡豆拿给他。

    杜之年本想取了咖啡豆直接回去,但他看到店里新上的甜橙茶包,又折回来挑了一会。

    之前店里做活动送了不少茶包,杜之年不怎么喝果茶,时间久了剩下来不少,可自从沈归晚住进来,那些存货慢慢就少了。

    杜之年结完帐,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惊觉自己已经在店里耗了将近半个时。

    沈归晚还在奶茶店里等他,杜之年完完全全没意识到自己离开了这么长时间,提着袋子匆忙跑出了咖啡店。

    杜之年快步走到了路口,眼前亮起的却是红灯。

    他站在一旁平息急促的呼吸,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对面,仔细一看竟是沈归晚。

    他站在马路对面,手里拿着奶茶店的纸杯,路灯和奶茶店的光笼罩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散发着浅浅的柔和光晕。

    杜之年隔着川流不息的马路,怔怔地望着沈归晚。

    车流和行人变得缓慢,周遭的一切声音被无形的屏障隔开,他的眼前忽然只剩下了沈归晚的身影。

    沈归晚平静地站在那儿,温润的眉眼间透着几分冷淡和疲倦,像是某个误入凡间的高贵生灵,鄙夷着尘世的浮躁与不堪。

    但沈归晚从来都不是可以高傲挺起胸膛,肆意张扬的人。

    他被别有用心的人类哄骗亵渎,成为他人口中无趣麻木的玩偶,被无情恶劣的人厌恶,遗弃在苍白的病房里,又被好心的医生救治,做了对方的情人。

    他的身体遍布狰狞可怖的伤痕,沾染了人间最下作的尘气,可那一身斑驳的痕迹无法抹去他身上那种游离于社会之外的疏远感。

    用心险恶的人将沈归晚与世界剥离,他活得凄惨痛苦,偏偏又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杜之年胸腔里的心脏咚咚跳个不停,耳畔回荡着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心跳声。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视野外模糊的红色灯光再次闪烁了起来,又被无声的绿取代。

    直到肩膀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消失的声音霎那间如潮水般涌进杜之年的耳朵,被按下静音键的世界再次喧闹起来。

    人群熙熙攘攘,神色匆忙的旅人在斑马线上穿行,站在马路对面的沈归晚看着自己,轻轻歪了一下头,似乎在询问他为什么不过来。

    绿灯开始闪烁,杜之年跑着穿过马路,冲到沈归晚面前用力抱住了他。

    杜之年抱得很紧,沈归晚轻轻挣扎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了。

    他难受地哼了一声,拍了拍杜之年的后背,“你怎么了?”

    “我们回家吧。”杜之年蹭了蹭沈归晚,声音隐隐发颤。

    他的心脏跳得厉害,从未有过的慌乱塞满了胸膛,好像只有回到那个温暖的房间才会平静下来。

    回家那段路,杜之年走得格外急,沈归晚几乎是被他拉着往前走,最后不得不跑了几步才追上。

    等回到了家,沈归晚摸索着准备开灯,被杜之年托着臀抱了起来。

    “沈归晚,沈归晚。”杜之年伏在他耳旁不停叫着他的名字。

    沈归晚抱着杜之年的脖子,声:“我在。”

    手提袋啪嗒掉在了地上,袋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却没有人在意。

    杜之年抱着沈归晚进了卧室,把他压在地毯上接吻。

    柔软的舌在沈归晚的口腔里扫荡掠夺,湿热的吻抢走了他肺里最后的氧气,将呜咽和呻吟碾碎在喉咙里。

    漫长纠缠的亲吻之后,杜之年起身开了灯和壁炉,抱着沈归晚坐在了地毯上,从耳后慢慢向下吻着。

    他在沈归晚的脖颈上落下一串玫瑰色的印记,手顺着衣服的下摆伸进去,摸索着凸起的骨骼。

    沈归晚的衣服在亲吻间脱了一半,杜之年摸到他背后凹凸不平的疤痕,胀热的脑袋忽然冷静了下来。

    杜之年突然停下来,沈归晚靠在他怀里,轻声问:“怎么了?”

    “不做了。”杜之年抱紧了沈归晚,“你的伤才好,再养几天。”

    他浑身紧绷,像在隐忍着什么,沈归晚摸着手下僵硬的身体,突然用力挣脱了怀抱。

    沈归晚跪坐在杜之年面前,手轻轻摸上隐忍难耐的地方,微哑的嗓音低声道:“我帮你。”

    杜之年脑袋懵了一瞬,看着沈归晚要低下头,连忙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等等!”杜之年急促地着,脸上少见地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两个人坐在地毯上僵持了一会,最终杜之年站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里的水声响了片刻又停了,随后“咔哒”一声,杜之年开了浴室的门。

    他围着浴巾走了出来,坐在床尾对跪坐在地毯上的沈归晚招了招手。

    “过来。”

    沈归晚跪在杜之年的面前,手搭在他的膝盖上,缓缓低下了头。

    泛着水光的唇瓣从杜之年眼前一晃而过,沈归晚的呼吸扫过他的腹,口腔过热的温度烫得他猛地揪住了沈归晚的头发。

    沈归晚闷哼了一声,乖顺地伏在他的腿上,微微翘起的发尾扫过杜之年的大腿,激起一阵颤栗。

    杜之年松开手,揉了揉被自己揪过的地方。

    他低下头看着沈归晚起起伏伏的后背,微微凸起的肩胛骨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好看得让他忍不住想触碰。

    杜之年弓起腰,将沈归晚完全罩进自己的阴影里,他的指尖触到了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瘢痕,沿着凹凸不平的边缘一点点勾勒着伤疤。

    卧室很安静,壁炉安静地运作着,杜之年短促的呼吸和沈归晚含在喉咙里的吞咽声交织在一起。

    沈归晚第二次做,比第一次熟练了不少,心地收起了牙齿,没有再磕到杜之年。

    一声难以忍耐的喘息后,沈归晚坐直起身子。

    他跪在地上仰头望着杜之年,喉咙上下动了动,将含在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杜之年喘着粗气,觉得身上又烫了起来。

    他捏起沈归晚的下巴,俯身吻住那潮湿红润的唇瓣。

    温热的鼻息纠缠在一起,燃烧着虚假火苗的壁炉悄悄升高了气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