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暴力张扬三徒弟 她看不到他生气了吗?……
裴宗微微拧着眉,赤色的眼瞳露出思索之色,分明是如此离谱的嘴炮,在他深邃而锐利的眉眼间一过,便像是在思索明天就到修真界的可行性。
陆允昭虽然知道他必不可能真的叫出一声爸爸,堂堂未来大魔尊,就算是在一百年前,还没有坐上魔尊的宝座,但也是个杀人不眨眼,蛮不讲理有猖狂的主。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思考什么,但陆允昭觉得如她愿的可能性很,几乎可以不计。
但他的模样看起来又这样认真,陆允昭被他的神色感染,竟然莫名生出了几分期待来:难不成真的会叫她一声“爸爸”?
她眼中露出几分兴奋,略微侧过耳朵等着他的下句。
他思考片刻,薄唇轻启,还未出话,地下的黑暗之中便传来一阵遥远的铃声,紧接着,明亮的火把悉数燃烧而起,狭的地下甬道瞬间轰隆下沉。
厚重的地面发出嗡嗡震动,甬道开始瓦解、下坠。
甬道之中固定的火把随着墙壁的瓦解,在半空之中分散开来,像是被操控一般,围成一个阔大的包围圈。
裴宗将未出口的话收回腹中,旋身而立,对陆允昭淡淡道:“在我身侧。”
陆允昭将好奇地苗头敛下,站直身子看向四周,“幻阵?”
“是。”裴宗应声答道。
陆允昭心中微愣,幻阵这种术法,在堕天之后便再也没有留存,归元藏经阁最高层的残片也只提到过只言片语。
“新罗族多年之前便隐居在绝月谷中,多年未曾出世,这是他们的护族屏障。”见陆允昭神色微凝,神色警惕,裴宗想到她是灵修,见到如此变化难免不易适应,便垂眸淡淡道。
陆允昭掀起眼睫,看他一眼,他这是在安抚她?
乖乖,陆允昭往西边看去,这太阳也没出来啊。
陆允昭再次深深看一眼裴宗,这未来大魔尊怎么回事?传闻听起来暴戾嗜血,做事也蛮不讲理得紧,总有一种莫名的狂妄,但却会在这些事上格外别扭,连被诓叫她爸爸都能认真考虑,这魔尊到底怎么回事啊?
裴宗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出言是担心她会害怕,他心下爬过一阵奇异的类似害羞的情绪,又对上陆允昭看过来的眼神,他轻哼一声,别过脸,扬起了弧线流畅的下颌,一副不再与她话的模样。
见未来大魔尊没有继续搭理她的意思,陆允昭收回视线,压下心底好奇。
她是一个成熟穿书者了,不会随便牵扯一些没必要的关系,除非忍不住。
火把在空中静静燃烧,黑暗悉数退去的尽头,延伸出一片湛蓝的天幕。
陆允昭向下看去,发现他们正立于高空之中。
在他们下方,宽阔的类似祭坛的场地之上,乌泱泱伏倒一大片黑色的背影。
当中的石柱之上,盘旋着一头浮雕的巨蟒,玄黑的鳞片栩栩如生,蜿蜒缠绕,紧紧勒住中央玉白。火光映照其上,竟然反射着鳞光,像是一只活物般,正在游走逡巡。
为首的一人颤巍巍伏起半截身子,朝着半空中来人所在的方向,声音之中带着战栗般恭恭敬敬道:“恭迎少主。”
玄宗垂眸瞥了眼下面众人,冷峻的脸庞没有多余的情绪,“你们还知道出来。”
空气中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跪在前排的人顶着额角不住冒出的冷汗回道:“少主发动食人蜂寻到此处,我等不敢不来。”
好家伙,陆允昭懂了,人家根本不想见裴宗,是裴宗自己找到门上的,不愧是蛮不讲理的主。
不知道为何,陆允昭甚至有些同情跪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出的新罗族众人了。
裴宗头也不回,直接在半空之中平底行走,丝毫不将下面之人放在眼里。
陆允昭倒吸一口气,行啊裴宗,在人家脑袋顶上走,她是跟上呢,还是跟上呢?
算了还是跟上吧,入乡随俗,她不是故意的。
裴宗走了几步,皱了皱眉,扫视下面一眼,冷声道:“化春老儿在何处?”
下面的人诚惶诚恐道:“少主,化族长早已陨落,如今新罗族的族长姓啸名越,族长不敢怠慢,已在中心宝台备好酒宴,恭候您多时了!”
言语之间的恐惧,好像答得不好,下一刻便会脑袋落地一般。
青鸾看到下面的一切,疑惑道:“这些人这么怕他,为什么不直接将他出去,还让他进来,这里不是明明是他们自己的地盘吗?”
陆允昭看着裴宗的背影道:“可能是不过,裴宗在魔界之中行事乖张,在绝月谷外面的时候那些人也这么怕他,这些人看到他大气都不敢出,可见他是真的臭名在外,而且谁都知道他是下任魔尊,没有谁会主动得罪未来的一界之主。”
青鸾点头哦声,“原来如此。”
茫茫的黄沙大漠之中,一座庄严而神秘的宫殿平地而起,在宫殿中央的宽阔露天高台之上,四周矗立着几人合抱粗的玉白石柱,石柱之上,无一不缠绕盘旋一条粗壮的蛇尾。
裴宗信步闲庭走到高台上空,下面等候的人立刻如蝼蚁一般,从散开的座位之后围上来,恭顺行礼道:“少主。”
他们身上的玄黑衣袍之上,衣领袖角绣着缠绕般的图腾,有几分古老玄奥之感。
裴宗径直略过他们,走到最高的座位之上,一个闪身,便衣袍一撩,坐到了首位。
被孤零零留在半空的陆允昭看着面前空出来的位置:???
裴宗抬眼看她:“还不下来。”
陆允昭看看被晾在原地的新罗族族长之列,又看看宽阔的场地,单独选一个座位确实是有点尴尬。
她学着裴宗的逼格,闪身出现在他的身侧,挨着桌案的边缘坐了下来。
其实这条桌案很长,但裴宗一个人占了中间,她若是要坐正,便免不了要挨到裴宗旁边。
“过来吧。”裴宗这才大发慈悲,对新罗族的人了一句。
族长之列得了赦般,直起身子,赔笑着做到下端。
气氛一时安静。
桌案之上摆放着烤制得恰到好处的肉类,还有颜色鲜艳的瓜果,连琉璃盏中盛着的都是琼浆玉露般的葡萄美酒,陆允昭心下感慨,嘴里分泌出想吃的口水,在一众静默之中,默默夹起一块腌制入味、火候适宜的烤肉放入嘴里。
左右是裴宗的主场,不需要她应付,她索性蹭点吃的,好像也并不过分。
啸越做到族长之位,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他讪笑着开口道:“少主想要回来母族,大可与魔尊一声便是,何苦发动食人蜂阵亲自寻来?”
裴宗轻哼一声,眉眼间的锋利如有实质:“少废话,你知晓我要寻什么?”
啸越接下话笑道:“少主远道而来,何必急于一时,您也知晓,您的母亲当年被你父亲伤得深,这些年一直在修养,您初来乍到,按照新罗族的规矩,是要接风洗尘,多住几次才好见她的。”
“哼。”裴宗冷哼,继而问道,“需要多久?”
“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少主,新罗族也是您的母族,您不如先在族中安心住下,待时机合适,您自然可以见到她。”啸越见有回旋的余地,连忙道。
裴宗不再话,面色冷峻地拿起桌上一杯酒,抵到唇边轻抿一口,算是默认。
啸越见状,松下大口气,赶紧使眼色给下面的人,立刻有人会意,不多时,一群衣着清凉的魔族女子便迈着曼妙的步伐,轻盈而来,一时乐声奏起,在场众魔渐渐放松下来,沉溺于热烈的舞步之中。
裴宗眉头微皱,一言不发地坐在上端,这是接风宴,招待贵客的规格。
陆允昭默默吃着瓜果,还有闲心看一看下头魔族姐姐们热辣的舞步。
带着外邦色彩的乐声舞声很快将现场的僵硬气氛洗去,新罗族陪侍众魔缓下神色,揽着涌上宴会坐到身边的美人歪了半边身子。
陆允昭扫视过去,其中还有几个女长老,身边陪着至少两个年轻细嫩的侍郎,那些侍郎看起来细皮嫩肉,颜色各异,每一个,都完美得像是人工修饰出来的一般。
他们顺从地依偎在长老们身旁,端酒喂果,言笑晏晏。
陆允昭准备放进嘴里的葡萄“啪嗒”一声落在桌案上的酒杯之中,溅起一阵酒水。
这就是魔族的世界吗?
她心下诧然还未消下,便觉眼下有什么东西,她垂眸一看,修长匀称的手指间夹着一方玄色罗帕,陆允昭望向裴宗,眼神疑惑。
裴宗别开脸道:“衣裳。”
陆允昭低头一看,方才的酒水溅出,荡了几滴在她面前的衣襟上。
她催动道袍上自动除尘的法阵,异色的酒渍自动除去,“没有了。”
裴宗将罗帕收回,哼了一声。
陆允昭轻声与青鸾咦道:“他有手帕为什么每次杀人不擦手?”
青鸾道:“会不会是习惯太差?”
陆允昭道:“有可能。”
只这两句话的间隙,陆允昭觉得自己周身好像冷了几分,她下意识便寻着冷气的来源看去,只见下方桌案之中,一个穿着清凉,身段婀娜的浓颜系大美人凉飕飕地看着她。
“嗯?”陆允昭试着往裴宗旁边挪了挪,那美人的眼神更凉了。
陆允昭用筷子端戳了戳裴宗,对他努嘴道:“看那边,那个姑娘,看到没有,看了你多少次了,看样子是想做你旁边,不如我给你挪个地吧?”
正好她吃撑了,想去外面走走。
裴宗夹了一块陆允昭方才吃了许多的灵兽肉食,对陆允昭道:“张嘴。”
陆允昭转头问道:“做……”
她后面两个“什么”还未完,嘴中便被塞了一大口酥香多汁的肉食。
她瞪大眼睛,眸中震怒:你礼貌吗???
陆允昭艰难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下,还未与他理论,便见青年俯下身,垂着脸,声音略哑问道:“你很想让我看她?”
他红眸低垂,弧度好看的眼睛之中,略有些复杂。
陆允昭别过脸,轻声了句:“有病?”
裴宗对上她雪白的半截脖颈,也直起身子,冷哼之后便不再话。
下方时刻关注着上面二人动静的啸越见上面气氛突然凝重,连那个跟在裴宗身边恃宠而骄眼中只有吃食的灵族都停下了箸,他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他看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儿,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啸阎兰明艳的唇角轻扬,会意地从桌案之后站起,纱质的长裙瞬时滑落,勾勒出她姣好婀娜的身段。她步下摇曳,曳地的腕沙托在玄黑的地面之上,自有一段风情。
她缓步来到高座之下,抬眼潋滟的眼眸,冷冷扫了神游天外的陆允昭一眼,看向裴宗之时,又蓄上了笑意。
“少主,可是家父招待不周,让阎兰来为您伺候可好?”她柔声笑道,眉目含情,大胆而直白。
裴宗眉头压了压,他觑眼看向坐在身边撑着下巴看戏的陆允昭,心下冷哼,抬手一把将坐在身侧的少女捞过,揽在身侧道:“有她就够了。”
陆允昭一手撑在裴宗腿上,猛地挣起身子,眸中满是震惊。
她凝出一把冰刃,抬手抵在他的腹间,裴宗手下魔气涌动,将她的冰刃化去,传音给她道:“帮我,一个条件。”意思是帮他挡下这次,便答应她一个条件。
陆允昭想了想,她初来乍到,又是灵修,归禅留下的佛光在这里一直没有继续变化,恐怕需要进一步寻找。能架解决的问题都是问题,难的是不知从何找寻,这新罗族又处处与别处不同,透着诡异,她若是能靠着裴宗留在这里面,也并不吃亏。
况且还能光明正大得裴宗一个条件,她何乐而不为?
“成交。”
啸阎兰的视线落在陆允昭身上,她若有所思道:“可是这位姑娘是从灵界来的吧,看起来很是不解风情,怕是伺候不好少主。”
裴宗搂着人的额手紧了紧,冷酷了当地拒绝道:“本少主自会亲自□□,不劳你费心。”
陆允昭伏起身,她哪敢话啊,只能虚虚靠在裴宗身上,垂下脸,做出一副乖顺地模样,然后手下使劲,狠狠拧在裴宗腰间。
裴宗赤眸微动,他扫一眼陆允昭,陆允昭对上他的眼,略弯了眼笑了笑。
他们二人挨得近,互相依靠,四目相对,嘴角带笑,乍一看还真是像那么一回事。
啸阎兰见状,应承着道:“少主与这位贵客,还真是感情甚佳啊。”
感情甚佳的二人依偎在一起,一个制住一人的手,一个催动灵力破开另一个的防御,狠狠用冰雪之气招待在皮肉之上。
待到啸阎兰离开,裴宗也没有放手的意思,陆允昭又加了一道灵气,“还不放手?”
裴宗心下焦躁,这点痛对他来根本不算什么,可她在他身边,就这样难捱?就这么讨厌他?
他回神一想,陆允昭在山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要离开,要她跟着自己,都是他主动要求的。
魔族的原身分明只有道侣才能触碰,她连自己的尾巴都碰过了,竟还这样排斥他,她是不是根本没想过喜欢他?
他生平第一次生出一些叫做受伤的情绪,但他在尸山血海的厮杀之中几近死掉之时,尚且没有生出过胸口闷刀子的难受,怎么会承认自己生了气,希望陆允昭能够哄哄他?
希望陆允昭哄的想法一冒出,他立刻哼声,他怎么需要这个女人哄?他可是人人惧怕的魔界少主。
他没有放手,也没有回答陆允昭的问题,由着陆允昭在他身上鼓搞。
到了散宴,裴宗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中央高台,陆允昭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方才还死死不吭松手,现在怎么害怕谁招惹他一样?魔族的脾气怎么这么难搞?
青鸾道:“要不要跟上去?”
陆允昭道:“跟上做什么,我们自己先去新罗族探探。”
她站起身,也想要离开此处,但啸越迎上来道:“姑娘既是同少主一起来的,少主如今独自离开,姑娘还是先做休息,耐心等待少主才好。”
陆允昭扫了这个千年人精一眼,得这样委婉,话里话外不就是她是外人,他们害怕裴宗,可不害怕她,她最好老实本分,别想着乱跑,看在裴宗的面子上,他们还会好好招待她。
她心里想着,面上还是顺从道:“劳烦。”
啸阎兰上前对她一笑,“姑娘随我来。”
大概是身份越高,在新罗族中住的位置便越高,啸阎兰一路将陆允昭带到了更高之处的一个宽阔房间之中,正面是浮雕布满的门窗,背面没有封闭完全,粗壮的玉石珠子排成一列,每根上面都缠绕一条巨蟒,荒漠的夜风吹来,掀起石柱之间挂着的轻柔纱帷。
在房间的中央,蓄着一池温暖的温泉,从四角的蛇口之中,汩汩流出冒着热气的清泉。
哇哦,在这里面住着一定很舒服。陆允昭心下感慨。
啸阎兰将她带到门口便要离去:“姑娘有什么需要,尽可来找阎兰。”
陆允昭见她神色无异,仿佛方才在宴会上凉飕飕看她的是另外一个人似的,她觉得有些疑惑,便多看了她两眼。
啸阎兰却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姑娘不必疑虑,我们魔族之人,喜厌都是摆在明面之上的,姑娘既是少主中意之人,我身为下任新罗族族长,自然会辅佐少主,好好招待姑娘。”
喜好摆在明面上,可比暗地里捅刀子的人强多了,陆允昭对她的印象看好,点点头,多谢了她。
啸阎兰笑道:“姑娘不用客气。”
她嘴角扬起了明艳的笑,不再停留,便离开了。
陆允昭看着她走远,又前后在屋子内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异样。
但这一看,她才发现,房中还有一张巨大的床,十个人睡上去都能滚。
她再次没见过世面地感慨了一番,便脱下衣裳,走入中央的清池之中,抓起旁边篮子里放着的新鲜花瓣,在水面上洋洋洒洒铺上一层,然后靠在池壁上,舒畅地叹了口气。
池壁也是用暖玉堆砌的,靠上去,像是有一双温暖的手在轻轻抚按。
她闭目凝神,灵识随着识海之中的佛光默默感知。
佛光选在识海之中,莹莹闪着,已经如白日一般亮眼。
识海散开之后,外面的情形也听得格外清晰,她听到有人迈着规整的步子走到房门外,停住了脚,紧接着轻轻扣了扣房门:“贵人,大姐命我将您需要的东西全都送过来,您看是放在外面,还是送进来?”
陆允昭收回神识,对外头的女侍道:“送进来放在那儿吧。”
“是。”女侍得了话,将门扉轻轻推开,然后带着人走进来,将送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在合适的位置。
房间内一时响起轻手轻脚的忙碌声,陆允昭躺在水池之中,放松了开去,闭上眼睛养神道:“送了东西便出去吧。”
“是。”
待布置好了一切,带头的女侍答了声话,临走之时,她给立在房中没有离开意思的男子一个眼色,示意他好生伺候,便带人退了出去。
留在房中的男子敛去声息,慢步走到温泉池边,撩起衣袍轻轻跪下,一双骨节分明的霜白的手伸向池中之人露在水面上的圆润肩头。
肩上触碰上一双温暖适宜的手,轻缓而又力道适中地轻轻按压,陆允昭身子僵了一瞬,但随即放松开来。
肩上的手细软修长,是女子才能有的柔嫩,手法又好,陆允昭心下感慨一句魔族的腐败,连侍女都培训得这么好。
她虽然并不习惯别人伺候,但这侍女的手法实在是好,只几下,便像是要将筋脉之中陈年的疲惫都洗涮出去,她索性继续闭目养神。
跪在池边之人形状近乎完美的薄唇轻轻扬起,他眼底露出餍足地笑意:终于触碰到你了,仙尊。
裴宗在新罗族之中走了一大圈,转身看去,他原本以为会跟上来的那人,根本一个影子都看不到。
他眉头直跳,使劲捏了捏才平复下来。
她看不到他生气了吗?
他站了片刻,终于还是哼声,抓住旁边路过的侍从问道:“和我一起的女人在哪里?”
得了答复,他衣袍一甩,几个闪身便来到门外。
推门的手还未落下,他又想起她对他过的话,她是灵族之人,大抵是不喜欢魔族的粗犷吧?
想要推门的手轻轻落下,他克制下力道,很有礼数地敲了敲门,冷酷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