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查账
苏沫皱着眉头,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去兵部偷什么啊?”
因为苏沫和顾平川两个人认知不同,所以对话突然陷入了僵局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顾平川才尴尬地道,“我只是去找一些关于宁都和定边城的消息,希望能够查到定边城督饷与兵部尚书林大人的信件往来,想着是否能从这里面查到一些对我们有利的消息,并没有想到粮草记录。”
顾平川虽然从就与父亲征战沙场,也是从低等的兵开始做起的。
但是他毕竟是侯府之子,就算是从兵开始做起,那地位提升得也很快,像是粮草行军册这种册子他还没有见过,就成了挥斥方遒的将军了,看的都是被人整理好的账本了,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东西呢?
苏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这个顾平川不过就是一个锦衣玉食的侯爷而已,他忘记了这样的东西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现在明白过来,就可以了。
于是苏沫又问道,“那你现在知道是什么有问题了吧?”
看着自己的妻子无奈又耐心地询问自己,像是个哄着孩子玩的母亲,顾平川就觉得好笑,他,“娘子都得这么明白了,为夫哪能不知道啊?”
这明显调侃的语气,让苏沫稍微脸红了一下,但还是努力维持着平静,“既然觉得有问题,那我们就去查查账吧。”
“查账?”顾平川问,“怎么查?”
他可不会这种东西。
“那些兵头子们本身就没有什么学识,记录下的收粮草的记录,都是零零散散的,我们去查他们的账。”苏沫。
顾平川问,“有用吗?”
“现在你有什么眉目吗?”见顾平川摇了摇头,“既然什么眉目都么有,那自然是查账比较快一点了。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自然要从查账目开始查起,但是因为这些账目都有账房先生会抹平,那我们就得去查粮草记录,大周朝每一年从各地征收多少粮草,这些粮草又归置于何处?有多少粮草会送到定边城,有多少粮草会发放到军队之中,这种最粗浅的记录是最有用的。”
顾平川觉得自己似乎在听天书,他甚至不知道苏沫是在什么东西,在万般不解的情况下,顾平川问道,“这些记录和账房先生记下的记录不同吗?”
“自然不同。”苏沫道,“账房先生做的账目总是会平整一些,但是这些收集粮草的细项流水的账目就会多一些杂一些甚至是有些粗糙。写这些的人都是一些只识得几个字的粗人,他们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在里面。”
在大周朝,并没有那么多秀才懂得账目,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懂得粮草的收集问题。所以很多收集粮草的工头们,在收集粮草的时候,记录总是会细一些。比不得账房先生。
只是顾平川觉得这件事还是很不可思议,“真的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在里面吗?那为何我从未听过这种东西?”
完顾平川就坐在地上叹了口气,活像是讨不到糖吃的孩子耍赖皮。
对于顾平川并不清楚粮草记录这一点这件事,苏沫倒是不怎么惊讶,本来顾平川就不是什么一般人,他从出生起就没有享受过人间疾苦,更不会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有这样的事情。
但是在遇到顾平川不懂的事情的时候,苏沫总是忍不住想要刺一刺顾平川。
“你如何能听?”苏沫讽刺道,“你从出生开始就是将军之子,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荣华富贵?你吃的东西比旁人要好得多,用得东西也要比旁人好得多,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
顾平川听苏沫的语气并不好,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认真地问道,“我是不知道,但是你怎么知道?”
“因为没有人给我端饭菜上桌啊,我要做什么,要吃什么都是从有到无,要亲力亲为的,所以自然知道得比你多了。”苏沫见顾平川也不跟自己闹,所以阴阳怪气地一些事情,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就道,“你也别想我是怎么知道的了,我同你,既然你我已经查到了林大人紧张粮草记录,那你就往这里查下去,准能查到一点什么。”
有了这么一个方向,总比和无头苍蝇乱撞要好得多。
“可是,我去兵部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到这些啊。”顾平川道。
苏沫觉得这并不符合常理,“没查到这些?是不是因为你缺心眼,所以看到了当做自己没有看到,或者是你记性不好,忘了自己看到了?”
顾平川看着苏沫这一脸的认真分析自己是不是傻的样子,总觉得自己自尊心受损,“你看我像是什么都能忘记了的人吗?”
“就算你没有随便忘记这些东西,但是你可想过其它的问题?”苏沫问道,“那就是你笨。”
“你才笨呢。”顾平川哭笑不得地道,“有你这么自己的夫君的吗?”
“夫君?”苏沫哼哼道,“我们除了拜过堂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像是夫妻吗?”
顾平川道,“应当是有吧,比如现在你和我都跪在顾家的祠堂这里,如果你是外人的话,自然是不可能和我一起在这里了。”
苏沫听了之后,脸色红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和顾平川现在可是在顾侯府的祠堂里。在这里和顾平川吵起来,似乎对顾家的先辈们有些大不敬。
见苏沫的连红了又红,顾平川自觉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边道,“苏沫,你觉不觉得有件事很蹊跷?”
“什么很蹊跷?”
“兵部的暗器居然用有倒钩的箭矢来攻击刺客。这明显就是希望能让刺客死在兵部里面,但是这种有倒钩的箭矢都是制作极难的物件,做一件的成本就高的不可思议,若不是有什么大用处,怎么会用这些呢?”顾平川道,“除非是在我进去兵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失窃了,但是没有找到人,怕那些人又回去偷东西,这才放了暗器在里面。后来又因为怀疑我,所以把你弟弟给抓了。”
苏沫听到顾平川这么,也觉得有些可能,只是
“那这么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苏沫道,“只是何故要做出那种暗器呢?”
“可能是不想让这个人活命吧。”顾平川道,“否则的话堂堂一个兵部,自有士兵日夜把守,何须用到那些阴毒且造价昂贵的东西来防贼呢?”
每年朝廷给各个州府及三司六部的金额都是有限的,通常情况下各个州府及三司六部都会极力省下这一笔钱,像是兵部造出有倒钩的箭矢本就是出乎常理,但是如果将苏沫的粮草记录丢失和暗器做的太贵结合起来,仿佛又有点关系。
想着这些,顾平川会让就觉得这件事好像就已经有解释了。
“倒也不是不可能。”苏沫顺着顾平川的思路想了下去,觉得这件事似乎是可以解释的,但想明白了这件事之后,又觉得有些气馁,“那这条线索不就断了吗?”
顾平川,“倒也不会断,既然有人要偷粮草记录,那就明这个人是别有目的的,就算是现在藏在暗处,未来也会有一天自己浮出水面。”
“可是我弟弟”到一半,苏沫又生生把话给吞了下去。
顾平川道,“你弟弟我也会救的,人家不愿意自己浮出水面,我会帮他浮出水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