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更喜欢顾原吗？”苏沫皱了皱眉头，“他们有他们自己心中的少将军夫人，我不是他们心目中的少将军夫人，他们不待见我也是正常的。”

    虽然苏沫对这样的结论很是不满意，但是她也没有什么立场什么，毕竟顾原就是在定边城呆的时间比苏沫长。

    时间上的差距，苏沫是可以认了的。

    “如果没有什么人从中作梗的话，那顾原想什么都是白想的。”顾平川道，“我不喜欢顾原的事情，应该是整个定边城的人都知道了，就算是以前他人再怎么撮合，都不敢明面上出来，只是会表露出我应该与顾原在一起，我都但是现在我回来却是大家对你的不满，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民心所向罢了。”苏沫想了想道，“他们可能真的觉得你该娶顾原。”

    顾平川摇了摇头问，“你觉得真的有民心所向这种东西吗？”

    苏沫听到顾平川这么，有些怀疑地看着顾平川，然后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平川道，“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要从定边城的粮饷里拿出粮食去支援宁都的将士们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景象，当时的督饷也是在定边城臭名昭著的人，他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人想听了吧？”

    苏沫不知道顾平川为什么要这一段，在她心里，这就是个摆在台面上的事情，是什么答案应该是个人都会想到。但是看着此时此刻顾平川一脸无奈的样子，想着也许其中有什么故事，所以就对着顾平川点了点头，“如果是臭名昭著的人，那我是绝对不会听信他一句话的。”

    顾平川道，“但是那个时候，督饷只是了一句，少将军拿走了这里的粮饷，万一宁都失守了，戎狄大举进犯，那我们定边城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戎狄觊觎的东西，不定就抢你们家的钱财了。只是这么一句，这定边城的人，居然挡在了我的面前，不让我带走还存放在定边城的军饷。”

    想起那段往事，顾平川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愤愤不平。

    当年的顾平川对这些人有多么好，只有顾平川自己知道。

    他从来都不会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官员，觉得自己平生就是比他们高一等，就是把自己当做与他们一样的人。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一句话，就开始不信任自己。

    “怎会如此？”苏沫想了很久才出这样的话来。

    顾平川点头，“若非如此，我为何会对我保护的百姓出那样伤人的话？若非如此，他们又怎么会觉得自己随随便便一句话，我们就要听从？若非如此，他们又怎么会觉得你是可以随随便便欺辱的。原本这些旁枝末节的事情，我是不想让你碰到的，但是你当时与我有点嫌隙，所以自己倒了定边城，我若是那个时候带你去宁都城，你估计得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和顾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着顾平川这么调侃自己，苏沫哼了一声，“你不，就等于没有什么了吗？这整个定边城的人都以为你喜欢的是顾原，娶我不过就是觉得是大势所趋，并不是你心中真的想娶我。”

    顾平川，“所以，他们的民心所向，我向来不愿意相信。”

    所谓人心所向，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就会让一些平民百姓的民心所向的。而是要不断地强调自己的功德，并且让他们看到，他们才会有感激涕零的心。

    但是如果他们很久都没有受到恩惠，可能马上就要倒戈相向。

    顾候和顾平川两个人现在又有很久没有来定边城，这里自然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按照今天这里的情况来看，从中作梗的人，或许有顾原一份。

    这些事情顾平川都不愿意去深想，甚至不想去想，因为一旦去想了这些事，只会觉得这喜人的心并不是那么干净，甚至会觉得他们脏得很。

    苏沫听着顾平川的话，突然有个观念在脑海中闪过，她问道，“你和顾候在京城内呆了快两年，是不是因为这些事情？”

    按照道理来，顾候和顾平川两个人都是武将出身，在边疆为国而战，为国戍边，才是他们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事情。

    怎么会装疯卖傻在京城之中呆了将近两年之久？他们难道就不害怕这定边城真的出了什么错？也不怕宁都城失守吗？

    顾平川点了点头。

    这些本来就是苏沫最开始应该想明白的事情，到了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一直没有去想问题，居然是这样的。

    顾平川看着苏沫许久不话，自己也摸不清苏沫心里的所想，只觉得此时的没有风的街道上渐渐有了声音，几乎能把自己耳边的声音全部带走，而眼前的苏沫似乎离自己也越来越远。

    他怕耽搁太久，自己连苏沫等会儿要的话都听不清，于是问道，“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心眼特别？”

    顾平川怎么都是侯爵之子，是大周战神的儿子，他也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的战神了吧？那如果作为神的话，是不是应该摒弃这些普通凡人才会有的念头，真的要为一个国家战死才算是他们的使命呢？

    “你的心眼怎么了？”苏沫十分不明白地反问道，“你是没有保护过他们吗？还是把他们丢进战场上，不管他们死活了？亦或者是把他们送到战场上去，让他们当人肉靶子了？虽然你和爹都是被称作大周的战神，但是我就想问问，作为战神，难道不该有七情六欲吗？我们从听到的，难道不是以德报怨何以报直吗？既然先人都过这样的话，你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你们的错。”

    苏沫的声音清脆，在晴空的雪地上宛如救赎的天籁之音。

    在顾平川不顾一切带走定边城的军饷之后，就中了埋伏，一度性命垂危，在这样的环境下，顾家也就么有什么心思再为大周而战了，因为在那个时候，整个大周似乎都是与他们做对的人，所以他们心灰意冷也是平常。

    听到苏沫出这样的话，顾平川绷着很久的脸，终于绽放出一丝微笑，“我很久没有听到你这样的话了。”

    苏沫看着顾平川这样灿烂的笑容，略微有些自我怀疑，她问道，“我什么时候出过类似的话了？”

    顾平川，“我们时候还在一起读书的时候，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搞事情，而你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怼先生。”

    苏沫认真想了想，好像怎的有那么一回事。

    苏沫时候有和顾平川一起读书一段时间。

    但是顾平川也不是很喜欢读书，他更喜欢舞刀弄枪的，所以没少被先生批评，有一次顾平川因为没有好好回答先生的问题，就被先生骂做是烂泥扶不上墙，但是苏沫在那个时候破天荒地站出来为顾平川了好话。

    苏沫当时，先生的话错了，顾平川再怎么不喜欢读书，也不算是烂泥扶不上墙，他的武功可好，将来照样可以保家卫国，先生这么，是不是觉得自己教不会顾平川，就要毁了顾平川？

    当时苏沫的那些话，不管是放在哪里，都像是顶撞的话，但是苏沫出这些话的时候也丝毫不怯弱，仿佛这些话出来也没有什么，是先生自己的问题。

    先生听到苏沫这些话，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他你这样的人怎么可以顶撞先生？

    苏沫似乎是听不懂先生的话，只是反问先生，教书育人还分三六九等？那老师是不是也属于烂泥扶不上墙的类型。

    最后，顾平川和苏沫都被先生告状告到了父母那边去，他们两个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罚，紧接着顾侯府的学堂也被取消了，苏沫去上了女学，而顾平川则进了军营。

    “你的是这件事啊？”苏沫皱着眉头道，“这些事情都怪你，若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被先生当坏学生，然后被告状告到了我爹那边去。”

    当年那个先生被气得不轻，特地到了苏宅了苏沫好一顿坏话。

    苏治虽然没有苏沫什么，但是还是教育了苏沫一番，他他知道苏沫是怎么想的，但是论理总是应该给先生留几分面子的。

    顾平川，“冤枉啊，那时候我可没逼你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啊，是你自己想要维护我的，这份情我是一直都记在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