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莲霁在苏沫给他们下药之后，也和苏沫过话，不过不是对苏沫兴师问罪，而是在和苏沫戎狄这边的风土人情。

    戎狄的牧民有很大一部分都不在王庭，他们基本上是以天地为家，每年都是逐水草而居，但是一旦到了冬天反而是会在固定的一个地方落脚，比如像是乌戈一家，每年都在这个地方落脚。

    他们在这里落脚除了是熟悉这里之外，还有些熟悉的商队会经过这里。

    也就是，他们除了放牧之外，还会在固定的地点与外族人做做生意，而付莲霁也许就是和他们有生意往来的人。

    而乌戈这一家所在的地方，就是大周到戎狄王庭最近距离中间的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

    如果顾原要带着顾平川和潞子明一起去戎狄王庭的话，可能也会经过这里。

    对于付莲霁的这个法苏沫本来是十分相信的，但是现在她却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怀疑。

    可是这种情况下，她又没有什么退路，所以想了半天，她也只能是对着月光叹气。

    就在苏沫叹完气之后，就听到付莲霁的声音是道，“现在知道少将军走的不是这条路，我们就要换一条路去走了。”

    苏沫被付莲霁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回过头去，正好就看到付莲霁正对着月光，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此时夜已经深了，刚刚经过乌戈的热情款待之后，大家都酒足饭饱。

    乌戈大叔有两个帐篷，他们一群男人分成两批住在不同的帐篷里，而苏沫还是住在马车上。她因为今天得到一个失望的回应，所以有些睡不着，但是她没有想到付莲霁在这个时候，也是睡不着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顾原不走这条路。”苏沫道，“难道她不知道这条路是去戎狄王庭最近的路了吗？”

    付莲霁，“去戎狄最近的路是没错，但是顾原凭什么要往这里走？她是在逃命，自然是要选择最稳妥，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路了。”

    苏沫，“若是在其他时候，或许他就真的会选其他的路，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不可能选其他的路。”

    “怎么？”付莲霁问道。

    苏沫，“很简单，现在冰天雪地的，顾原一个女子又带着两个男人，本来行动就不方便，万一不心把人弄死了可怎么办？”

    在离开定边城的时候，苏沫可是听顾平川是昏迷状态的，而潞子明是受伤状态的，带着这两个人在冬天的草原里行走，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如果不能找到最近的路来走的话，那他们生还的几率其实并不是很高。

    付莲霁点了点头，然后道，“你的倒是有点道理，但是如果顾原要的只是少将军这个人呢？”

    付莲霁在带着苏沫一起前往戎狄王庭前，就听公孙先生过顾原此人，再加上他这么多年以来在大周边境来往时听过的顾原的为人，所以也知道了顾原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深交。

    她对将军府的人是费了心力去巴结的，但是对于将军府之外的人，基本上都是能利用就利用，能背叛就背叛。

    在将军府之外，她的名声并不是十分地好。

    但是偏偏顾原又在将军府内有一定的地位，所以对她心生不满的人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付莲霁就曾听一个定边城的百姓过顾原是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沫总觉得付莲霁这个人是话里有话，他什么都得稍微思考一下他这些话的真实目的。

    付莲霁看着苏沫皱着眉头看自己的模样似乎是真的把自己当作一个敌人来对待，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自己，“我的意思就是，我曾去孤儿村了解过顾原这个人，他们都顾原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当年为了能够进将军府了是花了不少心思。如果她不要少将军的心，那可能要他的尸体也有可能。”

    这些话得苏沫觉得自己的身上都起满了鸡皮疙瘩，“你是顾原可能会杀了顾平川？”

    之前苏沫只是察觉到顾原是喜欢顾平川的，但是从未想过顾原会有这样的心思。

    “我可么有这么过。”付莲霁道，“你自己不要随便想七想八的。”

    付莲霁并不承认自己引导了苏沫，也没会有这个可能，所以她只是觉得付莲霁这些话不过就是在吓唬自己，于是她道，“付莲霁，我不知道你和我这些话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想借着这些话来吓我，让我就此打消和你一起去戎狄王庭的念头是不可能的。”

    付莲霁看苏沫不相信自己，也没有生气，只是望着远处的月亮，笑了笑，“既然听了我这些话，还是想去戎狄的王庭，那就好好休息，不要到时候因为路途颠簸，所以一病不起。我们这里可是没有什么大夫的，万一你病了，可能就死在路上了。”

    这话听着像是在恐吓苏沫，但是苏沫却隐隐约约觉得，他的好像是真的。

    于是苏沫也没有多想，就往自己的帐篷里走去，在进帐篷之前，苏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张口就道，“我知道你是在想些什么，你不过就是觉得我是个累赘，最好我给丢在半路上，但是付莲霁，既然我能劝得动公孙先生让我来跟着来，那我就不会轻言放弃的。”

    第二天一大早，苏沫就早早地起了床，她以为自己应该是最早起来的，但是打开帐篷的那一刻，就正好看到了付莲霁的商队已经把路上要用的东西收拾地差不多了，而付莲霁则在和乌戈话。

    在乌戈的身后，还有不少包裹，看着就像是先和乌戈做了一笔生意的样子。

    乌戈见苏沫从帐篷里走出来，想也没想就问道，“你的妹子嫁给我的儿子的话，我们会好好对她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付莲霁也看到了苏沫，他促狭地看了苏沫一眼，然后很郑重地和乌戈，“我都了，我的妹子都有未婚夫了，她的未婚夫先进草原了，她这是担心未婚夫才跟着我来一起找人呢，我怎么可能让她嫁给你的儿子呢？”

    乌戈叹了一口气，连连叹道，“可惜了可惜了，再来一个姑娘，我两个儿子都能成亲了。”

    付莲霁并不觉得哪里可惜，只是笑嘻嘻地对着乌戈，“要不我们走这一趟，还没有把我妹子的夫君找到，我就做主把我的妹子嫁给你儿子可好？”

    还不等乌戈话，苏沫就走到付莲霁的面前，对着付莲霁怒目而视，“你不要随随便便决定我的事情。”

    苏沫话其实并不是很冲，但是也能听得出苏沫此时在生气。

    但是付莲霁被苏沫这么凶了一下之后，马上就对乌戈道，“你看我这个妹子，她的本事可比我打多了，敢当着我的面来凶我，你我敢不敢做她的主？”

    乌戈听了之后，嘟囔了一句，“这样的女人不是正好吗？”

    苏沫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凶还能被乌戈这么，于是就瞪了一眼乌戈，“你要是敢让你的儿子娶我，我第二天就让你儿子变成尸体。”

    苏沫刚刚把话完，付莲霁就把苏沫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对着乌戈道，“乌戈大哥，你也别生气，我的妹子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再了她的心里有她自己喜欢的人，我们不管怎么使劲，她都不可能改变心意的。”

    乌戈见苏沫一副怒目而视的样子，便也叹气道，“是我的儿子没福分啊。”

    看起来乌戈对苏沫的观感还是挺好的，都被人这么威胁了，还想着苏沫是不是能做自己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