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只靠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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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莲霁闭口不谈这些事情,只是看着苏沫,似乎是等着苏沫表达些什么。

    整个马车内部静悄悄的,唯有车上的暖炉里的炭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让苏沫觉得这空气不至于是静止了的。

    这付莲霁心里想的是什么苏沫没数,只是问付莲霁道,“你快点把下面的事情给我出来啊,到一半就不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苏沫觉得自从自己给付莲霁的商队下药被抓了个现行之后,付莲霁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好了不少,仿佛自己在付莲霁的心里,就是一个没有什么脑子的人。

    这种感觉让苏沫觉得分外不适。

    付莲霁看着苏沫,“我也不是到一半就不了,我就是想吊着你的胃口。”

    苏沫被付莲霁这么一,觉得火气从自己的脑袋上就直接冒了出来,分外想揍付莲霁一顿,“你是不是因为我是上次下药的事情,觉得我这个人特别笨,居然在你眼皮子地下也能做出这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付莲霁,“不是,我只是经过那次的事情之后,觉得你还算是挺光明正大的一个人,见到自己没有办法狡辩了,干脆就把自己的罪行全部承认了,当时我还想出了一堆花招来对付你,结果你一承认,我倒是不好对付你了。”

    苏沫万万没想到付莲霁居然是这种想法,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从付莲霁的语气上听起来,他似乎是觉得苏沫当时没有打死不承认,是破坏了他的玩兴。

    这个人为什么会如此恶劣?

    “你这个人简直是恶劣!”苏沫道,“我明明已经承认了,你居然还觉得我没得对付了,心中不满?”

    付莲霁,“也不是不满,就是意犹未尽而已。”

    “有什么区别吗?”苏沫简直不明白付莲霁是从什么样的人家里长大的公子哥,居然会长成这个样子。

    付莲霁看到苏沫气急败坏的脸,也没打算耍她了,于是道,“好了,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对付你才故意不的,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想法,我才好我看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的想法就是,你肯定是发现了顾原的踪迹了,这会儿在吊着我的胃口。”苏沫看着付莲霁一脸神秘的样子,和公孙先生揣着坏主意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便问道,“公孙先生教出来的学生都是和你一样,喜欢故弄玄虚吗?”

    付莲霁,“倒也不是,只是茫茫草原上,少了点娱乐的事情,有些不适应,就像逗你玩玩。”

    这明显是调戏的话,让苏沫浑身都觉得不太舒服。

    倒也不是觉得他的这席话有什么不对,因为在乡下的时候,常有长辈逗苏沫玩的这种话。

    她对于付莲霁出来的话的不适应在于,付莲霁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出这么无聊的话的人。

    毕竟苏沫在刚刚看到付莲霁的时候,付莲霁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个时候的付莲霁像是冰雪一般,一般人可能根本就没有办法将付莲霁融化。可是现在付莲霁又是什么样子?现在的付莲霁,就像是过年过节乡下蹲在村口处的大爷唠嗑一般,不管是到了哪里都要别人一两句。

    “怎么了?还生气了?”付莲霁见苏沫久久不和自己话,便问道。

    这明显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苏沫最看不惯的就是付莲霁这样的人。

    时迟那时快,苏沫觉得自己在这里白白受人调戏不太好,就将自己怀里的匕首掏出来,然后架在了付莲霁的脖子上,“你快点把该的话都出来,否则的话,别怪我杀了你。”

    苏沫怀里的匕首是在之前就准备好的,她原想着自己在戎狄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用来自保的武器,但是却没到,匕首的第一次亮相,居然是对自己人。

    “你真的敢杀了我吗?”付莲霁看着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点都不慌,甚至还笑眯眯地看着苏沫,似乎是笃定苏沫不敢做什么事,“杀了我外面的人可就不受控制了,万一他们真的想对你怎么样,你是没有办法反抗的。”

    这话倒是把苏沫得有些迟疑了。

    外面的那些人可是没少用言语来调戏苏沫,之前有付莲霁在,他们尚不敢随便乱动,如果付莲霁死了的话,那她会怎么办呢?

    就在苏沫迟疑的一瞬间,付莲霁就不知道用什么法将苏沫的匕首给夺下,“你以为拿着一把刀在我面前挥舞,我就会被你吓到了?你不知道在十多年前,我也是一个被刀架在脖子上,差点死去的囚犯。”

    苏沫被人抢了匕首,心有不甘,但是又听到付莲霁这么,她又觉得奇怪。

    他这是自己曾经被判过斩首示众吗?

    可是不像啊。

    付莲霁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想低调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却并不是十分低调,但从付莲霁的相貌上来看,他就应该是一个十分张扬的人,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

    一般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有嚣张的资本,也有在人群中一眼就被认出来的资本。

    这样的人要是个囚犯,那得让多少人伤心欲绝,而且苏沫也从未听过有什么人在被判死刑之后赦免的。

    若是他的话都是真的,那他应该就是在逃的案犯了?

    只有在逃的案犯才有可能是要被斩首示众,又活了下来的。

    看着苏沫的脸色一直都在变幻,付莲霁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他看着苏沫道,“苏沫,虽然我们两个依旧不合,但是希望你记住一点,那就是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的人,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能将这种东西架在自己人的脖子上知道吗?”

    苏沫不知道付莲霁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他脸上那副肃杀的表情,也只能点了点头。

    见苏沫现在还算乖巧,付莲霁就,“乌戈的帐篷里有陌生的味道,一股我从未闻到过的味道。这股味道不来自戎狄,只能是来自大周,但是乌戈和我,没有见过陌生人。我的鼻子和乌戈,我更相信我的鼻子,所以我断定乌戈是骗了我的。”

    苏沫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付莲霁的是刚刚他停住的话题,于是就问道,“你的鼻子比狗还灵敏?”

    付莲霁问,“不行吗?”

    “也没有不行。”苏沫看着付莲霁的脸色也没有差到哪里去,看来是不觉得自己这样的玩笑有什么,就又问道,“那既然你是乌戈骗你,你总不能和我,你闻到的味道就是证据吧?”

    付莲霁,“我要怀疑人,从来只靠直觉,不讲证据。若凡是讲证据的话,就我做这种生意的人,不知道要被人杀了多少回。再了,对于你来,就算是有证据又有什么用?你能做什么?”

    被付莲霁这么一通,苏沫只能是识相地闭嘴。

    她在跟着付莲霁好几天之后,就知道付莲霁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天苏沫在半夜的时候,给这群人下蒙汗药,她是确信了没有人是醒着的,但是付莲霁还是一大早就等着自己。

    甚至苏沫有时候还觉得付莲霁根本就是等在那边看苏沫的笑话。

    大约是看着苏沫不话,付莲霁便觉得有些寂寞,于是便问道,“你怎么突然不话了?你不是觉得我怀疑别人很自大吗?”

    “我也没有觉得你怀疑别人是很自大。我只是觉得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相信的人,才会这样。”苏沫道,“我觉得你很是可怜。”

    原本付莲霁还想从苏沫的嘴巴里听到什么恶毒的话,结果却没有想到苏沫自己可怜。

    付莲霁问道,“我可怜在哪里?”

    “可怜在你根本不敢相信人,我下药的那天早上,我是看着你在篝火前面坐着的,看似是在等我。但其实你是在那里守株待兔很久了吧?”苏沫缓缓地道,“甚至你连一个安稳觉都不敢睡,你我猜得对不对?”

    这下付莲霁终于明白,为什么公孙先生为何与自己,苏沫其实并不笨了。

    她明明就连一个定边城都管不好,定边城是个什么地方?那里不过就是一个民风还未开化的地方,随便上一两件事情,就能引起他们的恐慌,让他们生出背叛顾候的勇气。

    要调教这种地方的人,自然是什么段下作,就对他们用什么段了。

    根本就不用考虑其他的。

    但是苏沫现在看起来,不仅在考虑其他的,甚至还觉得自己可以无限包容。

    看到这样的苏沫,付莲霁就觉得好笑,“你觉得我不敢睡一个安稳的觉是我自己的问题?”

    付莲霁这话问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苏沫根本就摸不清楚,但是看着他几近疯狂的表情,苏沫又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都不也不行,于是想了想苏沫道,“我不知道你以前遇到过什么,但是如果是以前的经历让你变成现在这样,那你怀疑一切都是对的。至于我怎么想,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