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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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厌鬼终于走了,我们俩可算清净了。”瞧着远去的车影,陈非池松了口气,关上大门,伸手就去拉宋岩的手,却被宋岩一把推开。

    陈非池懵了两秒,赶忙上前拽住宋岩的胳臂,“怎么了?是我妈对你什么了吗?”

    刚才陈非洋缠着他的时候,陈母拉着宋岩在一边嘀嘀咕咕。

    宋岩气冲冲瞪陈非池一眼,“Angeler就是,也就是你表妹。”

    她知道陈非池的姨一家在国外,姨有个女儿名,但因她没和这位表妹见过面,更不知道她的英文名,所以不知道Angeler就是。

    陈非池一愣,“我妈和你的?”

    “是你妈上车的时候接视频电话,我不心看到的!别什么事儿都赖别人。”宋岩越越气,“你非但不早点儿告诉我,还和她合起伙来捉弄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陈非池急忙辩解:“我没有!她回来是偷偷回来的,她去找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知道了还不告诉我,让我蒙在鼓里,当我好欺负吗?!”

    “我是要告诉你的,可每次你都不肯听……”

    “那还成了我的不是了?我……我不肯听你还是可以继续啊,了我不就知道了。”宋岩完不再看陈非池,钻进客厅,往楼上跑去。

    洗完澡,床上躺着,宋岩捏着手机等了又等,始终没等到陈非池每日都会发的晚安短信。她干脆起床,拉开窗户,撑着窗沿,头探出去佯装看风景,视线往隔壁陈非池的房间扫。那儿没有半点儿光透出来,似乎房间的主人已安然入睡。

    宋岩关了窗,回到床上,拿起安抚兔骂道:“缠人的功夫那么厉害,自己犯了错就不能哄哄我吗?我又不是不好哄。”

    完就抱住安抚兔哭了。

    真是没出息,她现在竟已经受不得他一点儿冷落了,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她有点儿后悔的想,自己比他大四岁,应该成熟点儿包容点儿,不该冲他发火的。难得的二人世界,被她给搞砸了。

    怕被陈非池听到了笑话,宋岩将自己的头埋在枕头下流眼泪。

    哭累了,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陈非池轻手轻脚地摸进宋岩的房间后,就瞧见宋岩一手将枕头揉在脸上,一手将安抚兔箍在怀里的睡姿。

    陈非池轻轻地将枕头拿开,借着月光,便瞧见枕头上明显的水渍,整个人顿时僵住。床边木了一会儿,他半蹲下来,摩挲她的脸,又触到一片冰凉。心脏跟着抽痛,他缓慢地托住她的后脑勺,往她头下塞了个干燥的枕头,给她掖了掖凉被,带着鼻音:“对不起。”

    他只是想看她吃醋,看她在乎他,没想到却让她这么难过,早知道,他一早就告诉她好了。

    他认为她在气头上是不想见他的,所以算等到她气稍稍消一点儿,睡着后,跑过来抱着她睡到天亮。现在看来,他还是不要惹得她的起床气更严重的好。

    难得的两人世界,被他给毁了。

    宋岩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从床上往窗外看去,朝阳刚刚破出云层,向世界绽放金辉。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到早上七点。昨天她睡得早,经过一夜充足的睡眠,现在精神好了很多。宋岩伸了个懒腰,果断起床洗漱。

    开门后,她看了眼隔壁陈非池房间的紧闭的房间门,折身往楼梯间走去,思量着该做什么样的早餐,何时叫陈非池起床。

    刚走到楼梯间,就忽然愣住。客厅外的露天游泳池,陈非池正在游泳。一个来回后,他停在泳池边稍作休息。仰着的侧脸线条流畅,伸展双臂时肌肉穹/劲有力,阳光下发梢的水珠点点,为他添了更多的荷/尔蒙。

    宋岩咬咬唇,到底是没有上前同陈非池招呼,兀自往厨房去。但陈非池却上了岸,朝她走了过来,见她淘米,伸手要帮忙:“是要煮粥吗?我来吧。”

    他从上到下都湿透了,身上却冒着热气,薄薄的衣料遮不住轮/廓。宋岩收回视线,避开他:“很简单的事情,我自己来。”

    陈非池收手,少有的局促的挠挠头:“还想吃什么,我来做。”

    宋岩将淘好的米放入智能电饭锅,注了水,调成熬粥模式,这才道:“有现成的菜,待会儿再用煮蛋器煮两鸡蛋就成,你觉得可以吗?你吃过早餐了没有?”

    陈非池愣了下,马上:“我还没吃,我都可以。”

    宋岩看他一眼:“怎么这么早起来游泳?”

    陈非池道:“就是间锻炼而已。”

    昨晚他睡得不好,精神有些不济,故而游泳提一提精神。

    宋岩指了指他光着的脚:“你要不要去穿双鞋,换身衣服?”

    陈非池道是,转身就走。

    见陈非池走远,宋岩暗自松了口气,再待一会儿,她都要忍不住去亲他了。

    陈非池冲了个澡后换了身休闲装下来时,宋岩已经煮好了鸡蛋,将切好的凉菜摆上了桌。可粥还要十五分钟才煮好,两人一头一尾地坐在西式餐桌边,低头玩儿手机,气氛鲜有得尴尬。

    手机铃声破解了这份尴尬,宋岩忙接过,原来是陈母给她的礼物到了门外。

    宋岩起身出了门,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抱着一个未拆封的纸盒。

    陈非池好奇地凑过去,“我妈给你买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宋岩老实。寄送地址显示的是当地的街道和门牌号,没有具体的店名。

    陈非池拿刀划开密封胶带,将盒子开来,里面有个精致的包装袋。宋岩开,看了看里面一团薄纱,疑惑道:“是丝巾吗?”

    彻底拿出之后,宋岩涨红了脸,快速将那件情/趣内衣扔回盒子里。

    厨房传来电饭煲滴的一声响,陈非池将盒子推到餐桌边缘,往厨房走去,边侧身走边硬声谴责:“就不能有点儿做长辈的样子?”

    宋岩瞅着陈非池腰/下,咬着唇没做声。

    早餐时分,两人陷入更加诡异的静谧,互相连看对方都不敢。吃完后,陈非池去了厨房洗碗。洗到一半,宋岩推门而入。

    陈非池抬头,手一抖,餐盘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宋岩唬的后退了一步,却还是没走。知道陈非池在看她,却不敢对上他的眼神,双手抱在身前,挡住部分暴/露的地方,硬着头皮:“买都买了,不能浪费就穿了,你觉得合身吗?”

    陈非池看了眼宋岩后方的餐桌上放着的明显是被她拿下来的避/孕套,喉结滑了一下,三步做两步的走过来,拽住宋岩的手,将她拉出厨房。椅子被推落到一边,宋岩身体扑上不久被擦拭的光洁的餐桌。

    大理石桌面冰凉坚/硬的触感激得她下意识往后缩,下一秒,便被男人一只手从背后死死摁在餐桌上,身后传来拉链滑下的声音,伴随着他的粗/声命令:“撅/着别/动。”

    最后一次是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结束后,宋岩被陈非池从身后抱着,侧身窝在稍显瞎兀的沙发里。尽管室内开了冷气,但两人都浑身汗津津的,很是黏腻。肌肤挨着肌肤,像是一对连体/婴。

    陈非池问:“要不然我们去洗个澡吧。”

    宋岩:“不想动。”

    陈非池没像从前一样,带着她去洗澡,而是笑了下,“就休息一会儿,再起来做饭。”他很享受这种紧密,且不得不,连续两天的睡眠不足加上体力消耗,真的有点儿累。

    宋岩轻轻地嗯一声。

    陈非池咬了下她的耳朵,道:“对不起,不该隐瞒你。”

    宋岩笑了,“没关系。”

    她心想,餍足了的男人果然心情会转好,终于有了点儿哄人的意识。

    陈非池脸颊蹭她的脸,“你那时对我很冷淡,我只是想看到你为我吃醋,想确信你还在乎我,想给自己一点信心。“

    宋岩怔了好久,低下眼来,什么也没,身体往后挪了下,身体贴的他更紧。

    陈非池唇角扬起,闭上眼。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客厅上高挂的时钟内,分针又转了1/4个圆,宋岩耳后传来陈非池沉重的呼吸声。她轻缓地拨开陈非池缠着她的长手长脚,咬咬牙,和他彻底分开,从沙发上下来。

    男人的睡颜很乖,眉心平整,长而密地睫毛垂着,唇角有着和缓的弧度,完全不似不久前,如凶狼般对她为/所欲/为的男人。

    宋岩忍不住拿起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乖宝/宝。”

    室内开着冷气,这样睡着未免会着凉。宋岩拉了沙发上的薄毯为陈非池盖上,俯身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声:“床上一套,床下一套。”

    日头已高挂,阳光正盛,厅内很是明亮。

    餐桌边沿的暧昧痕迹,桌脚破碎的只用了一次就报废的布料,客厅地毯的褶皱,掉落一地的衣服和抱枕,所有凌乱的一切,都明晃晃地撞进宋岩眼里。有几只麻雀停在玻璃门外,朝她叽叽喳喳嚷个不停。

    宋岩的脸莫名就红了,走到窗边,一把拉上窗帘。

    ……

    陈非池醒来是在傍晚,那时宋岩刚拿了外卖,推开客厅的推拉门。一进来,便见陈非池站在沙发边,直直地盯着着她。

    宋岩心里叹了口气,有点儿不明白,他怎么总是觉得自己会跑。她拎着外卖盒往里走,解释道:“我去拿了外卖,我们就吃外卖可以吗?”

    她在厨房捣鼓了半个多时,成功地把家里现有的食材毁了一半。不能再毁了,否则太明显会被陈非池发现,只好点外卖。

    “可以。”陈非池明显松了口气,看了眼她身上那件昨日的裙子:“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有一会儿了。“宋岩。看了他两眼,神态自若地从他身旁过去,走了两米,停住脚又回头:“去穿衣服啊。”

    见陈非池仍盯着自己身上的裙子看,宋岩解释,“裙子我洗过了,是晾干了再穿的。”

    陈非池手指摩梭下巴,挑了下眉:“想穿给我看?”

    宋岩没话,迅速回头,继续朝餐厅走去。

    晚餐回归和/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陈非池问宋岩要不要去开车外面逛一逛。他们所住的地方是亚湾岛某独栋别墅区,距区五公里之外有商业街和当地的集市,宋岩否决了这个提议,:“明天吧。”

    他将她从一早折腾到中午,委实提不起太多精神。

    陈非池又,“要不然去海边走一走?”

    宋岩摇摇头,“不了吧。”又怕扫陈非池的兴,改变主意,“也可以,消消食。”

    陈非池笑了,“晚上涨潮,风又大,就窝在家里好了。”

    收拾完碗筷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一个明星综艺恋爱秀节目,里面都是真实cp,这期节目最后播放了某对cp的婚礼片段。婚礼在意大利岛卡普里举行,双方父母到场,亲朋好友齐聚聚,温馨浪漫又精致。

    陈非池看的入迷,宋岩有点儿昏昏欲睡。从喜爱的电视电影或节目方面来看,陈非池和她大相径庭,陈非池偏爱情感类,而她则爱好刑侦或现实题材。其他爱好方面,也基本上没有什么相似的交集,她喜静,而陈非池喜动。

    可以,直到到现在,她都找不出他和她走到一起的外部原因。

    陈非池突然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宋岩的睡意一下子消散,她警觉,“婚礼?”

    陈非池手心盖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只是讨论而已,不用这么紧张。”

    宋岩默了会儿:“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你呢?”

    陈非池笑,“你不是知道的吗?我想在英国霍华德古堡办婚礼。”

    宋岩愣愣:“你现在还想着呢?”

    准备出国那年,陈非池就开始计划她们的生活,甚至两人在哪里办婚礼都想好了。办婚礼的地址他选在英国霍华德古堡,和他喜爱的歌星的婚礼场地一样。

    陈非池和宋岩十指交握,“怎么能不想,在美国一个人熬了六年,就靠那点儿念想撑着。”

    陈非池声音很轻,一字一句却重重地敲在宋岩心底。

    宋岩瞪大眼,半晌才问:“一个人?”

    虽然知道他对她恋恋不忘,但她并未想过会到这种程度。

    这在她心里无疑掀起惊涛骇浪。

    见宋岩满脸不可置信,陈非池恼道:“心里有你,难不成我还会去找别人?这六年,我可连一次约会都没有过。”

    宋岩望着脸上写着大大的不满的陈非池,低下脸,声:“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她不清是在为质疑他而道歉,还是为自己中途的随波逐流而道歉。陈非池出国的这六年,她和别的男人谈起了恋爱,甚至还想过谈婚论嫁。她没指望过他会回到自己身边,所以想,既然如此,总是要逼着自己往前走。

    虽然终究是没能成,但她比起他,意志力显然是弱多了。

    这样想着,她不由得自省。是否她低估了他对她的用情程度,是否她高估了自己,她其实并没自己想的那么伟大。如果她勇敢一点,何不万事顺他的意,陪他一遭,万事自己担。

    宋岩缓缓抱住陈非池,在他耳边声再次:“对不起。”

    陈非池沉默了好久,回抱住宋岩,下巴搁在她肩上:“以后乖一点就好。”

    第二天,两人没有出门,甚至连房子都没出。

    第三天,正午的烈阳下,结束一场情/事后,陈非池将宋岩从泳池里抱出来,放在遮阳棚下的休息塌上,然后侧身睡在她身侧。

    视线下落,他笑了笑,在她耳畔问:“宋岩岩,你这什么睡姿?故意勾引我吗?”

    阳光刺得宋岩有些头晕,她无力地闭眼,“我没有。”

    她并不了/腿。

    觉得自己要被他做/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