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果茶+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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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七一进茶房,就闻到一股果香和茶香混在一起的味道。

    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炉子上的锅里,还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

    沙弥笑道:“秦施主这主意真好,僧觉得这果茶一定很好喝。”

    “明日我与师兄们,让咱们厨房也这样煮茶,到时候给客人们吃,一定又是一道美食……”

    韩七心想,您这脑子这么灵活,没去我家当掌柜简直可惜了。

    两人坐在一旁看了一会,感觉里面的果子都煮化了,韩七道:“这怕是已经好了吧!”

    而且这味道,看起来特别好看。

    因为茶用的是白茶,煮出来颜色极浅,但是味道又很香。

    整个锅里,明显是水果煮好后的颜色,澄亮的水中翻滚着的果粒,看得让人口齿生津。

    “嗯!”

    沙弥着把锅端了下来,放在旁边凉了一会,这才装进了一旁的茶壶里。

    韩七提着壶,沙弥自己则是端着了盘子,上面放了几个杯子,以及几碟切好的水果丁和一碗蜂蜜。

    两人一起到了前院。

    郑王远远闻到一股香味,即有果子的香甜又有茶叶的清香,勾得人不自觉地咽口水,笑着大步朝韩七走来。

    韩七:“……”

    怎么办,腿有点儿不听使唤?

    郑王走到韩七跟前,味道更加浓郁,笑道:“秦,这便是你的果茶?”

    秦贞笑道:“正是这个。”

    他是用了果子和茶直接煮的,待果子煮的差不多烂了,再把茶味包拿出来,这样喝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把茶叶吞下去了。

    冬天来一杯,简直不要太爽啊!

    可惜这里没有柚子,否则柚子茶感觉更好喝。

    秦贞给郑王倒了一杯,让他按自己喜欢好再加点果子。

    郑王没加别的,先抿了口茶,笑道:“味道确实不错。”

    水果和茶味混合在一起,淡淡的清甜味。

    秦贞自己则是加了点蜂蜜,放了些果子,酸酸甜甜,咬起来还挺有嚼劲的。

    郑王道:“去把西唤过来。”

    侍卫一听立马出去了。

    郑王这才接着道:“我们家西一定会喜欢这个味道的。”

    秦贞道:“姑娘一般都喜欢。”

    起女儿郑王脸上的笑容不由的多了起来,一边喝茶一边和秦贞聊了起来,最后起果茶还可不可以有别的吃法。

    秦贞道:“其实也可以用牛乳和茶叶煮……”

    那样就变成奶茶了,嗯还能加点糯米圆子放黑糖,哎呀妈呀,有点受不了了。

    秦贞狂咽了一会口水。

    郑王听得仔细,随后笑道:“照你这么,倒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与茶配了。”

    秦贞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就看自己喜欢了。”

    “回头试试去!”

    秦贞喝完了一杯茶,继续回去干活。

    韩七本来还有大半杯,一见秦贞要走了,一口气将杯里的茶喝完,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李青云倒是不着急。

    李青云过去的时候,韩七正和秦贞声嘀咕,“你这个郑王到底来这边做什么?”

    他们来的第一天就到了,现在也待了三四天了,怎么还不走,关键是他老人家好像没什么事似的。

    这都两天了,一直蹲这儿瞧他们画壁画。

    秦贞道:“咱们赶紧画完,结账走人。”

    这几日没读书,他已级深深地罪恶感了。

    韩七叹息,“实话,我以前觉得画画特别好,我自己没事就喜欢画,可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感觉自己现在做的这事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秦贞道:“你要是当兴趣爱好,那肯定是开心了,但你要是真想拿这东西来养家糊口,它在你眼里和心里,就与爱好不一样了。”

    反而变成一种责任与负担。

    想想被邹掌柜催画的日子,秦贞不禁了个哆嗦。

    西来时,郑王已经喝第二杯了,这一次他倒是加了点果子,喝起来口感丰富了不少,见女儿蹦蹦跳跳地过来,身后还跟了外甥女,郑王笑着给两人介绍果茶。

    西手脚麻利地给自己调了一杯,咕嘟咕嘟地喝完了。

    郑王见鼓起来的腮帮子,好笑道:“味道怎么样?”

    满杯的果子,还浇了不少的蜂蜜,一看就不是来喝茶的。

    西用力点头,“好吃!”

    郑王见外甥女很秀气地抿了口果茶,道:“云儿觉得呢?”

    姑娘轻轻点头,“甜而不腻,这种喝茶法还是头一次见着。”

    “回头咱们可以自己煮,这是秦公子想出的法子,你可以放点果子,本王刚才尝了尝,感觉更好吃了些……”

    郑家三人喝茶聊天。

    秦贞三人终于把这块给修补好了,望着与原图无异的壁画,秦贞长长吐了口气,提着画具将整个院里都给过了两遍,发现没什么需要修补的地方,这才与沙弥道:“师父,这个院咱们已经修好了,其余的院还有需要修补的地方吗?”

    沙弥道:“有的,您随我来。”

    秦贞与郑王了一声,便领着韩七和李青云跟着沙弥去寺里修补别的地方去了。

    这么转了一圈他才发现,好家伙这寺可真够大的,走得两条腿都麻了,也才转了一半的院子。

    李青云望着已经西斜的太阳,笑道:“咱们今日怕是又下不了山了。”

    韩七点头,“隆门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许多。”

    李青云几个那天一共逛了三四座寺庙,的半个时辰,大的一个时辰足矣,就算是最大的回隆寺也不过一个来时辰就逛完了。

    岂知,到了隆门寺,你怕是得逛上一整天。

    沙弥道:“咱们隆门寺是七隆山上最大的一座寺庙了。”

    “不过也没那么夸张,三四个时辰足矣了。”

    秦贞:“……”

    你这就太凡了吧!

    三四个时辰不就是差不多一天了吗?

    眼看着见时间不早了,今日铁定是修不完了,沙弥领着三人抄进路回到院。

    饶是如此,天也黑透了。

    秦贞走的脚脖子都酸了。

    韩七平时娇生惯养的,这会儿躺在床上直嚎。

    李青云道:“阿贞,我觉得照这样下去,怕是咱们明天一天也不一定能修完。”

    那和尚也了,他们今日修的这几个院子,都是没什么问题的,明日那边问题大一些。

    秦贞道:“明日再看吧,不行就再待一天。”

    他这么一算,待他们下山后,就进入八月下旬了,再在砚城住几日,成绩就出来了。

    而且,他们在隆门寺待的越久,肯定收益也就越大,到时候能给李青云的银子也越多。

    这样看来倒是好事了。

    秦贞第二日起了个大早,跟着沙弥一道将余下的壁画给修了修,有些佛相身上的衣裳掉色的他也给补了补。

    忙忙碌碌一天就过去了。

    好在,忙完一切也才申时二刻。

    秦贞长长吐了口气,笑道:“运气蛮好,今日还能下山。”

    韩七搓着手道:“真的,我回去得先啃一只猪蹄,两只……”

    话没完,就见沙弥双手合什,一连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

    韩七讪讪地闭了嘴。

    在心里将这想吃的东西给翻了好几遍牌子。

    沙弥领着三人去领工钱。

    也不知道了缘如何与对方的,这一趟寺里一共支付了十二两银子。

    三人一分,每人四两。

    韩七见秦贞给两人分钱,忙摆着手道:“我怎么也有?”

    他明明就是一学徒杂的嘛,基本上事情都是秦贞干的。

    秦贞道:“你当然有了,你这几日爬高爬低的,没少办事儿。”

    “要是不乐意要,我就捐香油钱了!”

    着作势要把钱给拿回来,韩七忙捂在了怀里,“那还是我留着吧,回去给我祖父他们显摆显摆,也知道我能赚钱了……”

    还能给妹买点零嘴,给祖父、祖母买点好吃的,这么一算,好家伙四两银子一眨眼就没了。

    李青云也不好意思收,“就算是三人分,咱们这也太多了。”

    就像工匠,瓦匠和杂人员工钱都是不一样的,丫环还分三六九等呢。

    秦贞道:“我觉得都一样,因为咱们现在都是童生。”

    好吧!

    这等级分的似乎没毛病。

    李青云只得收了下来,仔细一琢磨,这次出门基本上没花钱,还赚了点银子。

    下山离开时,刚好碰到郑王一家人也要走。

    秦贞三人本能的要抄路离开,不料郑王身边的侍卫远远瞧见他们,快步过来道:“秦公子,咱们王爷请您过去一叙。”

    秦贞:“……”

    该不会是真想抓他去给西当先生吧?

    话虽如此,秦贞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郑王正带着女儿玩叶子牌,笑道:“秦,你们这是要下山?”

    秦贞点头,“王爷也要离开了吧!”

    “是呀!”再不走京里都得着急了。

    郑王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随后笑道:“上来坐吧,顺路捎你们一程。”

    秦贞:“……”

    郑王笑道:“会玩叶子牌吗?”

    秦贞摇头,看都看不懂,不过这玩意他记得上辈子他太奶奶那儿还真有一幅,不过没人会玩,也就老太太偶尔闲时摸出来看看。

    兴许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会给人压力,郑王也没喊他们一起坐。

    在后头专门腾了一辆马车给他们。

    秦贞也不是头一次搭人的顺风车。

    这回绝对是逼格最高的一次,三个人缩在马车里,规规整整的也没敢大声聊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不容易进了砚城,秦贞本想着他们自己下去离开就成了,不料郑王又让人将他们送到家门口。

    下了车,秦贞暗暗松了口气。

    对送他们的范侍卫道:“范兄您等会,我有个东西麻烦您带给王爷。”

    坐了人家的车,也得表示一下不是。

    于是,秦贞飞速跑回房间,把床底下没开的那坛子酒给提了出来。

    王福礼知道他回来了,从床上爬起来过来找他,不料一进门就见他提着酒往外头跑。

    急道:“你又拿酒做什么去?不是了,这酒是留着咱们……”

    王福礼话没完,秦贞就跑得没影了。

    他只得也拔腿跟了出去,一出门就见秦贞将酒坛交给了站在马车旁,身材颀长,面容冷竣的男子手里,笑道:“范兄,这酒是我家娘子自己酿的,麻烦您帮我交给王爷,多谢王爷这一路的照抚。”

    王爷?

    王福礼听得有点儿晕。

    范侍卫和秦贞拱了拱手,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直到马车拐了弯儿,韩七和李青云才齐齐将绷直的背给松了下来,非常默契地开口,“哎呀妈呀,这一路可真是憋死我了。”

    秦贞望天,“谁不是呢?”

    王福礼晕晕乎乎地开口,“你们真是坐王爷的马车回来的?”

    三人搭郑王顺风车这事。

    一时间令众位师兄表情各异。

    王福礼一向心大,与别人的关注点有些不太一样,“真的,郑王长得好不好看,是不是与传闻中一样,英武不凡,如战神一般,所向披靡!”

    秦贞也是这两天碰到了本尊,才听韩七和李青云给他科普了一下。

    郑王十三岁上战场了,当时正是西疆闹得凶的时候,他年纪虽,又长得秀秀气气的,谁都不曾将他放在眼里,大家都道他是来渡金的,也就是让履历好看些,将来继承王位也有个道,可西疆的王子却是他活捉的。

    大将军的一条手臂也是他砍下来的。

    后来西疆人一听郑王这个人,都吓得屁滚尿流。

    西疆这些年来,能这么心甘情愿的伏首称臣,正是因为郑王在那儿镇守。

    自然,还有一个原因,西疆的大王昏庸无道,百姓苦不堪言。

    那边土地贫瘠,风砂又大,更是严重缺水。

    可大王还为了一己私欲,讨好宠妃,鱼肉百姓,民怨四起不,连亲儿子都要造他的反。

    把西疆下来之后,郑王在百姓心里的威望极高,也正因此,郑王在那边还有百姓给他立庙烧香呢……

    秦贞道:“蛮好看。”

    与崔二的美貌不一样,他是儒雅俊逸更多一些。

    一件普通的袍子,穿在他身上,都能显出华贵来,可见脸和气质缺一不可。

    关键是身材好。

    这么一想,他突然感觉自己还得锻炼。

    王福礼还想再问,被宋贤给拎开了,“阿贞,给你们个事。”

    秦贞他们走的这几日。

    宋贤几人也会偶尔出去走走,尤其是韩五因为住在客栈,经常听到一些道消息。

    这不这几日就传出,刘学政今年有收徒的算。

    是,如果今年谁考了院试榜首,就收谁为徒。

    秦贞:“……”

    宋贤好笑道:“你这什么表情?”

    秦贞道:“这消息哪里传出来的,怎么听着这么不真实。”

    现在还是评卷的关键时刻,刘学政怎么可能出这种话来。

    更何况收徒与旁的事情还不一样,哪有连面都没见过,随便收徒的道理。

    就算是能来参加院试的都是被把过关的,可谁知道心性如何?

    韩五道:“听客栈里的师兄们的。”

    这话出来,可能一般人都不会信,不过这事得有个前提,据院试开始之前,有人找到刘学政,要让刘学政收自家的孩子为徒。

    刘学政碍于面子不好拒绝,就有了这么一个约定。

    李青云道:“这么,这位找上门的,应该成绩一直不错,不然也不敢接这话茬了。”

    韩五道:“所以,今年押宝的人比往年多了一倍不止。”

    一听这话,秦贞只有一个念头,这不就是跟卖奶粉的母乳怎么不好一样么?

    指不定这也就是庄家自己放出的风声,还偏偏有人要往上面冲。

    王福礼嘿嘿笑道:“我也押了。”

    秦贞没理他,这几天在寺里吃住,实话洗澡还是不太方便的,于是起身与大家了一声,回去洗漱去了,再顺便补个觉,明日起开始努力学习。

    虽来之前,吕先生找他谈话了。

    照他府试和县试发挥的情况来看,只要稳住不愁过不了。

    可面对五千多人,秦贞也只能苦哈哈地咧咧嘴。

    这里面的人数可是数年来积累下来的,读了二三十年的师兄都有。

    不料王福拉住他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押的是谁?”

    秦贞一听这话,暗道一声不好。

    下意识道:“你该不会押了我吧?”

    王福礼点头,特别虔诚地给他分析了一圈。

    每年考试都会有赌注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今年加了刘学政的话,以前大家押的都是看谁能上榜。

    今年直接押看谁能中榜首,那就是刘学政的徒弟了。

    刘学政是四年前从京都调过来的,年纪也不是太大,为人特别的耿直,还是当年的榜眼。

    家世什么也不差,一家人都是清风明月的性子。

    不管是在任上,还是京里,都属于清贵一流的,他与董家和辛家还不一样。

    想拜刘学政为师的人多了去了。

    可这几年他一直没松口,今年找上门这位,怕是他实在推不过去了,双方便订下了这么一个赌约。

    而榜首的热门人选,一般都是各府府试的榜首。

    秦贞县试的时候第三,府试头名,这明成绩相当稳定,还有大幅提高。

    自然是竞争榜首的重要人选之一。

    秦贞无语道:“你赔了可别找我。”

    王福礼道:“你就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

    秦贞脸黑了黑,“咱们县试的时候多少人参加,府试的时候多少人参加?”

    这两试,大部分都是应届生,而且他们余城府本身教育资源就落后,在他们省都是垫底的,你凭什么与一群复读生比。

    来之前,他也想着这次肯定能中,就算是不能榜首,拿个前十也不成问题。

    可一看这五千多人,当时心里就有一个念头,能上榜那就阿弥陀佛了。

    结果,王福礼这货又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实在不是他儿子,否则肯定被揍。

    王福礼被他得哑口无言,梗着脖子道:“反正我觉得你就行。”

    秦贞抽抽嘴角,“我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

    要上榜吧,秦贞个人感觉还是有希望的。

    榜首那不是扯蛋吗?

    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泡了个澡连晚饭都没吃,一觉睡到第二天巳时。

    李青云跟他都差不了多少。

    秦贞起床见大家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吃完饭溜了一会,各自找了个位置开始读书。

    到了中午,秦贞才吃完饭,就见韩七晃晃悠悠地进门了,是今日天气好,要不要一起去城外踏青。

    秦贞翻着手里的书,头都没抬直接拒绝了。

    韩七凑近看了看,道:“你还真准备看兵法了?”

    “嗯!”

    那天和郑王随意聊了几句。

    郑王的意思,别以为下棋、弹琴、画画这些就属于不务正业。

    虽科举不一定考,但是你若是真接触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建议他有时间,可以找这方面的东西瞧瞧,比如棋谱、兵法,甚至有时间也可以找个先生学学琴什么的。

    秦贞仔细想想,觉得确实蛮有道理。

    这年头做个文化人好不容易呀,还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自闭中——

    他这几日在隆门寺读的两本佛法故事,看来之后就有不少的感触。

    今日早上吃完早饭,顺便在书斋买了两本书兵法,趁着这段时间先瞧瞧,哪怕不用背过,大略过两遍也行的。

    韩七现在是离了家里的约束,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扫了一圈道:“你们真不去吗?”

    砚城也不是你想来就能随便来的。

    这么好的机会,窝在屋里看书,还不如出去走走呢。

    他这么一煽动,王福礼站了起来,“我去的。”

    勾搭到伙伴,韩七很开心地和王福礼肩并着肩出门踏青去了。

    秦贞和余下的几位师兄一道窝在书房看书。

    他这几日不在,宋贤还准备了几个问题,与他一道讨论。

    大家吵吵囔囔,不知不觉就到了放榜前夕。

    秦贞刚吃完饭,正要去遛一会,回房间再看会书就去睡觉,因为明天放榜,听师兄们外头人可能太多了。

    要么他们半夜爬起来。

    要么就坐在家里等人上门来报喜,否则那么多人,很难挤进去。

    韩七下午过来时:“已经有人去蹲榜了。”

    所以,大家一商量,决定半夜出门出去蹲榜。

    秦贞刚起身,就被王福礼给拉住了。

    “怎么了?”

    “阿贞,咱们去买个栗子吧,我好久没吃了。”

    秦贞:“……”

    “走吧,我知道你也喜欢吃的。”

    秦贞道:“那你请我。”

    王福礼点头,出了门往身后看了几眼,确认路上就他们两人,这才声道:“阿贞,我心里不踏实。”

    明天就放榜了。

    先前吹牛自己今年有三喜。

    这几日玩得虽好,可心里头多少有点儿担心,要是考不上怎么办?

    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不把这事当回事的。

    其实他自己挺在意的,万一伙伴都上榜了,就他一个人没上?

    以后怎么办?

    跟伙伴们就分道扬镳了啊!

    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简直要把人折磨死了,以后伙伴们不跟他玩了怎么办?

    这几天晚上一想到这个,就半宿半宿地睡不着,而且他来的时候,还给孙姑娘偷偷送了封信,是待自己中了秀才就来娶她。

    到时候让她风风光光地当个秀才娘子。

    秦贞都不知道他什么好了,“叫你平时乱开空头支票。”

    王福礼有点懵,“什么是空头支票?”

    秦贞默然,叹了口气道:“就是乱讲话,没影的事儿,咱们少、低调点。”

    贵人语迟是有道理滴!

    王福礼道:“现在怎么办?要是我考不上怎么办?”

    秦贞看他都快哭了,也不好吓唬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不还没出榜么?你不是还了自己今年有三喜,我瞧着呀,你这三喜一是过了院试,二是娶亲,三是当爹。”

    王福礼:“……”

    还让他话注意,你这才叫牛儿满天飞吧。

    秦贞见安慰着,两人话题逐渐跑偏,也放下心来。

    这才是他认识的王福礼嘛!

    王福礼这次买了不少的糖炒栗子,还买了一些其它的干果,抱着一大堆道:“这些咱们晚上去蹲榜的时候慢慢吃。”

    他买的都是没壳,没核的,到时候只管往嘴里塞便是了。

    也不怕丢下垃圾。

    秦贞见他满面春光的,心想这哪需要人安慰呀,这一见吃的整个人就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