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再见+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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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贞不知道他有没有儿子。

    倒是知道,这一次真得很长时间才能见到伙伴。

    此去路途遥远不,人生地不熟的更是艰难,瞬间又有点反悔了。

    可一想,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走就走呗……

    于是,在忙完手头工作的时候,特意向六叔听了一下京都那边的情况以及生活习惯和花销问题等等。

    六叔道:“那边其实比咱们要冷上一些,也干燥……”

    吃食方面倒是差不了多少,不过京都什么东西都贵。

    一般没有背景的,去了生活会更艰难。

    秦贞这一去不一定能顺利考过,考不过就要待好几年。

    六叔问了问他有多少钱。

    秦贞给报个数。

    六叔:“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那儿倒是有个宅了你可以去那里住段时间……”

    唯一的坏处,接近京效,那边鱼龙混杂,一些刚到京都的书生倒是都乐意去那边先住上一段时间,待寻摸好了住处再离开。

    不过安全方面确实存在隐患。

    他跟着陈大人到京里的时候,手里有点钱,想买套宅子,可一问价格生生吓退了。

    最后便经人介绍在那边买了一套,平时都租出去的。

    前段时间,那家人退租了。

    如今正好空出来,秦贞和宋贤过去住倒是正好住。

    六叔也不要租金,权当给自家看个宅子。

    秦贞道:“谢谢六叔,马公子,住处他可以帮忙安排下。”

    六叔笑道:“瞧我,我都忘了你与马公子交好,马家虽在京里不算大户,倒是住的地方不缺。”

    秦贞道:“您还能与我京里的情况吗?”

    六叔喝了口水,合着他了半天他是一句没听进去。

    秦贞也觉得,自己的智商是硬伤,想了想道:“您知道秦家吗?”

    与他同姓的秦。

    虽阮氏自出了秦家之后,就没在他面前主动提过老秦。

    可知道他要上京之后,纠结了好几天,还是在临行前偷偷问他,能否去京里的秦家瞧瞧老秦过得怎么样。

    不管什么原因,总是亲爹。

    要是过得好,秦贞到京里还能有个熟人。

    要是过不好,阮氏自己也不上来。

    让秦贞接济接济老秦,这话她不出口。

    毕竟秦贞才是更需要关心的那个人,于是,她便将这半年来偷偷给老秦缝的一双鞋给了秦贞,让他带给老秦。

    六叔奇怪道:“你的是东桂巷的秦太傅家?”

    秦贞点头。

    原主的记忆里还真有秦老太爷的职位。

    也隐隐有这么一个地址。

    “他们家不是很了解,不过秦老夫人是整个京都数得着的烈性子,治家特别严厉,眼里不容砂子……”

    除了庶子不怎么争气之外,秦家的几位嫡出的爷都蛮可以的。

    不过职位都没高过父亲去,也就是四五品转了。

    如今就瞧孙子辈了,现在秦老太爷偶尔还会进宫去与皇帝聊聊天下下棋吧。

    就数秦三爷官职高,外放的知府。

    不过老爷子确实年纪大了,一心想养老,秦家那位庶子又因为盐案牵扯其中,还是老爷子舔着老脸去求的人……

    六叔完,突然道:“我记得他们家祖上是海省那边永宁府的,与你们家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秦贞道:“我们家先前受过我们前任县太爷秦老爷的恩典,虽他现在回京了,这次过去拜访一下,给他带点东西,毕竟恩同再造嘛。”

    六叔恍然。

    又与秦贞扒拉了一大堆。

    直夸秦贞是个好孩子,老秦现在都无官无职了,秦贞还记得他的恩情,指不定对方早就不记得秦贞这个人了。

    不过这样的孩子,更好些!

    于是,又给他写了几个地址,让他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去四柳巷的陈家,找管家帮忙,那管家是他的一位族叔。

    秦贞与他道了声谢。

    本来想听听宋贤他爹的事,可一想,宋贤连他爹长什么样都不清。

    更何况,陈大人进京也比较晚,估摸着不知道。

    明天就二十三年,秦贞在陈家已经忙了快十天了。

    手上的账也总算是核对完了。

    陈大人从衙里回来,秦贞把账目的情况与他汇报了一下,并把自己总出来的表格拿给他。

    陈大人仔细过了一遍,发现他每个月,每笔账都给划得清清楚楚,完事后还做了一幅曲线图,一眼就能看出,哪几个月情况好,笑道:“这事交给你倒是还真没错。”

    秦贞道:“大人若是有时间,再过一遍吧。”

    陈大人道:“你觉得这账目有问题?”

    秦贞摇头,“账目没问题,许多东西都能对得上,不过我觉得大人有时间还是自己再略过一遍,毕竟我也是头一次做这么重要的事情……”

    他是自己没信心。

    做为一个艺术生,虽在家里时被沈君月逼着看账本。

    给工人算工资,但那都是自家的二两银子,账面简单数量极少。

    与陈大人这儿一个府的账目根本不能一概而论。

    更何况这还是税收方面的东西。

    本来就数学不太好的秦贞,这几日硬是撑着不敢下盹,生怕哪里的账目对不上了。

    陈大人笑道:“你是不相信自己?”

    秦贞不好意思挠挠头。

    陈大人道:“老夫觉得你做的相当好,再了你与老六都瞧过了,而且还有那么多账房先生,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正是这个道理。不过你的对,这种东西,有时间自己过目一下稳妥些。”

    于是,本来第二天不用来的秦贞,又被陈大人喊了过来。

    秦贞:“……”

    好了自己看的。

    腊月二十五这一天,秦贞总算是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完成了。

    陈大人道:“看得都眼花了。”

    也亏得他不是户部的,否则十年如一日的看数字,肯定把人给看傻了。

    秦贞反正现在都有点傻了。

    发誓以后做什么工作,都不去户部。

    太惨了!

    陈大人留他在家里用了午饭,知道他和宋贤算年后进京,还特意给他写了封推荐信。

    是宛省会馆的,每年进京参加会试的举子,有一大部分都会去会馆。

    会帮人生地不熟的同乡找住处,遇到什么麻烦也能过去,陈大人道:“当年老夫初入京时,就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会馆的各位同乡人都蛮好的。”

    秦贞觉得心里暖暖的,用力点头,“大人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陈大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又鼓励了他几句。

    让秦贞走时,帮他捎点东西,是给叶大人和他另一位好友的。

    秦贞:“……”

    您这是双层保障啊!

    跟亲爹也没什么两样了。

    秦贞从陈大人这儿回去,天空又飘起了大雪。

    讲真,他在老家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能下雪的地方。

    据京都比这里还要冷一些,雪下的会更厚一些。

    腊月二十七,雪总算是停了。

    秦贞这段日子在陈大人家,没回家过年的学生,就蹭到他们院,与宋贤和孙二一道复习功课要,秦贞不用再去陈家了,也加入其中。

    一晃就到了除夕。

    这一日秦贞起了个大早,把昨晚剪好的窗花给贴上。

    再将屋里屋里收拾干净,挂上买来的灯笼。

    仔细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

    许中义过来时,他正和几位学生在厨房鼓捣火锅。

    大家什么这是今年的年夜饭。

    许中义笑道:“还想着喊你们仨去我那儿过节呢,没想到你们都安排好了。”

    宋贤笑道:“都是阿贞提议的,什么过年吃火锅,一年红红火火。”

    确实这个喻意挺好。

    秦贞只会不会做,索性站在一旁动动嘴皮子。

    动手能力强的,在那儿忙活,倒是把他站在一旁急得直握拳。

    秦贞道:“师兄来了,一会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咱们这锅子过不了半个时辰准好。”

    为了这顿锅子,他们昨天去集市买了一下午的菜。

    孙二在处理鱼呢,中午吃火锅,下午吃鱼。

    菜都安排好了,林师兄手快,还写了个清单。

    许中义道:“不了,师妹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秦贞道:“那师兄快些回去吧,下午咱们的鱼做好了,给你送过去。”

    许中义过来还想让秦贞帮他看看文章,看他实在忙的不得了,只得看了一会便离开了。

    这个年秦贞感觉过得特别棒。

    午饭过后,忙做菜的做菜,忙包饺子的包饺子。

    热热闹闹就进入了新年!

    秦贞感觉也才睡下没多会,就听到孙二的声音:“师弟快起床了,时间到了。”

    秦贞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了看外头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

    孙二道:“快收拾一下,不然赶不上头香了。”

    秦贞:“……”

    我讨厌赶头香。

    虽不情愿,秦贞还是爬了起来,七人一鹅挤在从宗先生那儿借来的马车上,就算是外头寒风凛冽,里头人一多,挤在一起倒是特别暖和,就这么晃晃悠悠的上了山。

    爬起来的太早,一个个都没睡好,上了车连个眼神都不交流,直接靠在车里睡了过去。

    直到车夫喊了一声:“到了。”

    七人才爬起来,穿好外套往山上爬。

    下了车,秦贞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

    还抢头香,这是连地下室香都抢不到了。

    前头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为了表示自己的虔诚,马车均不上山,不管年纪大,都得自个儿爬上去。

    宋贤道:“这竞争太激烈了。”

    车夫道:“这倒不至于,得看你们去哪个寺了。”

    别看这么多人,其实大家不一定是去同一个寺。

    回隆寺是山上香火最旺的一个,许多人不一定去回隆寺,大家都估摸着抢不到他们家的头香,都把目标定在了一些较的寺庙。

    孙二道:“张叔,您知道哪家的头香最好抢吗?”

    “隆门寺呗,不过隆门寺一般都不招待普通人。”

    宋贤倒是知道秦贞上去给隆门寺画过壁画,不过那边确实路特别不好走。

    于是便没提,几人边聊天边往山上去。

    到了回隆寺,差不多天已经亮了。

    他们果然没有抢到头香,前头不知道排了多少人。

    林师弟笑道:“我听回隆寺的素菜特别好吃,咱们虽没抢到头香,菜肯定是能抢得到的。”

    孙二好笑道:“这个想法好实惠。”

    进了山门,秦贞一眼就瞧见了缘师父领着几个师弟,在门口迎客呢。

    见到秦贞,了缘与旁边的师弟了一声,快步走了过来,道:“贫僧估摸着今日能见着秦施主,不曾想这太阳一出来你也来了。”

    秦贞:能人话不?

    吐槽归吐槽,还是礼貌地问了他一声新年好。

    而后幽幽道:“不知道,了缘师父这般想我,可是因为最近又欠了谁的人情需要还?”

    了缘道:“师伯上次您帮寺里补了画,这次来了务必请您喝杯茶,师伯还了,我上次欠你的因果不能那样还……”

    望着和尚委屈又可怜的模样,秦贞一时有点不忍心,差点就上手摸摸他的头,最后撸了撸七的长脖子。

    了缘道:“师伯就在他自己的院里,离这边不远。”

    秦贞默了一会道:“现在吗?能否等我与师兄们上完香再去。”

    了缘道:“那您随我过来。”

    所以,上香也是能插队的。

    果然有人就是好。

    宋贤几人跟着秦贞,被了缘领到了另一处殿里上了柱香。

    秦贞正琢磨着,这与大家抢的头香意义一样不?

    就听了缘道:“别怀疑,每个人的愿望佛主都会收到……”

    “……”

    秦贞很虔诚地许愿,能顺利进京,这一路不要下雨,有个好天气。

    再许愿今年能顺利下场,不过管不过都没关系,就是希望不要太冷。

    第三愿进了京能顺利找到份工作,否则就他手上那点银子,怕是过不了多久就得挨饿了。

    第四愿……

    第四愿还没开口,就听了缘道:“最多三个愿,否则多了不灵。”

    秦贞观人不怎么样,可了缘这个和尚,让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货不老实。

    不对,是长着一张特别老实的脸,可一开口就暴露了。

    秦贞上完香,大家知道他要去见位朋友,林师弟提议,找个厢房吃饭去。

    了缘便找了一位沙弥领几人过去,这才领着秦贞去了一座山石环绕特别清净的院。

    秦贞在路上问了好几回,到底谁找他。

    了缘只见了面就知道了。

    虽对于谁要找他了缘三缄其口,不过对于秦贞的大鹅倒是挺感兴趣。

    还寺里也养了鹅,一会有时间带七过去找伙伴玩。

    秦贞忙道:“不必了!”

    了缘这眼神跟沈君月看七一样一样滴。

    明摆着就是觉得他家七基因好,想借机使个美鹅计呢。

    上次沈君月没能成功,那是因为他后来查了资料,七的年纪可能还有点,不开窍呢,但是现在嘛……

    秦贞领着七跟着了缘进了院。

    越靠近屋子,越能闻到一股香味儿。

    了缘站在屋门前敲了两下,轻声道:“师伯秦施主来了。”

    “进来吧!”

    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

    了缘推开门,水果的甜香味儿里面加着茶味的香气扑面而来。

    就在屋里的炉子上,正咕嘟咕嘟地煮着一锅水果茶。

    在炉的旁边放了幅棋盘,秦贞目光落在左手边的人身影,“王爷?”

    不是好了贵人都去隆门寺吗?

    郑王回头冲他微微一笑,而后道:“秦的棋学得怎么样了?”

    秦贞黑线,您倒是还记得推荐我的棋谱。

    秦贞实话实,“棋谱都记住了,但是没办法灵活运用。”

    这就有些惨了!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的确是硬伤,若不是原来这具身体记忆力好,他现在怕是连字都记不全,此刻最多能跟着沈二在家里干干体力活。

    郑王道:“无防,你过来瞧瞧我与无心大师下棋,也许能悟出点什么。”

    秦贞:“……”

    我兄弟们还等着我吃饭呢。

    秦贞领着七在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凳子上坐定。

    了缘给他舀了杯水果茶。

    也给七舀了一杯,真正做到了众生皆平等。

    无心道:“尝尝怎么样,这方子还是从隆门寺里讨过来的,是当时你在那边画壁画时弄出来的,咱们也就是依葫芦画瓢,你给评评还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没。”

    秦贞道:“大师客气了,也就是一些雕虫技,哪敢在这儿献丑。”

    他和沈君月一样,除了本职工作之外,其余的事情,都是嘴巴能出来,但是动手能力极差,也就是这水果茶好弄。

    随便切切煮一煮就好了。

    不然也跟昨天的火锅一样,想象着多好吃,结果把菜烫了烫也就一点咸味儿。

    最后一思索,大概没放祛腥四剑客,也没放豆瓣酱。

    秦贞是越想越饿,不经意的肚子就咕的叫了一声。

    秦贞:“……”

    好在七“嘎”的也叫了一声。

    秦贞才暗自松了口气,大概大家没听到第一声是他发出来的。

    感激地揉了揉七的长脖子,将它那的红披风给摆正。

    马姑娘手艺不错,在给铃铛做斗蓬时,还剩一截红锻子,便给七做了一件,上头还用了白色的兔毛,看起来喜庆极了。

    今日穿上,七就是整个七隆山最靓的仔。

    秦贞正自我安慰呢,就听郑王道:“秦可是半夜起来爬山的?”

    秦贞点头,“听头香特别的灵验,学生便几位师兄一道上山了。”

    可惜觉没睡好,冷也受了,到头来抢了个寂寞。

    无心道:“心诚便好了,什么时候上香都是一样的,在佛主面前,众生平等。”

    秦贞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有单独的凳子,还有一杯与他一模样的果茶,再瞧瞧旁边的一僧一王,顿时悟了。

    可不是平等咋的,他们这四只论身份,论地位,论年龄、物种,哪一个都不搭,现在还不是坐在同一桌上。

    想通了这一点,秦贞突然就放松了。

    虽观棋不语。

    他看不明白的还是忍不住问了两声,郑王也没客气,给他来个现场教学。

    秦贞两杯果茶喝完,了缘已将旁边的桌上摆好了早膳。

    七嘎的又叫了一声。

    郑王道:“这是饿了。”

    秦贞点头,“平时都是这个点吃东西的。”

    “那刚好,一起吧!”

    于是,众生平等的四只又坐到了一个桌上。

    秦贞刚想问了缘不吃吗?

    就听他要出去招待客人了,怕师侄们做不好。

    秦贞忙道:“麻烦了缘师兄与我师兄他们一声,不必等我吃饭了。”

    了缘道:“放心吧,他们已经吃完去庙里逛了。”

    秦贞:“……”

    你不必如此老实。

    秦贞上次见到郑王时,是去年的院试之后。

    那时候郑王一家回京,在隆门寺住了几日,这次回去京里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最近几个月还了一场仗。

    秦贞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郑王这怕是刚回京没多久,就直奔七隆山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无心道:“师弟,算何时回京?”

    郑王道:“明日便走。”

    无心微微一愣,什么话也没,又开始走棋子。

    秦贞是真看不太懂,不过哪一部倒是记得清楚,在两人停手时,他倒是把黑子连成了一幅画——猛虎下山。

    郑王见他看得认真,笑道:“可瞧明白了?”

    秦贞道:“没怎么明白。”

    郑王笑道:“不明白也就是明白了,明白也就是不明白,都一样的,一样的!”

    秦贞咧咧嘴,他是真不明白。

    郑王将棋子给收好,道:“师兄,我许久没来寺里了,出去瞧瞧。”

    无心道:“去吧,把你家朋友带好,上次过来了缘给他找了个活,耽搁了他到寺里游玩,今日得补上。”

    秦贞心想,果然一脉相承,这是半点因果都不欠旁人的。

    出了无心的院,秦贞已经不记得来时的路了。

    郑王看他一脸茫然,恍然道:“本王倒是知道你不懂棋的原因了。”

    连路都认不清,何来识棋局啊。

    秦贞傻笑道:“确实不太识路。”

    一般复杂一点的地形,他得让人领个五六次,这才差不多。

    郑王道:“有时间本王教你,其实识路挺简单的。”

    秦贞忙道:“多谢王爷。”

    “客气什么,你家那酒本王喝着甚好,我家丫头还成日念叨着,让我把你找来当她的书画先生呢。”

    秦贞抽抽嘴角,这孩子还挺长情,“多谢郡主抬爱……”

    郑王笑道:“大概是先入为主,给她找的先生,她总觉得哪一个都不如你,不是嫌弃人家年纪大,就是嫌弃人长得不太好看……”

    总之,越是得不到,越觉得秦贞这样的先生好。

    于是,心心念念的想让秦贞做她的先生。

    刚好他过来还个愿,便想让了缘帮忙找下秦贞,他是知道秦贞今年过了秋闱,就想着这次若是上京能否了了孩子的心愿,同时也能让先生安心,不料无心帮忙起了一卦,是他要找的人今日就会上山。

    而且这次能心想事成……

    郑王便让了缘在门口留意着,还真应了无心的话。

    秦贞苦哈哈道:“她是没见我长胖的时候。”

    否则哪来的心心念念,哈哈!

    郑王领着秦贞逛了一会,边走边与他讲如何找标记,虽屋子可能都一样,但总有一些细的地方给你提示的。

    最主要的点,还得根据时间、天相来判断。

    许多东西缺一不可。

    秦贞虽没怎么听懂,不过他记忆力好,郑王的每句话都给记住了。

    算回去记下来,好好琢磨琢磨。

    待要回去时,郑王就让他在前头带路了。

    秦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