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加更)巫师的惩戒
巫师掩盖在皮肉下的骨骼虽然没有显露在外,但也显得十分美丽。
乌瑟斯注视着缓缓走来的巫师,迷乱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只是这段回忆越来越模糊,像是隔了一层雾气,无法和从前一样窥探出全貌。
他想抓住巫师,以掌为尺,一寸一寸,慢慢地测出巫师骨骼的尺寸,然后他会用从无数具骨架中仔细挑选,选出最相似的,拼成一个合他心意的仿制品。
巫师的骨相如此美丽,不会有任何人能和他相提并论,无论多么相似,终究不过是仿制品。
漂亮的骨架,潜藏在同样漂亮的皮囊下。
并没有那么容易观察。
如果他能抓住巫师,压制他的反抗,一丝一丝,仔仔细细地透过皮肉去感知那具美丽的骨架,该是多么令人愉悦的事。
巫师十指修长美丽,他会钳着巫师的腕,从指尖开始,缓慢而细腻地测量。
顺着指骨往上,是掌骨和腕骨,再顺着桡骨和尺骨继续往上,是格外漂亮的肩胛骨和锁骨。
乌瑟斯看着巫师,巫师的皮囊也很美丽,他同样欣赏,但这份外露的美丽所有人都能看到,怎么比得上只有他才会注意到的美丽骨相呢?
或许,可以考虑把肤浅的美丽皮囊和真正昳丽的骨骼分开?
不,乌瑟斯立刻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那样做了,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巫师了吗?
只剩下一具美丽却冰冷的骨架,又有什么意思呢?
巫师这是命运送给他的礼物,他理应沉下心来,一点一点的享用。
高高在上的巫师多令人兴奋。
巫师逐渐靠近了,乌瑟斯抬起头,眸光中的欣赏和兴奋被掩盖在惶恐和无助下。
巫师会怎么对待我?
我允许他用烙铁和长鞭对我,算是我为了得到这份命运赠与的礼物付出的代价。
或者,只要巫师愿意,用任何刑具都可以,他决不会有一点埋怨。
乌瑟斯垂下双眸,压抑着想要勾起的唇角。
静静地等待来自巫师的惩戒。
谢依考虑了一会,决定还是用幻术算了。
幻术真是用途广大,非常地棒。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谢依也发现了幻术的弊端。
幻术构建出的虚假记忆会在一个月之后逐渐消失,意志力越坚强的人,虚假记忆消失的就越快,但就算是意志力非常差的人,幻术构建出的虚假记忆也会在半年之内全数消失。
雅各布已经开始不怎么爱他的老鼠了。
想来很快就会彻底不爱,回归他原来对老鼠的态度。
就像是回忆一场梦境一样,知道自己做了梦,却想不起来梦的具体内容。
对巫师对普通人都一样。
谢依并不觉得可惜,他学习幻术的初衷就是为了掌握一门应急的自保段,幻术的保质期起码有一个月,已经很不错了。
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只能恶心塞希图斯一个月。
他不看塞希图斯的意志力,估计一个月的时间一过,那段虚构出来的记忆就会像烟雾一样朦胧,根本想不起来具体内容了。
塞希图斯估计只会记得那天晚上他和巫师发生了一些冲突,具体是什么冲突,这就想不起来了。
人是善于逃避的,塞希图斯一定特别想要忘掉那段糟糕的记忆,所以等一个月过去,他的大脑就会自动给他编造出一个他能够接受的合理解释。
比如,他和巫师发生了激烈的搏斗之类的。
唉,真是可惜。
巫师站在铁制的牢笼前,默默地思考着该给面前这个二五仔编一个什么样的剧本。
算了,懒得想那么多,谢依对巫师的真正作风也不是特别了解,乌瑟斯好歹也是在这个巫师塔里待了一段时间的巫师学徒,又是本土人,天生掌握信息优势,比谢依这个半路过来的半吊子巫师更了解巫师的作风和习惯,设置的细节越多就越容易露馅。
直接给一个巫师狠狠地惩罚了背叛他的乌瑟斯,而巫师的惩罚让乌瑟斯刻骨铭心就可以了。
他自己想,肯定比谢依想得全面。
至于身上没有伤口这点怎么解释?
这还需要解释吗?这难道不是更加明了巫师的可怕,不折磨你的身体,只折磨你的灵魂嘛。
谢依全盘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十分可行。
于是他也就这么干了。
动作麻利,非常快速。
确定乌瑟斯陷入幻术中之后,谢依就离开了。
今天晚上的休息时间浪费了好多,他要和他的宝贝猫咪甜心猫咪一起度过剩下的夜晚。
虽然宝贝大猫现在又缩在角落里不肯理他了,但是他还有甜心啊。
可爱的奶猫这段时间经过谢依的精心喂养,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圆滚滚的雪团子,怎么看怎么可爱,谢依爱她爱得不行。
当然,没有就此不爱大猫宝贝了。
一碗水端平,他都爱,都爱。
他的两只猫咪正好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不定再过一段时间,他们还会生下一窝猫。
一窝圆滚滚的可爱猫崽!
光是想想就觉得幸福的要窒息了!
谢依关门离开,非常地潇洒,剩下一个中了幻术的乌瑟斯在房间里接受巫师的“惩罚”。
乌瑟斯并不能感知到巫师的离开,在他的感知中,巫师正站在他的面前。
巫师披上了一件黑色长袍,或许是担心一会从他身上飞溅出的鲜血弄污了他干净的白袍,黑色的衣,雪色的皮肉,对比鲜明,格外引人注意。
紧接着,巫师给他戴上了镣铐,将他捆在刑架上。
纤细的白色指和黑色的镣铐,乌瑟斯连试探性地反抗都没有,完全顺从了巫师的所有要求。
想要得到任何事物都必须付出代价,这是他很早就明白的一个道理。
哪怕是和你具有天然血脉关系的亲人,你也要付出代价,才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你需要的东西。
现在也是如此。
巫师,这个命运送给他的礼物。
如果他想要紧紧抓住,彻底得到,他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足够的代价,才能让他彻底抓稳这份礼物。
而他并不在意代价是否沉重。
他长到现在,付出的什么代价是不沉重的?
巫师很沉默,并不和他话,这是可以预见的,高傲的巫师阁下,这座巫师塔的真正主人,就连同为巫师的雅各布都无法得到他的垂青,一个普通人,他又怎么愿意多费口舌呢?
他看着巫师毫不犹豫地从刑架上取下一柄带着倒刺的长鞭。
鞭柄是乌黑的,衬得巫师握在上面的格外好看。
巫师扬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乌瑟斯的身上。
剧烈的疼痛。
但对曾经被无法形容的巨痛日夜折磨的他来,并不算什么。
他承受过那么深,那么重的痛苦,早已经不再惧怕疼痛。
乌瑟斯的目光流连在巫师的身上。
或许,惩罚人对巫师来,也是一件辛苦的差事。
长年不干体力活的巫师只抽了乌瑟斯十鞭不到,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面色颊红,握着长鞭的也在微微发颤。
乌瑟斯甚至愿意将体力借给巫师,好帮助他完成接下来的惩罚。
不过,为了表现自己的无害,他没有停止过呼痛和求饶。
“发发慈悲吧,巫师大人!”
“饶了我吧,巫师大人!求求您了!”
疼痛对他来无关紧要,求饶倒是要花费他一些精力。
他从来是沉默地熬过苦痛,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呼痛,只好卖力演出,避免引起唯一观众的不满。
巫师对他的求饶毫不在乎,这让他很欣赏。
高傲的巫师似乎是累了,丢下长鞭坐在靠椅上恢复体力。
安静的室内只回荡着乌瑟斯故意伪装出的急促喘息和恐惧地求饶声。
巫师的指尖沾了一点乌瑟斯身上溅出的红色血液,他皱了皱眉,似乎十分不满,拿出一条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的鲜血。
乌瑟斯看着他,眼中跳跃着兴奋的光。
鲜血吗?
他有非常多具身体,等抓到巫师后,正好可以一具一具地放血。
然后将滚烫的鲜血浇在巫师白皙赤丨裸的身体上。
躺在鲜红血液中的巫师,一定美丽的令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