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龙傲天的出尘师尊(十七)
莫北辰轻轻挥动衣袖, 那粗壮如臂膀的铁链便应声断裂了。
白色的身影轻轻一跃便将那人拥在了怀里,回到了岸上。
似乎是扯到了背上的伤口, 男人发出了轻轻的闷哼声。
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着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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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么冰?”莫北辰喃喃地道。
明明纯阳体的身上向来都是最暖和的。
而如今他的指尖竟然感觉不到对方身上一点热度。
莫北辰头一次尝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
白衣女子将自己的脸贴在男人的脸上,自言自语道:“本尊定要让你们放出代价。”
汹涌的魔气将二人的身形彻底覆盖住。
叮铃铃——
铁索的断裂触动了水牢里的铜铃,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狱卒拿着火把下来探查。
“快!封锁监狱!有犯人逃跑了!”
不一会儿, 一道道石门重重落下, 想以此将这座监狱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
男人从水牢里逃跑的消失传的很快, 很快就传到了司空府里。
“什么?跑了?”司空怡躺在卧榻上震惊地道。
“地牢里传来的消息,是人不知怎么就消失了。”通报的厮战战兢兢地道。
“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司空怡将放在额头上的冰布袋狠狠砸在那厮的头上“连个人都看不住!我等会就去和父亲将这群奴才统统砍了!”
在旁侍奉的人皆是一惊,皆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只有一人依然镇定地站在边上。
“宣若,你不些什么吗?要不是你阻拦, 那混账还能逃了?爷早就将他脑袋摘了!”司空怡眯着肿的发紫的眼睛,望着那个温润的男人, 心中的邪念不由滋生起来。
“到爷身边来。”见男人不话,司空怡便哑着声音道。
宣若眉目微垂似是逆来顺受的模样,来到了卧榻前。
司空怡心中燥热, 手用力一扯便将男人拉到了卧榻之上,他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只觉得冰冰凉凉的甚是舒服。
“你们都下去吧。”司空怡发话道。
侍从们连忙下去, 很快这房中的人便只剩司空怡和齐宣若二人了。
“爷要罚你,都是你害的,让那逆贼逃跑了。”司空怡胡乱扯开对方的衣襟, 狠狠咬在对方的脖颈之上。
宣若皱了皱眉,表情依旧淡漠,缓缓道:“少爷, 那逆贼留着便是司空香玉谋害你的罪证,只要他招了,这罪名便坐实了。如今他跑了也无妨,如此司空香玉便再也不清了。”
司空怡的身上犹如着了火一般,他将手伸进男人的衣服里来回抚摸着。
他现在根本听不进这些话,反正大局已定,他的父亲会帮他将一切障碍都铲除干净的。
“宣若啊,司空香玉她有碰过你吗?”司空怡抬起头,忽然好奇地问道,“应该碰过吧,我父亲将你安排到她身边十多年了,就她那荒唐的性格肯定碰过你了吧。”
见齐宣若不答,司空怡便当是对方默认,他又狠狠咬了对方一口,“身为女子,她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呵,她肯定很粘着你吧,对你也很是痴迷吧!”
“真是个贱人!荡|妇!!她就该去死——”司空怡心中生气,还没完,他就被温顺的男人反摁在了床上。
“宣若——”司空怡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有些兴奋。
“我来服侍少爷吧。”齐宣若淡淡的道,手轻轻一挥,床上的帷幔便放了下来。
“啊!好舒服!哈啊!宣若——哈啊!宣若!啊!”
平时骄纵蛮横的司空怡躺在男人的怀里喘着享受着极|乐之后的余韵,他非常喜欢和宣若在一起的感觉。
他刚刚司空香玉痴迷于这个男人,想了想又何尝不是在自己呢?
他喟叹一声,将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不断舔|舐着,这种举动能让他有一种将这个男人彻底拥有的感觉。
他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想象之中,丝毫没有看见齐宣若脸上的平静。
齐宣若将自己手上的粘液抹在了旁边的褥子上,淡淡地道:“少爷,宣若还有公务要处理。”
“公务?做什么公务!难道比伺候爷更重要的事吗?”司空怡死死搂着对方的脖子道。
“少爷,司空香玉的案子还没开审,宣若还有很多事要做。况且少爷大伤未愈,不宜沉溺床|笫之事。”
司空怡不过对方,悻悻然地松开了手,声囔囔抱怨几句。
齐宣若赤|裸着身体站了起来,弯下腰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随意地给自己套上。
转过身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司空怡兴致缺缺,他撇了撇嘴躺在床榻之上,他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与宣若交|缠在一起的温度。
一想到那个温润的男人,他就忍不住燥热起来。
然而就在他回味之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的想起。
“哟,好一出春|宫大戏,少爷还在这回味呐?”一只手毫无预兆地将帷幔掀开。
司空怡一愣,面带绯色,惊得不出话来。
他的房间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陌生男子。
“你是什么——”司空怡还没厉声完,直接被来人一手刀给劈晕了。
“哎,真脏啊!”男人嫌弃的皱了皱眉,望了望四周便用那床上的被子,将昏迷的司空怡包裹起来,直接拎走了。
待到晚膳的时候,有侍从来喊司空怡用膳,却无人应答,推门进去。
这时整个司空府才发现他们的司空少爷被人掳走了。
朱雀办完了事,回到了琳琅商会,他路上不敢有半点耽搁,将带回来的人安排了以后,他立刻便来复命了。
“尊上,人已经带会,关押起来了。”朱雀跪在地上道。
他舔了舔嘴唇,心中有点发虚,他知道魔尊大人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看来那跟着尊上一起来的少年似乎比他想象之中还要重要。
而且司空城那边怕是要倒大霉了。
朱雀有些头疼,只盼着魔尊大人此次不要殃及池鱼,他这个琳琅商会能到这个规模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知道了,你退下吧。”莫北辰站在床边,现在他的身心都紧绷着。
而一旁的青龙则是坐在床榻上,拿着一套金针在给床上的人施针。
男人平趴在床榻之上,他的上身大部分都被雪白的布条包扎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怎能醒?”莫北辰轻声问道。
“等属下用这金针将他身上的寒气逼出体外,在好生调养一下,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青龙将一根金针插在一根金针插在一个大穴上。
手轻捏着针尾动了两下。
男人疼的闷哼了两声。
“下手没有轻重吗?”白衣女子轻声斥责道。
“尊上,属下这是在给这位活络经脉啊。”青龙有些委屈的辩解道,“不通则痛,这经脉通了,这血脉才能通顺……”
“行了,你继续吧。”莫北辰背过身去,他也知道是自己关心则乱了。
“尊上,等会儿属下给您看下身子吧。”青龙有些担忧地道。
“不用了,你先将他看好吧。”莫北辰有些烦躁地道。
青龙知若是自己再多嘴尊上肯定又会恼怒,但一想到尊上那身子他实在是担忧不已。
“尊上,你的身子——”
话还没完,床上的男人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青龙立马将人扶了起来。
咳着咳着,一口污血便吐了出来。
“这怎么回事,怎么还吐血了?”莫北辰蹙着眉问道。
“尊上这是好事,这污血一旦吐出来想来人很快就能清醒了。”青龙站起身来恭敬地道。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莫北辰立刻坐在床榻边,他有些出神,手轻轻抚着男人的面庞,喃喃地道,“终于不是冰的了。”
男人脸上也被绑了一道布条,从他的右眼到脸颊。
那里亦有一道鞭伤。
莫北辰低下身子,唇轻轻碰了一下对方被布条包裹住的右眼。
青龙站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表情却变得更加担忧了。
他现在可以确定这床榻上的人便是他们尊上身中情毒的根源。
如此患得患失的尊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你先下去吧。”白衣女子淡淡地道。
“是。”青龙眼眸微垂,伏身行礼,从屋中退了出去。
走在路上,青龙忽然想到了在魔尊殿慕容卿然得一席话,他的心中的疑虑也因此越发的深了。
魔尊大人,修为强大,有勇有谋,却会惨死在别人手上,这话他本是不信的。
魔尊大人是这修仙界里的佼佼者,青龙身为四大将,甚至至今都没看过自家尊上用尽全力应敌的模样。
他实在想不出来向来聪慧的慕容卿然为何会相信这种荒谬的预言。
然而今日他看到的魔尊大人的模样,他忽然觉得慕容卿然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心有所属后,魔尊大人似乎不再和以往那般坚不可摧了。
而更可怕的是,他们的魔尊大人知道自己的变化却依然深陷其中。
房内,莫北辰坐在床边静静地候着,他的心一直悬着,纵使他知道对方并没有什么事,却依旧难以平静下来。
当男人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他的心便一下子提了起来。
“水——水”男人的发出了沙哑又模糊的声音。
莫北辰有些慌乱,他将人靠在枕头上,自己连忙起身到桌边去倒水。
可能是动作有些急,一杯的水还洒出了些到了他自己的衣摆上。
“水来了。”他将杯子靠在男人干燥的唇边。
男人很快就将水饮入喉中。
将那杯水喝下,男人终于悠悠转醒了,“师尊——”
他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十分嘶哑,易青云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他只了两个字却已经十分费力了。
“你别开口话了,你嗓子还伤着。”莫北辰坐在旁边轻轻道。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
“你应该饿了吧,师尊给你弄了碗粥。”莫北辰站起身,从桌边端了一只玉碗回来,“你喉咙收了损伤,这些日子只能吃些流食,吃不得生硬的食物。你些将就喝几天,等你嗓子好了师尊再待你去吃好的。”
完熟练地舀起一勺,自己轻轻吹了吹,举到了易青云的唇边。
易青云被这举动弄得愣了下,他从没有被人如此精心服侍过,一时间有点适应不来。
而一想到是高高在上的师尊如此对他,他便更加局促了,只能僵硬地将嘴张口。
粥入口喉。
这是清粥?怎么带着鲜味?喝下去还有暖意?
白衣女子似是看出了对方的疑惑,笑了笑解释道:“熬粥的时候我让人加了三大勺乳|白色的鲫鱼汤,粥里扮了鲜虾泥,撒了点葱花。你刚刚又受了寒,所以这粥里还兑了些许姜汁,或许有些辣,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怎么样觉得味道可还行?”
易青云点点头,何止还行,他不曾喝过这么好喝的粥。
在他以前的印象中,清粥就是硬饭拌上凉水,从不知道有这么多花样。
莫北辰见对方喜欢神色轻松了不少,“你喜欢就好。”
很快这一碗粥便全部喂完了。
易青云忽然觉得脸有些痒,伸出手想摸一摸。
结果还没碰到就被莫北辰发现,一把握住了手腕。
“别碰,这是要结疤了。乖,痒也要忍着些。”莫北辰将男人的手放下柔声道。
易青云身子有些僵硬,白衣女子的口吻太过宠溺,仿佛他是三岁孩童一般,这让他有点坐立不安。
莫北辰自然也看出了男人的不安,但他只当对方是担心自己的伤势,开口安慰道:“别担心,这些疤痕以后会慢慢消掉的,以后我再帮你找些生肌丹,绝不会让你留下什么印子的。”
易青云倒是不怎么担心留疤的事,这对于他来算不上大事。
男人有点疤痕无伤大雅,但他看师尊十分上心的样子,便又点了点头。
“怎么样身上还冷?你不知道我当时看到你——”莫北辰有点不下去了,他实在不想再回想当时的画面。
这时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面颊,为他将那几点晶莹抹去,莫北辰有些愣。
他面露赧然,微微将头撇到一边,长吁一口气,想将自己刚刚的失态遮掩过去。
男人很安静的靠在床榻上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他的眸子静静看着身边白色的身影,心中不由有些动容。
易青云没中过情毒,他不知道情毒究竟能将人逼入怎样的境地。
但他看到自己师尊这个模样,心中也不由抽痛。
他觉得情毒的出现彻底将他和师尊原本互不相犯的界限破了,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又奇怪。
甚至连他自己都被这情毒的幻象弄得迷惘起来。
易青云心中有墨尘,这毫无质疑,所以他没办法再去全身心接受其他人。
若是换作任何一个人,他都可以果断的拒绝。
只有师尊——
他没有立场去拒绝,去伤害对方。
他原本很清楚这些暧昧的举动也并非师尊的本意,情毒所惑,不过如此罢了。
他原本想着只要自己不放在心上,等有了办法将情毒解了,一切就都可以恢复到正轨上。
然而——
易青云觉得自己将所以的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只是他似乎将自己忽略了。
他想开口些什么,然而他的喉咙又发不出声来。
他只有扯了扯对方的袖子。
“怎么了?”莫北辰已经恢复了平静,转过头来轻声道:“你想什么?要不你写在我手心上了。”
指尖在白衣女子的手上的比比划划起来。
“你放心吧,那边的事我来处理就行。”莫北辰道,“你只需安心调养。”
易青云蹙了蹙眉,又比划起来。
“呵,在你心里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再了我只是顺带为你讨回公道。”莫北辰轻哼一声道:“他们了你,那便是伤了我的脸面,我自然要和他们算算。”
易青云叹了口气,又用指尖比划起来。
莫北辰的手心被划的有些痒,秀眉微蹙,将手收了回来,“行了,你别了,我会看着办的。”
对方只是手指随便划了划,莫北辰便觉得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了。
真是要命!
“你好好休息吧!”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袖子又被人拽住。
“还有什么事?”莫北辰的声音带了些恼怒。
“谢——谢。”嘶哑的声音不怎么好听,却让莫北辰心中怜惜不已。
实话,他想直接将这个男人摁着在床上,但他终究还是将这份躁动灼热的心思安分了下来。
他想了想自己身份,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脑勺,“我是你师尊啊,那话怎么得来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什么谢啊!”
易青云愣了愣,便见那白色的身影走出门去了。
出来后,莫北辰也察觉到自己那句话用的极其不恰当,他和易青云的关系怎么都不该和父子有何关联。
时光晃晃,他忽然想起不久前他还在南宫皓面前自己将易青云当作狗的玩笑话。
这才过了多久啊,对方竟然已经在他心中已经不可获取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
院中很静,莫北辰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钟声。
天上猛然现了一队队被惊着了的飞鸟。
它们四散地远离这座即将不再安宁的城池。
那钟声代表着封城的声音,巨大的灵气罩也缓缓将整个城池包裹了起来。
包裹着一座城池的灵气罩啊!
司空城比他想的要有钱。
莫北辰仰起头,望着东南西北四个角的灵气在城池中间的空中汇集,他不由露出了一丝冷笑。
看来丢了儿子的司空城主不是一般的恼怒。
当灵气罩彻底形成的时候,司空城便成了一座孤城,里面的人进不来,外面的人也出不去。
白衣女子微微眯起双眸,朱雀正在不远处接她。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位司空少爷。”莫北辰轻声道。
朱雀颔首,在前面带路。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富丽堂皇的琳琅商会的下面竟然有着这样的一个地方。
一个类似地坛一样的地方。
司空怡裸着身子被捆在这木桩上已经很久了。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掳了他来的人是谁。
他的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地下的湿冷让他直起鸡皮疙瘩。
而最让他心悸不已的是这偌大的地方除了他外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点声音。
他尝试了喊骂、屈服还有很多别的手段,想以此让幕后黑手现身,然而他折腾了半天,谁都没有出现,而回应他的谩骂也只有自己的回音罢了。
这样的环境很容易使人心情低沉,对人的精神也是无形的折磨。
更何况对于娇生惯养的司空怡,他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一种颓废的状态里。
所以当司空怡听见地窖门开的声音时,他的头猛然抬了起来。
他以为是他的父亲来救他了,然而进来的却是陌生的身影。
“是你——”人走近些,司空怡很快就认出了将他拐过来的朱雀,随后,他的目光瞟向另一个身影。
他先是一愣,随后整个脸因为恼羞便涨得通红。
好美的女子!
然而他在这样美好的女子面前,他竟然如此不雅不堪,这让受过礼仪的司空少爷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司空怡?”女子声音清冷,但这样的声音反而让司空怡更加面红耳赤。
司空怡木然地点点头。
女子的眼神森然,长袖一挥,一条带着倒刺的鞭子便出现在了她的玉手之中。
那带血狰狞的鞭子让司空怡突然从美色的旖旎中清醒过来,眼神望着那鞭子带着深深的恐惧。
“你认得这个吗?”白衣女子轻轻问道。
“鞭、鞭子?”司空怡的声音颤抖地答道。
“对——鞭子,准确些这是司空城监狱里鞭犯人用的。”莫北辰将那鞭子递给了朱雀。
“你——你要干什么?!”司空怡的脚趾蜷缩了起来,他本能地想将身子蜷缩起来,然而他做不到。
他现在被死死绑在了木桩上。
“开始吧。”莫北辰拿出烟杆,抿进嘴里。
朱雀得令,手握着那狰狞的鞭子。
啪!
“啊!——”司空怡何时吃过这种罪,眼泪鼻涕直接就下来了。
这一鞭子下去,在那细皮嫩肉上留下的可不是那淡淡地一道红痕。
是皮开肉绽。
有细碎的肉末还嵌在那鞭子的倒钩上。
啪!
“啊!——你们全都给死!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司空怡的眼珠里开始充血,他满嘴咒骂着,他没有想到这纯洁无瑕的女子的内心竟然如此凶恶无情!
“不用急!很快你的父亲也会尝到这般的痛苦。”莫北辰并不在乎对方的威胁,阖着眼道。
“啊——!”
……
一开始司空怡还有力气喊叫,然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他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意识早就模糊不清,他的嘴里只有含含糊糊的求饶声。
“这种鞭子真不错,放在监狱里用来屈成招挺好使的。”莫北辰满意地点点头,“以后可以在魔尊殿里安排几条。”
朱雀听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是不是用得劲太了啊!”莫北辰轻吐了一口烟云,“怎么都没声了。”
朱雀心中无奈,他哪里敢放水,恭敬答道:“尊上,这子身子差扛不住,估计晕过去。”
“这可不行。”莫北辰晃了晃了烟杆淡淡的道,“不醒着抽就没意义了。”
“尊上的意思?”朱雀心问道。
“弄醒他。”
很快司空怡就被冰凉的水浇醒了。
他身上本就冷,被这冰水一浇,整个人都犹如梦魇般的惊醒过来。
望见那袭白衣,他只当是自己还没从噩梦里挣脱出来。
然而又是一鞭,很快就又把他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你们放过我吧,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们去找我父亲,他什么都愿意给你们的,他会救我的。”司空怡垂着头哭着道。
他的身上已经鲜血淋漓,不能入目了。
“我会去找你的父亲,但不是现在。多少下了?”莫北辰问道。
“回尊上,三十三。”朱雀答道。
“三十三。你一共要受七十二鞭,这还没过半呐。”莫北辰喃喃地道。
“七、七十二?”司空怡面如死灰。
七十二鞭下去,他定是要被活活抽死啊!
“不、不行,你放过我吧,求你了,我不、不想死!”司空怡口齿不清地道。
或许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他整个人开始在木桩上激烈的挣扎了起来。
木桩咣当咣当的晃动个不停。
忽然灼热的烟口抵在了他苍白的脸上。
司空怡便不敢不动了。
他全身似乎被什么定住一般,不能动弹。
“都是血肉之躯,他能承受,你一样也可以。我了,七十二便是七十二,一鞭都不能少。在你没有全部承受完之前,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了的。”白衣女子的表情没有一点波动,很难想象这么残酷的话是从这天仙般容貌的嘴里出来的。
司空怡吓得不出话来,他感觉自己真的招惹了不得了的东西。
或许他无所不能的父亲真的救不了他了。
“对了。”白衣女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灼热的烟口在司空怡的脸上划过。
从司空怡的右眼到脸颊。
“我记得这其中有一鞭是这样的。他运气好,倒钩没有伤到他的眼珠子,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运气。”白衣女子缓缓地道。
“差一点呢,眼珠子就会被勾出来吧。”
女子得轻描淡写,而绑在木桩上已经紧紧闭上了眼,腥臭的液体从他的双腿间流了下来。
“呵。”莫北辰轻笑了一下,背过身去。
整个地坛里只能听见鞭子挥舞的击声和痛不欲生的惨叫声。
富丽雄伟的大殿之上,一群属臣颤颤巍巍地伏在了地下。
而作为守城大将,郭将军跪在群臣的最前面,他觉得真是倒霉透顶,司空城有五百年的历史,而这么多任守城大将中没有比他更加霉的了。
这简直是一场无妄之灾!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司空府将司空少爷掳走的人注定不是等闲之辈。
这种人是他和他的那些士兵能找到的吗?
“你我养着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司空城主将桌案上的公文书卷统统挥到了地上,他双目瞪得犹如铜铃一般,“有什么用!”
“我身为司空城主,而我的儿子都能在白日之中被人生生掳走!这还得了!先是阿怡!你们知道下一个是谁吗!”
下面的属臣皆是大气都不敢出。
“是我!我!不可笑,不可悲吗!一城之主在自己的城池里都无法护自己周全!你们究竟有什么用!”
高位上的人焦躁的走来走去,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来纾解心中的不安。
“城主,属下觉得这事还是该像皇室求助!”郭将军咽了咽口水道。
“皇室?等皇室的人赶过来!我的阿怡怕是尸体都凉了!”司空城主怒骂道。
郭将军很想等皇室没用,您在这走来走去也是不顶用的。
他心中喟叹,这种时候只有他这样的人来挨训。
那什么齐学士、李学士、王学士的就和鹌鹑一般不敢开口了。
真是欺负他们这些武夫,力气他们出,惩罚他们挨,论起赏来又没他们什么事了。
司空城主口水不断,郭将军只能自认倒霉在这跪地受着。
他就琢磨不透了,难道司空城主将这一众人叫到这大殿之上是想干什么。
难道不该让他们都去找司空少爷吗?
难道这样司空少爷就会这么自己出现在这大殿之上吗?
嘭的一声!
郭将军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这大殿之上掉下来了。
一束阳光射进了大殿之中,郭将军抬起了头。
百年历史的司空大殿,顶上竟然破了一个大窟窿?!
“阿怡!我的阿怡!快来人啊!”一阵怒吼。
郭将军赶紧回神,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地上多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儿。
纵是上过沙场的郭将军看到这场景都忍不住全声一颤。
虽无论监狱还是沙场从不缺这样的惨状,但他一想到这是司空城的司空少爷。
他的鸡皮疙瘩就忍不住起了一身。
司空城定是惹了不得了的人了!
换句话是司空城大祸临头了!
“你们快点将阿怡送下去!去喊医师啊!快啊!”司空城主高声喊道。
一旁的侍从这才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中抽离出来,连忙想来将这血人扶起。
可是看了半天,他们竟然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是谁!究竟是谁!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千刀万剐!”司空城主站起身来,胸膛因为怒气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
嘭!嘭!嘭!
司空城大殿的门窗一下子自己闭合了起来。
这幅异状让殿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怔。
“是本尊做的。”空中传来清冷的女声。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一个绝色白衣女子从那殿顶的窟窿落在了这司空大殿之上。
不少人望着这不似真人的女子悄悄咽着口水。
郭将军瞳孔放大,他自然是认得这个女子的。
这可不就是当时在云巅之林挥挥手就撕裂了一座灵舟的白衣女子吗!
这般出尘容貌本来就少见,再配上那恐怖如斯的修为,郭将军想忘也忘不了!
不过刚刚这女子什么,是她做的?
做什么?
莫非是她将这司空少爷给……
郭将军觉得自己想的没错了,他挥挥手,示意自己的部下将举起的武器放下。
这种无谓的防抗只会让他们死的更快。
看来这大殿之上今日必定有血光之灾了。
莫北辰自然知道这殿中所有的人都在看他,他神情淡然,步伐稳健。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属臣们和司空城主的注视下,他径直走向了这独一无二的高位。
然后坐了下来。
朱雀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身后。
动作没有一点犹豫,行云流水,仿佛理所当然。
“放肆!你究竟——”司空城主怒指着夺了他位置的女人,他想呵斥却忽然失去了声音。
他惊慌地摸了摸自己喉咙。
“肃静!”朱雀沉声道,“尊主面前汝等皆当下跪行礼!”
郭将军微微蹙眉不经也觉得白衣女子的行为太过张扬,他们并非她的仆从,怎能跪就跪。
他们自然是不能跪了,若是跪了,那便是臣服之意,这般的话他们司空城的脸面何在?
他心里如此想着,可是下一刻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停使唤起来了。
郭将军的面色惊慌不已,他的腿不自觉跪在了地上,腰也自主弯了下来。
而现在他的头已经抵在了冰凉玉石的地上。
他甚至能从光亮的玉石地上看见自己惊恐的表情。
若是郭将军此时能抬起头,他便能发现这高位之下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与他一致的,没有半点差别。
无论是他的同僚,还是他们的司空城主。
白玉般的下巴轻轻抬了一下。
朱雀便明白了,声音带着庄严,“礼毕!”
这两个字一出,郭将军只觉得自己的脊梁一松,身体自己站了起来。
他可以看到所有人都与他动作一致,甚至连起来先直起左脚的动作也是一样的。
这真的是单纯靠修为能做到的事吗?
莫北辰靠在后面的椅背上,俯视着下面的一众人,道:“本尊来这里,不为别的,只为一件事。”
“那就是关于你们司空少爷被刺的事,孰是孰非,本尊想亲自听听你们的判断。”
“你们放心,本尊绝对不徇私情、公正无私。”
郭将军的眼角忍不住抽了一抽。
“所以本尊觉得在这之前所有的判决要全部推倒重来。”莫北辰手轻敲着桌案淡淡地道,“你们有异议的吗?”
司空城主对自己亲信使了个眼色。
很快便有人站出来高喊道:“这里是司空城!不是你这个妖女撒野的地方!你凭什么管我们司空城的事!”
一旦有人带头,很快下面便窃窃私语起来。
待人完,白衣女子轻轻点头,然后挥了挥衣袖。
扑通一声!
众人皆猛地收了声。
血喷射而出溅到了他周围的人身上,而刚刚话的人已经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还有人有异议吗?”白衣女子轻声问道。
鸦雀无声。
司空城主毕竟是城主,他觉得这样下去他只有任这白衣女子为所欲为,他觉得自己应该代表身份拿出一个态度了。
“你若是对这判决不满,直接公堂申诉便是,为何要将我儿搞成这幅模样?”
司空城主鼓着勇气终将这句话完了,他浑浊的眸子紧紧盯着女子的动作,用心防范着。
生怕对方挥挥袖子,他便和自己亲信一般血溅当场了。
“本尊了,本尊绝不徇私,公正无私。”莫北辰的目光移到了那战战兢兢的司空城主的身上,“这事没有明确的判定,但你们已私自将本尊的弟子了七十二鞭。”
“为了公正,本尊只能让两方的人都受到同样的惩罚,这样不对吗?”
这当然是不对的,这是仗势欺人!
只不过没有人敢一句,了之前那个人便是下场。
司空城主终究没有开口。
“好了,既然没有异议,为了公正,朱雀!”
“是,尊上。”朱雀行了一礼,走了下去。
而他的手上也多了一条狰狞的鞭子。
不少人的脸上皆被这鞭子失了血色。
见男子像自己走来,司空城主不由大惊失色,身体本能的后退。
“司空城主,你是司空怡的父亲,一共七十二鞭他没受完的,你便帮他受了吧。”莫北辰望着那颤抖的男人,语气带了些戏谑。
朱雀心中有些无奈,他想若是这话被司空怡听见怕是会跳起来。
整整七十二鞭,中间浇了了五次水,他才生生受完了。
不过作为属下,朱雀自然会装聋作哑。
魔尊大人想要罚谁,那理由可多了去了。
司空城主眼睛睁得极大,此时他穿着华贵的服饰跪在这个他每日议事的大殿之上。
“啊——!”
一鞭下去,司空城主忍不住闷哼一声。
莫北辰忍不住轻笑一声,他对于司空城主的惩罚不是肉体上的疼痛。
而是精神上的折辱。
在自己的属臣面前跪地接受鞭刑,这对于不可一世的城主来绝对是场不愿醒来的梦魇。
啪!
啪!
……
不知多久,那挥舞的鞭子终于停止了。
“尊上。”朱雀等着下一步的指令。
“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昨日的那件事吧。”白衣女子满意的点点头。
众人皆是有苦不出,他们本来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如今看来,他们更加担心自己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了。
“你们下面的对这事知道些什么,了解些什么,便出来吧。”
无人开口。
“你们最好不要闭口不言,今日本尊若是得不到个答案,你们便都留在这吧。”
没有人再怀疑女子得真实性。
郭将军真的心如死灰了,他也想啊,可这事又哪是想便的。
“我知道。”一个身影上前一步。
郭将军眼睛一亮,他万万没想到上前的竟是那齐学士。
“哦?是你。本尊便听你。”莫北辰自然认出了齐宣若,他对这个男人很好奇。
因为至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显得冷静的异常。
温润的男子伏在了地上恭敬地道:“谢尊上,罪人宣若愿将一切招供与众。”
作者有话要: 惹,莫北辰毕竟是魔尊,所以他不可能太好话——
若是有不适的,我先道个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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