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这失踪的男子都是...……
赵掌门伸长脖子也没看出什么, 他有点发愁:“哎,桑愿是不是懒得看你的冷脸,跑到外面玩去了?”
虽桑愿是他按照天机门的指示捡来的, 但他作为剑君的道侣不骄不躁,又难得与戚宁安相处融洽,不知不觉中,赵掌门已经把他看做自己人。
更何况,他跟剑君不是也......
“咳咳...”赵掌门忍不住老脸一红, 好在及时捋胡子的动作掩去了尴尬,“那个,桑愿有跟你他去哪了吗?”
天衍剑剑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兴奋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桑愿他跟于非臣去找天外石了!”
赵掌门瞪着这朵剑灵白云,语气惊讶:“这就是桑愿从七星阁里找到的仙剑?他还把它送给你?”
到最后, 他语气已经有点酸了。
戚宁安淡淡地“嗯”了一声,常抿住的嘴角微微拉开,眼底的寒冰也融化一些。
“你还真是走运。”赵掌门忍不住感叹一句, “天机门算得果然没错, 桑愿就是有大福泽的, 堪吾虽断,你就有了仙剑!”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放在石桌上的天衍, 还未靠近手指就被一片冰霜冻住。
“还挺傲的。”能生出剑灵的剑自然傲气非常,赵掌门先前不过是好奇,现在得到剑灵的拒绝也不会做第二次尝试。
戚宁安朝天衍剑轻飘飘瞥了一眼,剑灵就乖乖地钻进雪白无垢的剑体之中,不再话。
“师弟, 虽然我这样你可能会不高兴。”赵掌门不再调笑,正色道,“虽桑愿是我没经过你同意,死马当做活马医塞给你的,但总归他这段时间为你尽心尽力,他先前要的聘礼还有一些没找齐,等找齐时是去是留就是你们的事。”
他的视线落在对面人欣长挺拔的身影上,语气郑重:“毕竟是我擅自借用他的大福泽在先,咳咳...你跟他亲热...在后,对他好些才是正经的。”
能出这些话,已经是要了他的老命。
亲热?戚宁安不知怎么想起那些旖旎的梦境和令人脸红心跳的洞穴温泉,整个人突然绷紧,就连声音也少了几分冷漠,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紧张:“你怎么知道?”
赵掌门突然生出一种回答不好他这位师弟就会给他一剑的错觉,只能含糊不清地回答:“我...我猜的...毕竟他长得这么好看......”
两人之间出现一种名为尴尬的沉默,过了许久,久得天衍剑灵都想提醒两位,戚宁安这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赵掌门很想问他,但刚才一副老父亲般的谆谆教导已经要去他大部分脸皮,毕竟他也没有跟当事人谈论双修之事的爱好。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直到咸天禄确认是于非臣接了天外石的任务后才找上桑愿,赵掌门才放弃静默:“于非臣他想干吗?”
一般发布在任务大厅的任务只需要完成任务后交接任务积分即可,如于非臣这样找上发布任务者一同前往倒是少数。
虽不知道原因,但有桑愿这个大福泽之人跟在旁边,他找到天外石的几率就会变大。
气运之子加上大福泽的组合,还有什么天材地宝找不到吗?
可只有戚宁安知道,苍蓝界根本没有所谓的天外石,堪吾剑也修复不了。等于非臣和桑愿到了永梦山根本找不到天外石的踪迹,不过那里的危险早已被他拔除,有堪吾剑里面残留的剑气在,桑愿自会平安归来。
他要去便去吧,总归自己也无法阻止。
咸天禄无法解答掌门的疑惑,只是把听到的关于两人从出了宗门一直到坊市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详细了一遍。
他正道两人相处和谐,桑愿为于非臣仗义执言之时,戚宁安伸手断了他:“把兴府发生的事情一下。”
他眉眼凌厉,眼底深邃似海宛如沉淀着无边冰霜剑意。
咸天禄不明所以,下意识看向掌门,得到对方点头后才松口气地起来:“自一个月前,兴府陆续有人失踪,凡人和修士皆有,均为男性。他们面貌年龄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自第一位失踪后,兴府府君就派遣修士探寻,可惜除了失踪的人员继续增加也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两日前,兴府府君凤侯派来弟子前来求助,是怀疑有妖门之人作乱。”
“现今兴府派来的弟子正在等候,他府君希望剑君亲自前往。”咸天禄继续完。
“若是妖门作乱,我们任何一位元婴期修士前去查探即可,为何点名要剑君前去?”赵掌门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不知道有后面一茬,“他可还什么了?”
咸天禄摇摇头:“并未。”
“他现在在何处?”戚宁安眼眸情绪平静,“你带他过来。”
“是。”咸天禄应了一声。
随后,一位身着灰衣的男子被他带了上来,他呈上一枚令牌。
这是一块由玄天门特产的白日露混合着玄铁制作而成,触手温热,经年不腐。标识凭证已经被磨得平滑,显然是有人心保存时常拿出把玩。
赵掌门输入一道灵气,没有装饰的表面浮现三个金色的“玄天门”字眼。
“确实是我玄天门曾经给出的恩助令,我们一共给出了四块,已经陆续回了三块,这是最后一块,只是没想到是在兴府府君手里。”赵掌门把恩助令递给戚宁安,“这是宗门曾经欠下的因果,此番你去了解吧。”
这是玄天门曾经遭难时对前来相帮之人的许诺,若他日想帮之人逢难,可遣人带着恩助令前来求助。从上一任掌门中得知,这恩助令在四百年前一共给了四块,一百五十年前回收了三块,最后一块迟迟没有消息,他们还以为持令之人已经归于黄土。
有恩助令在,玄天门不能拒绝这种诉求。
“府君,还望剑君能出手相助。”来人的脊背弯得很低,声音有点哑,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感。
戚宁安接了令牌,他目光停在上面几息,直到来人后背都沁出冷汗,才听见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起头,你叫什么?”
许是他的声音太冷,来人忍不住抖了一下,极力按捺住惧意,勉强抬头僵着身子回答:“回禀剑君,我叫凤定。”
像是随口一问,戚宁安并未多,而是抬脚而走,脚步很稳。
“走吧。”他。
......
烈日高挂,炎炎的热气不断向地面扩散沉积,树木上的叶子一动不动的,用沉默抵御着热意。
桑愿跟在于非臣后面左绕右绕,虽然他呼吸均匀平缓似乎不受天气影响,但对高温的本能抗拒使得他心情不是很好。
特别是,当前面人又一次没找到路后,这种烦躁更是得到顶峰。
“你该不会是骗我吧?你确实这是去往永梦山的路?”要不是天外石的线索在他身上,桑愿早就不在这烈日下呆着了,还不如找个山间清凉溪扎根休息。
于非臣脸上有点红,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他转头就看见桑愿大喇喇地坐在树荫下,身子斜靠在树干上。即使他脸上瓷白如初,但自己总有一种他跟在后面受累的感觉。
毕竟是自己没找到路,他莫名有点气短。
“按照地图上看,就在前面。”他走到桑愿面前,语气有点干巴巴的。
桑愿毫不客气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怀疑:“你确定?”
他无聊地揪了片草叶在手上捏搓,满是不信任:“你带着我在这里已经饶了大半天了,除了在太阳底下晒得冒烟,还找到了什么?”
草叶被他搓成球弹到于非臣衣摆上又落下,他伸手:“靠你是不行了,把地图给我看看。”
“这......”于非臣有点迟疑。
桑愿也不催,他眯着眼睛感受着树荫底下的清凉,感觉刚才被晒卷翘的叶片舒服很多。
唉,要是摇光峰也是这样凉快就好了。
“你在想什么?”见他神思游荡,于非臣忍不住问。
“摇光峰。”桑愿脱口而出,嘴巴撇了撇,“喂,你想好没有?你确定靠你自己能找到永梦山?”
于非臣脸色突然有点臭:“能!你先在这里休息,我自己去找!”
完,就转身拿着地图走了。
“发什么神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桑愿并未阻止,反正他跟于非臣是合作关系,除了天外石的事情他也不想知道太多。
再,他也不怕于非臣自己跑了,先前扔在他身上的草球早已留下痕迹。
还省得自己跑腿呢。
可惜,又是半天后,就在太阳西斜,于非臣沉着脸折返了。
“啧。”桑愿伸了伸懒腰站起来,热意离去后起了点风,银色发带与乌发交缠在一起,“还不把地图给我看看?”
受过独行的挫败和追问的开导,这次他给的很大方:“给你看吧。”
桑愿接了过来,指尖在暗黄的地图表面摩挲。
这确实是一张地图,目的确实也是永梦山,但上面一层却是假的。最令他震惊的是,要想分开地图却要用道力。
这不就巧了么?还有比暂代天道更适合的吗?
在于非臣惊讶的目光下,这张本就很薄的地图竟然上下一分为二。表面残旧发黄的一层揭去后,留下一张崭新的地图。
“还真的被他找到了。”追问在识海里忍不住叹气,庆幸先前劝于非臣让他试一试。
夕阳斜挂在地平线上,晚风带来清凉,他低头时的脸上轮廓镀上一层暖橘色的光线,脸颊都好似更加柔软。
于非臣觉得手指有点痒,被桑愿怼了几次后他现在倒也不觉得尴尬,见地图果然有所变化,反而凑过去看。
晚风阵阵,凑近时鼻尖的草木香更甚。
“真正的永梦山不在这里。”桑愿眉间浮现疑惑,“之前地图上的永梦山应该是个幌子,对了,于非臣,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素白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他偏过问道,只是不习惯有人靠自己如此近,又默默地离开一些距离。
于非臣扫过指尖的一点瓷白,轻咳两声散去喉间的微痒,这才看向他指的地方。
“兴府。”他凝神看向那标注的地方,恍然大悟道,“原来真正的永梦山竟然在兴府后面。”
桑愿却觉得有点不对,这代表着永梦山的标志确实跟兴府相依相靠,从方位上是落在后方没错。但从着墨的浓厚来看,有一部分像是因为时间太长沾染潮气被晕染,已经延伸到兴府之上。
“那有人在兴府后边见过一座山吗?”他问。
于非臣没察觉到他的疑虑,自信地:“没有,但既然是天外石所在之处,肯定有禁制遮掩,不定如某些秘境一般夹在空间中,我们去找到入口就知道了。”
听起来有点道理。
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天际边只剩下一线暖光,夜色逐渐降临。荒郊野岭的,大晚上指不定有点什么。从地图上看两人现在离兴府不过半个时辰的距离,还是先去那边修整,刚好趁夜研究地图,第二日再做算。
桑愿把地图还给了于非臣,直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催促道:“走吧,去兴府休息一晚。”
于非臣并无不可,他在前面带路,两人脚程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兴府。
两人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守城的也是修士,不过修为不高,想必平日里只简单地进行城门关闭工作。他们见到两人的眼神有点奇怪,嘴巴想什么又勉强忍住。
桑愿直觉有什么事,他笑容温和,站在城门口朝内远眺,不经意地问:“两位是要叮嘱什么吗?”
守城门的一位修士长得一张方脸,脸上已经出现细微的皱纹,他眉头一皱时,方脸就出现一种苦相,终是出声提醒:“城内最近不太平,两位若是可以的话,还是趁夜赶路吧。”
他的目光在桑愿脸上停留得最久,又加上一句:“城内不断失踪相貌周正的年轻男子,你们若去了着实危险。”
于非臣闻言在识海内问:“追日,追日盘可有异相?”
“并无,我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危险。”追日回答。
追日盘乃神器,主要是防御和感知各类妖邪气息,若守城之人所言非假,要么是未知危险能躲过追日盘的探测,要么是这危险所造成之物不是妖邪,或许是人也未可知。
联想起失踪的皆是相貌端正的年轻男子,于非臣推测这不定是采补双修的修士所为。
至于前一个猜测,他觉得根本不可能。
夜色已经浓稠,守城之人了这么些也要回去关门休息。桑愿视线收回,他没感觉到有什么不正常,但还是颔首:“多谢你们提醒,我们晚上就呆在客栈里不出去,天亮立马赶路应无问题。”
方脸修士见他气度非凡,又言辞有礼,看出他修为和身为定不简单。既然自己已经进行提醒,更多的他也管不了。
“如此,你们就去找地方休息吧。”他完,就招呼其他人走了。
“你不怕?”于非臣带着他往前方客栈方向走,本想他会保护他的,毕竟自己身上法器众多。
哪知桑愿不在意地挥挥手,还有兴致地选了个最豪华的客栈,坐在厅前点了一些招牌好菜,这才回答他的问题:“不怕。”
想害他的话,落得的结局不会比傲晴的那一鞭子更好了。
在法则之力的约束下,无人可以伤害天道。
当然,若是书中后期的戚宁安,就当他没。
他无所畏惧,之所以不愿意在荒郊野岭休息,不过是喜欢舒适而已。
以兴府为名的兴府客栈不愧是这里最好的客栈,上菜的速度快不,旁边的二红着脸眉开眼笑地做保证:“两位仙长请放心,凡是外来的客人在我客栈内从未出过事情,两位更是只住一晚,问题就更不大。”
好大的口气!于非臣没有动筷,只顺手喝了一口灵茶。温热的水驱散了夜晚最后一点凉意,他却凉凉一笑:“既如此,你们城内失踪男子如此之多,怎么不把剩下的放你们客栈这里?”
没想到二笑道:“仙长有所不知,这些男子都不是晚上失踪的,而是天亮后失踪的。”
桑愿听得乐了,难怪二信誓旦旦地这里安全,合着只听到他刚才天亮就走,完美地了个时间差?
不过他也没有生气,反而指着从客栈门口安静路过的送嫁队伍,问:“所以你们这里就选择晚上成亲?”
“这是自然。”二对这个姿容绝色,神色温柔的仙长很有好感,没去看对面臭着脸的另一位,尽心尽责地解答,“这一来是避过白日,二来嘛,嘿嘿,仙长你有所不知,这失踪的男子都是...嗯...完璧之人。”
桑愿:这还真是一个好办法。
二完这些,拿着桑愿给他的灵石费尽心尽力去后厨催菜去了。
“哦......”桑愿恍然大悟,然后偷偷地在手腕上戴上一串蛟珠。
龙性本淫,蛟龙易如此,这是归墟海的老龟那得来的,能让人沾染上蛟龙的气息。
他神色淡然,脸上没有半点苦恼,语气十分惬意:“放心吧,我跟你都安全。”
于非臣猛地看向他,不知想到什么,一张脸红红白白的特别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