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笑得一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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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东家连忙摆手:“不不, 姑娘误会了。姑娘可还记得那四美人图?”

    自然是记得的,虽四枚竹片被低价卖出去,可仍旧给文宝阁带来不少好处。

    苏攸棠:“可是这四美人有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 我在京城还有一家印书坊,我让书坊的伙计将四美人印成笺纸,又寻了几个才子为四美人编撰了一点曲折的唱曲,所以在京城很是赚了一波。

    这文宝阁没有姑娘, 怕是这会也早就关了。

    我心中自是感念姑娘, 但姑娘也知道, 我这一家老现如今都在京城。所以我算在京城开家分店, 这里我会寻个合适掌柜来理。”

    到这里, 孙勖停了下来, 瞧了瞧苏攸棠神色。

    孙勖家人都在京城, 人家要回京城也是利索应当。

    虽是对孙东家的离开有些不舍,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只要新来的掌柜不压她的价便无妨。

    苏攸棠思索片刻后笑着道:“这是好事,阿棠给孙东家道喜了。”

    孙勖见状原先紧皱的眉头这会也舒展开了,又继续道:“孙某受了姑娘大恩惠, 自当衔草相还。

    所以孙某想同姑娘合伙做生意,这以后文宝阁的利钱咱们五五分成。

    姑娘意下如何?”

    苏攸棠闻言心中大惊,五五分成?这不是相当于将半个文宝阁送与她?

    “孙东家, 这似乎不妥吧?”

    孙勖:“文宝阁本就因姑娘起死回生,这次回京城, 除了看望家人外,孙某也与内子商量过了。

    姑娘的手艺是放眼整个大楚都难寻的,与其是与姑娘合伙做生意,不如是将姑娘与文宝阁绑在一起。

    所以若是不妥, 也是我厚着脸皮黏上姑娘。”

    苏攸棠是不心动是不可能的,横竖看来她都不亏。

    “孙东家,这事我还需考虑一二。”

    孙勖:“姑娘尽可慢慢考虑。”

    苏攸棠心事重重地走在大街上,这事确是要好好考虑。

    这在京城开铺子,自然不是用嘴就能开的起来。

    而且依孙勖的意思,若是她有意合伙,自然要买间地段好又敞亮的铺子。

    届时孙东家出九成的本金,苏攸棠出一成的本金。

    孙勖已经物色好铺子了,若是要买下需一万二千两银子。

    老天爷诶,一万两千两银子,即便是一成也要一千两百两。

    她从哪里弄这么多银子?

    苏攸棠倒是没想过孙勖会骗她的这个可能性,毕竟她手中大头的银子都是通过他赚的。

    而且孙勖也了,她若是暂时拿不出那么多来,也可每月给一些。

    孙勖倒也没瞒着她,他能拿出来的也就六千两,剩下的还需向钱庄借。

    苏攸棠觉得孙勖太冒险了,可她偏偏很心动。

    苏攸棠看了一眼头上的蓝天,到底要不要拼一把啊?

    不管拼不拼,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

    手里有了银子的苏攸棠,决定犒劳自己一番,买了不少吃食。

    最重要的是,终于能买得起自己心心念念的整套刻刀了。

    转眼就花了二十七两,银子可真不经用。

    当然定制刻刀就花了二十两,剩下的七两都是买些吃的用的。

    回到家中的时候,幸好林氏在家,不然定要念叨她。

    倒不是林氏气,而是多年掌家的经验,让林氏觉得女人手中一定要银子才能心里踏实。

    即便是隔壁吴婶,在家中一向强势,可真要用银子的时候,还是得问一声吴叔。

    将米、面之类的吃食都放到灶房去,刚转身便瞧见站在灶房外的段珩。

    起来,段珩住在沈家的日子还算安分,不是出门了,便是自己的房门也鲜少出去。

    林氏起初还疑惑,后来段珩以来俞州做生意的路上遇到过歹人,受了伤,所以这段日子需要静养。

    林氏竟然也信了。

    若不是段珩不比沈镜大多少,她都快怀疑林氏是想来一段黄昏恋了。

    “你怎么出来了?”沈镜严禁她与段珩接触,也因此这段日子两人都没上几句话。

    段珩:“有些口渴,来寻些水。”

    随后苏攸棠便没话了,气氛有些尴尬,苏攸棠想尽快出去。

    若是沈镜这会出来瞧见她与段珩单独共处一室,指不定又开始发疯。

    起来,那日之后沈镜便没再对她动手动脚过。

    若不是他一如既往地要求两人同床,且坚定的要撤下床中间的格挡,苏攸棠都怀疑沈镜那天是在耍她。

    这性情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还是谈恋爱的男人都这样?

    苏攸棠出神的这会,段珩已经行至她身前。

    苏攸棠顿时一惊,这人靠这么近做什么?连忙退后几步,“你请便。”

    完就准备绕过段珩出去,可这人竟然一把拉住她。

    “我们是一样的。”

    苏攸棠:诶?什么一样?我们不一样啊。

    一连茫然的苏攸棠傻傻的看着他,竟然也忘了挥开他的手。

    段珩:“你告诉过沈镜吗?”

    苏攸棠是真不听不明白这人在什么,她应该告诉沈镜什么?

    “我——”

    苏攸棠刚开口,段珩就断了她:“你一定能劝动沈镜,他与我合作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苏攸棠被他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惹出了怒气,“那你怎么不自己同他去?你不是他堂兄吗?”

    许是苏攸棠语气太冲,段珩握着苏攸棠手腕的手,瞬间加大了力气,不仅如此还将她拉到了面前,两人之间只剩半臂距离:“他不相信我!”

    他去同沈镜自己是重生的人,出他的身世,让他同自己一起将瑾王扳倒。

    怕是沈镜会把他当做傻子,扔了出去。

    苏攸棠:“他不相信你,我就相信你了吗?我连你是什么身份都不知!”

    两人的太过投入,没有发现院子的门被从外面开,沈镜走了进来。

    偏偏灶房离院门最近,此时又开着窗子,沈镜一眼便瞧见两人。

    就,瞧见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实则两人都在怒瞪着对方,段珩:“孤是大楚的太子!”

    话音刚落便听见沈镜淬了冰霜的声音:“敢问尊贵的太子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强抢有夫之妇?”

    苏攸棠与段珩同时惊讶的看向窗外的沈镜,许是两人一致的动作、相同的神情太过默契,沈镜脸上更黑了一分。

    段珩:“沈、沈镜你误会了,我没有!”

    苏攸棠只觉得一阵风吹过,自己便落入一个怀中,同时段珩也被踹倒在地。

    还没弄清眼前境况的苏攸棠,只觉得沈镜有点苏,一脚踹翻当朝太子诶?

    也就他是男主,不然人早没了。

    当然前提是段珩真的是大楚太子。

    不过从何柔对段珩的态度来看,段珩即便不是什么太子,也是身份不一般的人。

    不然也不会沈镜帮他一定能有好处这样的话。

    就是段珩有点不经踹,这会竟然已经咳血了。

    苏攸棠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在灶房里,不然以后林氏做的饭她都吃不下了。

    只是苏攸棠刚弯下身要去扶他的时候,便被沈镜一把拎了回来,冷声道:“你做什么?”

    苏攸棠:“他若真死了,咱们就得给他赔命,做对鬼鸳鸯了。”

    也不知是哪个字眼戳中了沈镜的心,这人竟然一息入春,笑得一脸温柔。

    苏攸棠越发觉得恋爱中的男人阴晴不定。

    而躺在地上的段珩觉得,有点烦这二人,也许应该再吐一口血。

    沈镜忽然心情变好了,直接将段珩扛了回去。

    苏攸棠原本还想找胡大夫来给他瞧瞧,可沈镜替他把了一脉无甚大碍,不需要找大夫。

    苏攸棠很是怀疑沈镜的用心,结果换来沈镜一个白眼。

    “人家可是了自己是大楚的太子,你夫君我还敢怠慢他?”

    段珩对沈镜这阴阳怪气的语调颇是无语。

    苏攸棠见他确是无甚大碍,便放心去折腾自己的事情去了。

    苏攸棠是考虑孙勖所的那事,可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计较。

    只是一千二百两显然成了她最难的问题。

    若是想短时日内赚到这笔银子,除了东西好,还得有渠道卖出去才是。

    这渠道有孙勖在,显然不是问题,可她做什么东西能卖出这么多的银子?

    她手中零零总总加起来的银子也不过一百八十多两,这一百五十两还是今天刚到手的。

    吴家的分红和林氏给的鱼钱都只是头,过日子足够了,用来开铺子是远远不够的。

    转眼便到了八月,段珩已经在沈家住了半个多月。

    这日朝食桌上,林氏忽然对大家道:“我想在临街租间铺子,等入了冬也可暖和些。”

    沈镜自是没甚异议,阿福也只管做。

    苏攸棠有些担忧:“娘,咱们的银子可够?若是不够——”

    沈镜:“既然娘想继续做这生意,直接买间铺子吧。

    我这里还有些银子,娘只管拿去用便是。”

    林氏顿时哭笑不得,“合着娘在你们眼中便是这般落魄不成?

    这段日子没同你们细,自从之前那无妄的牢狱之灾,这鱼饭生意竟然更好了。

    我心中有数的,而且明年阿镜要进京赶考,若是一举夺魁,咱们怕是要举家搬去京城,便是买了铺子,倒时还要想法子卖出去。

    不如租赁一间更合适。”

    苏攸棠觉得林氏所有理,倒是沈镜深深瞧了林氏一眼,似乎想从林氏脸上看出什么一般。

    既然众人都没有异议,这事便定下了。

    阿福用完饭便出门去看铺子去了,林氏少有的闲在家中。

    苏攸棠此时正在杂物房中,透过窗子瞧见林氏坐在廊下便笑着:“娘若是闲着无趣,便去寻吴婶话?”

    “嗐,她哪里顾得上我呦,她女儿前些日子终于有喜了。

    这不,今日不上工,她收拾收拾去见女儿去了,这会就把车给她女儿送去了。”着眼中满是艳羡。

    苏攸棠也为吴婶高兴,听她女儿成亲三年了,一直没有动静,婆家那边可没少给她脸色。

    也就是后来替吴叔做护膝赚了些银子,婆家人脸色才好些。

    没想到竟然又有喜了,真是件喜事。

    苏攸棠只顾着高兴,倏然见与林氏幽怨的眼神对上时,心中咯噔一下。

    林氏:“阿棠啊,娘其实也理解。”只是这话的时候,没有那般心痛模样,苏攸棠或许还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