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谁能抵挡的住可爱呢……
苏攸棠猛地站了起来, 沈镜脸上无甚情绪,可就算是不长眼睛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沈镜疾步如风,只在片刻内便走到苏攸棠面前, 将她拉到远离段珩的范围。
苏攸棠清楚的瞧见沈镜腮帮鼓动着,就在她以为沈镜要质问段珩时,沈镜却出乎意料的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
段珩见到沈镜正高兴着,可沈镜这两句话问下来, 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他们只有上一世见过, 沈镜的确不认得自己。
可是转念一想, 沈镜上一世这个时候, 已经是中了毒。
他不知这其中是哪里出了变故, 可这时候的沈镜定然已经知道他自己的身世。
于是段珩一脸笃定地:“阁下便是沈镜吧?在下沈珩, 令堂与家父是亲兄弟, 咱们算是堂兄弟。”
饶是沈镜此时怒意上头, 却也对段珩自称是沈珩的不要脸程度惊到了。
苏攸棠被沈镜紧紧箍着腰, 这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提起沈镜的父亲,便是连腰上的痛意都忽略了。
沈镜:“阁下认错人了,家父并无兄弟, 沈某更没有什么堂兄弟。”
段珩神色一顿,一时不知沈镜的是真是假?
上一世沈镜上京,已经是三年后的事情。
沈镜刚成亲这段日子, 他也是听别人提起过,但沈镜夫人却是在春日的时候便死于山匪之手是没有什么疑义的。
若沈镜真的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 那是如何躲过被元妻下药的?
段珩忽然灵光一现,惊讶的看向苏攸棠。
那只有一个可能,沈镜这元妻是重生的,知道后来的事, 所以没有再对沈镜下药。
段珩越想越觉得是。
若想能在沈家住下而不被沈镜赶走,看来得需要沈镜这个夫人的帮忙。
段珩几番思量之后,便对沈镜道:“可否与令夫人借一步话?”
沈镜:……
“滚!”
一时之间,院子里的氛围有些凝滞,直到林氏从房中出来,瞧见四人分散站着。满心疑惑:“怎么都站着?阿镜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着又面带笑意的看向段珩:“阿镜,这是阿棠的堂兄,叫阿珩。
这次是来俞州做生意的,所以要在咱们家借住一段时日。”
沈镜看着段珩,不确定似的问道:“娘,你他是阿棠的堂兄?”
“是啊,阿棠的。我瞧着也面熟,想来是你们成亲的时候见过阿珩吧。”林氏一脸笃定的。
沈镜:……
阿福也没见过段珩的画像,自是不认识的。抱着白走了过来,只是不懂这人怎么一会是自家公子的堂兄,一会又变成苏攸棠的堂兄。
所以到底是谁的堂兄?
不过阿福能察觉得到沈镜对这个沈珩充满敌意,“老夫人,既然是夫人的堂兄为何住在咱们家?
我也没陈大哥起过,想必应该是远房堂兄,这住在咱们家有些不合适吧?”
林氏丝毫不觉得,陈家她又不是没去过,根本腾不出空闲的屋子来。
总不能在俞州做生意的这段日子都叫人家住在客栈吧?
这让旁人知道,还以为沈家把阿棠当做外人,所以才将阿棠的堂兄拒之门外。
段珩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状轻咳了几声,一脸虚弱的:“大娘,看来是我扰了,我看我还是住客栈去吧,左右也不过两三月余的日子,也无妨。”
着便要去拿包袱,林氏自是连忙拦了过去:“你这孩子怎这般见外,既是阿棠的堂兄,也就是阿镜的堂兄。
是不是阿镜了什么?
你不用管他,他每日都将自己关在房中读书,你们也碰不上面。
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吧。”
林氏此时背对着沈镜,丝毫没瞧见沈镜紧握的拳头,猩红的眼睛。
段珩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之有林氏在,段珩在沈家住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沈镜拉着苏攸棠到井边,从木桶中舀水出来替苏攸棠清洗着双手,直到洗干净之后,才带着苏攸棠回了东厢房去。
林氏不知沈镜在气什么,只得看向阿福。
不用沈镜吩咐,阿福已经结果清洗白的活,面对林氏的疑惑,阿福只:“我同公子回来时,夫人正与这位堂兄一同给白洗澡,许是误会了什么。”
林氏闻言只觉得好笑,沈镜这真是将阿棠放在了心尖上,连阿棠的堂兄都能拈酸。
屋中沈镜直接将苏攸棠带去平时读书的地方,一把推开桌子的书籍、纸张。
随后便将阿棠提坐到了桌子上,沈镜看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睛:“那人怎么会出现我们家?”
苏攸棠见这样的沈镜心中有些慌乱,却还是老实的回答:“是、是我带回来的。”
这事根本瞒不住,就算她不,沈镜去问林氏也是一样的。
沈镜闻言一怔:“你什么?你带回来的?不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其实苏攸棠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沈镜,她不知道书中的剧情,见沈镜刚才的神情,猜想着那人就算真是沈镜的堂兄,但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从沈镜对沈寿的态度与对这个段珩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便可知道,沈镜虽然偶尔发疯,可对他信任的人从不会这般发怒。
呃,沈镜好像总是这样对她发怒,所以沈镜也不信任她?
沈镜忽然捏住她的下颌,虎口卡着她的下巴,眼神犀利道:“阿棠,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苏攸棠心虚,她瞒得事情可不少。
可是一想起沈镜重生这事可从没对她过,不是也瞒着她?还有震沅镖局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瞒我的事情也不少!”
没有瞒他,沈镜肯定不信的,不如反将一军。
沈镜果然松了力道,片刻沉寂后才低沉道:“待时机成熟时,我自然会将全部的事都告知与你。”
苏攸棠顿时瞪圆了眼,她、她其实不想知道。
毕竟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啊。
她承认,在沈镜一次又一次的表明心意后,尤其是在沈镜在林子中拼死救自己的时候,她对沈镜的确有好感。
谁能拒绝这样一个长得好又会架的还对自己好的男人?
更何况她苏攸棠还是一个从没谈过恋爱的普通的罢了。
只是这份感情太脆弱,她不敢以命相陪。
沈镜不再捏着她的下颌,而是用拇指指腹摩挲着苏攸棠的下唇,柔软细腻的触感让沈镜心神晃动:“阿棠,你在害怕?”
许是这样的沈镜太过温柔,苏攸棠终是点了头。
沈镜指腹一顿,随即以唇替代指腹,微凉的触感,交缠的气息,沈镜在告诉她,别怕,他会护着她。
可沈镜真的能护住自己吗?
他知道自己并非他夫人苏攸棠时,还会爱她吗?
可这一刻唇上的缠绵太过美好,苏攸棠放纵了自己,两人如同缺水的鱼仿佛这一刻只有彼此。
直到沈镜揉捏着那一处的柔软,苏攸棠才回过神来顶着通红的脸推开他,随后手脚慌乱地拢好被扯乱的衣裳,从桌子上跳下来。
只是还没走远,便被沈镜从身后抱住:“阿棠,离那个段珩远点。”
不知沈镜是否想通了,总之没有再提出让段珩离开沈家的话。
阿福知道被抢了屋子,心中颇为郁闷,可是从沈镜那里知道这个沈珩便是段珩时,那点郁闷也消失殆尽了。
堂堂大楚太子,竟然沦落到与人抢屋子睡的地步,似乎也有点可怜?
沈镜自然也知道了段珩是被何柔所救,起来一个知府千金一个当朝太子,原本是八竿子不着的关系,可自从段珩住进沈家之后,何柔倒是常来沈家。
只不过段珩确是受了重伤,大部分时日都是躺在屋子中。
苏攸棠会木雕这事终究还是没有瞒过家中,只不过众人只当她雕着好玩,毕竟在放眼大楚就没听过女木雕师。
所以这个秘密沈家人知道,又不知道一般。
除了偶尔教教何柔意外,苏攸棠便做些其他的活。
前段日子孙东家回了京城一趟,昨日便回来了。
苏攸棠趁照顾林氏的这几日做了两组套娃,每组五个,一共十个。
是两套不同色系的脸谱娃娃,这个想法还是来源于照顾林氏的时候,吴婶学的外面唱曲,唱与她们听时,苏攸棠才有了这个想法。
苏攸棠发现大楚除了写意派也不缺乏夸张派,于是将脸谱做成可爱娃娃。
上至八尺大汉下至三五岁的女娃,谁能抵挡的住可爱呢?
刚做好一套,何柔便想买了一套去。
可苏攸棠,她既是已经跟着她学做木雕,若真心喜爱便自己做一套出来不是更有成就?
每日还在练习简单图形的何柔竟然满眼发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苏攸棠只得加快教她的速度,好在何柔真的有几分天赋,做的东西虽不精致,却也有三分灵气。
若是一直做下去,一定能有不菲成就。
这日苏攸棠将套娃送去文宝阁,孙东家虽不是头一回见苏攸棠做出来的东西,可还是还是被一群可爱的脸谱萌到了。
可怜的孙东家不知该怎么被‘萌’到,只得不住地:“唐姑娘,我瞧着这群东西,心里直痒痒,你这手艺真是越发厉害了。”
等孙东家心满意足的盖上盒子时道:“这两套我给姑娘一百五十两。”
苏攸棠心中颇为触动:一、一百五十两?
岂不是能一次还清欠沈镜的银子了?
不等苏攸棠高兴,孙东家又一脸严肃地:“唐姑娘,孙某有一事要与姑娘清楚些。”
苏攸棠见状满心疑惑:“可是铺子里拿不出这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