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玲珑球被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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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镜目光凶狠地看着蓝心, 她的没错。他已经让阿福安排好一切,算将苏攸棠送走一段时日。

    等俞州这边事都结束了再将她接回来,他这些日子这般忙碌, 除了应付罗太妃便是在筹备这件事。

    虽罗太妃是他祖母,可他出生时荣王府就已经出了事,从未见过罗太妃,又和谈感情?

    若是让他在苏攸棠与罗太妃之间做抉择, 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保护苏攸棠。

    可是令他没想到, 当初先皇收回荣王兵权, 私下却给了荣王一批暗卫。

    荣王死后, 这些人竟然到了罗太妃手中。

    这也是罗太妃这一世能找到沈镜的关键, 起来这一切因段珩而起。

    段珩离开沈家前, 曾经与沈镜单独聊过。段珩开门见山, 自己是重生的。

    沈镜还未来得及震惊, 段珩便直言怀疑他的夫人苏攸棠也是重生的。

    最后他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告诉沈镜关于罗太妃的事,同时也已经修书一封送到罗太妃手中。

    于是才有了罗太妃来俞州的事。

    而段珩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罗太妃手中的那一批暗卫。

    罗太妃手握这批暗卫, 便是如今的皇上对她也是礼让三分,所以段珩想通过沈镜利用这批暗卫替他做事。

    不过沈镜却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如今皇位上的那位, 并非是畏惧罗太妃手中的暗卫,而是因为当初陷害荣王也有他的一份, 他只是愧对罗太妃而已。

    当初荣王出事后,先皇便将当时还是贵妃的罗太妃入冷宫。后来新皇登基后,特赦罗太妃,让其出宫在静心庵休养。

    这也是沈镜对罗太妃容忍的根本原因, 他这些年来让沈寿与刑昊他们表面上理着震沅镖局,实际上养了一批数千人的私兵。

    可是与罗太妃手中那批跟着荣王上过沙场的暗卫比起来,终究还是弱了一些。

    罗太妃根本容不下苏攸棠,沈镜自知没有十足的把握保护住苏攸棠,便算将计就计将苏攸棠送去安全的地方。

    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被罗太妃摆了一道。

    饶是陪着罗太妃走过风风雨雨的蓝心,被沈镜这般瞧着,心中也不免升起一股惧意。

    那眼神是恨不得将一切都拖入地狱一般。

    蓝心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沈镜手中,而就在这时沈镜开口道:“解药。”

    蓝心一怔:“您身上的毒即便不需要解药也已经消散七八成了,这个时候用解药您的身子只会有所损伤。”

    解药本就是解除毒药的药性,而沈镜体内的毒已经消散了许多,这时候用解药,只会对身子造成伤害。

    可沈镜根本顾不得这些。

    蓝心轻叹一声,终究还是将解药给了他。

    沈镜:“前日,你太妃已经时日不多可是真的?”

    蓝心倏地绷紧:“确是真的。荣王被斩首,太妃就已经大受刺激,后来被先皇编入冷宫后,身子就慢慢熬坏了。

    这些年只不过是吊着一口气,在寻找世子爷您。”

    前日若不是蓝心事先找到他,罗太妃时日不多了,让他演一出戏,让罗太妃走的安心些,沈镜断然不会出那番话来。

    只是现下想来,那天苏攸棠定然是被他们抓来听到了他的那些话,才会如此决绝的离开。

    沈镜得到确切的回答后,站了起来神情冷漠道:“既是如此,请你告诉罗太妃,从今以后我与她再无干系。

    暗卫的事是我贪心了,阿棠已经离开了沈家,还望罗太妃莫要再伤害她。”

    蓝心倏地一怔,随即跟着站了起来:“世子爷这话是何意?难道您是要放弃暗影?”

    当初第一次听到段珩起罗太妃手中的暗影时,沈镜自然十分心动。

    罗太妃来俞州,他心中自是高兴的,不是因为罗太妃,而是她手中的势力。

    这段日子对罗太妃敬重,也不过是因为她是荣王的生身母亲而已。

    他沈镜本就不是什么温良孝悌的君子,可罗太妃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苏攸棠。

    罗太妃现下是时日不多,若是她依旧安康,沈镜自会让她这辈子也出不了俞州城。

    沈镜:“我本就无意皇位,暗影于我不过是锦上添花,就算没有,我也依旧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然若是暗影依然对阿棠出手,我定然会让他们消失。”

    兰溪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沈镜,忽然觉得眼前站着的是荣王一般。

    沈镜离开城北筑后,便与阿福去了震沅镖局。

    而五日后,城北筑便传来太妃薨逝的消息,沈镜闻言眼中未曾闪过一丝波动。

    另一边苏攸棠也已经在京城住了下来,来也巧,苏攸棠刚到京城便遇见何柔。

    何柔自从住到外祖家,虽然衣食住行方面都不曾被短缺,但却很怀念与苏攸棠、文静在一起玩闹时回忆。

    她的外婆看不下去她这样终日消沉的样子,便让她们几个表姐妹们一同出门散心,没想到恰好见到了苏攸棠。

    何柔也是见到苏攸棠时差点以为自己大白天出现了梦魇。

    孙勖自是认得何柔的,只是没想到她们竟是好友。

    见她们的开心,孙勖多少有些慰藉,不然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攸棠在京城也没有另租铺子,毕竟她的银子大部分都被她用来扔沈镜了。

    好在京城的这间文宝阁后面带了一个院子,苏攸棠与蝶住进去倒是刚好,里面虽但东西倒是很齐全。

    何柔自从知道了苏攸棠来了,不是往文宝阁去,就是将苏攸棠请到外祖家中与自己聚。

    何柔从孙勖那里知道苏攸棠与沈镜的事后,一直没有问过她,倒是一直努力着开心的事。

    起来,何柔在外祖家中平时闲着无事,倒是有更多的精力用在木雕上,现下技艺已经非常不错了。

    两人凑到一起的时候总是围绕着木雕个不停,只有苏攸棠刚到的那几日每天沉迷于华容道。

    这东西是文静在信中提起过的,着如何如何有意思,到让文静馋了好久。

    若不是不愿麻烦外祖一家,她真想任性一回让人回俞州买上十套八套来。

    所以苏攸棠一来,她便缠着苏攸棠给她做了一套。

    这日两人在何柔独自住的院里,跟着苏攸棠学木雕。

    “阿棠,你瞧我做的这个球如何?”

    前些日子两人逛街的时候,瞧见一个绣花的球,何柔瞧着好看,缠着苏攸棠教她。

    苏攸棠被磨的没办法,一边给她示范一边教她,虽进度慢了一些,但进步却是很大的。

    一旁的白看着何柔手中的球呜呜叫唤着,何柔瞧着给它扔了一个残次的球。

    苏攸棠正在给她指点着球上的不足之处,何柔听着听着就看着苏攸棠莞尔一笑。

    苏攸棠见状,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何柔微微摇头,“只是觉得很有意思,我也去过沈家多次,白与花猫的感情挺好的。

    只是没想到你们和离,竟然连着一猫一狗也要跟着分离,你们还真是一点也不让步。”

    苏攸棠微怔,这还是她来京城后何柔第一次提起沈镜。

    心中虽是微微颤动,倒也没有离开俞州时的心痛。

    “阿柔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是白自己跟来的。

    当时孙叔的马车都已经到了城外了,白追了上来,我原本是让人帮忙送回去,可白总是嗷呜叫唤。

    我就一时心软把它带来了。”

    一旁玩着刻刀的蝶也跟着应和:“何姑娘,苏姑娘的是真的,蝶从没见过这么有灵性的狗狗。”

    何柔自是知道白是狼,但人养着狼怕是会引起恐慌,对外的都是特殊的狗狗。

    何柔也与蝶了几句才起另外一件事来,“听文宝阁内的六转玲珑球被卖了出去,阿棠知晓是谁买走的吗?”

    苏攸棠摇摇头:“不知,对方听神秘的,而且要求孙叔也不能。

    阿柔怎么想起这件事了?”

    “自从六转玲珑球在文宝阁出现后,许多人都冲着它去文宝阁一饱眼福。

    更何况孙叔可是在文宝阁开业时,变过玲珑球要在文宝阁展示半年,半年内都不会卖出去。

    可这转眼连一个月都不到就被买走了,百姓们都很好奇是什么人买走的。

    虽然我爹只是个知府,可在京城中也是有些人脉的,而孙叔因为与我爹这层至交好友的缘故,倒是没有人去找他的麻烦。

    所以我猜测能买走玲珑球的人,身份定然不简单。

    阿棠,你会不会是那位?”

    苏攸棠看着她指了指皇城的位置,心中一惊。

    不愧是文静多年好友,两人这大胆的性子倒是一致。

    一旁的蝶听得云里雾里的,傻乎乎的问:“何姑娘的是谁呀?”

    何柔见状捏着蝶脸笑着:“你啊,真是被阿棠宠坏了。”

    待她松开手后,蝶揉着脸:“何姑娘与苏姑娘的情分不一样呀,若是旁人,蝶才不会这么话。”

    何柔心中暗叹,到底是苏攸棠身边的人,倒是她多虑了。京城终究与俞州不同,若是丫鬟不懂事得罪了贵人,反而连累了阿棠。

    见蝶是个有分寸,她也能放心许多。

    苏攸棠:“不过不管是谁,对方一次付清了银子倒是值得高兴的事。

    那可是八千两啊,不过孙叔拿到银子后就还了钱庄一部分银子。”

    这八千两她理应分的四千两,可是之前她便欠了孙勖七百两,再加上其他的东西以及这段日子受孙勖的照顾,所以最后苏攸棠拿了三千两。

    不管怎么,她现下也是一个有钱人了。

    何柔:“要我八千两还是太少了,那般精美的玲珑球便是放眼大楚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两人又了好一会,苏攸棠才告辞带着蝶离开。

    蝶抱着白,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苏姑娘,今日又遇见了赵公子诶,蝶觉得赵公子就是故意的。”

    蝶口中的赵公子是何柔的表哥,赵舟。

    苏攸棠心中想着事情,顺耳听了这么一句,疑惑的问:“什么故意的?”

    “赵公子其实是想见苏姑娘所以才会假装在院子里找东西,为的就是与姑娘上话。”蝶俏皮的。

    苏攸棠看着蝶这张脸,忍不住笑了,蝶这丫头真是想多了。

    何柔同外祖家姓赵,同他们介绍何柔时,就提过她是和离的。

    这个时代,一个未成亲的男子怎会喜欢她一个和离过的女子?

    虽然她觉得离过婚,她也仍然还是她,但这个时代的人想法可没这般放得开。

    蝶见自家姑娘不认同,瞥了瞥嘴,并且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苏攸棠瞧着她这般模样,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是不是蝶动了春心?蝶不用害怕,若是真的,姑娘我会为你做主的。”

    蝶被她得羞红了脸,作势要要追着苏攸棠,苏攸棠当了真,向前快走了几步,只是没想到前面转弯处也走过来一人,顿时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