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哄叔叔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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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元柔认为自己一点儿都不,也就萧淮笙还拿她当孩子照顾。寻常人家像她这个岁数的都是嫁人的大姑娘,如果夫妻恩爱孩子都早早到娘的肚子里了。

    而萧淮笙看她与世俗的规则不同,司元柔问道:“叔叔,对你来我是什么?”

    萧淮笙微愣,他沉思片刻后答道:“晚辈。”

    从他见司元柔的第一眼起,她就是兄弟家的女儿,时隔多年哪怕司元柔有所成长,在萧淮笙眼里她时候不过恍如昨日罢了。

    “可是……叔叔,在外人眼中我们是夫妻。”司元柔低声缓缓出来,她知道萧淮笙没拿她当妻子,但他私底下维系的关系与外人眼中不同让司元柔多少有些矛盾。萧淮笙只对她如此还是对所有女子都这样呢?

    “叔叔,如果当日来冲喜的不是我,是另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子,叔叔也会把她当晚辈吗?”

    “没有这种情况。”萧淮笙否定了假想,嫁过来的已经是司元柔,设想为别人有何意义?

    偏偏司元柔很执着,又问了一遍,萧淮笙不给她答案过不去这事儿。他仔细想了想莫须有的状况,也察觉出几分不同,理解了司元柔的坚持。

    “不会,我只把你当晚辈。”

    如果萧淮笙从不认识司元柔,那他被一个年轻姑娘冲喜不认了,至少会把她当做普通的女人看待,而不是晚辈来照顾。可萧淮笙与司元柔的父亲熟识,司元柔一丁点大的模样他见过,萧淮笙心中有道坎儿卡着,他不能顺理成章地将司元柔认定为妻子。

    司元柔有些高兴,却还有几分失望。她兀自纠结一会儿,维持现状也挺好,没再多。

    她照旧下厨给萧淮笙做新鲜的肉食,顺便教了教张姨。如果以后她没空做就让张姨来。张姨也不负她的期望,学会了司元柔的几样还从各地搜罗来菜谱自学,日日饭菜都有新花样。司元柔忙碌着王府的家务事,还得哄着萧淮笙多吃肉,监督他按时喝药。

    这日上了烤羊肉串,司元柔不确定羊肉的味道萧淮笙能不能吃得下,先给他弄了一块儿试试。

    羊油的味道有些重,萧淮笙却没有特别反感的感觉。从他慢慢开始恢复吃肉后,对肉味的接受程度逐渐提高,能吃的越来越多了。

    司元柔吃起来就快多了,她都吃完一整串儿了萧淮笙才吃了一块儿。烤肉串不是特别咸,这个萧淮笙可以多吃但司元柔还是控制着他的量。其实病人吃羊肉不太好,司元柔只给萧淮笙尝尝鲜改改口味,看看他能吃的多不多罢了。真让萧淮笙把一盘子羊肉串吃完估计他不一定受得了。

    于是司元柔给萧淮笙分出两串,“叔叔的。”

    萧淮笙看着盘子里的竹签,两根签子只穿了七八块儿的羊肉,要是搁以前他没病的时候,这点儿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我还可以再多吃一些。”萧淮笙尚不满足。

    这是萧淮笙头一回自己主动要求多吃,司元柔欣喜他终于进步了但仍然不放心,“还是悠着点吧,万一你吃得不舒服,估计又要再不吃肉了。”

    “我就要连续睡几日了,多吃一点没关系。”萧淮笙仍不死心。

    司元柔微微抬头,满脸不解。她刚嫁进门时萧淮笙就在睡,现在她到王府快一个月了,萧淮笙又要睡了?

    “我每月中旬会连续睡五日,中间不吃不喝直到醒来。”萧淮笙给司元柔解释。

    司元柔问道:“为什么叔叔要睡五日?”

    “因为那是我毒发最厉害的时候。”萧淮笙声音低沉,“睡过去那几日反而好受一些。”

    司元柔顿感心疼,也不忍心克扣萧淮笙的吃食儿了,“都给叔叔吃,叔叔一定要吃饱,如果不够我去再做一点。”

    她还真的起身往外走起,被萧淮笙拉住了。

    “坐下。”萧淮笙淡淡道:“已经够了。”

    司元柔仍是不信,萧淮笙忽而一笑,问她:“你不会想着我把五日的饭菜合到一次吃吧?”

    司元柔摇摇脑袋,那肯定不行,换谁这么吃都不行!

    但萧淮笙具体要吃多少她仍没有概念。

    萧淮笙又拿了两串肉,添了半碗饭吃下,“够了。”

    只是稍微多了一点,司元柔担心萧淮笙撑不过五日。她新婚第一日看萧淮笙脸色很差,还猜过那是不是被饿的,现在想来竟然有些可信度。他只吃这么一点儿,司元柔努努力也能一顿吃完的量放在他一个大男人身上能顶住两日就不错了,撑到第五天恐怕真离饿醒不远了。

    “叔叔再吃一点吧。”司元柔给萧淮笙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汤里飘着肉沫但不多,司元柔还想给他下一碗粉。

    萧淮笙又把汤饮下,“真的足够了,过犹不及。”

    司元柔还是不放心,但萧淮笙再吃撑了确实不好,她只得劝道:“叔叔睡前一定要再多吃一些。”

    萧淮笙应下,点几下司元柔的鼻尖。

    司元柔懵懵的,一双大眼睛呆愣地看着萧淮笙。萧淮笙勾勾唇角,“鼻子沾上灰了。”

    司元柔摸摸鼻子后看手手上干干净净的。萧淮笙拿帕子边给自己擦手边道:“我给你擦干净了。”

    脸上都蹭成花猫了司元柔一无所知,萧淮笙好笑又心疼,“下次你别亲自去做了。”

    “我可以的。”司元柔还想亲自做,“嗯……我下次注意。”

    “若是让你父亲知道了你辛辛苦苦给我做吃的……”萧淮笙联想一下那个情景,笑着摇摇头没话。

    司元柔也跟着想象一下,笑了出来,恐怕叔叔要被几天几夜切磋武艺。笑过之后司元柔又有些难过,“爹爹已经不在,叔叔想那些也没有用的。”

    萧淮笙怔了怔,察觉司元柔的落寞。他沉了脸色来到司元柔身边,拍拍她瘦弱的肩膀,给予她安抚。司元柔沉闷之后,吸一口气又长长呼出来,似乎好受一些了。她往前走几步靠到萧淮笙胸前,缓缓闭上眼睛,闻他身上淡淡的草药味儿。

    萧淮笙揉一下她的脑袋,“其实你父亲……”

    他了一半没了,司元柔疑惑地抬起头。

    “算了没事。”

    荒谬的猜想告诉姑娘只能徒增她烦忧。

    萧淮笙拍拍司元柔的头发,“你要是喜欢做饭就去,但不要累着自己,更不能伤着。”

    司元柔也没多问,乖巧地点点头。她真忙不过来也不会硬要逞能的,厨房养了那么多人,以后慢慢让他们接手即可。

    晚间萧淮笙用饭时又多吃了一些,司元柔仍然担忧那不够五日用的,比萧淮笙还紧张。她第一次遇见萧淮笙长睡前的准备,不太懂是什么情况,只默默看着。

    在萧淮笙沐浴之后,纪行云送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给萧淮笙服下。汤药黑漆漆一碗,泛着苦涩的气味儿,司元柔隔着一张桌子都能闻到,“这是什么药?”

    “安神的汤药。”纪行云讲道:“喝下这碗药能让淮笙安安稳稳睡过五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司元柔心下稍安,但仍要问全一些,“如果叔叔中途醒来呢?”

    “会吐血。”纪行云又补充了一句,叹息着道:“还有其他一些突发状况,要等真发生了才知道。”

    司元柔恍然大悟,这就是叔叔睡不好会吐血的情况吗?她更紧张也更好奇了,“叔叔得的什么病?”

    她进府许久了没人给她详细过,她也没敢主动问过怕逾矩。现在她跟叔叔称得上熟悉了,问一句应该不过分,可若是不方便告诉她,她也不是非要知道。

    好在萧淮笙与纪行云都没想着瞒,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示意后决定由纪行云讲:“淮笙是中毒,每日身体都受毒素侵袭,尤其是月中的五日最严重。不过这五日不一定以整月为周期,依据淮笙那段时间的情况前后浮动,上一次就不太准了。期间最常见的症状是疼痛难忍伴随神智混乱,其他一些少见情况也有,比较难治。总之让淮笙喝了安神汤把最难熬的日子睡过去是眼下最简单可行的办法。”

    纪行云着自己也很忧虑,安神汤药最初的效果足矣让萧淮笙五日沉睡忍过痛苦的几日,后来效力逐渐降低只得增加药量。上一次情况已经很悬了,纪行云理应再用重一点的药,但药量过高对萧淮笙的身体亦有损伤,纪行云陷入为难,对药稍作调整。具体药效如何还得等萧淮笙服用下去,试过才知道。

    萧淮笙担心吓着司元柔,“你要是怕不必与我共处一室。”

    “我不怕。”司元柔坐得离萧淮笙更近一些,双手握住萧淮笙的手。她的手,两只手才能包住他的一只。

    “我要照顾你。”

    萧淮笙摩擦手指依旧心神不宁,连纪行云都提醒司元柔慎重考虑,“你没见过淮笙之前睡的时候可能不懂,若有意外发生恐惊着你。”

    “我可能……懂一些!”司元柔信誓旦旦,她虽然没得病,但萧淮笙这个情况的特点诸如每个月固定的五日,每次可能前后差几日,疼得难受,没有精神的乏力感,只想躺在床上睡觉跟那个什么差不多,她或许能体会到萧淮笙微弱的几分痛苦,只有相似症状的人才能相互理解从而让她能更好地照顾他。

    “……你懂?”纪行云震惊,萧淮笙也不敢置信。

    司元柔认真点头,“我可太懂了!”

    她手脚经常凉,多半是体寒,每月月事总是不准,而那几日都提不起精神,常常犯困,肚子坠痛难忍跟萧淮笙几乎同病相怜。

    萧淮笙心头涌动,他再多病痛都是自己硬抗着,从没给任何人过他有多难忍,连纪行云都无法体会,司元柔竟然懂他,她真的懂吗?哪怕司元柔是谎安慰他,萧淮笙都不能没有触动。

    纪行云不知什么表达他的震撼,他一个医者都不一定能懂萧淮笙身体之痛,司元柔竟然可以,这或许是强大的共情之力,他拱起手,“那辛苦王妃了。”

    纪行云离开,萧淮笙换上寝衣上床歇息。司元柔给萧淮笙放下帘子,看他眼皮惺忪还眨巴着不肯睡,司元柔弯下身子轻声道:“叔叔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你。”

    萧淮笙终于合上眼睛,眉眼舒展开来。司元柔将帘子拉严实,隔绝他的光亮,然后回到自己榻上熄了最后一盏灯。室内寂静无声,司元柔在静谧安逸的夜中缓缓入睡。

    次日,司元柔起来收拾自己时刻注意轻手轻脚,不敢发出动静吵到萧淮笙。她忙活完自己的事,端着盆水给萧淮笙擦洗身子。他爱干净,连睡着了都要让人给他日日清洁。萧淮笙睡相很好,他昨夜临睡前是什么模样现在一点儿没变。而他睡着时眉眼间舒缓,透露出几分安逸感,司元柔不禁笑起来,叔叔现在应该不难受吧?

    她投了毛巾等摸着不烫了给萧淮笙擦脸。他的身子有些热,脸自然也比司元柔的热不少。司元柔的指尖不甚从他的脸上蹭过,一阵暖意传过来令她指尖酥麻。司元柔定了定心神才继续给萧淮笙往下擦。她这次有经验不会再把萧淮笙的衣服弄湿了,先给他解开就行了!

    萧淮笙的领口有些紧,严密地贴在脖子周围。司元柔稍稍给萧淮笙松了送,这样方便她擦拭萧淮笙睡起来也舒服一些。她从脖子擦到胸口,手从下巴划到喉结锁骨和胸膛,而她惊喜地发现萧淮笙的皮肤似乎少了几分苍白,用手按按还多几分结实的肉感。

    她的努力有成效,司元柔还想再多看看但怕将他的衣服解得太多他会冷,忍着才没继续脱他的衣服,赶紧给他擦好脖子后盖上了被子。

    她刚要继续换个地方擦,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还喊她“嫂子”。

    是方景苏来了,司元柔去给他开门。

    萧淮笙在睡觉他们不方便进去话,就站在门口聊起来。方景苏探头往里面看了几眼,“嫂子,我来照顾师兄,你歇歇。”

    “我可以的,就让我来做吧。”司元柔噙着笑意,她喜欢看叔叔一点点变好的过程。

    方景苏最近不用管王府,也不照顾师兄,这些全成了司元柔的活。他忽然闲的没事儿干,“我成了王府的闲人了。”

    而司元柔恐怕比较累了。

    司元柔笑道:“你以前理王府一定很辛苦,该换我来做了,你休息一阵子。”

    方景苏有些踌躇,他问道:“我能进去看看师兄吗?”

    司元柔稍稍侧身让开门,让方景苏进来。

    方景苏靠近床帐,压低嗓子用气音道:“我跟师兄都是男人,有些时候我照顾他更方便一点。”

    司元柔不可置否,她确实不太好碰萧淮笙身上一些地方,偶尔想给他换换姿势也搬不动他,如果有需要到时候再喊方景苏来吧。

    方景苏撩开床帐,看了一眼安睡的萧淮笙发现他领子松了,随手掀起被子要给他理理,司元柔都来不及上前按住他的手,方景苏就看见了萧淮笙的被子下面。

    方景苏瞪大双眼,赶紧盖了回去!

    司元柔一时尴尬,给萧淮笙弄平整被子后,招手把方景苏叫了出去。

    司元柔解释道:“我看叔叔的领子有点紧,怕他累得慌睡觉不舒服才给他松开的。”

    方景苏什么都懂,终究是他多余了!

    “嫂子,你照顾师兄很方便。”

    司元柔摆摆手,让方景苏不要多想却是越描越黑。方景苏配合着司元柔的“借口”,让她心安,而方景苏也放心地离开。

    司元柔懊恼地回去,接着给萧淮笙擦擦胳膊和手。反正叔叔不知道,料想方景苏也不敢乱的,这乌龙当没有就是了。

    司元柔心里的尴尬感逐渐褪去,仔仔细细给萧淮笙擦着手心手背和指缝指尖。他的手粗糙,还带着薄薄的茧子。而冬日干燥,他的手有些起皮和干裂,虽然不明显但司元柔看见了心疼。等她擦过两只手后给萧淮笙在手背上涂了一层护手的油脂,刚一涂完他的手就变得不那么干了,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香气似乎不太符合叔叔的气质,但叔叔要睡五日,她给叔叔擦个两三日叔叔不会知道的。司元柔将萧淮笙的手放在他的腰侧后盖上被子,忽然看见萧淮笙的眉间皱起,像是睡得不太安稳。

    司元柔一时紧张,在他的床边坐下轻轻抚上他的眉头。她试图给他按平眉心,轻轻揉一下后竟然真的平了,萧淮笙又恢复了平静的样子。

    司元柔噙着笑意,不知叔叔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但现在看来已经过去了。她不自觉又盯了萧淮笙的睡颜一阵,他睡觉的模样有种干净纯粹的少年感,尤其是脸部放松舒展之后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他的脸生得干净,皮肤白皙光滑又不留胡子,至少跟皇帝那个岁数的比起来年轻多了,甚至看不出他比萧彦年长。

    司元柔理了理萧淮笙两鬓的黑发,让他的仪容更加整洁,却发现萧淮笙的嘴唇也有些干了。他睡着没办法喝水,司元柔只得用勺子沾一点水点在他的唇上。淡红色的唇瓣上一颗晶莹的水珠,给他的唇色添了几分水光的润色,像盈满汁水的鲜果。司元柔给他的唇瓣都沾了遍水后,唇瓣似乎变得稍微红了一点,但不明显,她怀疑自己看错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叔叔更艳了?

    真是诡异的感觉,司元柔赶走脑子里奇怪的想法,又守了萧淮笙一会儿看他没事儿后起身出门了。她还有王府的事物和外面商铺的生意要照看,不能一整日都守着他睡觉。

    她调的香已经放在店里售卖,做成了熏香、香粉香膏等等,销量出乎预料赚了一大笔银子。赵管事早早带着账本来向她报喜,司元柔确实很欣喜。手里有银子才能踏实,她继续琢磨香料,坚定不移地赚银子。她前世在宫里见过许多稀奇的调香原料,如今倒是不好找,如果能找到她能做出许多新品。司元柔列了一张单子写上香料的名字,记不清名字的就大概描述一下,让赵管事尽量去找找,能找得到最好,找不到就罢了。

    赵管事开铺子二十多年了,司元柔写的名目他竟然真有几种不认识,暗叹自己孤陋寡闻。他拿了单子告退,回去着手寻原料。司元柔则分出一部分银子差彩蝶送给纪先生。纪先生帮了她的忙,赚的银子理应分他一份。

    司元柔日日忙碌着照顾萧淮笙、王府、铺子的三项事务,每天都很充实。她都没感觉竟然三日过去了,萧淮笙还有两天就能醒来。

    她每天得了空都会去看萧淮笙睡得好不好,盯着他看一会儿确认他睡得安稳后才能放心去做旁的。她暗自赞叹纪先生配的药就是好,她都不知道世上真有安神药能让人睡五日不醒,司元柔以为功效最多维持一两天。

    第三日晚,司元柔照例给萧淮笙擦洗过身子后在他的床边坐了一会儿,听他清浅的呼吸声司元柔会变得心神安宁,好似两人永远维持这种状态也不错,叔叔不会出事,她不用面对外界的纷扰。床帐之内的一方天地就是她们最舒适安逸的区域。

    正在司元柔放心萧淮笙又能安稳地睡过一日,她也该去休息的时候萧淮笙又皱眉了。司元柔又试着给他抚平,总皱眉可不是个好习惯,会老得快,她不想叔叔变老。可还没等她摸上萧淮笙的额头,他的头在枕头上轻轻晃着,眼皮也跟着动几下,瞬间睁开。

    司元柔吓了一跳,他的眼睛很红在室内烛光映衬下显得阴森可怖。司元柔更慌了,叔叔怎么突然醒了,她起身向外跑去要喊纪行云来。可她才迈出一步就被萧淮笙拉住手腕拽了回去,她跌倒在床上只能先看看萧淮笙的情况。

    萧淮笙的眼睛又红又浑浊,司元柔呢喃,声线颤抖,“叔叔……”

    “你……”萧淮笙才了一个字,弯腰吐出一口血来,被褥沾上鲜血,连司元柔腰间的衣服都被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