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突然苏醒
眼前一片猩红湿热,司元柔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血,这样神色可怖的萧淮笙。一瞬间司元柔理解了宝为何猜测萧淮笙吃人,场面太过骇人,若司元柔不是亲眼见证这是萧淮笙的血,恐怕她也会有离谱的怀疑。
“来人!”司元柔脱不开身,刚向外高喊了一声又被萧淮笙拖回去按在床榻上捂住嘴。
唔……司元柔挣扎着,完全抵抗不过萧淮笙的力气,他轻而易举地能压制她所有的动作。
司元柔逐渐放弃挣扎,与萧淮笙对视期盼他能放开她。她不再动,萧淮笙的力气也松了几分但仍没有松手,只是让她不被掐得痛了。
萧淮笙的眼睛血红中带着混沌,还掺杂着几分迷茫和不解,在司元柔上方一动不动。司元柔用力眨眨唯一能动的眼睛,企图唤回萧淮笙的神智。她怀疑萧淮笙不认识她了,不然叔叔不会舍得对她粗暴的。
可她的举动对萧淮笙毫无作用,而她口中只能发出闷闷的声音,无济于事。她只盼着外面谁听见动静了来帮她。
萧淮笙盯了司元柔的脸庞一会儿,眼前一片纷乱他什么都看不清,他又使劲分辨后似乎认出她了,可手上的力道骤然增加转而捏住了她的肩膀,质问道:“我有什么错,为何恨我,为何害我?”
司元柔好不容易能话,她来不及多想只一切顺着萧淮笙的话讲道:“叔叔没有错,我不恨你更不会害你!”
萧淮笙又疑惑了,没听懂她奇怪的称呼……他大概是认错人了,于是又一晃神,果然他手中的人模样又变了。
他冷笑一声,再次问道:“你为何不管我,放纵我被欺凌至此,你才心安理得吗?”
司元柔被连问两次莫名其妙的话才知萧淮笙把她认成其他人了。纪先生过叔叔中途醒来或许神志不清,司元柔渐渐冷静下来。已经是预料中的意外,当真发生时就显得不可怕了。
她不知道萧淮笙看见了什么又把她认作了谁,但根据他的话推断一定是伤害过他的人。
“我不会不管你的……”司元柔轻声着,带着安抚与诱哄的意味,“不会的……”
萧淮笙的反应稍微缓和一些,没听到奇怪的称呼,他应该没有认错人,而她的话他大致听懂了却不敢置信,她从来没有真的做到,的话都是哄骗罢了,他手上滑捏住了司元柔的脖子,“你活着从没有一日在乎过我,你若死了我就信了。”
司元柔脑中的弦顿时拉直绷紧,只要萧淮笙再用点力那根弦当场就断了。她急忙反抗,手脚并用推着萧淮笙。
萧淮笙唇角扬起阴冷的笑,果然是骗人的,不然为何会挣扎,为何不能顺从地证明给他看?
司元柔根本推不动萧淮笙,恐惧在她心底放肆地滋生蔓延,“叔叔认错人了!你再看看我是谁?”
她猛烈的咳嗽声终于震醒萧淮笙一丁点儿,萧淮笙才听出来耳边是女子的嗓音,眼前场景在此变换,缓缓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形,她一身红色衣裙,如墨的青丝散在身上,头上的金簪闪闪发光。他试图看清女子的面容却怎么都不能清晰分辨,那张脸扭作一团,只有一片肤色的瓷白,他不禁烦躁难耐。
他身子狠狠晃了一下,司元柔跟着一惊,生怕他忽然脱力摔在床上。她下意识地双臂抱住萧淮笙,扶住他的身形。
萧淮笙思绪纷乱中一双手托住他,他先是微愣,不禁放开手,然后再看向这女子她的容貌清晰几分,虽然不能准确看清她的样子,但她头上几支金簪变得光芒更盛,一身红衣上也隐隐显出金色的纹绣。他欣喜她的出现,惶恐她的离去,又怨恨她一走了之。
“为何要生下我?”萧淮笙语气痛苦又自责,“不生我一切都好,为什么偏要生我?”
司元柔难得明白萧淮笙又把她当成谁了,本该是太皇太后的先皇后生儿子即萧淮笙时难产去世了,萧淮笙这一切的起源竟然是他的出生吗?她叹一口气,温和地劝萧淮笙,“叔叔,她一定是愿意生下你才会让你出生的。”
司元柔推测萧淮笙自责害死母亲,可这也不是他当时一个婴儿的错。他被动地出生来到世间,那时他懵懂无知哪里知道母亲离世呢?而他的母亲一定不会将难产的责任推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叔叔,她一定不会怪你。”
萧淮笙又一次听到奇怪的称呼,更疑惑了。为什么眼前的人会称他为“叔叔”,他又认错人了不成?世上哪个女子会称他为叔叔,几个兄弟的女儿他基本没有见过,到底是谁?
萧淮笙眼角的红淡去,司元柔不确定他是否镇定下来,抬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背,又挺着上半身去抱住他的脖子。尽管这个姿势很难受,但司元柔努力撑着给他抚慰。她看出萧淮笙神志不清实则极为敏感脆弱,她哪怕只有绵薄之力也想让他好受一点。
眼前的人贴过来时带来怡人的香气,萧淮笙闻到熟悉的体香。一对红色的镯子从他眼前划过,萧淮笙逐渐意识清晰,眼神清明。眼前人的头上不是金簪,是碧绿的玉簪。她的衣服亦不是鲜红色,而是粉白相间的裙子,只是被他染了一片血在上面。
“叔叔……”司元柔在他脖子间蹭蹭,盼望他快点好起来。
萧淮笙终于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他又一次吓到司元柔了。
“出去。”萧淮笙勉力放开司元柔,将她往外推了一把。趁他现在还能分得清人,赶紧离他远一些,不然他不保证自己干出什么。他的头又开始尖锐地痛,推了司元柔一把后他自己又跌回床上,眼前又纷乱起来。
纪行云与方景苏进来时,正巧看到司元柔身前一片血跌坐在床边的模样,萧淮笙更惨烈,急忙冲上前拉开两人。
方景苏把司元柔搀扶起来,问她有没有伤着。司元柔摇摇头,她没伤得很厉害主要是怕,还很担心萧淮笙。
纪行云早有担忧,可真的发生时又觉棘手。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他捏紧手中的银针毫不犹豫地向萧淮笙刺下。
可他比不得病痛中的萧淮笙动作快,一根几乎透明的银丝比那银针还细,只轻飘飘地在眼前闪了一下,纪行云的手就见红了,银针也从手中滑落。
纪行云按住滴血的手,听萧淮笙冷笑道:“你又来暗算我?”
纪行云苦不堪言,暗算萧淮笙的人早死了,偏还要日夜不停纠缠萧淮笙,让他梦魇,还乱认人。
“把他按住!”
纪行云话音一落,等在殿外的家丁厮们一拥而入。他们都曾是军中行伍之,追随萧淮笙多年,武艺不绝顶那也个个都是练家子,对起萧淮笙却去一个伤一个。
方景苏将司元柔扶到一旁后也加入了制服萧淮笙的队伍,他与萧淮笙武功承自一脉比其他人能多挺一会儿,但也仅限于与萧淮笙多比划几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方景苏低低骂了一句,同门师兄弟为何差距如此大?
一定不是他学艺不精!
方景苏胳膊负伤,兀自按着伤口走到司元柔身边,欲带她离开。没一个人能压制萧淮笙,再过一会儿不知他变成什么样子又会干出什么事儿,先把女子带出去安置。
司元柔摇头拒绝,方景苏哑然,不忍斥责司元柔留在这里帮不上忙若是再伤了就更添乱,只能好言好语劝着,“嫂子,这里交给我们你放心,安心去外面等候吧。”
“我不走。”
殿外司元柔的婢女们也在呼唤司元柔,让她赶紧出去避避。进入殿内的都是府中男丁,婢女进来反而添乱因此被管家拦在外面。彩蝶彩云见不到司元柔,一个个在外面干着急,越来越短促地喊着司元柔。
司元柔没理会外面的喊声,眼下萧淮笙出手即伤人,场面一片血腥狼藉,比方才对待她的模样更凶残了,她光顾着自己逃离算什么呢?
方景苏终于忍不住道:“嫂子留在这里只会添乱!”
他明白自己语气不好,得又快又急不免带了几分埋怨,可他实在没有时间慢慢地跟司元柔讲道理。
“那我出去你们有什么办法安抚叔叔吗?”司元柔问道,如果他们真有好办法,她立刻出去把地方留给他们。可方景苏答不出话,显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司元柔叹道:“我留下来想办法,肯定不能等叔叔累了自己停下来。”
那王府恐怕没几个活口了。
“让我把针插他身上!”纪行云简单止住手上的血,又拔出一根明晃晃的银针,“只要让他别动,我能近他身就行。”
纪行云的武艺在萧淮笙面前就是三脚猫功夫,在方景苏那也差不多,毕竟他只是个沉迷钻研医术的大夫不是正经练家子。
“把针给我。”方景苏忍着胳膊上的痛来拿纪行云的针,他能撑着多靠近萧淮笙一会儿,比纪行云强,“扎哪你!”
万一实在不能靠近萧淮笙,他就用指尖把针弹出去,针不被萧淮笙落即可。他想得简单,纪行云却连针都不给他,“你根本不通医术,若有差池淮笙恐怕命都没了。”
方景苏登时不敢乱来,他完全不懂行针复杂还以为扎身上都是一样的,“那我们一起去,你趁师兄不注意给他扎上。”
也只能这样,纪行云颔首,跟在方景苏后面。
萧淮笙的眼前缭乱,折磨他的几个人影竟然还会分.身,一个接一个地扑上来,似笑得猖狂又自大。萧淮笙怎么都不完,更加烦躁。这时他眼前来了一前一后两个身影,这两个影子比旁人的更加真实具体,难道是本体吗?
他在扳指上绕几圈儿银线,往外一抛就缠住了两人的身子。那两人高声着什么萧淮笙一句都听不清,尖锐的声音在他倏地拔高,刺得他头痛,萧淮笙不禁捂住额头。他不能再听他们胡言乱语了,无非是辩解的话,这些话不光没能让他释怀,反而痛苦更甚。
银线在方景苏的身上越缠越紧,已然割破了他与纪行云的衣服向着皮肉而来。方景苏挣脱不开,只能喊着“师兄”企图让萧淮笙收手。司元柔也很惶恐,她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不禁喊道:“叔叔!”
萧淮笙的动作一瞬间停顿,随即又继续。
司元柔欣喜地向萧淮笙走去,叔叔对她的声音有反应,她扑在萧淮笙的床边继续一声声呼唤他。
方景苏脸都吓白了,司元柔不躲就算了怎么赶往前凑的,她要真出了事儿师兄恢复意识该如何面对自己,“嫂子你回来!”
“继续喊他!”纪行云察觉萧淮笙微弱的不同,萧淮笙听到司元柔声音的那一刻眼中会有亮点,他有意识。
司元柔边叫着萧淮笙,与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儿试探着摸上他的手去解丝线。萧淮笙的动作果然变缓,司元柔也能感觉到他的力道逐渐松懈下去。她专注地解那团线,结果绕了半天不知道怎么缠的,只能把扳指给萧淮笙摘下来。
“那个不行!”方景苏高喊一声,师兄的扳指不会让人给他摘下来的,结果他了一半嗓音变了调,目瞪口呆。
司元柔手心里躺着扳指,疑惑地抬头,好像没什么不对?
不管怎样丝线被松开,方景苏与纪行云脱身,两人都不是磨蹭的赶紧跟上来给萧淮笙施针。
司元柔继续用不疾不徐的语调跟萧淮笙话,望进他暗红的眼眸,看着红色一点点淡去司元柔更加坚定,握紧萧淮笙的手。
在纪行云的针成功贴近萧淮笙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淮笙的反应。针尖刺入皮肤时,萧淮笙又有动作,司元柔又将他的手捏紧几分。针完全刺入后,萧淮笙眼睛清明一片,看清一瞬眼前的人后,他无所顾忌地向前倒去,没有挣扎,甚至神情带着不宜察觉的安逸。
司元柔顺势拖住他的肩膀,努力撑着身子将他推在床上。方景苏也七手八脚地帮忙,把萧淮笙安置好。纪行云擦擦头上的冷汗,无比心痛地把被萧淮笙落的银针捡起来,幸好没断。
司元柔让受伤的众人都去处理一下,他们多是被丝线划破衣服和皮肉的外伤,纪行云给每人发了一份伤药,他们都自行出去处理了。方景苏和纪行云多留了一会儿,确认萧淮笙睡得沉,应当不会突然醒来。
司元柔以眼神示意纪行云她有话,纪行云大致猜到她想问什么,刚好他也要问问司元柔详细的情况。纪行云无声地指指他院落的方向,司元柔与纪行云都跟着他前去。临出门前,司元柔轻轻带上房门,嘱咐外面的人不要进去吵萧淮笙。
彩蝶和彩云刚看到挂了彩的家丁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又见方景苏与纪行云也没能幸免更担心司元柔了。果然她们见司元柔胸前一片血迹,真当她出了什么事儿,纷纷上前询问。
“我没事。”司元柔勉强笑笑,让她们不要担心。她得先问纪先生一些事,衣服来不及换了倒是吓着两个丫头。
“给我准备热水,等我回来。”
司元柔与纪行云和方景苏围坐在桌前,三人身上都乱糟糟的但谁也顾不上理,他们都关心萧淮笙。
纪行云先问了萧淮笙醒来一事,司元柔仔仔细细回忆着讲述,把萧淮笙蹙眉的异动和醒来后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纪行云与方景苏对视一眼,眼含了然。司元柔问道:“叔叔把我当成谁了?”
方景苏回答道:“第一个应该是师兄的亲兄长,大皇子。第二次错认你为……太上皇。第三个嫂子已经知道了。”
司元柔又联想萧淮笙的话,似乎清楚明了多了。他的亲兄长曾经害过他,而他的父亲不知扮演了什么角色,搞得萧淮笙要杀了他。但她只明白表象,自然而然地又问了方景苏其中原由。
方景苏茫然地摇摇头,“皇家辛密我也不甚清楚,师兄没过,光这点儿还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那这个疑问只能暂时放放,司元柔转而问纪行云萧淮笙中途醒来的原因。
纪行云面色颓然,纵然他有预料也告知过司元柔与萧淮笙,可事情真的发生时他不可谓不受冲击——他孤注一掷的尝试失败了。
“淮笙的毒……我快控制不住了。”
他这话自己都觉得丧气,后半句声音低微几乎听不清。然而室内除了纪行云的声音外再无杂音,司元柔与方景苏都听清了。可听清只会让他们更加不能相信,方景苏半张着嘴不出一个字,司元柔暗暗掐自己一下,强迫冷静下来。
纪行云不得不出实情,“其实上个月淮笙的病情变化已经不乐观,纵然淮笙上个月突然昏迷有他不好好熏香的原因,但主要是他自己的身体已经走下坡路了。”
“是那个燃着熏香的手炉……”司元柔呢喃出声。
“对。”纪行云点点头,“那个熏香对淮笙的病情有维.稳作用,但不能缓和他体内的毒,只是一个普通的辅助作用。”
关键并不是熏香断了几日,纪行云继而道:“这么多年我都没能完全破解他身上的毒,那毒日复一日侵袭他的身体,走到如今的局面也是必然,只恨自己无能。”
方景苏赶忙否认,师兄能挺过这几年纪行云功不可没,不能因为他没成功解毒就否认他的努力。
纪行云短暂自怨自艾一下,紧着正事接着道:“我目前观察得知这种毒会使病人发热畏寒,全身疼痛尤其是头疼难忍,和一些轻微的扰乱神智的作用。淮笙平时能忍住热痛感与自我控制神智,所以平时他的症状表现不明显,远远看着与常人无异,但月中的五日不行,他必须靠药物镇痛安神。”
司元柔与方景苏点点头,纪行云讲得浅显,确认他们都懂后语气急转直下,“但问题在于原来的药已经达不到预定药效,所以我这次给淮笙的药换了几样药材,其中有最重要的,恐怕也是导致淮笙突然苏醒的药物——阿芙蓉。”
方景苏不通医理,这个药名他听都没听过,司元柔却觉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纪行云解释道:“这个药是我翻阅一本藏经时发现的,书中讲这种药微量即可强效镇痛,我便搞来一点正好给淮笙加入药里,但我忽视了一点,这种药的致幻作用。我没想到淮笙对幻觉如此敏感,一点药物的作用……在他体内毒的加持下会给他带来这么大影响。”
纪行云更没想到萧淮笙的幻觉全是负面的,那书上记载的明明是产生欣快感,到底是书上有问题还是萧淮笙心神有异?
“那这个药……”方景苏了一半,纪行云已经猜到他想问什么当场断,“不能再用了。”
纪行云用过这一次都快悔死了,看着现在三人身上一片干涸暗红色的模样还后怕,再给萧淮笙用他下次怕是不会像今日一样“温和”。
方景苏沉默着,连他都不话气氛骤然低沉。
司元柔也不比方景苏好,叔叔肯定不能再用阿芙蓉哪怕它的药效再好。甚至这一次司元柔都担忧要是萧淮笙醒来,知道自己失控中伤了昔日旧部,还伤了方景苏和纪先生,他该如何自处?
所幸这次没出人命,不然司元柔无法想象萧淮笙知情的后果。
“那下次月中,叔叔怎么办?”
这次的五日快过完了,下一次又会很快到来,司元柔更担心下个月的萧淮笙。
“这次换药效果不好,可原来的药也已无甚作用。”纪行云思忖片刻,“我会尽力尝试新方法,若我这期间没找到,下个月淮笙就不喝药睡下,清醒地过月中。”
司元柔一惊,那样的话叔叔月中岂不是很痛苦。仿佛看穿司元柔想什么,纪行云叹道:“身体痛都是事,淮笙自己忍过去好过喝这怪异的药。”
他又补充道:“淮笙本身的毒也有相似的致幻作用,但那个程度他或许能自我控制。”
毕竟少了阿芙蓉的加持,萧淮笙前几年没用过阿芙蓉的时候根本没出现过今日大规模伤人的事。比起阿芙蓉,纪行云更信赖萧淮笙自己心智坚强些。
他忽而灵光一闪,阿芙蓉与萧淮笙的毒有一项相似作用,是否毒中哪种成分与阿芙蓉有关?
“你从哪买到的阿芙蓉?”司元柔急忙问道,她想起来在哪听过阿芙蓉了,前世南元使臣前来拜访,送的礼单中有阿芙蓉。那时司元柔根本不知道这是药材,只觉得名字雅致动听多看了两眼。
她神色紧张,纪行云也察觉问题不简单,“京城中的一家药铺。我寻了许多铺子只有那一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