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 81 章 他亲红了一片
方景苏无声掩唇,低低吸一口凉气,满脸惊愕。他虽然早感觉这俩人不会一直纯洁下去,看到司元柔第一眼就觉她跟师兄两人是往一起吸引的,但真到了亲眼见证萧淮笙被勾住了,方景苏仍然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这简直是铁树开花,仙人下凡,萧淮笙才会动心!
那嫂子是不是也……方景苏又扒着门框往里看,忽然被萧淮笙训了他一句,“鬼鬼祟祟,不成体统!”
方景苏澎湃的内心被浇了盆凉水般熄了,他正看得起劲儿师兄非挑这种时候他不可。
“咦?苏没走怎么不进来坐着?”司元柔才发现方景苏又折回来了,她放下账本来招待方景苏,笑道:“外面冷,你在门口杵着不是犯傻吗?”
方景苏心头又遭暴击,师兄刚训了他,嫂子也来他,合着这俩人一对夫唱妇随了呗!
“我进来……”方景苏拖着尾音,心中默默接上进来不是扰他们夫妻二人么?他是那般没有眼力没有自觉,喜欢当多余角色的人吗?
但是他被骂了,忽然生出几分赌气的意思,“我这不就进来了!”
他偏要进来,插在他们俩中间!
他跨着腿坐在萧淮笙与司元柔中间,占了很宽敞的一块儿地方,硬生生把萧淮笙跟司元柔挤得都往两旁挪了挪,离得更远了。
正在暗自得意时,方景苏感受到来自萧淮笙凉飕飕的眼神,飘着的心一下子落回肚里,连胆子都像瘪了气般变了,“师兄……”饶他一次!
他语气低弱卑微,诚恳祈求萧淮笙高抬贵手。他保证再也不敢了,方才一时脑热才干出这档子事儿。
司元柔刚好要问方景苏几句府里的事儿,恰到好处地解救了方景苏。
这一茬儿在不声不响中过去,方景苏边跟司元柔解释她不在府中的一些事,边观察她的神色。
她似乎还跟以前一样,没对萧淮笙有奇妙的感觉。
推断出这一点,方景苏差点儿笑出来,他还当俩人进展有多快,合着师兄还没把人哄到手,真想狠狠嘲笑他出一口被压制的气,但方景苏当了多年师弟怕惯了萧淮笙,愣是没胆子笑,甚至作为师弟还有些许同情生出……师兄任重而道远!
“你在想什么?”察觉方景苏心思飘忽,司元柔疑惑地问了一句,把方景苏叫回了神。
“没事!”方景苏随口遮掩,继续跟司元柔讲。
时间过得极快,又是一年将要结束,新年眨眼间就到了。司元柔理完一年的账目,又要理王府家事,尤其是过年收礼送礼都够她忙得停不下来。
司元柔清点各府送来的礼品时,点到了东宫的贺礼——一对鸳鸯瓶。
她点过去时本没当回事儿,就普普通通带着美好寓意的花瓶罢了,鸳鸯也是常见意象,瓷器绣品上随处可见,没什么稀奇的。但她清点时的低语声被萧淮笙听见,他当即冷嗤一声。
司元柔不禁问了他一句,“有问题?”
萧淮笙招手,示意司元柔把那对儿瓶子拿过来,“让我看看。”
司元柔依言送过去,萧淮笙两指捏住一个花瓶口翻转着看起来。
“你心一些!”司元柔胆战心惊,生怕萧淮笙一个手滑给摔了。
萧淮笙面色不善,他可不认为这是萧彦送给他与司元柔夫妻二人的祝福,而是萧彦单方面向司元柔暗示了。他要是隐忍不收了这对瓶子,岂不是默许萧彦对司元柔的不轨之心,他的头顶还能看吗?
他手上稍一用力,瓶子应声裂开,裂缝从瓶口一直蔓延到瓶底,完完全全碎成两半。
司元柔都没看清他怎么做到的,原本精美的花瓶忽然对半错开,然后从萧淮笙的手指缝滑落啪摔在地上碰了个粉碎。
她被碎裂声吓了一跳,躲闪时还嗔怪道:“你不好好拿稳,这摔就摔了!”
“你心疼瓶子?”萧淮笙眼神犀利,毫不示弱地反问,她就算不懂萧彦的心意萧淮笙也不允许她心疼萧彦送来的物件。
她但凡敢心疼花瓶一丁点,萧淮笙就立刻再把另一个花瓶当着她的面捏碎。
“我怕你伤着!”司元柔急声道,绕过满地散乱的瓷片走到萧淮笙身前,执起他的手看手指。手指一如既往地干净,指节处覆盖着薄薄一层茧,没有任何血迹,司元柔舒一口气,“幸好没伤着!”
但她还忍不住叮嘱萧淮笙两句,“你一向最稳重的,怎么能失手摔了东西,下次可不能这么草率了!”
她话音刚落,另一个鸳鸯瓶也在萧淮笙手里殒命了。既然司元柔不准他摔,他就用两只手把瓶子掰成了两半。而且看在司元柔不心疼花瓶的份上,他特意等了一会儿才动手!
司元柔一时无语凝噎,她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好不容易缓了一会儿,司元柔才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萧淮笙指指地上的碎片,一脸无辜,“这鸳鸯瓶成对,不慎了一个,另一个自然也留不住。”
话是这么没错,但司元柔就是感觉萧淮笙在故意使坏!
萧淮笙掰了两只瓶子发泄,终于心气儿顺遂不少,扬眉吐气地道:“给东宫那边儿回一副百年好合的绣图。”
让萧彦跟他自个儿女人长长久久纠缠去吧!
司元柔笑他,“你在跟太子赌气?”
她一不心笑出声来,萧淮笙又恼火了。
他这么生气是为了谁!
方景苏遛弯儿经过萧淮笙的寝殿,顺道进来看一眼,结果乍然瞧见一地凌乱,还以为萧淮笙跟司元柔起来了,慌慌张张冲进去,“这什么情况?”
司元柔简单讲了两句,方景苏心放下一半,幸好他们俩人之间没事儿,但方景苏仍心有余悸,“大过年的摔一对儿鸳鸯瓶,不吉利啊!”
“额……就当碎碎平安吧。”司元柔也有些担忧,但强行安慰自己,“太子送的瓶子罢了,肯定不灵的。”
就算是别人送的也不行,方景苏本就已经当萧淮笙感情不顺利,还破有寓意的花瓶,他预感萧淮笙来年情路将更加坎坷。
这绝对不行!他看好的情人才刚有点儿苗头,可不能腰斩了。
方景苏在室内踱步几个来回,一拍脑袋道:“我请人给你们做一场法事!”
萧淮笙想象一番那幅画面……更晦气了!
做法事……谁家大过年的请人来做法事!
萧淮笙也不在意这种事,他跟司元柔成不成还能让一对儿花瓶来决定?
“不用,迷信!”萧淮笙利落地起身,检查过一遍礼单看着太子没送其他寓意不明的东西后放心地接着看书去了。
方景苏服不了萧淮笙,他就劝劝司元柔,“哪怕只当大过年讨个喜庆,也不能随便摔东西。”
而且萧淮笙是故意使坏摔的,司元柔点点头,问道:“那怎么办?”
把碎瓷片拼起来?司元柔莫名预感萧淮笙还会再摔,他看这对儿瓶子不顺眼!
“当然不行!”方景苏拍拍胸脯,“交给我,我肯定给你去了晦气!”
于是方景苏在萧淮笙寝殿里燃上红烛,贴满福字,还不顾萧淮笙嫌丑糊了两张年画在墙上,更是在桌上架子上摆了玉如意、翡翠白菜、金蟾、金龟,总之一切带有美好寓意的他都搜罗来用上了!
萧淮笙来年一定要成事!
今年过年,萧淮笙与司元柔一致决定不去宫里过,他们在府里自己过就很好。厨房送来热气腾腾的年夜饭,他们坐在桌前,耳边没有嘈杂喧闹的人声,也没有悠扬喜庆的丝竹声,但两人都觉很舒适。
方景苏抛开他的眼力见儿,一定要围上来一起吃。去年他被一个人剩在王府,过了一个凄凄惨惨的年,今年可不能再这样了。
方景苏忽生感慨,“竟然过去一年了,时间真快。”
司元柔回顾一年发生的事,觉时间像被偷走了似的,她无知无觉就过去了,但细细想起来,生活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一年前萧淮笙不肯老实治病,饭菜也不好好吃,病情发作起来情况危急,而现在这些情况都有好转,不需司元柔盯着萧淮笙便会主动配合治疗,他从只吃素食变得慢慢接受荤腥,各种肉基本都能吃,甚至他还会喜欢几种肉菜,比如司元柔做的各种。他的病情虽不好转,但每次发作严重时靠在司元柔身上,被她按按头就会舒服很多,勉强能撑过一次次毒发,是个暂行的办法。
司元柔自己则更熟悉王府,更喜欢这里了,住在此处,待在萧淮笙身边,她前所未有的心安。
萧淮笙也简单想了一瞬,他眼里娇的司元柔长大了一些,而他的晚节早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真看上了兄弟家的女儿,想想还觉无地自容,愧对她的父亲。
唯一没变的只有方景苏了,他还是孤零零一个人,想过要成亲但连个老婆影儿都没见着,只能为萧淮笙的感情进展窃喜,这算是他唯一快盼成的事儿了。
又是一场雪覆盖了京城,红墙黑瓦上蒙了一层细密的白,年夜的莹莹烛火也不能将其化开多少,淡黄的光映在雪上显得更亮了。
司元柔要守岁,但萧淮笙坐着太冷了,让她上床盖着被子守岁。
她没见过躺着守岁的,只是冷意让她屈服,她还真听信萧淮笙的话上床了。屋子亮堂堂的,映着一片火红,若不是知晓这是过年,她还当是新房呢!
她想着便也跟萧淮笙了,萧淮笙也生出几分错觉来。他忽然愿意迷信一次,如果新年他跟司元柔睡得像新房,那日后岂不是夜夜……
他身子燥.热起来,半夜忍不住将被子往下掀开一些透透气,可这样司元柔就冷了,她睡梦中翻着身子往萧淮笙身边蹭来,像只灵活的猫知道天冷了回窝。
她方才不知不觉中,眼皮越来越睁不开,再一闭眼就睡着了,萧淮笙也不提醒她。萧淮笙一个人守岁就好,不带着司元柔熬夜了,她该多休息才对。
于是萧淮笙侧了侧身子,司元柔直接翻进他怀里来了。他保证一点儿没把司元柔往他这揽,真是司元柔自己贴过来,贴紧他的!
他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司元柔睡着了就不知事,萧淮笙特别想把司元柔叫醒让她看看她都对他干了什么!让她每次蹭过他,撩拨完后再醒来就一脸懵懂,完全不知道他夜里经受了怎样的考验!
不过萧淮笙还没来得及作弄司元柔,司元柔梦里就对萧淮笙进行了新一轮考验。
她图暖和,本能地抱着萧淮笙的腰开始猛蹭,直到蹭开他胸前的衣服,也同样蹭开了她自己的之后,满足又老实地埋进去不动了。
萧淮笙差点儿整个人裂开!
不带突然出杀招,不讲武德的!
他气得手都抖了,艰难地去拉扯司元柔,好不容易把她推开一个缝,还没眨几次眼人又过来了。萧淮笙纳闷司元柔这都能不醒,难怪她每次醒来都心安理得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萧淮笙跟司元柔拉锯几个来回后,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寝衣给拢上了,再接着去帮司元柔系衣带。
司元柔露出来一片深红,他指尖越靠近那就越颤抖,他突然像个笨手笨脚的木头,连手指弯儿都不利索,更别给司元柔合上衣襟系上绳结,他真不是故意地蹭了好几下柔软之处后躺平放弃了。
她自己要过来的不是他把人抓过来,也是她自己解开衣服的不是他动手,他已经很尽力了但还是不成,剩下的不能怪他了!
他也心安理得地把司元柔抱进怀里,低头看她的眉眼琼鼻。
这哪里是守岁,分明是守她,只守着她一个人!
若不是她每每这般主动,萧淮笙想他应该永远都不会对司元柔有意,永远不会染指兄弟家的爱女。而偏偏是她从一开始就赖着他床上不肯走,各种贴他身子取暖,无数次不经意地撩拨他将他弄得晚节不保,结果她还在清醒时一无所知,天不冷时还丢开他跟他避嫌,到现在她恐怕都不知道她有多能撩火!
撩他身体的火,也撩他心里的火。
萧淮笙甚至有种被司元柔玩弄的感觉,她的不经意就是一种无意识的操纵,将他拖入凡尘后她倒是脱身了!
萧淮笙盯着司元柔纤细的锁骨,在红衣的映衬下肤白更深,他盯得久了眼眸愈发深邃,对她的一切纷乱错杂的思想冲突到极致时,他按住司元柔的肩膀吻了上去。
初碰到时他停顿一瞬,似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逾矩之事,然顿了片刻后他还觉不够,舔舐伴随着轻咬和吸吮,沿着骨线缓缓移动几个来回。
等他心里的火泄出来,眼神也渐渐清明时,萧淮笙整个人都僵硬了!
司元柔的锁骨处皮肤一片细长的红,明显是他留下的痕迹,这红比她的衣都不逞多让。
萧淮笙难得惊慌,明日这痕迹能不能消,被司元柔发现了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