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 82 章 “虫子”咬她
若是放任红痕不管,第二日不见得能自行消退,萧淮笙用力太狠弄出来的太深了。他一时没控制住,竟然……
不如给司元柔擦点儿药,但他手中没有现成的药可用,得问纪行云拿,这就又多个人知道。萧淮笙思量一会儿,还是得先把司元柔处理好,纪行云就算知道嘴上也不会多,最多脑子里想一些不正经的。
萧淮笙取来药时,司元柔睡觉摸不到暖和的东西抱着,翻到墙根去了。萧淮笙扯着被子将她拽回来,她的衣服更散了。
他知晓非礼勿视,但擦药要紧,他保证规规矩矩帮司元柔擦过之后绝不多看一眼。
想得足够坚定,然而指尖沾着冰凉的药膏触摸在司元柔温软的皮肤时,他还是忍不住心尖儿颤抖,强忍下不合时宜的念头他无动于衷地给司元柔机械地涂抹均匀。
此时他尤其想变成根木头。
纪行云承诺药效好,但萧淮笙不确定第二日还会不会有痕迹保留,因为恐怕纪行云也想不到他干得多离谱。
多涂抹一些后,萧淮笙就盼着抹灭罪证,眼睛专注地盯着司元柔脸庞,许久才眨一次眼睛直到第二日清。
不幸的是那痕迹颜色变淡了但没消退完全,若是照镜子还能发现。萧淮笙琢磨等司元柔醒了如何隐瞒,下一瞬司元柔真醒来了。
她用力撑开惺忪的眼皮,嘟囔着懊恼的话,“我睡着了……”
揉了揉眼睛后,她半坐起身发现衣服有些松,随手拢了两下后问萧淮笙,“你一夜没睡吗?”
萧淮笙紧张地盯着司元柔的手,她刚醒来反应迟钝竟然没注意衣服为何是开的,那他也当一无所知,“我也睡了,刚醒来。”
那他们守岁谁也没守成,司元柔笑笑,起身梳洗。
不过萧淮笙忽然变得殷勤,要帮她穿衣服。司元柔俏脸微红,不好意思也不愿意麻烦萧淮笙,“一会儿彩蝶帮我穿,或者我自己穿就好。”
她挑出一身新衣出来往妆镜前走,萧淮笙一个大步跨过去挡在她身前。
司元柔抬头,眼神询问他做什么?
萧淮笙清清嗓子缓解尴尬,伸手去拿司元柔的衣物,“就想看看你们姑娘的衣服怎么穿的,以后我可以经常帮你穿。”
他来帮忙司元柔便不需要照镜子了,等他给穿完了再照痕迹也已掩在衣领之下。
司元柔躲闪着,“但是我可以自己穿……”
她只着寝衣有些冷,不给萧淮笙衣服直接就往身上套去,她一边整理衣带袖子领口,将衣服一层层穿好,一边跟萧淮笙:“你也快去穿,不然有人进来了。”
萧淮笙等着她的衣领成功盖住锁骨后,应声也去穿衣。司元柔去照镜子他也不再拦着,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下了。等过了今天白日,那个痕迹应该就消得几乎看不出来了。
然而他放松得太早,一口气还没舒完,司元柔忽然疑惑地声了句,“我的脖子好痒……”
萧淮笙身体瞬间紧绷,完全来不及阻止司元柔扒开衣领去看,下一刻又传来她的惊呼,萧淮笙心凉了半截。
司元柔赶紧跑到萧淮笙身边,急切地问她,“我是不是对衣料或者其他东西过敏了,竟然红了一片!”但她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可我的衣服被褥都是常用的,最近没有换过怎么会如此呢?”
萧淮笙也附和着,“肯定不是过敏!”
“那难不成是虫子咬的?”司元柔猜测只剩这一种可能了,“但是冬日天冷,竟然还有虫子咬我?”
她抓挠着痒处来回踱步,不可置信,言语中还带着气愤!
萧淮笙没有立即回应司元柔,又听她问道:“我们睡一起,虫子咬你了吗?”
萧淮笙否认,司元柔更气了!逮着她一个人咬简直欺软怕硬!
“这得是多大一只虫子才能把我咬成这样?”司元柔语气发虚,一想到在她不知情的时候,一只不知品种,不知形状样貌的大虫子爬到她的榻上,爬上她的身子,钻进脖子领,细细密密地沿着脖子啃出来一指长两指宽的红痕……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萧淮笙烦闷地想了想,是他!
但司元柔此时已经情绪激动,脸色发白,他紧忙安抚道:“没事的,昨夜我中途醒来帮你擦过药,你已经好很多了!”
司元柔心里难受坏了,听闻萧淮笙的话才稍好一些,执起他的手诚恳道谢,然后彻彻底底又泡了个澡,让彩蝶彩玉将铺盖换洗并扫过后才缓过心里那种难言的不适感。
萧淮笙不知何时才能光明正大地亲她,她又在气头上,他先不告诉司元柔是他干的,只安慰她,“不一定是虫子,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比如你夜里睡觉被何物压着了。”
被他多压了一会儿……
司元柔不太信服萧淮笙,但勉强当做一个安慰的理由,将此事揭过。
因为她也来不及多纠结,府上来了稀客拜访,萧彦的妹妹萧楚来了。
司元柔若不进宫就很难见萧楚,秋猎时萧楚也去了但司元柔被萧淮笙带着操练,跟萧楚碰面的机会不多,话也没上几句,一时想不到萧楚因何突然而来。
她招待萧楚坐下,给萧楚上茶后萧楚还支支吾吾的样子,她又把彩蝶彩云她们吩咐出去侯着,萧楚才道明来意,“皇婶,我已经许久没见过太子妃了,太子皇兄跟太子妃是不是又闹矛盾了?”
司元柔想着最近司映洁露面确实很少,除了回京的路上见过一回,司映洁应该就没出过东宫了。
可是为何要来寻她?
司元柔笑道:“你想见太子妃直接去东宫找,我一般很少请太子妃到王府坐。”
萧楚若不是没有办法也不会专门求到司元柔这里,“我已经去过东宫了,两个月里去了三次都没见到太子妃,我每次问太子皇兄都她病了,不让见,可太子妃真能病两个月吗?”
“还有最近几次宫宴,皇兄都是独自出席,没带着他的两个女人。”萧楚不得其解,问过萧彦也问过她的父皇和母后,“父皇不管这种事,母后她也不放在心上,太子妃不来算了,根本不多问……我真的很担心。”
“你来问我,我也不知道。”司元柔理解不了萧彦跟司映洁那种相处方式,谁知道他们怎么搞的?但司映洁前段时间的确精神状态不好,还一些不知所云的话,司元柔本没当回事儿,原来竟从秋猎时司映洁就与萧彦有隔阂了。
她回忆一番,除了捅破司映洁在她的骑装上动手脚的事给萧彦,其他的她也没干。她虽然想让萧彦认清司映洁的伪善,但没想到萧彦真狠得下心处置司映洁,毕竟萧彦曾经有千万种理由信任司映洁,包庇她。
她预期萧彦最多惩大诫,没几日又会把司映洁的“委屈”补偿回来,结果萧彦竟然做得还不错。司元柔本身没伤着,又设计司映洁遭难,萧彦还有惩治,她想起秋猎的事也没什么情绪起伏了,她告知萧楚,“太子想必事出有因,你既然不知情,就别急着同情太子妃。”
“我不是同情她……”萧楚藏在袖子中的手不自觉抠着缓解萧淮笙无形的压迫感,不知道为何她一起“太子”二字,皇叔的唇角就抿得越深,像皇爷爷生气的样子。萧楚怕得厉害,但仍顶着压力补足后半句,“我只担心太子皇兄。”
“皇婶你不知道,以前皇兄起太子妃是笑着的,他会在母后面前维护太子妃,帮她好话,言语也是很温和的,就算他与太子妃不合时态度稍差,提起太子妃也不是冷淡的。”
萧楚一狠心不看萧淮笙的眼神,细细讲述了一通,“皇兄肯定受了太子妃影响,他最近脸色差劲,人都瘦了,谁提太子妃他都很不耐,脾气差得连父皇都训过他一次。我知道症结应该在太子妃身上,但我连人都见不到,皇婶与她曾经是姐妹现在是皇兄的长辈,皇兄应该不会拒绝您。”
且不司元柔对此事无能为力,萧淮笙也不可能让司元柔见萧彦,他严厉地回绝,不顾萧楚祈求的眼神。
“皇叔……”萧楚又求了一句。
萧淮笙不为所动,对这个侄女儿,他从来没亲近过,和她除了血缘再没有相关的地方,甚至还不如曾经对司元柔熟悉,最起码他年少时抓过司元柔的头发!
司元柔对萧楚没有仇怨,见她神色凄然,提醒了一句,“你找太子比找我有用,你是太子的亲妹妹,他有话多少会告诉你一些。我和你皇叔反而不好把手伸太长,去管太子家事的。”
“我已经问过很多次了皇兄不告诉我,我年纪不懂事,还要让父皇给我寻亲事。”萧楚起来狠狠拍了下腿,“若他不是我皇兄,我才不会管他!”
司元柔恍然,算算日子,离鞑靼使臣来求娶萧楚和亲不远了。她一年前曾提醒过萧楚早点考虑,也不知她如今有着落了没,想来八成没有。
萧楚凑近司元柔,压低声音道:“皇兄挑出来的都不够好,我怀疑他的眼光!我……我担心选皇兄挑的人,会让我嫁人后把日子过得像他一样。”
司元柔忍不住笑起来,看来萧彦的家事闹得大,连萧楚都被波及了。司元柔前不久也担忧过婚后不顺,被萧淮笙开解之后才好了些,如今又把一样的话讲给萧楚。
萧楚懵了懵,惊疑不定地看向萧淮笙,然后猛地偏头躲闪。她感觉司元柔的描述好熟悉,一个脾气相和,眼中彼此唯一,相互照顾相对坦诚,皇婶得不就是她跟皇叔吗?
萧楚未料被司元柔塞了一嘴糖,她晕晕乎乎摸着脸,“我可能不会遇到吧……”
这样的人太难得,不是谁都能像司元柔一样幸运的!
而且她对自己的婚事实在没有想法,她自己还从没考虑过,不过她可以把司元柔的话转告太子,让他学学安心与太子过日子。
她起身致谢,告辞后直奔东宫而去,将话一字不落地复述,还颇为兴奋地讲了司元柔与萧淮笙如何相处,她只是在旁边坐着看他们,就能感觉到他们的美满洋溢在身边,“皇叔皇婶真是天生一对,再也没有人能比他们更般配……”
萧彦阴沉着脸听到一半忍不住断,凶了萧楚,吓得她连忙噤声。萧楚都没来得及问他,就见萧彦身子一歪吐了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