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 88 章 演技大赏,配合表演
萧淮笙飞奔回来,眨眼间就到了看台前方不远处翻身下马,利落地上了看台。司元柔怯怯地缩缩脖子,她猜萧淮笙如此快回来是为了训她!
然而萧淮笙来到司元柔身前站定,脸上没有半点儿不悦之色,他向来从容淡定的脸上少见地惊慌,话更凸显他对司元柔深切的担忧,“伤着没?”
司元柔摇头否认,面对萧淮笙她很紧张,半个字不敢多。
萧淮笙虽亲眼看着方景苏踢开长刀,护住了司元柔,但他对司元柔的安危谨慎再多都不为过,还要多问一句确认后才放心。
“没事,我在!”
司元柔脸儿绷紧,失了往日清甜的笑容,萧淮笙扶住她的胳膊安慰她。哪怕她身上没伤着,人肯定被吓到了,不然怎会紧张至此?
他又连着安抚司元柔好几句,司元柔才渐渐缓过神儿,抬头道:“我不怕了。”
他半点没有纠结称呼的意思,想来是不在意或者忘了,司元柔当然不会再主动提起这茬,于是她就愉快地忽略此事,顺着萧淮笙的话回应他。
方才长刀突然向她飞来时,她不怕是不可能的,但真正躲过去后恐惧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气愤。
萧淮笙厉声唤来萧彦,“太子险些酿成大祸!”
他盯紧萧彦略显自责的眼神,直视他、逼迫他。萧彦从中读出来萧淮笙的质问——
这就是你对她的爱?
“不是,我不是有意的。”萧彦脖子涨红,他不是拽着司元柔不准她躲,而是在发现两边都拽着她后紧忙松手了,不过那时已经迟了。
皇帝出言阻止萧淮笙,“好了,这是个误会,碰巧罢了!”
大庭广众之下呵责太子,皇帝终究不能允许,哪怕他理解萧淮笙心急。
“是啊,淮王妃人没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皇后抬起胳膊护在萧彦身前,语气虽有笑意但隐含些许埋怨。她的儿子心善奋不顾身救人反倒落了身不是,任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她若有事,这些人还能在此坐着?
萧淮笙向着抬手,司元柔预感他要揍萧彦了,赶紧给他按下去。当然不是她力气比萧淮笙大,而是萧淮笙感受到她的抗拒主动收手了。
“让我来。”司元柔给萧淮笙顺气,他的处理太粗暴了而且影响负面,还是让她自己解决好。
她走近萧彦,站在他身侧三尺远处。萧彦缓缓抬眸,向她道歉。司元柔淡淡别过脸,顿了一会儿才道:“感谢太子殿下,您愿出手相助很好,但下次万万不可如此了。”
萧彦等了一会儿,见她没下文了……她现在都不骂他一句了,当初他准备娶司映洁的时候,只要遇见司元柔就没有不拌嘴的时候。他对司元柔又偏见时是两人交流最多的时候,而他此时知晓对司元柔的情义,她倒是惜字如金了。
萧彦一时不知些什么,又歉疚道:“皇婶勿怪!”
司元柔稍微颔首示意知道了,转身同萧淮笙回座位。
等她一走,赵丹若安慰萧彦,“殿下无须自责,皇婶一定理解您的,您只是孝敬她啊!”
孝敬?
萧彦冷笑,他一点儿都不想孝敬她!
可赵丹若无意中提醒了他与她的身份……
“嗤……”皇后拉着萧彦的胳膊让他坐在身边,“有这份心还是来孝敬本宫好,省得旁人不识好歹!”
皇后对司元柔的观感一直很好,尤其在司映洁的衬托下显得司元柔哪哪都好,她一度遗憾司元柔不是她的儿媳妇。但当萧彦对司元柔另眼相待,司元柔却冷淡萧彦,皇后看司元柔就不那么顺心了。
“母后,你别这样。”
萧彦的维护更令皇后堵心,她暗暗捏了萧彦的手,等回宫了一定要告诫萧彦离萧淮笙夫妇远一些,没了他们又不是不行了。
阿史那古纳斯跑出去老远才见萧淮笙不再追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只想逗逗萧淮笙,顺便试探一下那个女人对他有多重要,是不是个摆设王妃?
结果萧淮笙二话不直接来砍他,好了他明白了,但他更想暗中掳来美人让萧淮笙失态。
“王妃,本王技艺不精,本想着将刀踢回手里,一不心偏了……”阿史那古纳斯回来向司元柔告罪,他站得离司元柔很近,身子向前倾离司元柔更近,一阵风拂过,两人的衣角碰在一起。
“请王妃原谅本王这一次。”阿史那古纳斯低头,声音回荡在司元柔耳畔,他勾起唇角欣赏美人戒备时颤抖的眼睫。
“我当然不会见怪……”司元柔仰首,坦荡地与阿史那古纳斯对视。她浅黑色的眼瞳清澈,阿史那古纳斯一望便沉了进去,没注意破空的声音。
他后知后觉听到时,脸上已然传来热辣的痛感,下意识伸手抹去,一手鲜红。
司元柔仿佛才发现,惊呼道:“我不知发钗锋利,竟不慎伤了大王子。”
她亦是愧疚致歉,步步后撤与阿史那古纳斯拉开距离,晶亮的眼眸波动着,问道:“大王子不会怪我吧?”
“我的发钗松了,向拔下来重新戴一下,不知怎么就蹭着大王子下巴了。”司元柔一脸无辜,轻声软语地解释这是一场误会,然而在场众人都不信这是意外却偏偏得配合司元柔。
萧淮笙也笑了,他佯怒地道:“下次让我给你戴,你自己看不见戴歪了!”
言罢他将司元柔方才划破阿史那古纳斯的那根钗子又拔了出来,一丝一毫擦干残留的血迹,给司元柔别回发间。
而阿史那古纳斯的脸还在滴血,萧淮笙想司元柔劲儿,划出的痕迹太浅了,若让他来指定给阿史那古纳斯留下消不掉的疤,顺便刺瞎他那没用的眼睛!
鞑靼军师耶律慎不服,来到皇帝面前行一礼后问道:“陛下,您也认为这是意外?”
皇帝心里暗暗白了耶律慎一眼,阿史那古纳斯仅仅被司元柔破相就知足吧,让萧淮笙动手他还能站在这喘气?
不过对着使臣,皇帝保持着和颜悦色,哪怕他不为了护着司元柔也要让大元争一口气,不能让萧淮笙一刀捅死他但不可让阿史那古纳斯故意行刺后全身而退,司元柔出手刚好,不然这次刀向司元柔,下次就是他了。
“朕方才没看清。”皇帝点点司元柔的方向,“朕这个弟媳最是良善真诚,宁可掏私库也要给万民谋利,敢作敢当!她既然是意外就肯定是意外!”
皇帝又笑呵呵地问阿史那古纳斯,“大王子怎么看?难道你也要跟淮王妃一个姑娘计较?”
“当然不!”阿史那古纳斯掌心按住伤口止血,他话时的笑容扯动不自然显得扭曲而怪异,“是本王站得太近了,下次肯定躲远些以免误伤。”
他太轻视司元柔了,当她是依附萧淮笙的弱女子,只有被吓哭的份。未料她不光躲了过去,还敢在萧淮笙都不能光明正大对他做什么时这个女人当场给他伤了脸!有点烈性的女子……他狠狠擦过唇角血珠。
阿史那古纳斯都放过此事,耶律慎自然不好再争,阿史那尼黑尔苏送来上药先应付着用,劝道:“大哥,今日到此为止,咱们回去养伤吧。”
“走开!”阿史那古纳斯甩开他的手,指尖狠狠捏住他自己的伤口加快止血,没一会儿血滴得就慢了,他撒手不管,再等一会儿伤口就能止血,这么点儿伤还弄不死他,若为此退缩养伤去了还不知道大元皇室背地里怎么取笑他!
“此次来访,最重要的任务还未完成,哪能轻易离开?”阿史那古纳斯环顾一周,笑道:“下次再聚齐这么多人不知要到何时了。”
皇帝眉头微敛,问道:“两位王子已经送来贺礼,只需在大元游览几日后带走大元的回礼即可,鞑靼王还派给两人何事?”
尽管早猜测鞑靼不会是例行往来一趟,毕竟他们一直贼心不死,但真到了要谈判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禁提起十足的精神,皇帝更为慎重。
阿史那古纳斯先放了皇帝的问题,转而问萧淮笙,“淮王殿下一次最多射几支箭?”
萧淮笙没试过,他向来随手抓几支射几支,不过鞑靼既然问了他当场试一下便知,用校场上摆放的现成的弓,也是军中形制最为常见的弓,他最多同时排八只箭上去。
耶律慎却拿出一把五发连弩,以手臂托举轻轻扣动机关,五发箭矢咻咻飞出,看起来毫不费力。
皇帝面色微凝,曾经失传的连弩竟然在鞑靼出现,他询问大王子,“你们从何处得来的□□?”
阿史那古纳斯道:“王弟途经西部某国时带回来的,很久以前是从汉人西南部流入,在那里保留下来了。”
祖宗的智慧竟然在本土丢失,在外族被完好保存又流回大元,实在不可谓光彩之事!
“那你们如今是来物归原主?”皇帝和善的笑容淡去许多,努力克制心底的凉意,“有盟友诚恳至此,乃我大元之幸。”
他指尖轻点,示意章德将□□取过来。
然而阿史那古纳斯一扬手,“我们费了一番功夫才取得,虽然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但你们若想要也得有诚意。”
“你要什么诚意?”皇帝追问。
耶律慎代为回应,“请大元陛下拿出你们认为配得上这把□□的诚意与我们商议。”
让大元先开价,鞑靼是生怕得少了吃亏,皇帝瞬间捏紧扶手,细瘦的指节暴起一根根筋。
那□□大元必须夺回,不光为了祖宗基业,还为大元安危。一个虎视眈眈的外族手握重器实乃威胁,皇帝夜里睡觉都会被惊醒。
尽管萧淮笙的人力胜过□□,但萧淮笙只有一人,鞑靼制造的□□却有很多,以一人当千军万马想也知太难了,而且萧淮笙还能活多久未可知。
“容朕想想,择日与贵客商议。”
鞑靼三人以他们本族的礼节行礼告退,大王子扫过一眼司元柔,“本王静候佳音。”
回去的路上,皇帝紧急传召萧淮笙座谈,然而萧淮笙人不在,不知去了何处,连带着司元柔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