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治好老夫人,价钱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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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踏上军舰,酆咎像棵蔫吧的白菜。

    “元帅阁下,我是个病人,这个点病人该休息了。”

    屏幕上元帅忍不住看他一眼,对他的话存在质疑,可见他这副即将过去的样子,突然良心不安。

    “钱司长很有钱,”元帅一顿,又补了句,“你若是治好钱老夫人,价钱翻倍。”

    这话酆咎喜欢听,他强睁着要闭上的眼,“元帅阁下未免对我太有信心,我是个生意人,不是个医生。”

    元帅目光深邃,“医生解决不了。”

    最近帝国连续报道闹鬼传闻,帝国各地几乎每天都有,事态严重让皇室不得不插手调查。第一个报道是媒体为博人眼球,后续如雨后春笋冒出的新闻却不是,真实到皇家调查员都无法服自己那是假的。

    元帅身居高位,对其中细节的了解只多不少。若是放在之前他一定不会相信这些戏言,但他是半只脚踏进过黄泉的人,不得不信。

    酆咎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去找军医检查,检查结果是正常。明明一个时前,他刚被下死亡通知书,一个时后他却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酆咎知道元帅的意思,他抬头看着元帅,面上的倦意消散,仿佛刚才喊困的那个人不是他。

    “有件事你该清楚,我救你,是因为你命不该绝。”

    屏幕中的元帅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失落,“我懂。”

    “那就好。”酆咎了个哈欠,“晚安,元帅阁下。”

    看着酆咎划着轮椅远去,元帅关上通讯,浑身卸了力气瘫在座椅上,钱老夫人对他而言是师娘,也是母亲。

    他正想着,一位将领前来汇报,“元帅,抓到一个间谍。”

    将领的脸色有点怪异,“好像……不是人。”

    *

    钱家在帝国的地位很高,钱老夫人是上任帝国元帅,在任期间战功赫赫,曾经深入异族老窝将敌营捅穿。巾帼不让须眉,帝国历史上的第一位女元帅。

    在帝国挨揍挨得最惨的时候站出来,将局势调转,是上一任的全民偶像,在帝国人民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前些日子她突然开始神志不清,紧接着没几日就陷入昏迷,这几日更是靠生命维持装备吊着口气。

    病来得突然,来得怪异,帝国最顶尖的医生都束手无措。之前钱家别墅又有许多诡异传,传来传去就传成了当前星网正火的闹鬼事件,还起了一群人在黑这位老前辈。

    “那位钱司长不是为人格外刚正不阿,怎么会答应找所谓的奇异人士去捉鬼呢?”斐皎掏出布偶做的零嘴。

    “钱老夫人是元帅的老师,元帅和钱司长一同长大,为了这事儿元帅和钱司长吵了一架。”副将看看上将脸色,犹豫道。

    上将抿唇,上前一步,停在酆咎面前,“一定好救老夫人,你想加多少钱都可以。”

    “上将阁下,我虽然是喜欢钱的俗人,职业道德还是有的。”酆咎抬眼望向已经能窥到全貌的钱家,轻声道:“绝对物超所值。”

    钱家一眼望去与追求华丽的丰家不同,大气庄重,与军队的作风很是相似。

    斐皎推着酆咎下车,上将走在前面,钱家大门前还停有不少私人飞艇,都是带着四处搜罗人才来想贴一层关系的名流大户。

    兴许是帝国上将加酆咎斐皎的组合太过奇怪,几人一下车就收到其余人毫不遮掩的围观。

    好奇探究的眼神居多,掺杂着恶意满满的视线。

    斐皎摸出提前准备好的口罩,企图用物理手段阻隔下这些人身上的难闻气味。

    酆咎百无聊赖量着环境,忽然侧头,就见一个人正从飞艇上下来。

    那人穿着身黑色西装,样貌周正,臭着脸仿佛谁都看不起。

    这人是丰泽,由丰夫人带入丰家的私生子,年纪比原配生的丰咎大,丰仁怕是早就跟丰夫人勾搭上了。

    这位哥哥带给原来丰咎的东西可一点不比丰夫人少。酆咎来了兴致,抬手朝原身这位哥哥招呼。

    丰泽一下车就看见酆咎,脸色一垮,抬脚就要过来嘲讽几句。

    “怎么又是这个人?”斐皎这时也看见丰泽,推着酆咎就要走。

    丰泽见斐皎跟酆咎混在一起,想到之前星网上有人剪辑的直播视频,脸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人扣了顶帽子。

    他刚想冲过去,丰禄恭敬拦住他,“大少爷,钱老夫人还在病中。”

    丰泽这才撤回脚步,瞪了酆咎一眼,正巧被钱家迎接的侍者挡住,眼刀也没甩出去。

    “很好,玩火?”丰泽盯着斐皎推轮椅的背景,气忽然消下去。斐皎专门找他被赶出家门的弟弟气他,把戏玩的不错,他真的生气了。

    不过看在斐皎出色外貌的面子上,他还是勉强愿意跟心属自己的高岭之花玩点花样。

    丰泽视线在他腰间流连,他允许让斐皎在他身边多待一段时间,多享受一点当他情人的感觉。

    斐皎现在快气炸了,直到拐弯才让丰泽的视线断开。以后等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他一定把丰泽套麻袋揍一顿。

    那三人刚走,黑袍巫师才慢悠悠从飞艇上下来,拄着一根兽骨杖。兽头骨张牙咧嘴,尖锐的牙齿点着点点暗红,不知道是沾了什么。

    “少爷。”巫师的声音嘶哑难听。

    丰泽断他的话,冷声道:“走快点!真不知道母亲请你来干什么。”

    苍老干瘪的手指攥了攥骨杖,半晌才传来一声,“是,少爷。”

    *

    上将临走的时候从荒星收购了些水果蔬菜作为拜礼,那只贼精的猫险些险些将他手咬下来,见他加价才放他走。

    上将将拜礼交给引路的侍者,和两人去了待客厅。

    待客厅中已经有不少人等候,酆咎草草扫了眼,几乎每个名流大佬身边都跟着一个衣着古怪的玄学人士。

    能在帝国找出这么多玄学人士,挺不容易的,毕竟古华夏文言文都没几个能看懂的。

    待客厅桌椅摆放的像舞台的包间,几个椅子围在一堆,这些椅子堆围着中央一片空地均匀分布,隔得远的地方甚至调整高度悬在空中。

    这怎么感觉像表演台?

    很快酆咎就发觉他猜的没错,钱家管家穿着身大红衣裳走到中央空地,向宾客开场白。

    “为了保证老夫人的安全,先生希望诸位奇人能将这只死去的兔子救醒。”

    管家身子一撤,露出悬浮桌台上的白兔。

    顿时席间一片喧哗。

    “我是来驱鬼的,不是来救兔子的。”

    “我们又不是神,这世上哪有能起死回生的?”

    “就是!你这要求太过分……”

    管家眼神一冷,继续道:“救不活就没有救治老夫人的资格。”

    “这个钱家根本就没算让着这些人进去。”斐皎从桌上取了杯果汁。

    上将默不作声给元帅汇报消息,又忍不住问酆咎,“你能做到吗?”

    “?”酆咎眼神仿佛在看傻子,“上将阁下,生死有命,我们普通人听天由命就好。”

    上将下意识不想相信,又觉得酆咎的没错,半晌才干巴巴补了句,“不能由天。”

    正着,忽然听席间一阵嘈杂,三人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形佝偻的黑袍人从丰泽座旁起身。

    嘶哑的声音响起,压下席间躁动,“我能将它救活。”

    管家似乎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完成这个刁钻的任务,傻站片刻,直到耳机红光亮起,管家才俯身行礼。

    “这边请,先生。”

    黑袍人的驼背很严重,上半身几乎翻折,黑袍拖在地上,身上挂着兽齿骨珠碰撞作响。他带着一个巨大的红铜笑脸面具,面具上还有五个型兽骨头。

    他像是及拉着拖鞋,喉咙中还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巫师一步步走过去,全场寂静都想看看这个人到底能不能将死去的兔子复活。

    丰泽坐在沙发上竖直了腰,仿佛被全场瞩目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巫师停在悬浮台前,他伸出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摸摸白兔,嘴里不停地念着众人听不懂的咒文。

    那声音像是乌鸦叫魂,回荡在众人耳边,魔音洗脑,让人忍不住抓狂。

    终于冗长难听的咒文结束,只见巫师一只手将白兔高高举起,众人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上移。

    众人目不转睛盯着白兔,屏住呼吸,生怕错过复活的瞬间。

    然而只听巫师一声暴呵,白兔被狠狠甩在地上。

    一片哑然。

    这是在干什么?众人茫然。

    巫师的动作却还没结束,他抬起高他半个身子的骨杖,众人这才发现他骨杖的下端居然是根尖锐的刺。

    他往兔身一叉。

    猩红的液体溅到他的袍子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管家也冷下脸,正要招呼人上前拉他,就听一个人喊道:

    “它动了!”

    管家低头看去,只见白兔身体在剧烈抽搐,好像真的要活过来似的。等巫师缓缓拔出骨刺,那兔子居然一蹬腿从地上爬起来跳走了。

    “真的活了!”

    待客厅响起一阵欢呼,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幕。

    巫师却没什么反应,他拄杖转身,毫无生气的面具面向众人。

    气势有点吓人,欢呼声了些。

    “我能将人复活。”面具扫过众人,“有没有人愿意上来助我一臂之力?”

    怎么助?死一次吗?

    席间瞬间噤声。

    “我复活的同时还能将你们身上的病症一并治愈。”

    席间有人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吗?”

    “当然。”巫师回答。

    但就算这样还是没人敢试,空气一时间凝滞,僵持着。

    忽然面具停在一个方向,“你,来。”

    正在看戏的酆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