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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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不宜久留, 你……”巫靖话未完,面前早就没有宫轩冥的影子,巫靖:……

    他脸上扬起一个无奈的笑,虽然知道这两人关系非常, 可他工具人当得这么彻底还是有点无言以对。

    祝青簪不会无故出现在这里, 他偏头, 用灵识感知这方天地,察觉到有不少修士正往这边赶, 另一边却传来微弱的邪佞气息。

    他微眯了一下眼睫,眸色暗了暗,指尖结印, 口间念诀,那方抱泥包裹的人身上的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做完这一切,巫靖拿出一张符箓,符箓在他指尖发出一阵幽蓝的光芒, 脚下出现一道法阵,直接消失于这方天地。

    水寒秋在泥巴退到腰际,双手获得自由之后, 一拳砸碎了腿上的泥,一脸惊慌又焦急的朝祝青簪方才消失之地跑去。

    大师兄, 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到了地方,入目尽皆疮痍与血腥,水寒秋微微惊诧, 就听见脚步声传来,他快速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没看到祝青簪他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快速消失, 朝脚步声传来相反的方向跑了。

    宫轩冥抱着近乎奄奄一息的祝青簪,心里不住地泛着疼,垂头看着祝青簪染血的脸。

    不该的,他不该放任祝青簪一个人去。

    他回到客栈的时候隐匿了气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可当宫轩冥回到方才置放寂无名的房间,看到里面那道火红的身影时,整个人都防备了起来。

    有琴策斜靠在床头,在他里面就是昏迷的寂无名。

    听见动静,有琴策懒懒抬眸,宫轩冥浑身都带着阴邪之气,分毫没有掩饰自己灵力不纯之事,而此时,他想掩饰也掩饰不了,他纯净的灵力早就用光了。

    有琴策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宫轩冥,瞄了一眼他怀里的祝青簪,不咸不淡地来了句:“回来了!”

    他好像对于这一切都已知晓,宫轩冥沉了眉眼,没有话。

    有琴策见他这副模样,凌磨两可地“啧”了一声,“放心,我对魂灵没兴趣。”

    宫轩冥视他为无物,除了初始的防备,连正眼都没给过他,有琴策换了位置,去了窗边,看着已然变得寂静的街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只是察觉了那个人的气息换个地方玩儿,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

    有琴策嗤笑一声,不再多想,解开腰间的酒壶,灌了一口,楼下渐渐出现了动静,修士们全都朝一个地方涌去,他抬眸看天,天际繁星点点,却有缕缕阴云笼罩,仿若在酝酿异一场巨大的风雨。

    他收回视线,那双向来风流勾人的眼眸出现了几许惆怅。

    巫靖很快就回来了,他不知道去了哪儿,满身风尘,看得有琴策失笑。

    巫靖一见有琴策看着他的视线就头皮发麻,归艳楼的一切好似就在眼前一样,要不是有琴策还算可靠,他才不会让他老守着寂无名。

    有琴策朝他投来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巫靖:……

    他直接无视,转身给了宫轩冥一个储物袋,嘱咐道:“你要尽快,如果再慢一点,祝青簪……”

    “我知道,多谢!”宫轩冥的视线未从祝青簪身上移开,等了一会儿之后没听见动静,他转头看向他身后一站一坐的两人,“想看?”

    巫靖:……

    娘的,他就他是工具人吧!用完就毫不留情的扔,若不是他有任务在身,他堂堂一个少宗主,何苦来受这等窝囊气。

    有琴策挑了下眉,未作言语,伸出手指勾着巫靖的腰带,把他拽了出去。

    出了门,巫靖转身就把有琴策怼在墙上,“你出现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之前情急他没来得及问,有琴策身为合/欢宗宗主,不可能当真只想游戏人间,巫靖空闲下来左想右想,觉得还是因为魂灵,毕竟,天地六界,就没有人不觊觎魂灵的。

    有琴策的视线落在他横在他胸膛的手臂,挡住了胸前那颗血红的痣,眼中闪过一缕什么,转而轻佻抬眸,“当然是,跟着你了!”

    巫靖:……

    他没看到有琴策微垂的眼眸,没发现那一闪而过的东西,只觉得这个男人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在归艳楼那段时间巫靖领教得特别清楚明白,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有琴策,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别扰我好事。”

    “那可未必。”有琴策的食指隔着衣服移到了巫靖后腰,“其实,我挺想尝尝你的滋味的。”

    “呸,下流。”巫靖啐了一口。

    “这就下流了,更下流的都有,怎么?你要试试吗?”有琴策脸上的笑依旧轻挑风流,巫靖沉眸看他,好似在怀疑他话中真假。

    半晌后,巫靖就发现,有琴策那不要脸的玩意儿居然是真的,原因无他,这臭不要脸的玩意儿另一只手已经从他的衣襟里伸进去了。

    他指尖冰凉,巫靖突然一阵头皮发麻,松开了横在他胸膛的手,转身扶着栏杆,眸间翻涌着诸多思绪。

    有琴策看着自己的指尖,看着巫靖的背影,那视线好像巫靖没穿衣服似的。

    有琴策觉得自己大概是太久没开荤,巫靖这种毛头子他居然都能生出几分兴趣来。

    他离开多久了呢?有琴策自己都记不清了。

    合/欢宗宗主?他风流花名在外,谁知道,他身为合/欢宗宗主,却为一人守身如玉。

    思及此,有琴策猛地断思绪,偏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他在这个节骨眼出现,会是因为魂灵吗?

    想到这里有琴策又失笑出声,那人狂妄自负,天地六界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觊觎一个魂灵!

    巫靖的手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栏杆,有琴策如何他不管,也管不着,但是祝青簪,他必须管。

    他老爹目前没有任何指示,就让他跟着祝青簪,出现任何异动都往魔宗报一声,巫靖全都照做。

    可是他们都知道,知道魂灵的人,都在等魂灵成熟时。

    祝青簪目前的处境实在算不得安全,他得把祝青簪弄进魔宗,只要进了魔宗……

    “我劝你还是别祝青簪的主意了!”有琴策轻飘飘地开口,巫靖看着空旷的楼下大厅,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为何?”

    有琴策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低声喃喃:“你从他手里抢不走人的。”他能感觉到宫轩冥身上浓烈的杂乱之气,虽然这师兄弟二人的相处方式在他看来也挺迷的,不过……他微微弯唇,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看中的东西落在别人手里。

    巫靖闻言沉默,祝青簪这人心思纯善,一眼就能看穿。可宫轩冥就未必,不论是以前他隐隐透露的杀意,还是现在时时保护,他都不太能看清这个人。

    他没再言语,转身再次看向楼下,想法渐渐坚定——他要尽快将祝青簪请进魔宗。

    屋内。

    宫轩冥将祝青簪放在床上,与寂无名并排躺着,他身上都是被撕咬过的伤口,他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咬的他,但绝非什么好东西。

    白不是跟在他身边的吗?为何没有出手,还有墨邪……

    宫轩冥的眼中酝酿着化不开的阴翳,指尖捻决,口中念诀,那诀若是巫靖听了,绝对会惊诧到蹦起来。

    祝青簪身上丝丝缕缕的阴邪之气中他的伤口中被宫轩冥捻了出来,全部没入宫轩冥的丹海处,他的灵力已然不再纯净,此次更是让他丹海中仅剩的灵力枯竭,邪佞的杂乱力量将他的丹海晕染成了化不开的墨色。

    宫轩冥清楚的知道——回不去了!他这辈子,再也回不去了!

    宫轩冥抬手张印,一道阵法直接将他们周围几米包裹起来,确保里面的声音、力量都不会外泄。

    宫轩冥握着祝青簪的手,心疼地、心翼翼的拂过他身上的伤口,从喉咙里低哑地喊了两个字:“师兄~”

    那一声“师兄”缱绻无比,满是阴翳的眸间透着丝丝缕缕的温柔,手下的动作非常非常轻,好似怕稍微重一点点就会弄疼了他。

    宫轩冥无法抑制地附身,在昏迷的祝青簪唇上浅浅印上一吻,他们相触的唇间掠出丝丝缕缕的杂乱气息,尽数被宫轩冥吞纳。

    他无意识地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以后,确保祝青簪被浊染的气息被他尽数吸纳,这才直起身,深邃的眸划过祝青簪的脸,眼神深到仿若要将他篆刻进灵魂里。

    半晌之后,他伸手越过祝青簪,指尖在寂无名眉间轻轻一点,封了他的五识,从巫靖给他的储物袋中把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个浴桶,一汪灵泉,还有——抑制他魂息的药物。

    宫轩冥心翼翼的剥了祝青簪的衣物,将他放进桶里,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将自己身上力量释放于水中,方才还清亮的池水瞬间溢出纷杂的气体。

    祝青簪昏迷坐不稳,宫轩冥就心翼翼地搂着他,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水被祝青簪身上的血染成了红色,伤口上的气息被吸走后,血汩汩地往下流。

    祝青簪对于这一切分毫不知,他只知道自己乍冷的身躯渐渐回暖,那种暖意让他眷念。

    翌日,祝青簪醒来的时候,是面前是宫轩冥放大的脸,他握着他的手,坐在床沿,一见他醒来,嘴角勾起一个轻轻浅浅的笑,低沉着嗓音喊了一声:“师兄~”

    祝青簪愣了一下,思绪骤然回笼,他猛地坐起身,一把抓住宫轩冥撑在床上的手臂,关切的话还没问出口,自己先痛了个死去活来,“你咦咦咦咦”了半天都没出完整的话。

    “师兄,你受伤了,需得好好休息。”宫轩冥扶着他心翼翼地躺下去,就这么一会儿,祝青簪冷汗都下来了。

    他躺在床上,苍白着脸问:“师弟,你没事吧,有没有遇见危险,找到师弟了吗?”

    祝青簪完这番话痛得舌头都差点结,妈的,好疼啊,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剐了一样。

    “我找到六师兄了。”宫轩冥眸间温柔,祝青簪没发现这细微的变化,被“六师兄”几个字夺去了注意力,“老六怎么样?有……”那话祝青簪没能问出口,万神寺的事让他沉下了心。

    “六师兄伤及灵根,正在隔壁房间休息。”昨晚半夜,宫轩冥把祝青簪从水里捞出来之后嫌弃寂无名占地方,他没地儿躺,扔隔壁拜托巫靖照看了。

    当时巫靖的脸都黑了,却也无可奈何。

    “伤及灵根”几个字让祝青簪突然没了问下去的勇气,他知道修真之人倘若伤及灵根,这辈子可能就会告别仙途了。

    祝青簪心里一阵难受,声音微微哽咽:“能、能治好吗?”

    宫轩冥想了一下药尊,犹豫着点了下头。

    “能治好就好,能治好就好。”他不应该放任他们离开的,更不该同意他们来仙都,现在遇上这种事,他身为大师兄难辞其咎。

    第一次,祝青簪才意识到,他身为大师兄,是有责任在身的,之前他一直想着能洗白自己,自私的只想自己能活命,可现在……

    “药老会有办法的!”宫轩冥眉眼深沉地看着他,没有告诉他,只要他一缕魂灵,寂无名就能恢复如初,可撕裂魂灵对他的伤害不是一点半点的大,宫轩冥也不愿他受伤,左右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

    “对了,万神寺那里有一个师弟变成了泥塑,我……”

    “已经找到了!”昨晚水寒秋循着他们灵力波动找回来的时候宫轩冥正在房间里吸纳祝青簪身上的邪佞之气,巫靖照看寂无名,水寒秋就占了巫靖的房间,“四师兄好好调养几日就好!”

    水寒秋只是灵力枯竭,养回来就行了。

    祝青簪闻言松了口气,心里又担心起了其他三个师弟,“师弟,我这个大师兄是不是太没用了!”

    没用到保护不了一个师弟,就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师弟也……

    祝青簪心里一阵难受。

    “没有!”宫轩冥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双眸定定地看着他,“大师兄已经很厉害了!”

    祝青簪轻笑,权当他安慰了,他若是厉害,怎么会老是受伤,弱得连泥巴都对付不了。

    宫轩冥的是实话,魂灵在成长时会吸纳灵魂纯净之人的修为,祝青簪天赋算不得太差,目前为止不管他怎么努力修炼,修为都只会停留在金丹,直到魂灵成熟时一举爆发,根本怪不了祝青簪修炼不认真。

    却又有魂灵相辅,祝青簪就算睡着,走路,都会随时吸纳天地灵气,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修炼。

    “师弟,你尽快把六师弟送回宗门吧,否则拖下去……”继续拖下去,毁了灵根怎么办?彻底没希望了怎么办?

    宫轩冥却没有话,他也有算,可是对他而言,现在的祝青簪显然更重要。

    “把他送回去吧,我没事的。”祝青簪伸出手,可是一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伤他就一阵头皮发麻,仿佛不认识自己的手臂了似的。

    宫轩冥没有话,他不愿离开祝青簪,片刻都不想。

    “放心,我没事的。”祝青簪想等巫靖回来,好好问问他灵魂纯净之人究竟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抢着要,让他一个混吃等死的半吊子修士处在风口浪尖上,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邪修眼中的香饽饽。

    “等四师兄灵力恢复,他送!”

    宫轩冥语气淡然,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祝青簪一腔不放心的话哽在咽喉,为什么他师弟现在的神情让他感觉怕怕的,他不会……嫌弃自己没用吧。

    祝青簪稳住心神,愈发坚定了自己要好好修炼的决心。

    水寒秋一觉睡了六天,基本处于昏睡状态,祝青簪都能下床了他都没醒,还去看过水寒秋一眼。

    这天一大早,水寒秋就冲到祝青簪的房间了,祝青簪这时候还没起床,而且他是跟宫轩冥一起睡的。

    水寒秋开门一看到床上的两人就愣住了,那交/缠的四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祝青簪身上的伤口因为灵泉跟丹药的滋养,已经开始掉痂了。

    “大师兄,师弟,你们……”下一瞬宫轩冥一挥手,大门一关,直接用门把水寒秋拍了出去。

    差点被撞得鼻青脸肿的水寒秋:……

    巫靖手执折扇站在旁边,看着水寒秋轻笑,“都让你等会儿,别这么早去你不听。”

    巫靖这几天都守着水寒秋的,仙都近些天来很平静,这几天的晚上宫轩冥把之前显示其他几个师兄弟的地点都摸了一遍,他们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不见了,巫靖再次拿出寻踪符的时候,仙都已经没了他们的踪影,不止是仙都,就连仙都方圆百里都没有。

    祝青簪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心慌的,可是宫轩冥,他们的灵力并没有消失,就算消失了,师尊不会在结命灯熄灭了还无动于衷,所以其他三个师兄,一定还活着。

    祝青簪放了下心,转瞬又提了起来,可是现在他重伤未愈,跟上去只会是拖累,宫轩冥又不愿意放任他一人在仙都,也不放心交给别人,是以他们并未行动。

    现在水寒秋醒了,就等水寒秋把寂无名送回宗门了。

    半晌后,祝青簪开门,水寒秋一脸哀怨地站在门口,委屈巴拉地喊了一声“大师兄”。

    祝青簪:……

    “那个,师弟最近起床气比较大!”祝青簪也不知道宫轩冥突然发什么脾气,反正哄着捧着就对了,而且水寒秋也真是的,进门都不敲门。

    “你感觉怎么样?彻底恢复了?”祝青簪就算伤口愈合了,也是满身病态,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来。

    “恢复了!”水寒秋心有千语,可是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自己也逃出来了,他从巫靖那里知道了祝青簪的所作所为,虽然知道大师兄对他们每个师弟都很好,偶尔他还会因为祝青簪对师弟太好心里泛酸,可大师兄依旧能为他们拼了命。

    “等会儿我就启程把六师弟送回去。”

    水寒秋拉着祝青簪嘘寒问暖了一会儿,接着就感觉自己握着祝青簪手的那只手被迫承受了股股杀意,让他不得不松开,心里不住的犯嘀咕:大师兄又不是师弟一个人的,我拉拉手怎么了?又没亲亲抱抱举高高。

    水寒秋把祝青簪推回房间,了这段时间他们在仙都遇上的事,转头看着巫靖:“我你是不是害我们,老早就看你诡计多端了。”

    是靠着城主令牌就能进来,他们进是进来了,却被请进了城主府当贵宾,结果在他们第五次出门的时候被暗算。

    “你看清暗算你的人了吗?”巫靖握着折扇的手微微收紧了一分,轻声问。

    “没有。”水寒秋想了一下,“不过我们周围都有城主府的修士,他们全都金丹修为。”

    祝青簪原本想问问后来怎么样了,可是水寒秋被那些泥包裹了整整一个月,就算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但是,城主府不正常,是绝对的。

    水寒秋跟祝青簪告别,硬着头皮站在宫轩冥面前,看着现在顶着成熟男人的长相,其实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崽子,水寒秋就一顿扎心,并且修为还到了元婴,水寒秋就更难过了,虽然知道师弟天赋好,可好到这种程度,他还是难以接受,之前开门的时候,他还以为他师兄胡搞,没想到这是他那个寡言少语又软唧唧的师弟。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师弟,你要好好照顾大师兄,你也知道,大师兄脑子缺根筋,有时候蠢得我都想用师尊的饭菜喂他了,别看着大师兄是咱们的大师兄,可是师兄在我们几个师兄弟里最看重的就是你,你……”

    水寒秋现在完全像是啰嗦的陆子时上身,哔哔哔个没完,祝青簪还没法反驳,脸红的快滴出血了。

    他……他在他师弟们眼中就这么没用么。

    这点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想到之前自己为了洗白闹出来的事儿,祝青簪觉得自己有点抬不起头来。

    “师兄~”水寒秋一把抱住祝青簪,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会想你的,你们找到二三四师兄他们了也回来吧!”修真界真的太危险了,还是宗门安全。

    宫轩冥站在旁边沉了眉眼,背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收紧。

    “嗯,好,你路上心。”祝青簪把黑蛟给了水寒秋,黑蛟虽然老玩儿消失,不过因为临时契约,它跑不了,只能乖乖听话。

    对此黑蛟愁死了,它都要走了白那个没心肝的都不来送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