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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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缺只是沉沉地看着祝青簪, 最后似看出祝青簪的修为比他高,抱拳道:“阁下这是何意?同为修士,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阁下伤我玄月馆的人, 可有什么正当理由?”

    祝青簪沉默, 他无心伤人, 只是应缺苍生?

    祝青簪自问并没有这么深刻的觉悟,他现在只想找到师弟, 把他带回来。

    回不了落雪宗也好,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也好,他只想找到宫轩冥, 哪怕只有他们两个人。

    面对祝青簪的沉默,应缺沉了眉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越看祝青簪, 愈发觉得祝青簪现在的五官非常违和,那张脸怎么看都跟十多年前的宫轩冥有着几分相似,可细看之下又不像, 给他感觉熟悉,那张略有些相似的脸却又非常陌生。

    很怪异的感觉。

    祝青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脸上突然勾起一个人温润的笑,朝被他伤了的那个修士招了招手,“过来!”

    那个修士看了看应缺, 又看了看祝青簪,直到应缺点头, 他才唯唯诺诺的过去了。

    祝青簪双手覆于他的识海,一道晶蓝的光芒闪过, 微笑道:“好了!”

    众人:……

    这行事作风,怎么就那么熟呢?

    应缺压下心中的疑惑,抱拳道:“既然这位公子也是修士,不如一同驱邪?”

    祝青簪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他方才观察过房中孕妇,她身上邪祟的力量让祝青簪颇感熟悉,沉默地朝屋里走了进去。

    应缺看着祝青簪的背影,那背影仿若跟印象中的那个人重叠了,可是,会这么巧吗?阔别十年自己第一次下山,就遇见了他?

    员外府的人基本没有人靠近这个院。

    进了屋里,祝青簪就看着员外夫人的大肚子,上方萦绕着丝丝缕缕诡异的力量,细细感知之后,祝青簪却发现,跟他师弟身上的力量相似,却明显不是出自一脉,伸手在她肚子上一扫,一个胎儿的形状就显现了出来。

    那是胎儿的形状,却明显不属于人类,它是一具骷髅,身上没有血肉,跟母体间连接着一条细细的线。

    感知到祝青簪的窥探,那骷髅突然朝祝青簪呲了呲牙,一副凶神恶煞。

    祝青簪转头看着应缺,他能看出应缺现今修为已然元婴,可这么简单的东西,他居然看不出来么?

    “道友?”应缺朝他走了过来,祝青簪轻轻叹息一声,“你没看出来吗?”

    “什么?”应缺能感觉到胎动,也知道她肚子里的肯定不是好东西,但也不敢随意动手。

    员外夫人缠/绵病榻长达两年之久,早已元气大伤,导致他们不敢肆意妄为。

    祝青簪:……

    玄月馆的元婴难道就这么点儿能耐不成?

    祝青簪指尖结印,庞劲的灵力在他指尖翻涌,竟是隔空取物,那手法快到应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动的手,待他反应过来时,一具骷髅抱着祝青簪的手臂直喊“娘亲!”

    众人:……

    那砸吧的牙齿,开开合合的颌骨,看得众人头皮发麻。

    祝青簪:……

    继瑛的“媳妇儿”之后,他又莫名其妙的给一个怪物当了娘,这修真界是坏掉了吧!

    “公子真的是……”应缺都不知道怎么了,原本他以为员外夫人肚子里的东西会是大凶之物,没想到竟然……

    “娘亲,饿饿!”骷髅用牙齿咬着祝青簪的袖子,直接啃了一截。

    祝青簪把骷髅递给应缺,应缺:……

    “已然邪祟已除,剩下的想必玄月馆也能处理好,在下就先告辞了!”祝青簪抬手作揖,并没有自己已经身为化神大能的高傲,朝应缺扬起一个温柔的笑。

    应缺见他要走,连忙喊住他,“道友,我们以前,是否见过?”

    应缺并不确定祝青簪的身份,魂灵已经消失十一年了,修真界对于魂灵的揣测诸多,却没有一个人能拿出证据,有人魂灵已经被君寒烬或者宫轩冥化为己用了,可不管是应缺还是方栖云都不信。

    君寒烬那个魔头就算了,可宫轩冥跟祝青簪的关系应缺跟方栖云都是亲眼所见,虽人心会变,可单单是宫轩冥现在的所作所为,明显不是魂灵在他身边的模样。

    如果魂灵在他身边的话,他又何苦满世界的找跟他相似之人?

    虽然很多传言在应缺眼里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可他心底不信魂灵已经……

    “没有!”祝青簪并未回头,他感谢十一年前方栖云救他们那一次,他会还的。

    应缺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出声提醒道:“道友,我见你跟那人模样有着几分像,若是可以,还是戴个斗笠吧!”

    祝青簪身形一顿,微微偏头颔首,“谢谢!”

    下一瞬祝青簪就消失在了此地。

    被祝青簪不心激荡了识海的弟子看着应缺轻问:“师兄,那人究竟是谁?”脸他们大师兄都要礼让必然修为高深,可他们玄月馆早已不是当初那种玄月馆了,现今他们玄月馆有三个化神,除了不问世事的落雪宗,他们玄月馆无疑是修真界最强的门派。

    应缺摇头,他也不知道是谁,可如果是魂灵,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就去泠鸢水域,而非在修真界游荡。

    另一个想法却又在他心里生出一颗的芽。

    宫轩冥现今作风成谜,且一直在找跟祝青簪长得像的人,被找过去的人都非常凄惨,哪里像哪里便没,手段残忍而可怖。

    如果十一年前魂灵跟宫轩冥闹掰了,两人成了仇人的话……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魂灵已经在十一年前就死了。

    越想,应缺就越是偏向后者,否则宫轩冥真的没有理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祝青簪离开这里,又变得有些迷茫了。

    泠鸢水域他并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而且一路走来传言对泠鸢水域的人都很不好,修真界处处都在发声讨伐泠鸢水域,而魔宗那边的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祝青簪下山半个月多都不曾听过魔宗的动向。

    一直以来,祝青簪都下意识的认为他师弟不会成为十恶不赦之人,杀人分/尸、剥皮割肉之事祝青簪一直觉得是魔宗所为,毕竟多年前他曾经历过仙都之事。

    又过了几天,祝青簪腰间的袋子动了动,一直被关在里面的墨邪跟白两兽齐齐从里面冒出头来,两兽还交/缠着,墨邪身上大大有着许多许多的伤,全是白的牙印,祝青簪:……

    “你俩架就不能悠着点儿么?”黑蛟可是他师父的契约兽。

    “怎么悠?”墨邪眼神委屈又亢奋,“你的兽你自己管!”它实在没法了,它也没想到放开了的白那么猛,他都快被缠死了,浑身上下都痛死了。

    白朝墨邪一咧嘴,金色竖瞳里全是赢了之后对墨邪的藐视。

    墨邪:……

    这兽我不当了,太憋屈了。

    白像是看出了它的心思,缠着它的身子又是一用力,墨邪立即焉吧了,再也不出一个字来。

    祝青簪:……

    他好奇地用神识扫了一眼储物袋,顿时感觉脑子一炸,垂头看着白,白用一种“我厉害吧,主人求夸”的眼神看着祝青簪,祝青簪:……

    他觉得他应该给墨邪点一排蜡烛,墨邪可是千年黑蛟啊,居然被白压得这么惨,整个身子都是惨不忍睹的红痕跟牙印儿,白牙口多利,而且……

    看他俩的势态,白居然……居然跟黑蛟那啥了,这是赢了就要压在它身上称王称霸吗?

    祝青簪的脑子里又想起了跟宫轩冥的从前。

    两人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一起……

    想着想着祝青簪的脸就红了,他当时究竟是有多不人/道才没反应过来男的跟男的也可以……

    而且现在看到白跟墨邪,他才彻底明白过来。

    祝青簪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他究竟错过了多少跟师弟“相亲相爱”的机会?

    “师弟……”祝青簪苦笑,他怎么那么傻呢?为什么什么都要忍,明明,明明只要他出来,自己就会同意的!

    想到这里祝青簪又把以前的自己想了一下,突然发现就算他师弟了,他也未必会答应,毕竟他那时候并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那时候的祝青簪,男女有别他懂,可男男哪来的别?大概就是胖瘦大的区别了。

    祝青簪躺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夜空星辰,腰间的袋子一直在动,也不知道两兽成什么样了。

    祝青簪的思绪渐渐飘远,越想就越是觉得心口窒息般的难受,忍不住呢喃道:“师弟……”

    思念或许真的是穿肠的毒药,祝青簪从未觉得有什么人能像是一条绳索一样紧紧套着他的心,那绳子随着无尽的时间越套越紧,紧到他忍不住伸手抚着胸口才能压下那股急躁的跳动。

    直到天际划过一抹红色流光,祝青簪初始的时候并未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可在一道庞劲的灵力朝他翻涌而来的时候,祝青簪猛地翻身而起。

    那力量祝青簪太熟了,他看向灵力传来的方向,视线脩地一暗,缓缓咬紧了后槽牙,从齿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夜溟!”

    他神念一动,朝着那个方向直接掠了过去。

    到了地方,入眼的尽皆疮痍,大地像是被撕裂了般裂开巨大的口子,火光冲天而起,无数人被烈火灼烧,发出惨烈的哀嚎之声。

    夜溟依旧一身黑金袍子,那双眼睛冒着赤红的,宛若看蝼蚁般扫视着这方天地。

    他手里拽着一个人,那人浑身都是血,可是却让祝青簪的瞳孔猛地一缩,那是……那是……

    ——巫靖!

    在他不远处还倒着一道红火的人影,他身上已经烧了起来,一条赤红的尾巴率先被烧着了毛,埼玉满脸是血,匍匐在地上朝夜溟伸出手,从喉咙里嘶嚎出三个字:“放了他!”

    “放?怎么放?如何放?”完夜溟像是拽着天地间最好的食物一样,嫌弃地把巫靖的头戳开,露出了染血的脖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宛若吸血鬼一样的尖牙,对准了他的脖子。

    祝青簪越是生气就越冷静,指尖聚集着灵力,灵力瞬间化作绳索,准确无误地套在了夜溟的尖牙上。

    几人动作齐齐一顿,祝青簪拽着绳索,站在大火的另一头,沉声道:“放开他!”

    巫靖的瞳孔已经涣散,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夜溟用舌尖顶了顶灵力套索,把巫靖朝埼玉丢了过去,转身正面看着祝青簪,随即露出了兴奋的眼神来,他道:“是你!”

    祝青簪听他完,微眯了一下眼睫,夜溟认出他了。

    他心里慌了一下,扫过抱着巫靖的埼玉,眼神逐渐变得越发冰冷。

    “呵,我以为你这辈子都算躲起来,再也不敢出来!”夜溟并不惧怕祝青簪套在他牙上的绳索,反而越来越兴奋。

    祝青簪左手拿着一把笛剑,那是仡佬给他的极品法器,剑一出鞘便掠过一道寒光,剑鞘直接落在夜溟脚边死死钉在地里。

    夜溟见他如此挑衅,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五指成爪就朝祝青簪攻去。

    祝青簪拽着绳索的手骤然后退,一边扬手挥下磅礴大雨,浇灭了烈火,遛狗一样拽着夜溟后退出了火势蔓延之地。

    他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活人,但能活一个,便不能再死两个。

    夜溟像是被他此等行为惹怒了,猛地加快了速度,染血的爪子猛地一挥,数道血滴在半空骤然起火,悉数往祝青簪所在之地砸下。

    祝青簪挥剑一挡,剑上发出“滋滋”地灼烧声,微微垂下眼睫,嘴角忽然勾起一个微笑来。

    夜溟微眯了一下眼睫,十一年前他不敢动他,可现在……

    “魂灵,我过,总有一天我会尝一尝你。”

    祝青簪并未言语,脑子里回想起他师弟当年受伤差点被冰封碎裂的一幕,那双向来温柔的眼中倏地升起一股浓烈的杀意。

    他过,这个仇,他一定会给师弟报的。

    当即右手用力,套着夜溟尖牙的绳索迅速收拢。

    夜溟只感觉眼前血色飙飞,下一刻他就见对面的祝青簪右手拿着一颗尖牙,歪头朝他轻笑,“听你喜血,且擅寒毒?”

    祝青簪现在的模样丝毫不复从前的温柔,反而更像微笑间便能杀人于无形的怪物,夜溟的心没由来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顿住了动作,就见祝青簪微微偏着的头突然正了,下一刻,祝青簪十指间缠绕着道道灵线,而灵线的另一头,就套在他嘴里的牙齿上。

    夜溟从未被人拔过牙,还被人拔的如此的毫无反抗之力。

    祝青簪幽幽笑着,他要将夜溟的牙齿全部拔光,然后再将他自己的寒毒全部还给他。

    祝青簪张开的十指猛地握拳,夜溟便感觉口间一道道刺痛的感觉传来,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牙齿被祝青簪悉数拔了出来,在他眼前跳动着。

    祝青簪的手指轻轻捏着夜溟的牙,忽然用力,牙齿便在他手中化作齑粉飘落在地。

    夜溟沉着脸看向祝青簪,忽然勾唇笑了起来,“你以为拔了我的牙就行了么?”

    他这辈子不知道要换多少次牙,而且,他喜欢疼痛,喜欢血,他最喜欢看别人在他手里尖叫嘶嚎,露出最美丽的神情来,叫声越惨,表情越痛苦,他便觉得越美,那简直是世上最美的东西。

    祝青簪看向后面已经灭了的大火,不知道多少人被烧死了,血腥味伴随着肉被灼烧的味道随风飘了过来,祝青簪眸间阴沉,五指成爪一扣,朝着夜溟就掠了过去。

    夜溟五指像是兵刃般,碰在剑上发出让人磨牙的声响,而且祝青也发现,夜溟的修为比十一年前更为深厚,恐怕也到了化神期。

    祝青簪下手越来越狠,越来越快,渐渐地他感觉夜溟动作慢了下来,祝青簪面无表情,一剑砍断了他的手,长剑横在夜溟颈项。

    夜溟的动作倏地一顿,转头看向祝青簪,脸上的表情比之前更疯狂,更兴奋了。

    除了主人,没人这么伤过他,从来没有。

    祝青簪被他这种视线看得非常不满,感觉自己像是被怪物盯住的猎物,抵在他颈项的剑往前一顿,一道血线出现在了夜溟的脖子上。

    “你主人在哪?”祝青簪没有忘记是谁让他沉睡的,没有忘记他师弟为什么要离开。

    他们不过君寒烬,君寒烬太强了,强到他们只能任人鱼肉。

    他懂,他都懂。

    “你杀了我吧,怎么砍都可以!”夜溟那双眼睛变得越来越赤红,原本被拔完了牙齿的口腔再次长出了新的牙齿,他诡异的要求道:“这里,这里,这里,砍下来,鲜红的血真的非常好看。”

    他扯开自己的前襟,指着自己的胸膛,“在这里,你可以随便刻下你喜欢的东西,试试吗?试试吧!”

    祝青簪看着他胸膛上那些伤痕,密密麻麻,吓得手都差点抖了起来,夜溟是个精神病,祝青簪从未见过这种人,他真的是个疯子。

    夜溟一把拽住了祝青簪的剑,抵着自己的胸膛,“这里,刺下去,很好看的。”夜溟往前走了一步,祝青簪不想他继续恶心自己,神念一动一道灵力缎带便落在他脖子上,随着缎带的缠绕,夜溟身上缓缓起了一层幽蓝的冰晶,将他整个人都冻成了雕塑。

    最后那张嗜血的脸,却定格在了一个温柔的笑意上。

    祝青簪忍住将他一掌拍碎的冲动,转身朝埼玉他们的方向掠了过去。

    埼玉抱着巫靖往他的身体里输送灵力,巫靖也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之地,血将他整个淹没,埼玉身上传来阵阵焦糊的味道。

    “让我看看!”祝青簪看着将巫靖死死抱着的埼玉,有些沉重地开口。

    埼玉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泪还是方才的水冲过,眼眶红得异常,他抓着祝青簪的手腕,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轻声哀求:“救救他,求你了,求你救救他!”

    “我尽力!”祝青簪先是给巫靖把脉,随后给他喂了一颗丹药,但是没想到的是,巫靖的身体并不好,他丹海闭合了起码有了五年,经脉滞带,甚至还有萎缩的迹象。

    祝青簪诧异的看向埼玉,“怎么回事?”他闭关的时候巫靖就已经是元婴,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我,都是我,是我!”埼玉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像是历尽沧桑般荒凉,若不是他没保护好巫靖,没有阻止巫靖回魔宗,怎么会被伤成这样,都是他的错。

    若不是他的身份,巫靖又怎么会变成现今这副模样,都是他的错。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夜溟居然会找来,在五年后,夜溟又找来了。

    “都是我的错!”埼玉泣不成声,祝青簪很难将现在的埼玉跟十年前的埼玉联系在一起,安慰道:“没事,有救。”

    “真、真的?”埼玉抬头看着祝青簪,那双眼中带着满满的希冀。

    “嗯!”祝青簪没有谎,巫靖确实有救,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夜溟显然没想要他们死,并没有下死手。

    祝青簪把巫靖抱了起来,问埼玉:“你能走吗?”

    “能!”埼玉断了一条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断的,方才祝青簪没看到,现在才看到他站起来的时候另一条腿不见了。

    “走!”埼玉咬着牙,他背上皮肉外翻,有着一条深可见骨的伤。

    祝青簪抿唇给了他一枚丹药,让他跟在后面,两人便找了一处清净之地。

    没有管其他人,是祝青簪发现有修士朝这边过来了,夜溟会有修真界的人处置,夜溟这人太过邪恶,修真界的人大多嫉恶如仇,夜溟的结果比落在他手里更惨。

    祝青簪抬手布下结界,巫靖是有救,可需要以魂灵之力为引,为他通滞带的经脉,让他萎缩的经脉跟丹海变回从前。

    只要使用魂灵,埼玉必然会发现他是谁,祝青簪并不算让任何人知道他已经出关下山了,让他们就认为他还安安全全地在落雪宗就好。

    祝青簪把埼玉屏蔽在结界之外,盘膝坐在巫靖身侧,埼玉就坐在结界外目不转睛的看着结界。

    祝青簪指尖结印,一道道冰蓝色莲花从他指尖掠出,密密麻麻地覆于巫靖全身,随即没入。

    这是祝青簪第一次就魂灵救人,结果还是成功的,就是可能用力太猛,巫靖隐隐有了渡劫之势。

    祝青簪:……

    他迅速撤了结界飞掠出去,埼玉一见此场景就朝巫靖扑了过去,半空萦绕着道道劫云,旋即悉数砸下。

    十一年前的场景再次出现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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