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半个时，向衍缓缓地把车开去G美的方向。

    那幢排屋还在他的名下，两年前苏识巧提出分手离开之后，他也搬出来住。

    不过，他有找钟点工定期扫。再次和苏识巧分手后，他开车去过几次，近乡情怯，每次都没有下车，在门前停驻半个多时，然后离去。

    今天晚上，鬼使神差的，他又往那个方向去。

    半路上，他接到郑曼涵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她不是经常电话给他，难得一回，一般是有什么事情。

    他淡淡地答，有应酬要晚一点。

    郑曼涵略显失望，今天是她的生日，希望他在十二点前回来，一起吹蜡烛吃蛋糕。

    向衍想一想，回答可以。

    郑曼涵顿时高兴，话就多了，他最喜欢的法国鹅肝到货了，问他明天能不能早点回家，尝尝她做的香煎鹅肝。

    向衍微微皱眉，迟疑片刻，他又应下了。

    郑曼涵厨艺高超，按宋美姈的话讲，“我这个女儿用情很深，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如何与你共建美好家庭上面。为此，她专门去外面学做菜，现在做给你吃，将来做给你们的孩吃。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当时向衍正吃着郑曼涵煎的三成熟的肉眼牛排，平心而论，她火候控制得真好，鲜嫩多汁，滋味无穷。

    听着宋美姈的话，向衍面上的表情不丰富。反而郑曼涵听得不好意思，嗔啐地，“妈，您瞎什么呢。”

    宋美姈当然不服气，眼睛瞟着向衍，淡定地，“我哪个字错了？你给我挑出来。”

    后面好像还了不少话，向衍没有听进去，他脑子里想的是苏识巧，她也煎过一次牛排，差不多是以失败告终，“哎呀，我总怕不熟，所以煎老了。”

    她喜欢撒娇，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声音软软，呼吸吹得他的耳畔热热的，“你吃完好不好？”

    他当然好，即便老得嚼不动，他也笑着吃完了。

    想到这里，他放下叉子，手指在耳边轻轻地摸了一下。

    ……

    只二十几分钟，私家侦探就电话回来。

    此时，向衍还慢悠悠地开着车，他接通电话，声音微沉，“交易了什么？”

    私家侦探见惯不怪，淡定地答，“美容师给了那位姐几根头发。”

    向衍的呼吸紧了些，“谁的头发？”

    “郑曼涵的头发。”

    “有要求吗？”

    “有，要求是带毛囊的。”

    向衍觉得心脏停跳了一下，脚下踩了刹车，慢慢地把车开去边上停下，又开双跳。

    沉一口气，他继续问，“她还有什么吗？”

    私家侦探回答，“她就是个执行人，除了交易物，她连和她做交易的人是谁都不出来。”

    向衍明白了，所以那天苏识巧是戴着口罩的。

    他猜测是平哥帮她找的关系。

    向衍的情绪恢复镇定，声音很淡，“知道了，明天会和你结账。”

    “好。”

    私家侦探不再多，直接挂断了电话。

    ……

    十几分钟后，向衍的豪车驶入了排屋区。那边容积率很低，四野平缓，是苏识巧喜欢的寂静无声。

    他先是坐在车里，静静地抽烟。

    后来他终于开门出去，进到排屋里面。

    可能昨天刚刚扫过，里面很干净，夏天闷热，他开窗透气，又开中央空调。

    这个过程里，他一直在思考苏识巧为什么会想到验DNA？

    向衍不傻，不会想不通这么浅显的推理。买郑曼涵的带毛囊的头发，除了和姚儒验DNA，还能干嘛？

    他想不通的是苏识巧怎么会想到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