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搬入新居
“我草你妈,花卿尘!”奶奶灰在花总怀中挣扎得像条野狗,“花卿尘你还是人吗?我他妈怎么也当了你一年老大,要他妈睡,也是我睡你!你他妈竟敢……竟敢睡你老大!你这个弱鸡!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奶奶灰实在是闹腾,花总不得已将他两手在背后牢牢抓住,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手铐扣住了他的双手。
奶奶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嚷道:“草你妈,花卿尘你敢扣我?我是你老大你知不知道?你敢扣你老大?”
花总揉了揉备受蹂躏的耳朵,搂着奶奶灰坐在沙发上,委屈的道:“不是你不让我喊你老大的吗?也不承认自己是我老大。”
奶奶灰气结,他不住的扭动着身子:“花卿尘,你快给老子解开,解开咱俩还有的谈,不解开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老大。”花总眼睛似饿狼一样在奶奶灰脸上流连,最后定到了他的唇上,“解开你就会跑的,可……我好想你。”
罢,俯身将奶奶灰压到沙发中,唇狠狠地覆了上去。
“花卿尘,你他妈找死!唔~给我滚!”
“老大,你好吵啊。”
花总掐着奶奶灰的下颌,让他没办法咬人,然后一点一点舔了上去:“乖一点,老大,你也喜欢的。”
“放屁!”
奶奶灰含混的声音被吞进了身上压着的人口中,最后只余悠长的呜咽声填满房间,昏暗的灯光中,那张一直像是厌世的脸熠熠生光。
……
闫宽和伙计出了玉清池,直接车回了出租房。
“草!”
往椅子上坐的时候闫宽才感觉到肋骨很疼,刚刚他一人招架七八个人,伤敌一千自然也自损了八百。混战中有人踹了他的腋下,虽然他一个肘击泄了对方三分之二的力,但剩余的力道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怎么了,哥?”伙计紧张的问道。
“没事,一点皮外伤,缓缓就行。”
“哥,是我连累了你。”伙计托着闫宽受伤的手臂上药,眼泪又在眼眶转。
“什么呢!”闫宽立起眼睛,“再这么生分的话,心我收拾你。”
闫宽看着低着头还陷在自责情绪中的伙计,用没伤的手胡乱揉了一把他的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哥俩儿这回经了这事,就算度过了一关,以后也不会被这麻烦事再缠上了。”
伙计抬头,露出通红的眼睛:“不会有下次了吗?”
“不会了。姓花的就是用我钓奶奶灰,草,今天是庄生带你去的?”
伙计点点头:“我在店里正忙,庄生急火火地来找我,你出事了,我一听就懵了,跟着他就去了玉清池。”
闫宽用拇指去碰年轻人湿润的眼睫,责备的话在嘴边饶了几圈又吞了回去,只是长叹一声无奈的道:“以后不能这么莽撞了,庄生那种人你也敢信?以后做事要留个心眼,别一根筋的只管冲动。”
年轻人点点头,垂下头心翼翼地吹了吹伤口的药渍,然后顺势将头靠在了闫宽的肩头,他眼神有些空洞,声音轻飘飘的。
“哥,生活怎么这么不易呢,每当我觉得生活似乎开始向好的方向转变,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将我回原形,甚至比原来更不堪。”
他苦涩的笑了笑:“我奢求的并不多,也一直在努力的生活,可为什么每次都让人这么失望啊。哥,我不希望你受伤,一想到这伤是因我所致,我的心就特别特别疼。”
闫宽站起身换了一下位置,用好的那侧手臂揽住伙计,他低下头看着年轻人的眼睛,眼中盛尽了温柔:“胡,生活哪有你的那么不堪,你看看哥,哥最在失意的时候,最迷茫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我一睁开眼睛,他就蹲在我的床边,呼噜呼噜在吃面,然后他用一碗不怎么像样的牛肉面,暖了我的胃,暖了我的人,也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一道光。”
闫宽紧了紧手臂:“是他让我懂得人间虽不易,也要饱含期待,不定下一刻那个值得珍惜的人,值得珍惜的生活就……出现了。”
……
转日,伙计收到一笔“巨款”,是奶奶灰送来的。
“让你拿着就拿着,花卿尘那种人的钱不要白不要。”
奶奶灰上身裹着黑色貂皮,下身穿着单薄的牛仔裤露着细白的脚裸,靠在墙上抖着腿,一脸欠揍模样。
“欸,你哥挺他妈能啊,练家子啊?你从哪逃弄来这么个哥啊?他还认不认弟弟?看我咋样?”
伙计把信封往奶奶灰衣服中一塞,瞪了他了一眼:“认也轮不到你!拿着钱快走,以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受你连累一次就够了。”
奶奶灰“嘿”了一声:“死孩儿,脾气还挺臭。放心,以后姓花的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哥哥我都替你们解决了。这钱你安心拿着,花卿尘的钱来的忒他妈容易,这点钱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见伙计还要推拒,奶奶灰转身就走,步伐走出了带头大哥六亲不认的架势:“你和你哥要是不收就自己还给姓花的,别经我手,他的钱跟他的人一样,忒他妈膈应人了。”
看着奶奶灰渐行渐远,伙计只能无奈地收了钱,不过他转身就将这烫手的山芋抛给了闫宽:“哥,这钱怎么办啊?”
闫宽拆开信封,两沓子粉色大钞滑了出来。他拿着信封思量了一会,将钱拍在伙计手中:“放心收着,没事。”
“不会再惹麻烦吗?”
“不会。我们与姓花的本就没有矛盾,他用我钓庄生,然后让庄生送来这钱,就代表这事儿算掀过去了,翻篇了。”
伙计还是觉得这钱有点烫手,不安地问道:“哥,那这钱怎么处置?”
闫宽看着不薄不厚的信封点了颗烟,吞吐了两口,露出喜色。
“天,你给中介公司电话问问,那套房子他们租出去了吗?如果没有……”
伙计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真的可以吗?用这钱……”
“嗯,可以。”闫宽笑道。
他的话音刚落,伙计就急不可耐地掏出手机,翻弄出号码刚要拨过去,却犹豫了一下。
“哥,这房子你不是刚刚缴了采暖费吗,如果现在退租,是不是又要损失钱?”
这么一,闫宽也想起了还有这码子事跟着,他“啧”了一声也有些犹豫。
采暖费不便宜,浪费实在是可惜。
“要不,还是等等再吧。”伙计憋起嘴,得不情不愿。
“不用,你电话给中介吧,我们可以与下一个租客协商解决采暖费的问题。”闫宽不愿让伙计再失望,便想着即便损失一些钱财能让他如愿也是好的。
可事情比想象中进展的顺利很多。
新房子尚未找到租客,正虚席以待;而伙计那个永远睡不醒且有社交障碍的室友得知他们要搬走,怕与新室友相处不来,便将这个房间全部承租下来,闫宽缴的采暖费也如数退还,未让他们损失分毫。
伙计再一次利落的包,再一次约了货车搬家,在等待货车的时候,他一次次去看闫宽的手机,被闫宽发现只得讪笑两声:“哥,我总害怕你电话在这时又响起来。”
他怯生生的样子可爱极了,闫宽笑着将他拉到身前,用力揉了两把他的头发:“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来,你自己关机。”
闫宽将手机抛给伙计,抬抬下巴示意他关机,伙计看看闫宽,又看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关了。
闫宽哈哈大笑,又磋磨了伙计好一会儿才罢。
两人如愿搬进新家,晚上吃了顿火锅就算燎了锅底。
伙计实在是高兴,酒喝得便有些多了,睡觉的时候又厚着脸皮钻了闫宽被窝,扒着他哥精壮的胳臂着实舒爽了一回,事后依旧被闫宽踹下床去也乐此不疲。
住进了新居的伙计似被仓鼠附了体,只要有空就拉着闫宽在几个批发市场和旧货市场闲逛。
商家处理的绿色棉布,他抄底买回来做了窗帘;旧物市场无人问津的老式写字台,他低价购回放在客厅做了闫宽的办公桌;掉了一扇门的衣柜被他修补好,刷了淡绿色的油漆,挂进了闫宽平整的西服……
他就像上满了弦的时钟,时时刻刻都期待着走过一圈之后的明天。
“哥,这画挂这里怎么样?”伙计举起“海景图”往墙上比划。
闫宽将烟咬在牙间,双手接过画。
“挂这里,醒目。”他将画拍在了客厅进门正对面的墙上,“天天进门就会看见它,每时每刻都提醒我,以后要带天去海边。”
伙计眼睛一弯,用双面胶将画固定在墙上:“哥,你可不能食言,不然这一辈子我每次见到大海,都会在心里偷偷骂你一次,不论你在这世界上的哪个地方,都会两个大喷嚏,然后一次次后悔当初没有兑现诺言。”
“草,依你这么,我要是不带你去趟海边,以后每次喷嚏之后都要自责十分钟,觉得自己对不起谢景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