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乘法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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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从来不知道他们有多无赖!”闫宽转身直视那双慌张的眼睛,“他们能一直赖在大强店里,就能一直赖在这里。”

    伙计怔了一下,双肩慢慢地塌了下去:“对不起,是我办错事了。”他低下头,细瘦的颈项都透着自责。

    闫宽看着年轻人的神色,忽然从愤懑郁结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暗骂了自己一句真他妈混蛋。

    “我没生你的气,你不用自责,我知道你是为了帮哥省钱。”闫宽抚上伙计的脑袋,轻轻用手指拨弄他的头发,“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让他们离开。”

    他本算不再帮闫敬续交房费,以此逼他回家,现在看来是要和闫敬再纠缠几天了。

    “哥,你怎么还不出来。”闫敬的大嗓门在客厅响起。

    闫宽深吸了一口气,拍拍伙计的头:“走吧,出去吧,不然他就进来了。”

    看见两人从卧室出来,闫敬从沙发上起身:“哥,你住到咱弟这儿怎么不和我一声,咱弟这儿不比那招待所强多了。”

    闫宽觉得自己最近脾气被闫敬磨平了不少,但在听到这声“咱弟”的时候还是瞬时就怒了。

    “咱弟是谁?别他妈套近乎,忘了你骂他‘臭工的’的时候了。”

    闫敬被怼的有点下不来台,他瞟了一眼谭爽爽,神情有些尴尬:“欸,酒后的胡话你还当真啊……谢都不当真。”

    话到嘴边,还是没再敢叫“咱弟”。

    “谢,面条快好了吧?你做饭可太好吃了,在大宽哥那,你做的担担面特别香,对了这回也多放点肉沫啊。”

    伙计没吭声,直接往厨房走,却被闫宽一把拉住。

    “不长记性啊你,不是你在家不能进厨房吗?在这等着!”

    闫宽冷眉冷眼的吼了一顿伙计,然后挽起袖子,大大咧咧的往厨房走。

    “哥,你还会做饭啊?”

    “在农村的时候,你没见过我做饭?”

    “可是你做的……”闫敬没往下,无声的口型却是“太难吃了。”

    他用眼神鼓动伙计,让他去厨房接手。伙计耸耸肩,礼貌的无声回到“我不敢。”

    “真他妈怂,在自己家还被人拿得死死的。”闫敬在心中直翻白眼。

    面条被闫宽在锅中又捂十分钟才出锅,淋了点酱油扮上榨菜就上桌了。

    谭爽爽挑了两根送入嘴中就吃饱了,将面推到闫敬面前。

    “吃啊,客气什么。”闫宽挑起面条吃了一大口。

    伙计也闷头在吃,却被闫宽踢了一脚:“你去把阳台衣服收了,化了冰明天再晾出去,反复三天就干了。”

    伙计放下那碗糊了的面,正算起身就被闫敬叫住:“谢,晚上我们怎么睡啊?”

    不出所料,伙计又去看闫宽,闫敬在心里又骂了声“完犊子”。

    卧室中有两张单人床,分别靠着东西两侧的墙,睡着伙计和闫宽。现在又多了两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女人,这就有些犯难了。

    闫宽琢磨了一下:“你们睡客厅,天,去把行军床拿出来,让你敬哥睡行军床,你爽姐就睡沙发吧。”

    “哥!我睡哪里都行,但你让爽爽睡沙发不太好吧,再,客厅人来人往,一个女人睡这里不太方便。”闫敬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伙计,希望他能主动将卧室让出来。

    “那你怎么办?”闫宽又扒拉一口面。

    “……要不,我们睡里面,哥,你和谢辛苦一点睡外面,这样晚上起夜什么的也方便。”

    “嗤”闫宽笑了一声,他指指伙计:“你是不是忘了人家是屋主。”然后又往谭爽爽方向看了一眼,“现在十冬腊月,睡觉都得穿着保暖衣,哪都不露,有什么不方便的?”

    谭爽爽坐在沙发上的屁股扭动了几下,脸上有点尴尬。

    闫敬有气没处发,只得在心中恨恨地骂道“你是不是也忘了谁是屋主,装什么大半蒜呢!”

    住宿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闫宽拉着伙计回了卧室,从公文包里翻出两袋坚果:“没吃饱吧,吃点这个。”

    伙计拆了坚果袋子往嘴里塞了一颗:“本来也不饿,哥,那锅面条可被你糟蹋了。”

    闫宽看他笑眯眯的样子,不似刚刚那般忐忑自责,心情也好了不少:“以后你不许给他们做饭,他有什么要求通通怼回去,别觉得不好意思。我都不舍得指使你,还能伺候他们?”

    伙计眯起眼睛,将坚果咬得嘎嘣响:“要不是想着你回来可能会饿,我才不下厨呢。”心中又暗暗补了一句“我也就愿意伺候你。”

    闫宽今晚酒喝的不少,烘得他有些燥热。

    伙计洗漱回来,端了杯热茶:“哥,酒后口干,你喝点茶。”

    已经睡下的闫宽半坐起身,接过茶喝了一口,从氤氲的水汽中看着伙计。

    年轻人刚刚洗了澡,水蒸气将他的面色蒸的潮红,浓密的眼睫上挂着湿意,半个瘦削的肩膀从歪歪扭扭穿在身上的睡衣中漏出来,被温暖的光线一晃显得极其润泽。

    闫宽觉得酒意再次翻涌,烘得他口干舌燥,赶紧又喝了口茶。

    “你这几天是不是瘦了?”闫宽将目光从伙计瘦削肩膀移开,看向他明显尖了不少的下颌。

    放下杯子,闫宽的手隔着睡衣在伙计腰上掐了一把:“是瘦了,上次摸还有一层软乎的皮肉呢。”

    伙计的脸忽的红了,显然是想到了上次是什么情况。他挣扎着想从床边站起,却被闫宽拉住。

    “这段时间怎么这么清心寡欲?也没往哥被窝里钻?”闫宽今晚有些亢奋,不论是情绪还是身体。他从未主动撩拨过伙计,可现在浑身泛着牛奶沐浴露香味的年轻人让他莫名有些躁动。

    “哥。”伙计觉得被闫宽攥着的手腕像着了火,他话音中微微发着抖,因为羞涩,更因为愧疚。

    他对闫宽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而这种心思是闫宽最厌恶最不齿的。

    此时此刻,连他都开始厌恶的自己。抱了这样龌龊的心思,就应该应该离闫宽远一些,再远一些。可,他现在连拂去腕子上的那只手的决心都没有。

    闫宽“啧”了一声,伙计委委屈屈、犹犹豫豫的样子,让人不欺负都不行。

    “抬起头来,原来你那股子没羞没臊的劲儿呢?”闫宽伸手在伙计身上摸了一把,挑眉笑了起来,“草,还以为我逼良为娼呢,原来都这么精神了。”

    伙计被闫宽摸的身上一个激灵,他手指搓了几下,像下足了决心一般掀了闫宽被子委身进去:“哥,你帮帮我。”

    闫宽翻身压上他,手摸了下去,压低声音在伙计耳边戏谑:“你一会可得声点,外面睡着人呢,若像原来那么浪,保不准就被被人听去了。”

    伙计被耳边的热气弄麻了半边身子,他胡乱的点头,将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可闫宽又不满意了:“你声叫,哥要听。”

    这话就像一股电流顺着伙计脊椎一路往下,激的他绷紧脚尖,破碎的声音脱口而出。

    “草,”闫宽掐着伙计的下颌看了一会他的表情,然后将他的脸狠狠地压入自己肩窝,“真他妈想欺负死你!”

    静谧的夜里,一室急促的喘息声。伙计今天存了别的心思,因而比平日更加敏感,没一会修长的手指便绞紧被子,绷紧脊背呜咽出声。

    良久,他才趴在闫宽怀里喘匀了气,合计着自己怎么还没被踹下床?木讷的脑子还未琢磨出原因,腰间温热有力的手掌就再次让他僵直了身子。

    闫宽抚在他腰间的手劲儿加重了,似乎他的鼻息也加重了,伙计抬起头,看到了一双野兽一般的眼睛。

    “哥,你……”

    “别动,闭上眼睛,想其他事情。”闫宽的话是从牙缝挤出来。

    “想……什么事情?”

    “……背乘法口诀,闭上眼睛背!”

    伙计被闫宽粗鲁的翻了个面,一具滚烫的身子从背后靠了上来。

    “快背,什么也不许想!”闫宽的力道大的惊人,年轻人觉得自己像风雨中逐流随波的一尾鱼,浮浮沉沉难于喘息。

    伙计又一次燥热起来,在破碎混乱的乘法口诀中,长长的呜咽了一声。

    “草,”闫宽翻过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你个流氓,梅开二度。”

    他看看自己依旧挺拔的昂扬,伸腿踹伙计:“回你床上去,我去卫生间。”

    伙计半天之后才翻过身,趴在闫宽肩上声道:“哥,我帮你吧。”

    “帮我?”闫宽嗤笑,“你自己都伺候不好你自己,还得求别人呢。”

    “我……有点长进的。”

    闫宽看着伙计忽闪忽闪的睫毛,欲念又烧了起来,他半坐起身,伸手从床头摸了跟烟咬在口中,偏头点燃,吐了一口烟雾:“行,今天为师就检验一下你这个关门弟子,看看你长进了没有。”

    闫宽夹烟的手随意的搭在床边,时不时的吸上一口。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烟已经被手指夹得变了形,长长的烟灰落在地上,堆起了一个丘。

    “快点!”低沉的声音命令道。

    “再快!”修长的手指蓦地扔了烟,“天,过来!”

    闫宽把伙计狠狠地压在怀中,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