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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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作了万全的准备,所以真没事。”闫宽接茬,舔着脸讨饶。

    “屁,全身五处刀伤,还没事。”奶奶灰无情揭穿。

    闫宽啧了一声,转头握紧了年轻人的手:“都是皮外伤,你看到的那些血真是我从电影制片厂的哥们那买来的血包。”

    奶奶灰挑眉看着面前的的一幕,倒有些感叹:“我他妈是见到痴情的了,还以为中都是瞎几把编的。”

    话音刚落,他身后贴上一个温热的身体:“老大,我也能做到,我也痴情。”

    “你能做到个几吧,你给老子滚远点!”

    奶奶灰回身将花总踹开,吐出口中的橘子:“真他妈酸。”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个头差不多一米九的大黑走了进来。

    “老大,那伙人走了,做汽车走的。”

    “走了?不会回来了?”

    “应该不会,走之前把滑雪服都扔了,我看挺好的,捡回来了。”

    “我草你妈的,你捡破烂的啊,什么都捡!”奶奶灰觉得自己就像个气球,人人都想在他身上扎一下。

    一米九的大黑被吓得哆嗦了一下,靠到角落里不话,算盘无声的凑了过去,低低的问道:“有我能穿的吗?……”

    奶奶灰差点气炸,好在伙计问了一句:“谁走了?”

    气呼呼的奶奶灰又坐回来:“来抓你的那伙人,你哥让我盯着他们。”

    随即又啧啧了声:“谢景天啊,你的命啊也不上好还是不好,摊上那么王八犊子一样的爹,可又遇上一个这么护着你的人。你哥昨天求到我们面前,让我们帮着演场戏,在台球厅和赌场将你哥重伤,公安局很重视的话传了出去,又让……某人走了公安局的路子,让刑警大队来医院走了一趟,这不,那些怂货一听,就灰溜溜的逃了。”

    “某人”有点骄傲,又贴到了奶奶灰的身后。

    伙计瞪大眼睛:“在救护车上,哥你和我如果有人问你的伤情,我就尽量夸大去也是因为这个?”

    “是。”闫宽拍了拍伙计的手:“谁问你了?”

    “谢光泽。”伙计连“爸”都不愿叫一声。

    闫宽闭上沉重的眼睛,攥紧了伙计的手:“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此罢休?”

    。。。。。。

    威风凛凛的胡家四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了闫宽身上深浅不一的几道伤疤和几件穿了不到两天的滑雪服。

    奶奶灰游手好闲,每天都要来医院转转,磕牙八卦扯皮,没事也要搁楞嗓子。大黑和算盘偶尔会跟着他来,今天穿花总给置办的羽绒服,明天穿顺手捡来的滑雪服,美的鼻涕都要冒泡了。

    今天奶奶灰又晃晃悠悠来了医院,一推门就见腻在一起的两个人瞬间分开了。

    “闫哥你这是带病坚持工作?”

    奶奶灰笑得猥琐,转头又去撩拨伙计:“谢景天,差不多得了,忍着点,怎么的也得让病人养好伤再啊。”

    “闭上你的嘴。”伙计眼尾揉着红,扔了一个橙子过去,掩饰自己羞赧。

    奶奶灰接住橙子用手颠了颠,擒着下流胚子一般的笑走过来揽住伙计的肩:“我和你,这个时候你哥不能动,他不能动你就要动起来。”他将橙子在伙计面前又颠了两下,“脐橙,懂不懂?”

    “脐橙?”伙计去看橙子上贴的商标,“这是甜橙。”

    “哈哈哈~”奶奶灰像是寻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拍着伙计的后背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伙计知道被他耍了,却又不知问题出在了哪里?他一头雾水,有点生气。

    “改天我问问花总愿意不愿意吃脐橙,是不是真的比甜橙好吃。”

    闫宽见不得伙计受欺负,一句话就令笑得如野狗抽搐的奶奶灰戛然而止。

    他眯起眼睛危险的量闫宽,似乎是在确定他知道多少,需不需要杀人灭口?

    闫宽满不在乎,让伙计帮忙调直病床的靠背,然后才好像忽然想起还有对话没结束:“还是,庄老板告诉我脐橙好不好吃?”

    伙计完全不懂他们在什么哑谜,却见奶奶灰听到这句话由嗔转喜,又故作姿态的了句:“还行,偶尔吃吃挺好。”

    他才不在乎闫宽知不知道他与花卿尘的关系,他只在乎别人眼中谁是在上面的!老大的脸面决不能丢!

    又扯了会皮,奶奶灰双手抱着脖子懒洋洋的走了,临走之前还满脸荡漾提醒伙计:“脐橙对你哥身体有好处,你记得让他吃啊。”

    奶奶灰人不着调,话更没法听,伙计将信将疑,回来给闫宽理了理被子,心翼翼的问道:“哥,你想吃脐橙吗,想吃我这就去买。”

    闫宽正在喝水,差点没被呛死。咳嗽带着伤口隐隐的疼,冒了一身虚汗。

    “买什么买!”他恶狠狠的将年轻人拽到身前,压着他的头在他唇角咬了一口,“你嫌我死的不够快啊。”

    伙计眨眨眼睛,觉得智商欠奉,怎么又扯到死不死上了。

    年轻人浓密的睫毛忽闪的闫宽心里痒痒的,自己和伙计刚开了荤,蜜月期还度完,就接连出了这些糟心事。如今风息事平,自己这颗老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将一脸懵的伙计又往前拉了拉:“想不想哥死?”

    年轻人瞪眼:“什么呢,当然不想!”

    “那哥不吃脐橙吃点别的行不行?”热辣的气息鼓动着伙计的耳膜,让他没了思辨能力,只能跟着男人亦步亦趋。

    “吃……吃什么?”

    闫宽从年轻人的衣角摸了进去,细细的摩挲,轻轻的掐捻:“衣服解开……”

    伙计羞赧的目光看过来,氤氲着淡淡的水汽。

    “别撒娇,自己解。”闫宽吻了那眸子,依旧不开情面。

    手指一颗颗挑开扣子,很慢也很色气,闫宽看着,觉得嘴里有些干,手下揉搓的力道更重了。

    终于,紧致的皮肤与空气相接,起了一层可爱的疙瘩,不知是冷的,还是羞的。

    闫宽的眼神越发暗沉,他靠在支起的靠背上沙哑的命令:“送过来。”

    年轻人的呼吸更急促了,他垂着眼,忽略震耳的心跳声,倾身将身子送了上去。

    四平八稳的闫宽漏了凶相,手臂紧紧箍着韧性十足的腰,恨不得将面前人一口吞入腹中。

    直到伙计胸前都是黏腻的口水,闫宽才寻上来,一路舔吮啃咬,最后含住年轻人的唇。

    他并不深入,只是摩挲:“天,帮帮哥?”

    “嗯?”年轻人哪里还有神志。

    他拽着他的手向下:“他想你了。”

    伙计的脸红透了,一时羞的不知什么好。

    闫宽可恶起来无人能及,他按着那手非要逼出一个答案:“你想不想他?”

    “……想……想的。”年轻人在闫宽唇边呜咽。

    “去个招呼。”闫宽在丰润的唇上咬了一口,“乖。”

    伙计慢慢滑下去,肉挨肉,闫宽爽的闭上眼睛。

    而下一刻,他蓦地又将眼睛睁大:“天!别舔!你~唔~草!真他妈爽!”

    他向后倒仰,喉结不断滑动:“草!谢景天,你他妈跟谁学的?嗯~你弄死我得了!”

    年轻人本来就臊得慌,又被闫宽恶言恶语的一凶,便本能的停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委屈,就让闫宽一把按头又压了下去:“别停,你是嫌我死得的慢吗?”

    随即,又温柔下来,摸着他的唇角:“宝贝,哥以前算是白活了。”

    。。。。。。

    闫宽住了半个月院,将他和伙计的微薄存款都用尽了。

    他坚持出院,用皮外伤的话糊弄伙计,要求他去给自己办理出院手续。

    年轻人跑到医生办公室,再三确定了闫宽可以回家休养,才排队去办手续。

    排队的人多,又不时有插队加塞的,推推搡搡咒骂声不绝,轮到伙计时已经过了一个时。

    结了账,时间过了正午,他算给闫宽买碗米粥垫垫肚子,等回家两人再吃正餐。

    一摸兜,伙计愣住了。兜里的二百多元钱和手机不见了!他懊恼的原地转了个圈,去看依然长长的队伍,觉得人人都獐头鼠目,分辨不出哪个是该死的偷。

    漏屋偏逢夜雨。伙计垂头丧气的回了病房,却发现闫宽正拿着他的手机低头沉思,手机屏幕亮着,是一张他偷拍的照片。

    “哥,手机怎么在你这?是我忘带了吗?”伙计有点惊喜,更多的是疑惑,分明刚刚出了医生办公室,他还接了张大强的电话。

    闫宽的目光从手机中收回,看向伙计,有些神似的眉眼让他想起了刚刚离开的那人。

    谢光泽摸进闫宽病房的时候,心翼翼的。

    看到病房中只有他一人,才直起身子,神情也变得不屑:“你没死啊?”

    他踢踢踏踏的走到床前:“胡老四他们在我们那里吆五喝六的,没想到换了地方就怂成了孙子,出这么点事,就吓得夹着尾巴连夜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