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里明知道裴振垣这是在吓唬他,可是肖墨还是抑制不住心生害怕,本能的抱住裴振垣。
肖墨瞪着裴振垣气郁难当,裴振垣对此笑得却特别开心: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肖墨心有余悸道:“你是觉得有意思了!”然后拍了拍裴振垣的肩膀,“行了,放我下来。”
“不放。”着裴振垣就这么抱着肖墨反身回到阁楼内,然后又将肖墨抵靠在阁楼内一面木质墙上。
裴振垣双手微松,让肖墨的身体稍稍下滑了一些,然后用手把肖墨的腿卡在他的腰间,借着身体的压覆和墙体之间构成的狭窄空间,将肖墨圈进其中。
空出一只手,裴振垣捏住肖墨的下巴,使肖墨与他对视:“这回应该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肖墨嘴唇动了动,确实再找不出借口,于是笑了笑,倾身主动吻上裴振垣。
两人在阁楼里天雷勾地火,下方的一群世家子则是觥筹交错,酒酣耳热。
有人纳闷:“裴温溪怎么还不下来?”
程致杰讳莫如深的笑了起来:“云墨也不在,不会是两人……”
“我去看看!”卫文晟突然站了起来,出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程致远立马阻止:“文晟,裴振垣和云墨什么关系你不是不知道,你这个时候找过去岂不尴尬。”
卫文晟觉得程致远的很有道理,他理应就着这个台阶重新坐下来,消去找裴振垣和肖墨的想法,但是……
“正巧我要去方便一下,你们慢饮,我去去就回。”着,卫文晟抬步离开。
因为在场还有其他人,程致远不想让人诟病他和卫文晟的关系,于是眼看着卫文晟离开,并未追上去。
卫文晟确实是先去方便了一下,等把腹中喝进去没多久的酒水抖落的差不多了,卫文晟稍作迟疑,便顺着楼梯上了三层阁楼。
画舫的第三层阁楼与普通意义上的阁楼并不相同,形似一座凉亭,独立在画舫最高处。
卫文晟还没走到阁楼门口,就听见阁楼内发出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一门之隔,裴振垣将肖墨抵在木质墙体上,双手捧着肖墨座下浑圆两团,正用尽全力讨好肖墨,由于太过卖力和忘情,没注意旁边的红木摆件,一不心便将红木摆件碰倒在地。
红木与地板上的地毯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卫文晟听到的,正是这个声音。
因为突如其来的响声,卫文晟脚步微顿,反射性支棱起耳朵,全副注意力都投注在阁楼内的响动上。
因为知道阁楼外不会有人,所以两人都没克制,动静不是一般的大,木质的船体隔音效果又不好,两人的发出的各种让人脸红耳热的声音,卫文晟都听得一清二楚。
情到深处,肖墨不自觉发出催促之声,而当熟悉的声音带着饱含欲念的语气钻进卫文晟的耳朵,卫文晟本来就发蒙发胀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梯,怎么回到众人之间。
程致远看着魂不守舍的卫文晟,俊眉紧皱,抬手拍了拍卫文晟的肩膀:“文晟,想什么呢?”
卫文晟愣了愣,随即猛然回神,看清面前站着的是程致远,嘴唇动了动,而后摇头:“没想什么,被刚才的诗题难住了,一时钻了牛角尖。”
程致远掩下眼中的晦暗,温润而笑:“还有诗题能难得住你,这可不容易。”
卫文晟咧了咧嘴,笑容略显尴尬:“我大言不惭起了个文昌神君的笔名,难道就真是神人了?这世上自然有我难解的诗题。”
听到两人在讨论诗题,其他人很快也参与进来,没多久,裴振垣也神清气爽的下到船下,来到众人之间。
一看见裴振垣,才刚恢复自然的卫文晟脸色又有些不自在,不过很快被他掩饰掉,所以并未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程致杰不怀好意的用手肘碰了碰走到近前的裴振垣:“温溪,怎么就你自己下来了?云墨呢?”
裴振垣好似没看到程致杰那副挤眉弄眼的表情,坦然道:“他累了,在上面歇一会儿。”
一众世家公子立马发出意味深长的嘘声,他们虽也都是文人,但出身世家,什么龌龊事没见过?对于裴振垣和肖墨的关系,也是见怪不怪,所以一个个的开玩笑的开玩笑,起哄的起哄,就是没有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妥的。
程致杰和裴振垣比较熟,所以起话来毫无顾忌:“我们裴老板力如猛虎,云墨那身板怎么能禁得起温溪的折腾,还不是如同羊入虎口。”着大笑起来。
程致杰笑,其他人也跟着笑,只有卫文晟,不着痕迹的攥了攥拳头。
调侃完裴振垣,众人的话题又回归到诗词歌赋上面,饮酒作诗,倒也是这风雪中的一道风景。
卫文晟中途又藉由方便离开了一次,在楼梯的下端站立了好一会儿,才似鼓起勇气,拾级而上。
在阁楼门口,卫文晟又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伸手把阁楼的木质拉门开,门开的一刻,卫文晟就被眼前“香艳”的景象惊呆了。
肖墨考虑到裴振垣还有几个世家子弟的客人要招待,所以和裴振垣做了一次,便表现出体力不支,迫使裴振垣早早结束,下去陪客人,而他则假意睡着,等裴振垣走了,他在软垫上躺了片刻便穿衣起身。
卫文晟把门拉开的时候,肖墨恰好刚刚起身,背对着门口,正算把褪至腰间的衣服穿上。
听到门被开的声音,肖墨反射性回头,就看见卫文晟一脸震惊的盯着他的后背。
肖墨赶紧把衣服拉起来将裸露的后背遮挡住,而后出声:“卫公子,你怎么在这?”
“我……”卫文晟的目光慢慢从肖墨的后背移向肖墨的脸,看清肖墨的脸,卫文晟仿佛受到了惊吓,连连后退,差点就从楼梯上摔下去。
肖墨急忙拢着衣服起身:“卫公子,你没事吧?”见卫文晟险险在楼梯口站稳,肖墨松了一口气。
“我、我没事!”卫文晟猛的垂头,将视线从肖墨那里收回,然后猝然转身,逃跑似的从肖墨的眼前消失。
肖墨蹙了蹙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疑惑:“我有那么吓人么?”
时间临近傍晚,雪越下越大,由于温度骤降,大运河里水面的冰层也越来越厚,为了防止画舫受损,裴振垣命人将画舫停在了护城河的岸边,及至夜深,裴振垣将几个世家子弟安顿好,便和肖墨重回了阁楼。
外面冰天雪地,阁楼内一片春色,这回肖墨可真是筋疲力竭了。
翌日上午,天气放晴,天空碧蓝如洗,肖墨和裴振垣将几位世家公子送下船,随后上了等在岸边的马车。
坐在马背上的卫文晟看着弯身进入马车的肖墨,目中深处有一团墨色翻涌,似要喷薄而出。
雪路难走,骑马还可以,马车那可真是一路颠簸,所以刚看见城门,肖墨就让马车夫把马车停下。
裴振垣跟着世家公子们一起骑马返京,见马车停下,肖墨掀帘下车,立刻翻身下马,过来将肖墨扶下马车:
“马上就进城了,怎么下来了?”
肖墨不想表现的太脆弱,于是并未言明是自己晕车才下了马车,而是道:
“我初到京城没多久,还未游览过京城的街市,所以想下来走走。”
裴振垣望了城门一眼:“虽然马上进城,可是城门楼距离伶苑还有很远,雪天路滑,恐怕不太好走。”
“我就简单看一看,一会儿走累了我再回马车上不就行了。”
裴振垣叹气:“行吧,那我陪你一起走。”着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肖墨身上,而后向世家公子们明情况,让他们先行进入城内。
卫文晟最后看了眼被裴振垣半抱在怀里的肖墨,隔着围帽,他看不到肖墨此刻的表情,心中钝痛难忍,一种名为疯狂的情绪慢慢在心底滋生,直到程致远喊他,他才收回目光,快马奔向城门方向。
由于启程的时间晚,路上雪厚,又浪费了不少时间,所以肖墨和裴振垣进入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肖墨昨晚被灌了一肚子的牛奶,早上没吃什么东西,还跑了好几趟厕所,所以现在饿得很,因此在看到一家食肆的时候,脚步不自觉就停了下来。
“这都中午了,要不咱们进去吃些东西再走?”
裴振垣好笑:“饿了?”
肖墨点头,然后拿出裴振垣之前给他的那个荷包,里边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不过一顿午饭他应该还负担得起,于是弯唇而笑:
“我请客。”
裴振垣挑眉:“那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顿。”
话是这么,两人一进入酒楼,肖墨就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傻逼,因为这家酒楼居然是裴振垣的。
看着酒楼掌柜的在那里和裴振垣点头哈腰满脸谄笑的话,肖墨摸了摸鼻子,幸好他的脸被围帽遮着,才没太过尴尬。
裴振垣带着肖墨来到二楼的一处包间,随口和掌柜的了几个菜名,掌柜的立刻跑着去让厨房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