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远不能试药。”顾宁从地上爬起来，“那么多大夫，开的药方不一，胡乱吃药只会加重病情。”

    陆褚云深知这一点，因此在得知顾子远有与徐夙一样的病时才想到拿他试药，不然他何必要了顾宁，又许他好处，让他千里迢迢跟着进京。

    陆褚云并不在意别人死活，语气冷漠：“本王自然清楚。”

    顾宁仰着头看他，陆褚云双眸深邃里裹着寒意，看不到哪怕一点点的情意。

    全都是为徐夙。

    顾宁咬着唇，伸手抓着他的衣摆，低声哀求：“你不就是要试药的人，不管什么药喝下去也未必立即见效。我医治了子远近十年，我深知他的病该吃哪些药能抑制病情，你拿我试药也行，他胡乱吃药只会加重他病情。”

    陆褚云呼吸有些莫名的乱，心口一阵窒闷，他扯开衣摆，厌恶地拧着眉头：“本王就依你。”

    陆褚云正要吩咐叶箫把药端过来，就被徐夙阻拦了。

    他无辜道：“云哥哥，顾大夫只是一个大夫，又不是同我一般被这病所折磨，他喝了药有什么用，也不知是对症下/药有没有效果?”

    “徐夙。”顾宁红着眼眶，目眦欲裂。

    徐夙冲他笑着，只有顾宁看得懂的嚣张：“云哥哥，不如就用顾子远，毕竟他与我一样的病，若是药对症，那他喝着药也能痊愈。顾大夫，这也是为子远好。”

    他的冠冕堂皇，顾宁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要揍他，却被陆褚云一脚踹在腹上，当场一口血呕了出来。

    陆褚云：“就让顾子远试药。”

    顾子远就在偏室，魏恒煎好了药，只等陆褚云一声吩咐给他喝下。

    顾宁握紧拳，全身血液往下倒退，冷得发颤。他望着陆褚云悉心照料徐夙，把他捧在手心，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让子远喝药，我端给他。”

    你们这些人手太脏，不配碰子远。

    徐夙道：“就依顾大夫所言。”

    顾宁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缓慢去了偏室。

    魏恒就在门口等着，看到顾宁冷笑一声：“报应来的真快。”

    “总比有些人死后下地狱强。”顾宁接过他手中的药，正要推门，又被叶箫握住。

    “顾大夫。”

    “我没事。”顾宁把手抽出来，推门而入。

    顾子远清醒着，他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何事，看到顾宁进来时眼前一亮。

    “哥哥。”

    顾宁端着碗的手颤了颤，想笑，却肉笑骨哭。

    “子远。”

    “哥哥，是发生什么事了？”

    顾子远对顾宁的情绪极为敏感，他敏锐捕捉到顾宁的苦涩。

    此时魏恒在门外道：“徐公子和你一样的病……”

    “你闭嘴。”顾宁回头斥一声。

    他的眼神极为狠戾，魏恒不尤发怵，竟不敢下去，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未免被顾宁唬住了，岂非没面子，便道：“我要看着你把药给顾子远喝了。”

    顾子远此时猜得七八成了，那徐什么的和自己一样的病，哥哥定然是被威胁了，不然这人也不会在这里盯着。

    顾子远不想顾宁为难，笑眯眯端过他手中的碗：“哥哥，我过，你端来的即便是毒药我也会喝下去。”

    “子远。”

    顾宁着急要抢回碗，但顾子远一副视死如归，仰头便喝下去。

    顾宁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奔溃，将碗夺过来摔到一边：“子远，我不会让你试药，我答应你不会让你试药。”

    他拿命换来的人，不会让人糟践了。

    顾子远胡乱抹他脸上的泪水：“我自然相信哥哥，哥哥不哭。”

    “好一对兄弟情深。”魏恒冷笑：“顾宁，我看你怎么护住顾子远。”

    顾子远抱着顾宁，神情阴翳凝视着魏恒。不知为何，明明眼前这个人是个要靠药续命的病人，魏恒却觉得被一条毒舌盯住了一般，脊背窜上一股寒意。

    他不禁后退了一步，竟不敢在这里待着，但还是提醒了顾宁一句：“明天顾子远还要喝着这药。”

    魏恒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顾宁给顾子远擦去嘴角的药渍，将他扶起：“我们回去。”

    不知道魏恒抓的是什么药，顾子远喝完后有些困顿，但他躺在床上时还是紧紧抓着顾宁的衣袖。

    “哥，他们这么做，我们为何不走?”

    “现在晚了，走不掉了。”顾宁握着他的手，万分后悔，从陆褚云要用顾子远试药时就晚了。

    “我本来以为陆褚云能可靠一点，未料他会爱上徐夙。子远，如今我们走不掉，哥有一件事想做，哥只能答应你不会让你试药。”

    顾子远眼皮都要合上，但他还是努力将顾宁的话听完听清楚，笑道：“我相信哥哥，哥哥只要不做危险的事，我是不会拦着哥哥。”

    ……

    王府书房内，一灯如豆。

    陆褚云在整理堆积的公文，未免人扰，他发了身边的侍从离开。

    但就在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将一碗宵夜放在桌案上。

    陆褚云顺着端宵夜的那双修长的手往上望着，笑吟吟的一张脸，眼尾一颗泪痣在灯火下绯红勾人，穿着一身薄纱，引人遐想。

    “你就这么走来了？”

    顾宁做了一番精心的扮，他深知自己身上的优势：“没人看到。”

    顾宁大胆的靠过去，葱白的手指似是挑/逗般抚摸着陆褚云的手臂。

    陆褚云并未厌恶地推开，他仔细量着面前的人，讽刺道：“你是大夫还是妖精?”

    顾宁知道陆褚云上钩了，便壮着胆子跨坐在他的双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桃花眼微微眯着，含情脉脉：“我是能医治王爷那方面的大夫。”

    陆褚云手掌握着他的腰，一只手便下移揉着顾宁的臀/部：“你想要什么？”

    原来他还没昏聩到上自己的当。顾宁坐直了身体，娇娇软软道：“你让我试药，嗯?”

    “顾子远和夙儿一样的病，他可比你适合。”

    顾宁手指在陆褚云胸口上转圈圈：“王爷，用谁试药对你来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试出药对症徐夙的病不是么。”

    陆褚云凝视着他，顾宁笑意盎然，那双唇饱满莹润，看得他下腹火热。

    他抚摸着顾宁的嘴唇：“让本王满意，就答应你。”

    顾宁咬着唇，下一瞬便往后滑下去，埋伏在陆褚云的双/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