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二十四、母液③

A+A-

    二十四、母液③

    “不觉得很好看么?”

    巫商笑眯眯地挡在我们之间,护在了昭瑶面前。我挑眉,心下玩味,他这是真的把昭瑶当弟弟了?果然,谎言了一百遍,也变成真的了。

    “好看。”我笑了。

    “那就好。”昭瑶仿佛得到了什么夸奖,也跟着灿烂地笑了。

    当晚我又做了梦,梦到了那个高个子暴脾气的年轻。“我”按着他的肩膀,不由分,往他耳垂上怼了颗绿翡翠。他耳朵上的那点盈盈绿色,在我后续的梦境中,一直明灭闪烁着。

    第二天起床后,我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错觉么,我怎么觉得那个暴躁哥,就是昭瑶呢?

    但是我家昭昭,昨天才十二岁啊!昨天没吃完的蛋糕还摆在桌子上呢,我不可能弄混。

    “怎么了?”

    一只手臂横了过来,巫商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传了过来,着,还凑过来,像个找食的雏鸟那样仰起头,闭着眼寻找我的唇瓣。

    我凑过去亲了亲他柔软的嘴唇,低声哄:“没事,只是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要谁对我睡不好觉这事最清楚,那一定是日日和我同床共枕的巫商。他闻言稍微清醒了点,像女孩抱抱抱熊一样把我捞进怀里,郁郁道:“哥,你到底梦到了谁?”

    昭瑶满十二,巫商也不知不觉过了十六岁。若他现在和刚搬进来之前最大的不同,大约就是终于肯叫我“哥哥”了。虽然我们之间做的事,并不是兄弟该做的。

    还有一点,就是他的虚弱期终于快结束了。无论是极速抽高、终于超过我的的身长,还是有了明显肌肉线条的手臂、腰腹、下肢,都让他看起来不再像个一吹就倒的柔弱Omega。

    巫商虽然不,但我感觉他其实是很高兴的,揽肩搂腰这类的动作,比以前多了不知道多少。而这一切,给我的感觉就是……空气里的荷尔蒙浓度陡然增加了。

    就比如现在,他高挺的鼻尖在我的颈间不断摩蹭着,像只猫那样轻巧地嗅了一会儿,又在后颈的位置闻了又闻。我感觉到了他对我腺体的虎视眈眈,警惕地捂住那里,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再闻,我就要你了。”

    本来没事的,都要被他弄出事情来了。

    “啧,你这个样子真的……有点可爱……”

    巫商像个神经病似的,和我额抵额地笑了一会儿,在我快被他笑到发毛时,才幽幽开口:“哥哥~难道梦到了哪个野男人?”

    注意,在巫商这朵莲花的概念里,“哥”和“哥哥”是有区别的。前者是正常的叫法,后者意味着他想要作妖了。

    这么久的相处下来已经让我充分明白这人的尿性,我头疼地又亲了他一口:“真没做什么梦,只是一对儿翡翠耳钉和一件花袍子——”

    等等。

    我迟疑道:“商,你起来下。”

    “?”

    巫商懒洋洋地支起身子起床洗漱,听到我的招呼叼着牙刷回来,声音倦怠,还带着一点鼻音,“干嘛?”

    我左翻右翻,终于从箱子里翻出了那身桃红色的外褂——就是当年老白第一次拜托裁缝店给我和他做的那一身,让巫商穿上。

    巫商撇了下嘴:“我为什么要穿你和傅先生的情侣装?”

    我没反驳巫商情侣装这个法——也没什么可反驳的,只道:“我想看你穿,我觉得你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巫商出去把泡沫吐了,回来一心一意跟我讨价还价。

    “除非你……”他的笑容有点邪气,凑过来在我耳边轻轻了两句。

    “!”我睁大双眼,断然否决,“那和真刀实枪地来有什么区别?不行!”

    这就是孩子大了以后,让我头疼的第三点,他开始热衷于和我做大人的事了。

    在他刚分化那会儿——他真就是个被提前催熟的大Alpha——虽然理论上讲身体已经成熟了、也会因百分百的匹配度被感官所裹挟,但他其实对这事没什么兴趣,甚至是有点抵触的。

    这也是我们能一直盖着被子纯睡觉,而相安无事的原因。

    可现在我感觉他开始不满足了。他想得到更多。

    “哥……”他捏着我的衣角,开始对我撒娇,声音轻轻的。

    我扭头看他低垂的长长眼睫,和他微微抿起的唇角。

    讲真,巫商撒娇的样子茶得很,但我还特别吃这一套。

    有件事连傅白雪都不知道,其实我有轻微的性别倒错障碍,就是,我总觉得自己是个Alpha,而巫商他是我的Omega。

    所以,有哪个A,能拒绝自家漂亮乖巧的O呢?

    反正我不能。虽然我是下面的那个。

    “……”我无奈地后退一步,“好吧,但是你要先换。”

    他得寸进尺,仰起脸无辜地看我:“帮我穿。”

    我毫无警惕心地走过去,却被他扑倒在床上。那件外褂轻飘飘覆在我们的身上,遮蔽了光线。

    巫商揽着我,躲在粉红色的袍子下面,接了一个粉红色的吻。

    在黑乎乎的窄空间里,我的耳根被薰得发烧。几次之后,我气喘吁吁地把他从身上掀开。

    “不能再亲了,再继续就要出事了。”

    巫商翻身躺到我身旁,用胳膊挡住泛红的脸颊,声音咬牙切齿:“哥,你再不给我甜头,我就要疯了。”

    我也不好受,缓了好久才平稳了呼吸:“还没给?就差最后一步了吧这都?昨晚非拉着我胡搞到三点多的人是谁?”

    昨天明明是昭瑶的生日,大家聚完散伙后,却是巫商拉着我非要礼物。睡同一个被窝的AO那档子事,懂的都懂,经不住他缠磨,最后我还不是只能给他。

    巫商郁闷地在床上了个滚,像只撒泼的猫,发出神志不清的暴言:“我要成结!我要咬烂你后颈的腺体!”

    只听“咯吱”一声,我手中的金属闹钟被捏变形了。巫商骤然噤声,视线往旁边瞥,还假装无辜地吹了声口哨。

    我笑容满面:“下次再这种话,我就把你到丧失Alpha的功能。”

    他蔫了,趴在枕头里假哭起来,肩膀一抖一抖。

    “可我真的好想要,想得快疯了。”

    ……是我的错觉么,怎么感觉这人越来越放飞,越来越Drama了。

    “你给我忍着!”

    “我忍不住了!天天睡一张床你让我怎么忍!我现在可是是血气方刚的青少年,又不是傅白雪那个老头子!”

    事实证明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被他噎住,讪讪憋出一句:“……有种的话,这话你去当着他的面。”

    “不,我没种。”他秒怂了。

    “诶,真的,”巫商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傅先生对你,那什么过么?”

    我瞪他:“老白可是过要我对你负责,这种话的好男人,同样身为情敌,你良心不会痛么?”

    巫商满不在乎地耸肩:“傅先生一直很有风度,这点我确实不如他——所以他到底有过没?”

    “……”我没话,视线瞥开,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巫商揶揄的笑脸僵在脸上,他脸色变了,“喂喂喂不是吧?他真的有过?对你?”

    我不满:“你到底在质疑我的魅力,还是老白的身体?”

    佣兵很多时候,都要在极端环境下作战,为了取暖/警戒/保存体力,我和傅白雪经常抱在一起或背紧贴着背睡。

    碰到不是那么危险、神经不会特别紧绷的环境,我睡着睡着滚到他怀里是很正常的事。你们不懂那种天寒地冻下,怀里紧紧拥着一个暖炉的感受——我简直恨不得化身藤蔓缠上他。

    这种情况下,有时候稍微动一下,产生点情况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

    -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

    我和傅白雪偎在一起,沙漠的昼夜温差极大,如果傅白雪是什么毛茸茸,我肯定已经钻进了他的肚皮下面。

    有次我半夜忽然惊醒,那是种很奇怪的直觉——我觉得口干舌燥,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一醒来,就感觉傅白雪的某处紧紧贴着我。我们交颈相缠,他的唇几乎快要碰到我的腺体。

    “你还没睡?”我问,刚醒的嗓音沙哑。

    “这种情况,怎么睡得着。”他无奈道。

    “受不了你就推开我或者叫醒我啊。”我揉了揉眼睛,“要不要我帮你。”

    我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着就准备上手。

    他避开了我的手:“不用。”

    我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感到烦躁:“你干嘛啊,这种事很影响状态的,明天出岔子怎么办?还是你嫌弃我?”

    傅白雪握住我向下探的手:“不……只是,你帮我的话,我没有信心忍住。”

    “忍不住就不忍啊。”我莫名其妙,“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傅白雪苦笑:“你不是不找Beta?”

    “一夜情的话倒是无所谓,反正这种事又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我一颗颗解开他的纽扣,像是在拆一件垂涎已久的礼物。

    这男人总是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我竟然从没见过他的身体。

    傅白雪不笑了,他又叹了口气,再次按住我的手,这次稍稍用力了些。

    “我的话,还是有所谓的,而且我们的关系不可能不受影响。这样的话,你也没关系么?”

    “……”我沉默了一下,默默缩回了手,转身背对着他,过了会闷闷道,“那你自己解决吧。”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不清楚是不是真心在笑,然后重新将我捞进他的怀里。

    我听到拉链被拉开的响动,探头探脑想往下看,却被他扣住后脑,不得动弹。

    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响在我的耳边,我心痒痒得很,又好奇得不得了,埋在他怀里闷声抱怨:“不是不要我帮忙?”

    那他干嘛还紧紧地箍着我的腰?我敢肯定我的腰上被留下了印子。

    明明用了那么大的、恨不得把我折断的力道,却又做出这副姿态。

    贴着我做这种事,又不让我看,也不让我碰,他真的很过分。

    “你装睡就好。”

    他的话语刚一落地,便在呼啸的夜风中,被黄沙带走:“既然不想改变关系,就不要回应我。只要不回应,我就忍得住。”

    我听话地闭上眼睛,装睡。

    冰凉的唇在我的后颈上若有似无地游离,最后的落点却在我的耳根。

    那吻仍旧是克制的。

    -

    大约察觉到我忽然沉默下来的意味,巫商不笑了。这下换我心虚地别开视线,开始吹口哨。

    “——!”巫商委屈又愤怒,“我都没有那样被你抱过!”

    可你又他妈不是傅白雪!

    我抬手让他停止作妖:“我们是挚友,十来年的交情,你明白吧。”

    出于很奇怪的心理,我做不到和傅白雪在一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这点,才一直不愿意跟我睡),但如果他要我的命,我能眼也不眨地给他。

    可对巫商甚至昭瑶,我没办法给出这么重的承诺。

    巫商又气又委屈,捏着我的胳膊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一个劲我不可以这样,我们才是真爱云云。

    我凑过去亲了亲他,被他再次拉进被窝里兑现承诺。总之,好一番闹腾后,我揉着韧带生疼的腿抱怨:“就算我能劈一字马,也不是用来这么用的。”

    巫商慢悠悠地往身上套我那身行头,满脸餍足:“那下次不拉开了,并拢怎么样。”

    我一个枕头砸他脸上:“满脑子废料的臭鬼!”

    他穿戴齐整,转过身让我看,还学了个我平时一摇三晃没个正形的走路姿势,笑吟吟地问:“像么?”

    “……”

    我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像,像极了。

    不仅像我,还像梦里那个穿红戴绿的青年。

    见我不话,他以为我看呆了,上下量了下自己,又甩了甩宽大的袖摆,像是找到什么玩具似的道:“没想到这一身穿起来还挺好玩的。”

    然后扯着衣襟嗅了下:“有你的气息。”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诶,我喜欢哎!你把这件衣服给我吧,以后我易感期你赶不回来,我就拿它筑巢。也省得看你和傅先生穿情侣装闹心。”

    我双眼紧紧盯着他,看似在看他,实则所有心绪都被一个奇怪的猜想占据了。

    我忍不住想,难道我梦到的,并不是我的过去?

    与其把梦中的场景当作过去,我倒觉得它们是还没有发生的未来更贴切。

    无论是昭瑶的耳钉,巫商的衣服,还是傅白雪从未佩戴的玉扳指,这些都和他们的过去的经历完全不同,却不能毫无关系。

    难道我做的是预知梦?

    那么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就出来了,究竟是现在的选择成就了未来,还是未来成就了现在的选择?

    还有一点我非常在意。

    为什么在梦里,我看到的建筑,与其是翻修后的自卫队,我更觉得,那更像是玉京春的风格呢?

    这些事让我如鲠在喉,本来我还想再拖一拖的,但是想到可能我可以预知未来,这诱惑太大了,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赌一把。

    我想利用巫商拿回来的那瓶母液,但具体怎么用,我还在纠结。

    就在我沉思时,收到了傅白雪发的消息,有挺重要的紧急任务,我们两个得出一趟差。

    这种事我早就习以为常了,嘱咐了两个孩心后,我随手把母液往袖子里一揣,就去找傅白雪汇合了。

    什么?准备行李?那不是老白的事儿么。

    理直气壮.jpg

    结果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趟为期几天的出差,却让我和傅白雪的关系,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剧场:关于莲花爱撒娇的由来

    九岁的巫商还很,短短的腿跟不上前面男人的步伐,匆忙间只好捏住男人的衣角,不甘不愿道:“老师。”

    粗心的男人被他拽了个趔趄,回头时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了?”

    巫商实在是个自尊心很高的孩,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才抿唇轻声道:“……走慢一点。”

    “!”

    男人被他萌了一脸血,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