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她以为在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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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安宁期待晚上的「夜宵」,一下晚自习,背着书包往外走。

    秦牧一只手拽住她的书包:“等我一下。”

    “边牧,你不用再给我补课了。”傅安宁突然想起秦牧也是住在望春别墅区,扭头看向他:“今天是许舅舅来接我,你要一起吗?”

    秦牧沉默片刻,松开了手,低头继续整理书包:“你如果方便的话。”

    “好吧,我等你。”

    两个人一起并肩走出教室,下到三楼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住秦牧。

    “秦牧,你等一下。”

    一个少女站在不远处的灯光下,一头黑发柔亮的披散在肩头,一张瓜子脸,水杏眼,唇角上弯,天生一张微笑唇。

    她没有穿统一的校服,而是一件宽松的针织毛衣,搭配百褶短裙,清新靓丽。

    “你外公托我爸爸带了东西给你,我爸爸开车来学校接我,把东西捎带来了。你跟我一起去拿?”顾依依看了一眼旁边的傅安宁,“你有事要忙吗?”

    秦牧皱眉,垂眼看向傅安宁,想让她等他。

    傅安宁声道:“你外公托她爸爸带东西,关系应该不错,可能会和你闲聊几句。”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部手机:“我把车牌号发给你。”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秦牧想到是长辈来接她:“她爸爸会送我回去。”

    “也行。”傅安宁朝他挥一挥手:“我先走了,拜拜。”

    秦牧朝她挥了一下手。

    傅安宁快速下了楼梯,转角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看见秦牧走向女孩,两个人一起往走廊另一头走去。

    女孩突然回过头来,朝她弯唇一笑,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意味。

    她收回视线,闷头走出校门,找到许家的车,开副驾驶坐进去。

    “许舅舅,我的东西呢?”

    许燕青拎着一个纸袋递给她。

    傅安宁迫不及待地开纸袋,从里面取出多肉葡萄,是最杯的,她吸了一大口,清淡的茶香混合着浓郁的芝士,里面居然还有葡萄果肉,特别的甜。

    “好好喝,你是在宣传册上的那家店买的吗?”

    “不是。”许燕青笑道:“我请人来家里现做,外面的食材和环境卫生,不太让人放心。”

    傅安宁点了点头,哪里做的无所谓,只要好吃就行了。

    “那全蟹宴?”

    “请厨师带食材来家里做。”

    傅安宁笑了起来:“这样挺好的,我吃完了,可以直接瘫在沙发上。”

    许燕青眼底闪过笑意,开车驶向望春别墅。

    傅安宁拿出海苔肉松贝,盒子里只有两个,爆浆蛋糕就是巴掌大。

    “晚上不能吃太多,尝个口味就行。”许燕青看她耸拉着脑袋,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不禁想起圆包,抬手拍一拍她的脑袋:“过犹不及,明天再让厨师给你做一份果茶。”

    “好吧。”傅安宁咬一口贝,松软的口感,瞬间治愈她的心情:“我要鲜橙口味。”

    许燕青「嗯」了一声。

    傅安宁只吃了两个贝,爆浆蛋糕装在袋子里,她望着白兔的摆件。

    “这是圆包放的,你喜欢可以带走。”

    傅安宁一听是圆姐的,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唇角噙着笑:“我拿走了,你得出资多少,才能摆平?”

    车子停下来,许燕青听闻傅安宁调侃圆包的话,抵着额头失笑。

    “我为此办了很多张卡,里面的金额各有不同,每次遇见需要用钱解决她的时候,便让她自己抽卡,运气是好是坏,她都无话可。”

    高招……

    傅安宁眨了眨眼:“你不会是第一次卡里设定的金额,有高有低,即便圆姐查询金额,也不怕露馅。后面再抽卡的时候,全都一水的低金额吧?”

    许燕青注视她水润的眼睛,里面闪动着狡黠的光芒,他像是才恍悟过来:“你提醒我了,往后就按照你的做。”

    “圆姐会谋杀我!”

    “她不敢。”

    傅安宁一怔,呆愣地看着他沉静的黑眸。「她不会」与「她不敢」,一个字之差,其中的意思却差之千里。

    前者是表示圆包不会欺负她。

    后者则像是有他在,圆包不敢欺负她。

    傅安宁垂下眼帘,抿着嘴唇,不由得想起幼时在颁奖会场,她和爸爸走散了,被人推挤着摔倒在地上。他像是从天而降的长腿叔叔,带她走出围困的险境。

    是的,那里对她而言,充满了危险和恐惧。

    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找出口。

    又害怕走出去,她太过弱,遇见不怀好意的人,她再也回不到家人身边。

    虽然他那时没有多大耐心,怕她哭才留下来。

    但那时的他于她而言,应该就像是一束光,驱散了她心里的恐惧。

    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反复梦见和爸爸妈妈走散,最后都会在极端害怕的情况下,长腿叔叔出现在她身边。即便梦境里看不清他的脸,可她却奇异的得到安抚。

    当初她去网吧找秦牧的时候,那家网吧是黑网吧,后门有一家酒吧,很多站街女,治安比较差,鱼龙混杂。

    网吧大门这一条街很安静,只有寥寥几个人。她戴着口罩进了网吧。

    网吧的大门和后门是正对着的。

    迎面走来一个醉醺醺的人,醉汉恶意挡在她的面前,嘴里着下三滥的肮脏话,对她动手动脚。

    她心里害怕,转身往外走,醉汉却突然发难,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一只手紧紧束缚住她双臂,将她倒拖着从后门出去。

    她拼命地挣扎,身体太虚弱,根本使不上力气,甚至被捂着快要窒息。

    醉汉显然不是一个人,他将她拖到酒吧里的时候,围上来几个人。

    这个时候,秦牧红着眼睛冲进来,手里拿着一瓶啤酒,照着醉汉的脑袋敲下去。

    酒瓶碎裂,醉汉头上血流如注,吃痛地松了手。

    她软倒在地上,呼吸急促,胸闷地喘不上气。

    秦牧到底年纪,仅有一股狠劲,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落了下风,被一群人拳脚踢地围殴。

    她根本没有力气爬动,手指颤抖地伸进口袋,准备报警。

    有人敏锐地发觉,抢走她的手机,扔在冰桶里,倒进一瓶啤酒。

    原本被秦牧偷袭的醉汉,处于暴怒之中,朝秦牧啐了一口,冷笑道:“你他娘的敢老子,为这个贱人跟老子拼命,老子就当着你的面欺负她,你有种干死老子!”

    醉汉狠踹秦牧一脚,拿着一杯加料的酒,掐开她的嘴灌进去。

    很多人在扒她的衣服,也有人在对着她录像,她的视线模糊,心脏闷得透不过气,麻痹得无法跳动。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重金属声,起哄声,嘲笑声,还有醉汉解皮带的声音。

    她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那里,像个破败的风箱费劲地喘气,那时她很希望幼时的长腿叔叔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