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这密室里的模样跟外面真……
许嘉瑶都快要气死了:“你干嘛呀,我好不容易才变回来的。”
“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里?”
“哪里也不去啊,等明天再……”
“那就行了。”陆淮暄把手机拿给她看,“明天早上八点起来可以吗?”
“什么意思……”许嘉瑶看清他的手机屏幕,瞪大了眼睛,这个家伙居然在手机上设置了一个八分钟的倒计时,只等十分钟一到,她重新又变回正常人模样的时候,不由分地就压了下来。
同时顺手开启了倒计时。
“你干什么……”许嘉瑶去推他。
“别闹,时间宝贵。”他喃喃低语,不舍得让双唇离开一分一秒。
“嘀嘀嘀”计时结束,男人这才意犹未尽地直起腰,抬起手背蹭了蹭嘴角:“好了,你还可以陪我八个时。”
许嘉瑶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你要是想今晚继续睡沙发,就直呀,用得着这样吗?”
陆淮暄恶狠狠欺身过来:“你是还想明天继续出不了门吗?”
“不敢了不敢了!大爷你放过我吧!”许嘉瑶连忙求饶。
陆淮暄抱着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深深叹气:“放心,不会让你出不了门的。”
真不知道这对他来,究竟是福利还是煎熬。
最终还是自作自受地又睡了一晚上的沙发。
第二天许嘉瑶终于又变回人,可以出门的时候,陆晓澈看着她满眼都是控诉:“嘉宝你跑哪里去了,我昨天找了你一天都没找到!”
许嘉瑶有点心虚:“嘿嘿,我昨天有点不舒服,就……没起床。”
陆晓澈一下子紧张起来,用她肉嘟嘟的手去摸她的额头:“嘉宝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许嘉瑶更心虚了:“没事,你看这不是好了嘛,又可以跟你一起玩了。”
新年假期,其实真的没什么好做的,在花园里晒晒太阳,一个上午就过去了,吃过午饭之后,陆晓澈要去睡午觉,陆淮暄问她想不想要看一场电影,许嘉瑶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接到了张助理的一个电话。
许嘉瑶这会儿正待在他手上呢,听那电话里依稀传来张助理着急的声音,便抬起头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结果陆淮暄居然把她放在一边,然后走出老远,靠在窗户边上讲电话。
讲完电话回来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直接把许嘉瑶送回了房间:“我有急事要出去处理一下,你自己好好休息。”
完急匆匆地就离开了。
许嘉瑶心下疑惑,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那么着急?
难道是陆铭胜那边有什么情况?
他刚才的样子,分明是不想自己知道的态度,可平时他有什么事一般都不瞒着她,就连关于陆铭胜的事,也都会跟她的,今天究竟是什么事会让他这么紧张?
如果只是公事,许嘉瑶其实并不想听那么多,但他的态度确实让她不太安心了,自然也没法安心休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
去探一探陆铭胜的卧室和书房之间的夹层,究竟有什么秘密。
干就干,许嘉瑶找出自己的爬墙专用工具,这还是她搬到辛文月那边去住以后自己专门到网上定制的,专业攀岩工具的缩版,有安全防护的作用,大大减了攀爬的危险。
从陆淮暄房间的通风口里上去,爬到三楼,然后……,呃,开简易自制地图,再拿出型指南针,许嘉瑶把地图上下左右调转看了半天,终于确定了方向,向前走去。
这次总算没有迷路,顺利地找到了陆铭胜的卧室。
果然,在他的卧室和书房之间,还多出来了一个通风口,不用,这肯定就是那间密室的通风口了。
许嘉瑶一阵激动,又隐隐有些紧张,趴在通风口上往下看,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好在她带了体积虽,但照明能力特别强的微型手电,按亮手电,一道强烈的光芒直直照射进去。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温柔含笑的眼睛。
许嘉瑶吓得手一抖,差点儿把手电都给掉了进去,不过很快她就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
看到照片,她的第一反应是陆淮暄的照片怎么会在这里?但随即又感觉不对,这分明是一张陈旧发黄的旧照片,看样子应该是很有些年头了,而且这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要比现在的陆淮暄成熟多了,应该有三十多岁的模样,身上穿着的西装也是很古旧的款式。
再把手电筒往旁边移了移,许嘉瑶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一共有四个人,除了酷似陆淮暄的男人之外,男人的身旁站着一位身穿旗袍,端庄美丽的女子,女子手中抱着一个大概两三岁的女孩,以及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样子,穿着白衬衫背带裤的男孩,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阳光明快的笑容,可见这是一个幸福快乐的四口之家。
陆铭胜的密室里为什么会藏着这么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又怎么会跟陆淮暄长得那么像?
强烈的好奇心盖过了对未知的恐惧,许嘉瑶原本算只是过来看一看,确定是一间藏着东西的密室之后,然后再找陆淮暄一块儿想办法进去看的,可是这会儿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就看一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许嘉瑶一边自言自语给自己壮胆,一边把手电筒别在胸口的衣服上,熟练地拆开通风口上的螺丝,用攀援的绳索将自己悬挂着垂了进去。
许嘉瑶一进去就被强烈的灰尘气味呛得咳嗽了几声,看来这密室真的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在这个几乎完全不通风的地方都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几乎都可以没过许嘉瑶的脚背了。
她只好从背包里摸出一条手绢,绑在了脸上掩住口鼻,这才感觉好了些。
抬起手电筒扫视一周,这密室里的模样跟外面真的是大相径庭,仿佛就不是一个时代的。
许嘉瑶想起她从辛文月那里听来的关于这栋大宅的历史,当然辛文月也是从其他佣人的口中听来的,口口相传,大概有不少走样的地方,但大体上应该还是没变样的。
这栋大宅的历史其实很悠久了,可以追溯到一百多年前的清朝,那时候据这宅子的主人也姓陆,是很有名望的世家大族,有钱有权的那种。
后来大概是家道中落,就把宅子卖了,几经辗转,在二十多年前,被陆铭胜买了下来,重新修葺一新之后,一家人搬了进来。
有人陆铭胜其实就是原先那个陆家的后人,他发家之后千方百计买回这座宅子,其实就是为了给祖先一个交代。
不过这种法并没有得到陆家的官方认证,所以也只是而已。
许嘉瑶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密室内外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密室外是陆铭胜买下大宅子后重新装修过的,所以是奢华的现代欧式风格,而这密室里,却全都是红木制成的清代风格的柜子,应该是从买下宅子之后便一直没动过的。
所以,这并不是陆铭胜自己布置的密室,而是从一买下来,这密室就早已存在了?
那这照片,应该也不是陆铭胜放在这里的了。
许嘉瑶觉得,根据这灰尘的厚度来看,应该不止二十多年,恐怕是一百年都没人进来过也不定。
这密室其实真的很,跟他们之前预估的差不多,是一个狭长的形状,长度跟外面陆铭胜卧室的宽度一致,而密室的宽度,只有不到一米,侧面还摆了一排的书架,正常成年人进来,也就剩下了可以转身的余地。
触目所及,最多的就是书,整面墙的书架上都是书,纸页都已经发黄的线装书,如今看起来,应该都算得上是古籍了,只是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也不知道损坏掉没有。
尽管不懂这些,但许嘉瑶也知道,这些书拿出去肯定是很珍贵的,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她不敢乱碰,怕弄坏了,只是心地用手电筒一层一层书架扫过去,终于在书架中间很明显的位置上,发现了一个古旧的木盒子。
而木盒子正对着的另一面墙上,挂的就是她刚刚在上面看到的那一张照片,酷似陆淮暄的男人的全家福。
此外这面墙上还挂着不少照片,看起来似乎是这陆家的历史都在这里了。
最开始的是翻拍的古画的照片,画像上是穿着古代大官服饰的男人,然后是光着脑门,脑后甩一根大辫子的,到最后这一张,就是剪了短发穿西服的了。
这陆家历代的男人,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长了一双陆家人标志性的深邃眼睛,和高鼻梁,除了最后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跟陆淮暄实在像是同一个人之外,其他人的脸上也都很明显有着同样的影子。
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的那种。
所以,买下这栋宅子的陆铭胜其实并不是这陆家的后人,反而是他收养的陆淮暄,阴差阳错却是这个陆家的真正后裔?
这也太神奇了吧,许嘉瑶感叹。
看完照片,许嘉瑶决定去查看一下那个盒子。
古色古香的檀香木盒子有她一个人那么高,用机关锁锁着的,这机关锁大概就是一个类似于华容道那样的东西,要把上面的木块按照一定的规律拨动,最后使盒盖上下连通起来,就能开了。
这玩意儿许嘉瑶以前在网上玩过,易不易,难,也还挺难的,她越玩越是上瘾,不知不觉就玩了半天,可还是没有解开。
这么一来,她就更好奇了,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宝贝?通常在影视剧里,这样的盒子里面藏的不是秘籍就是藏宝图,总之是值得众人争相抢夺的好东西!
越是解不开,就越要较劲儿,每次都是眼看着差一点就能解开了,可结果就是解不开,这种情况是最磨人的,勾着她一直在那儿解,就是停不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有“砰砰”砸墙的声音,听这声儿,好像砸的正是自己身边的这堵墙,震得整个书架都在发抖。
许嘉瑶吓了一跳,这要是再一锤子下来,把书架震翻了,把她压在下面,岂不是连命都没了?再了,这一架子书多珍贵啊,真给砸了,肯定得损坏不少,那多可惜。
不行,一定得赶紧制止。
不用,大过年的敢在这屋子里动锤子的,除了陆淮暄不会再有别人了,而他之所以会这样做,肯定也是因为自己突然不见了,他担心自己会出意外,只能出此下策。
所以算来算去,罪魁祸首原来是许嘉瑶自己!
这会儿从通风管道爬回去肯定是来不及了,许嘉瑶把目光放在了盒子旁边一个她原本以为是装饰用的花瓶身上。
按理,这架子都震动成这样了,这花瓶肯定也会跟着摇摇欲坠,可是眼前的这花瓶就不,人家就跟生了根似的,牢牢地长在了架子上,动都不动一下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花瓶肯定是关键。
许嘉瑶想起以前看的那些电视剧,什么左三右二地转一转架子上的花瓶,就能开密室的门,不定这花瓶也一样。
就是不知道这密室的主人设置的开门密码是什么,算了,不管那么多,随便试试吧!
许嘉瑶双手抱着花瓶左右试了试,感觉到其中有一边怎么也转不动,另一边却有些松动,连忙使劲儿朝松动的那一边转动,转了两圈之后,忽然听到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长久没有活动过的轨道锈蚀之后,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许嘉瑶忍着牙酸的感觉继续努力转着花瓶,终于,对面的那堵照片墙“轰”地一下,其中大概有一扇门那么大的墙面缓缓向里面凹陷进来,随后向旁边移动过去,墙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门洞,以及一地的泥灰碎片。
既然暗门开了,那视野应该豁然开朗才对,可是为什么,许嘉瑶从门洞看出去,看见的依旧是一堵黑乎乎的墙?
不过好在刚才门洞开的时候,响动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像是把一面墙皮活生生地扯碎了似的,敲墙的这一边应该也听见了,因此砸墙声暂时停了下来。
可算消停了,许嘉瑶想,傻瓜,你们砸错方向啦!
不过密室里暗无天日的,她也分不清楚究竟那一边是卧室,那一边是书房了,只听见开了一个门洞的那边墙外很快就有声音传了进来,是陆淮暄在吩咐别人:“快把这些全都移开!”
知道有他在,许嘉瑶就不再操心了,索性盘腿坐了下来,安安心心地又开始解起盒子的密码来。
随着重物挪动的声音,一缕刺目的光线从外面透射进来,许嘉瑶抬起手遮了遮眼睛,下一秒就被人拦腰揽起,裹在了掌心中:“你……”
陆淮暄话还没出口,就被他自己搅起的厚重灰尘呛得一连了好几个喷嚏,急忙疾步退了出去。
原来开门的这边是陆铭胜的书房,刚刚那堵黑色的墙,其实是靠墙的大书架。
跟着陆淮暄过来的几个人看见居然真的有这么一个密室,也惊讶极了:“三少,这是……”
陆淮暄摆了摆手:“都先出去。”
这密室里不知道有什么秘密,当然不能让人随便看,如果今天不是回来怎么也找不到许嘉瑶,担心她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这么突兀地就找人来砸墙。
等人都走了,许嘉瑶急切地挠了挠他的掌心:“快去,我发现了大秘密。”
陆淮暄倒是不急着去看,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那目光,怎么呢,三分担心、三分埋怨、三分无奈再加上一分见到她安然无恙的欣喜,当真是复杂又纠结,刚刚找不到人的时候在心里发誓找着人之后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一顿,看她还敢不敢这么自作主张,可人真的在眼前了,那些责备的话却又一句都不出来了。
最后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呀,就不能消停点儿,让我少操点心吗?
天知道他回来之后找不到她的时候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差点让人把整座宅子都翻过来了。
好在发现了她拆卸开通风管道入口的痕迹,一下就想到她肯定是忍不住好奇心,自顾自地去找陆铭胜的密室了。
陆淮暄简直恨不得自己也能变成玩具娃娃的大,好进去通风管道里面找她。
无奈之下,只好找人砸墙了。
许嘉瑶抱着他的手指头摇晃:“对不起呀,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
解释什么的都没有用,还是直接撒娇来得有效果。
陆淮暄果然就拿她没有办法了:“下次不许这样了知不知道!”真是一点儿力度都没有,就这语气,就连陆晓澈都知道,是用不着当真的。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你快进去看看,有件事特别神奇。”
陆淮暄看了遍布灰尘的密室一样,很是嫌弃的样子,皱着眉头:“还是先让人来搞一下卫生吧!”
对哦,她都差点儿忘了,这家伙最开始的时候是有洁癖的来着。
“不行,有些东西你得先看看才能决定要不要给别人看见,哎呀,你一个大男人,别这么矫情,快去!”
陆淮暄捏着鼻子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每一步都跨得可心了,生怕扬起一点灰尘。
“快看这里!”许嘉瑶指着那张民国时期的照片,“是不是好像看到了几年后的自己?”
陆淮暄眼中也尽是震惊之色,都顾不得灰尘了,急急上前两步,仔细看去,像,太像了,连他自己都差点以为,这是他自己的照片。
“还有这边这些,都是陆家的祖先,你看看,是不是都跟你挺像的?”
陆淮暄一个个看过去,心情也越发沉重,确实,这个家族的遗传基因特别明显,一看就知道是一脉相传的那种。
“你还记得你的亲生父亲长什么样子吗?”
陆淮暄摇头:“不记得了。”那时候他还太,而且当时他的整个家都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什么都没剩下,自然也没有照片什么的,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记忆也逐渐模糊,哪怕是午夜梦回,也完全想不起来父母的模样了。
不过神奇的是,在看过这些照片以后,他心里有了一个很奇怪的感觉,如果非要想象的话,他心目中的父亲就是长成照片中这般模样的。
就有一种不清道不明的血脉牵绊的感觉,无从解释,但确实存在。
“那边还有一个盒子,不过有密码锁,我解不开,要不咱们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吧!”许嘉瑶。
陆淮暄的目光落到了木盒子上:“嗯。”伸手把盒子拿了起来,没想到这盒子比他预料中的要重多了,一下差点儿没拿稳,他定了定神,多用了点力气,才拿了起来。
上面的灰尘又让他皱了皱眉。
“其他应该暂时没有什么了,我们先回去研究一下这盒子里面有什么再,我看这里还是先别让人进来吧,这么多古籍,不定还挺珍贵的,随便弄怕弄坏了,得找专业的人来整理。”许嘉瑶提议。
“嗯。”陆淮暄退出了密室,对着那个门洞和周围的墙面研究了一会儿,发现无从下手:“这个怎么关上?”
许嘉瑶也摸不着头脑。
看样子这门洞像是生生从一整面墙上拔下来似的,四周的墙皮都脱落了好些:“我怀疑陆铭胜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儿有个暗门。”所以装修的时候,把暗门连同整面墙壁一起,抹了水泥,又刷上漆,把这个密室永远地尘封了起来。
要不是这次被他们发现,恐怕再过上百年,只要这座宅子不倒,这密室就不会重见天日。
他们的初衷原本是想要找陆铭胜藏起来的东西,结果找到的却是最初的房主留下的东西,也算是一个神奇的缘分了。
两人尝试了好一会儿,都没法把这暗门关上,最后只能放弃,退而求其次地把书房的门锁上。
陆淮暄一手抱着沉重的木盒,一手托着许嘉瑶回到房间。
将盒子放在书桌上,许嘉瑶兴致勃勃地就要下来开始解锁,陆淮暄洁癖发作,直接拎着她去了卫生间,扔进洗脸盆里:“一身的灰,洗干净再。”
他自己也直接进了淋浴间,拉上磨砂玻璃门就开始脱衣服,仿佛多一刻都不能再容忍了似的。